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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个什么样的客人?!你一个外室,还能有这样的脸面?我倒想去问问李二夫人,如何给一个外室下了帖子?”
胡倩倩这时也反应过来,指着席阡陌的鼻子,“你竟然就是那个默夫人?不要脸的贱人!以为爬上摄政王的床就当自己是夫人?!”
席阡陌面纱上面的双目弯了一弯,“哎,爬床这事儿吧,虽然我也不觉得有多光荣。总比有的人想爬床不成,被丢进南风馆和军营里好太多了吧?”
说罢,她的眼神轻飘飘看向郑曼曼。
胡倩倩是知道郑曼曼的事的,自然也知道郑媛媛的事,脸色一变。
南风馆和军营是他们郑家绝口不敢提的两个词儿。
这默夫人,显然都知道!
郑曼曼明显没了上回在花颜铺见到席大小姐时的春风得意,听到“军营”两个字,立刻就面色惨白泫然欲泣。
胡倩倩拉了她一下,站到她面前,挡住了五妹,“默夫是不知道廉耻二字如何写?”
席阡陌点头,“我倒要不耻下问一下,如何写的?”
宁远侯夫人又领着众夫人哈哈大笑。
待胡倩倩反应过来她的“不耻下问”,脸色又涨得通红,“你!”
席阡陌马上答道,“哦,原来这位……小姐也不知廉耻如何写的?可见不知廉耻,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哈哈——”满堂大笑。
郑曼曼在胡倩倩身后躲得更瑟缩了,胡夫人把她又扯了出来,“曼曼莫怕!太后娘娘已经下旨给你和摄政王赐了婚,你这个未来摄政王妃,在区区一个外室面前,有什么好怕的?!”
满堂突然就安静了。
谁也没料到,摄政王被赐了婚?
郑曼曼都快哭了。
她前天晚上被莫名丢到军营里糟蹋,昨日从军营里被接出来,本就一心寻死。加之有孝在身,今日本是不必来这李府的。可是一早被太后赐了婚,当家的大伯娘也就是郑国公夫人说,郑家上下都要守制,只有她这个刚被天家赐婚的准新娘可以不必忌讳有所冲撞,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下露个脸。否则她被丢到军营里的事儿可能就要被坐实了。
她实在是不想来,可是一想到如果那事情败露,她更是无脸活着,只好求了还算相熟的胡夫人带她前来。
胡夫人看她这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拧了她一把,解释道,“你既得天家赐婚是个准新娘,便没有冲撞一说,到这李府来自是可以的。你代表的可是郑家的脸面!眼下这外室夫人就站在这儿,活脱脱打的是你这个未来摄政王妃的脸!你还不说句话?!”
宁远侯夫人顿时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打了个圆场,“呵呵,那个,胡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胡夫人又气势张扬了起来,“本夫人是堂堂伯府夫人,岂会乱说?!今早宫里的旨意,已经宣到了摄政王府!”
她看向席阡陌,语气里满是轻蔑,“此等要事,她一个外室,不知道也委实正常!”
席阡陌只觉心中一痛。
怪不得,这郑家反应倒是快!
昨日郑曼曼被丢进军营,今日就被带了出来,还求来了太后的赐婚懿旨!
胡夫人把郑曼曼推了出来,一拍她的背部,“五丫头,挺直你的脊背!你是未来摄政王妃,她一个外室,当向你见礼才是!”
郑曼曼却是怕极了,眼里蓄满了泪水。
胡倩倩也站直了身体,“依我看,有正室王妃的地方,外室哪儿有立足之地?!还不快滚?!”
席阡陌还没开口,就听外面脆生生一道声音传进来,“谁敢让我的皇婶滚啊?”
众人一惊,随即齐刷刷下跪,“参见长公主。”
韶安长公主扶着她的贴身婢女青奚跨步进来,后面跟着李二夫人,面上亦是焦急。
韶安长公主微微一笑,“诸位平身。”
胡倩倩立刻就尖利地问,“长公主,您说谁是您的皇婶?!”
韶安长公主走到席阡陌身旁,瞥了胡倩倩一眼,“自然是本宫的皇叔、摄政王唯一的枕边人,难不成你以为本宫说的是……某个曾经到南风馆里走一遭的,还是哪个到军营里逛一圈回来的?”
郑曼曼再次听到“军营”两个字,实在承受不住,直接捂住脸要跑。
胡夫人一把将她捞回来。
众夫人面面相觑,都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难不成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三番两次提到“军营”,和这郑曼曼有关?
胡倩倩怒道,“这个不知廉耻的外室,怎配当得起……”
还没说完,韶安长公主就一个巴掌甩过去,“张口外室,闭口外室,外室怎么了?你以为你过些日子进宫为婕妤,就是正室了?嫔妃难道不是妾?谁又能比谁高贵?”
胡倩倩震惊地看着韶安长公主。
她以为自己即将成为皇帝的妃嫔,怎么说和韶安长公主关系也更亲近些,勉强也算个姑嫂关系吧?这韶安长公主竟如此下她的脸面?
韶安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话打击面太广了,歉意地看着李清瑶和在场的另外几个已经被选入宫的贵女说道,“本宫不是针对你们。你们都很好。”
胡倩倩捂住被打肿的脸,一个一个看过去,这些狐媚子,她都要一个一个记住,到时再一个一个讨回来!
胡夫人脸上实在挂不住,忍不住说了一句,“长公主殿下真是错怪婧婧了,您这声‘皇婶’真的是喊错人了。今日一早,太后已经为曼曼和摄政王赐婚了,懿旨已经送达摄政王府了,恐怕您还不知此事。”
韶安拉着席阡陌在上首位置从容坐了下来,才慢悠悠说道,“本宫知道啊。”
“啊?”有人发出惊呼声。
韶安长公主又道,“可是这懿旨又没了啊,你们不知道吗?”
“啊?”惊呼声更重。
韶安长公主拍了拍席阡陌的手,“今日一早,太后娘娘的赐婚懿旨是送到了王府没错。可是摄政王不在啊,明老王妃自作主张接了旨。管家连忙报了摄政王,摄政王知道后,就让管家把那懿旨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