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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申时末,马车就进了自家院子。
陆晨看着爹娘他们回来了,抱着小狐狸高兴地跑到母亲的面前,“娘,你回来了。”
“奶奶!”陆珍珍也跑上前叫人。
“六郎,珍珍,你俩今儿个没出去玩啊?”
“我和珍珍哪儿都没去,我俩陪小狐狸它们玩了。”
小狐狸从陆晨怀里跳下来,顺着陆庄氏的腿就爬到了她的肩上。
陆庄氏把它从肩上拿下来抱在了怀里,撸着它的小脑袋,问道:“小东西,想没想我?”
“嘤嘤嘤”叫了几声,算是回答了主人的问话。
李小云听到动静,也从厨房出来,高兴地说道,“娘,你们回来了。一路平安吧?”
“有惊无险!”
陆雪抱着陆子玉从她的屋里出来,“娘!”
陆子玉伸着双手,“奶,抱!”
“玉宝,奶奶累了,让姑姑抱!”李小云哄道。
陆庄氏把小狐狸放在地上,接过他,“没事,不累!”
“玉宝,奶奶今儿个回来得匆忙,都没给你们买好吃的!”
小家伙懂事地摇摇头。
陆庄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夸奖道:“奶奶的乖宝真懂事!”
陆明成和长子把东西都搬进了屋里,陆东把闪电从马车上卸下来,牵进了马厩里。
“玉兰,你先进来一下。”
“当家的,马上!”
陆庄氏看院子里多了一些木箱子,晓得是赵氏瓷器坊来送坛子了。
“小云,坛子的余款结清了吗?”
“娘,给了——还差六两银子对吗?”
“对!”
“雪儿,你先照看玉宝,娘去屋里看你爹喊我啥事。”
“来,玉宝,上姑姑这儿来。”
陆庄氏来到屋里,“当家的,啥事?”
“媳妇,你先把银票收好。这些现银放哪里好呢?”
“银票,我收好;银子吗?……当家的,你跟大郎看看在哪里挖个坑,先埋起来吧。”
“只能先这么办了!玉兰,你说柴房里咋样?”
“行,你看着办吧!你俩把银子装在坛子里再埋。”
“明白!”
五月趴在窝里,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失落地想着,恩人咋不理它了呢?
陆庄氏蹲下来,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问道:“五月,今儿个听没听话?吃饱饭了吗?”
小白狼那颗失落的心,瞬间就被陆庄氏给治愈了,它点点头。
陆庄氏站起来把给大儿媳买的首饰拿了出来,又拿出六两银子,出了屋子。
厨房里热气缭绕,散发着白米特有的香味。
李小云一边烧火,一边摘着菘菜。看婆婆进来了,忙站起来说道:“娘,你去歇着吧,不用你做饭。”
“小云,娘给你买了一套头面,你看看喜欢不?”
“娘,你都给儿媳买了那么多的首饰,留着给雪儿作嫁妆吧!”
陆庄氏都被自己的这个大儿媳给逗乐了:“小云,雪儿刚多大,现在就备嫁妆,是不是太早了!”
李小云也笑了,双手接过首饰盒打开,望着里面那美轮美奂的首饰,她觉得眼眶里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往外涌,抬起头努力地想把眼泪给逼回去……
“咋还哭了?”
“娘,你对我太好了,儿媳这是感动的!从我母亲过世之后,我就没享过一天福,年复一年地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自从后娘来到我家,我没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回好觉,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就这样,我那后娘还不放过我,时不时地挑拨我的父亲打我一顿,说我命硬,克母,是丧门星。在我十五岁时,她的女儿抢了我母亲生前给我订的娃娃亲,这还不够,她还怂恿我爹,让他把我卖给了人贩子。直到遇到夫君,我才脱离了苦海!我何其有幸,能遇上这么好的公婆,小姑子,小叔子们……”
李小云哽咽地述说着往事,陆庄氏安慰道:“傻孩子,过去发生的一切你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你不是丧门星,你的命也不硬,你的福气大着呢!咱们家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从今以后,让那些欺你,辱你,打你,骂你,瞧不起你的人,只有仰视你的份!嫉妒死他们,让她们骑马都追不上你!”
李小云被婆婆安慰得破涕为笑,“娘,你真好,谢谢你!”
“咱娘俩以后不说这些见外的话,咱们是一家人!”
“嗯,我听娘的。”
“去吧,把东西收起来,快给娘做饭吧,娘都饿了!”陆庄氏说着把银子也放到了她的手里。
李小云看着手里的六两银子,刚想说不用了,看婆婆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马上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娘,我去把东西放好。”
“嗯,这就对了,快去吧!……”
吃过暮食,大家忙完,就各自回屋歇下。
夜深人静,等到孩子们都睡熟了,陆明成和陆东在柴房里挂了一盏油灯,父子俩轻轻地挖着坑。
小梅花鹿早就被陆明成给安置到堂屋,就怕他们俩干活的时候惊着它。
院里静悄悄的,除了柴房偶尔传来一两声说话声,在无别的声音。
一个时辰之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父子俩洗漱一番,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陆明成回到屋里,黑暗中的小白狼和小狐狸,晃动着一对对绿幽幽的小灯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陆明成看了它俩一眼,脱衣上床。听着妻子浅浅的呼吸声,晓得她已经睡熟了。暗暗叹了一口气,今儿个又吃不到肉了,明儿个说啥都得吃上!……
“大郎,埋好了?”
“埋好了!小云,你记住这件事太大,除了咱俩和爹娘晓得,你千万别和任何人说。”
“大郎,我明白。”李小云虽然不晓得家里到底有多少银子,但就丈夫透露给自己的数目,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大郎,娘今儿个给我买了一套头面。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好看的首饰呢!”
“喜欢吗?”
“当然喜欢!”
“喜欢就好!你好好孝顺咱娘,她老人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孝顺娘,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
“是是是,我媳妇可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好女子,为夫我可是积了几辈子德才遇见的!”
“讨厌!”
“好好好!为夫不夸你了,再夸我媳妇该睡不着觉了。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