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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对从台湾赶来的无赖天吴乃霆来说,这是令人窒息九天九夜!
在这段时间内,齐天与吴桐雨皆没能醒来。
齐天还算好,经武术宗师严布衣与水小姐双双鉴定,他只是为了身体的愈合,而主动地进入深层次的沉睡中,总有一天会醒来!只是时间就说不准了!
可是手术成功的吴桐雨却有些悬,本早就应该醒来的她一直在沉睡,主治医生总是安慰着吴乃霆他们,说是也许明天就会醒,快的话下一秒钟就会醒来,可是她一睡就是九天九夜,丝毫没有醒来的迹像。
这九天,吴乃霆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心神皆疲,数日间竟然苍老数年一般,原本自信威言的拳馆主教练似乎有慢慢变回昔日“无赖天”的趋势。
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吴桐雨再加上个改变了自己的齐天,绝对是他吴乃霆生存下去的希望。
为了更好地照顾二人,他将齐天与吴桐雨合在一间病房,他也希望能通过二人间熟悉的感觉而相互刺激,以便相互唤醒。
就连距现在只剩二个星期不到,关系着浩琛拳馆命运的强者大赛台湾地区县级赛事开赛,也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他丝毫也想不起来。
某秒,疲倦欲死的吴乃霆倒了下去,被秃鹰等人搀扶到旁边的病房。
霍地,齐天沉入灵海深处的神识被一阵熟悉地尖叫唤醒。
姐姐醒了!
大喜转化为力量。齐天恢复意识还不到一秒,生生从病床上蹦了起来,全然不顾手背的针头因他的乱动将其扎出血来。
果然没有听错,齐天一眼看到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惊惶地看着自己的吴桐雨。
他大喜过望。扯掉手背上地针头。直接跃上吴桐雨地病床,惊喜道:“姐。你没有事,太好了。你没有事,呵呵,真是太好了!”
顿了顿,他缴功一般伸手去抓吴桐雨的手。
吴桐雨却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齐天一愣,继而不以为意,得意地道:“姐,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把那个伤害你地家伙打死了。哼,他是大恶人,死有余辜,竟然敢伤害于姐姐。姐,你放心,今后小天会一直保护你的!谁也不能伤害你,小天现在已经是武术高手了,没有人能赢过我!”
“爸爸!”吴桐雨依然惊惶地望着齐天,眼光极其陌生,她尖叫着“爸爸”二字。身体蜷缩得更小。
齐天又一愣,迟疑地道:“姐,你,你叫叔叔啊,我去叫他来!”话间未落,病房门被一把撞开,外形如病鬼吃了兴奋剂地吴乃霆踉跄扑了进来,望着醒过来的吴桐雨与齐天,老泪纵横。
“爸!”吴桐雨避开齐天,迅速离开病床投入其父的怀里!
父女相拥,泪流心暖。
吴乃霆毕竟是父亲,很快恢复过来,压住内心的感动与惊喜,抹去眼泪,轻拍着女儿的肩膀,细声安慰着。
好一会,吴桐雨也恢复了情绪,她一边擦去眼睛,一边偷偷看了一眼立上身旁,兴奋地手舞足蹈,表情因心喜而扭曲得有些怪异的齐天。
她将父亲的大头拉到自己嘴边,轻声道:“爸,这个怪人是谁啊!刚才吓到了我,好像跟我好熟一样,一直叫人家姐啊姐的,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只怕比我大十几岁呢,那有这样叫人地!”
齐天听力超群,闻言不由一震,呆若木鸡,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亲人姐姐竟然说不认识自己。
吴乃霆心脏急踞跳动数下,震惊之极,他拉开女儿,指着齐天道:“女儿,你,你不知道小天是谁吗?”
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女儿虽然醒了过来,但恐怕失忆了,不对呀!女儿明明认得出自己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吴桐雨闻言又细细看了齐天一遍,齐天也眨吧着大眼,用双手将自己凌乱的头发拂上去,露出他可怜惜惜外加委屈之极的大脸,期待着吴桐雨的重新审察。
好一会,吴桐雨收回目光,略带羞涩地道:“他是谁呀,我认不出,不过,刚才仔细一看,他好像长得也并不是很凶恶,而且没有想像中的老,不过,不过,他肯定比我大,怎么能叫我姐,被同学们知道肯定会笑话我。”
“姐,你再看清楚……”齐天急得直跳,一双食指皆指着自己的大头。
吴乃霆心中一沉,不理齐天,双手按住女儿的肩膀,沉声道:“女儿,你认得爸爸吗?”
“爸!你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咦,爸,你你老了许多,是,是妈妈地
你打击太大了吗?爸,你千万不能消沉,你还有女儿桐雨的话语转为伤感,并将她美丽的首轻轻依在其父宽阔的胸膛上。
吴乃霆又心痛又是感动,他有些明白,女儿可能是失去了近几年的记忆。
他沉痛地重重道:“桐雨,爸爸一定不会再消沉,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他想起自己六年有余的消沉,对女儿造成的影响与伤害,记得以前女儿可是很活泼可爱,甚至还有些调皮,还会对他撒娇,时常他莞尔一笑,然而自己的消沉虽然让女儿迅速坚强起来,却厄杀了她少年时代应该有的快乐与幸福!
擦着迷茫睡眼进来的秃鹰一眼看到垂头丧气的齐天,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叫:“天哥,我的好天哥,你,你终于醒了,老天保佑,哈哈,我就说天底下没有人能伤到我的天哥,哈哈!你知不知道,那个敢伤吴小姐的家伙已经被你砸成一团软肉,那个模样真是一个惨!啊,吴小姐您也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说今天我的眼皮怎么老是跳,原来是双喜啊!”
齐天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虽然不太明白人情事故,但却比常人看了更多十数倍的电视电影,从中可以猜到吴桐雨已经失忆,已经将他这个乖弟弟忘记,从今往后,他该怎么办?
“大叔,你是谁啊?认识我吗?”吴桐雨对秃鹰奇怪地道。
秃鹰一震,老精的他立刻猜到吴桐雨可能失忆,难怪他的天哥站在一旁垂头丧气,他悻悻一笑,迅速退出病房。
不一会,秃鹰与胖子等人拉着吴桐雨的主治医生进来。
看着医生,吴桐雨害怕起来,她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坚强与成熟,反变成一个带着羞涩的小姑娘,躲在父亲的羽翼下,怯怯地道:“爸,我我不要看医生,我没有病!”
主治医生显然有着丰富的经验,一脸慈爱,笑呵呵地道:“小妹妹,不要怕,我是只为你检查一下身体状况,检查完后,你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哦!”
“真的吗?”吴桐雨显然更相信父亲,抬头认真地看着父亲。
吴乃霆将女儿拥得更紧,一字一字沉声答道:“是真的,等检查完身体,我们就回家。”
吴桐雨点头道:“那好吧,不过,不过我,我有点怕,爸,他们老是看着人家,你让他们不要这样看着人家。”
齐天应声指着秃鹰等人叫道:“你,你,还有你,全给我出去外面,记住,以后不要总盯着我的姐看!”
吴桐雨微带羞涩,跺足嗔道:“不是别人,就是你,你要第一个出去。看着人家眼都不眨,那有这样看人的,没有礼貌!”
齐天发现吴桐雨的一双美丽大眼正微怒地看着自己,不由回身看了看身后,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大鼻,委屈地道:“姐,我,我是小天啊,我可不是外人啊!我,我不要出去,我要守着你,我就不出去!”
吴桐雨微转后,躲在其父身后,仅探出半边小脑袋,各齐天扮了一个鬼脸,似乎对自己能耍弄到齐天,造成这种戏剧性的效果极为满意,咯咯笑道:“我才认识你呢,还有,以后不得叫我姐,人家比你要小好几岁呢!记住,如果再叫我姐,我,我以后就不理你!”
齐天顿时傻了眼,张口就想再说什么,忽然记起吴桐雨不准自己叫她姐,一时间很是不习惯,半天才愣愣地道:“那,那我不叫你姐,叫你什么啊?”
吴桐雨调皮地道:“这是你的事,反正不准叫姐,哼,也不准叫妹,更不准叫桐雨,“桐雨”二字是我爸的专权。”
齐天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呼唤吴桐雨的称呼,只急得欲哭无泪,却毫无办法。
吴乃霆重叹一声,轻轻将女儿柔弱的身躯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向齐天道:“小天啊,你们还是先出去吧,雨桐也要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不能勉强的,要用时间来治疗。对了,鹰哥,小天也是刚刚醒来,你让医生也为他作个检查吧!”
秃鹰答应一声。
齐天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看着吴桐雨,想求情,却连叫吴桐雨什么好也不知道,生生说不出一个字来,在秃鹰等人的强行拉扯下,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齐天再也不肯离开,秃鹰等人自然也不敢离开。
齐天颇为沮丧,垂头丧气,忽然他眼睛一亮,看着秃鹰等人喝道:“对了,小鹰还有小胖,你们来想,我究竟该叫姐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