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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石竹在房间洗澡,星月给她倒了一点檀香油,又把一点黄芪用布袋装起来丢进澡盆。石竹泡澡的时候,星月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说:“夏无且真有本事,他几贴膏药下去,王上的身体就舒服多了。他说檀香油有助骨骼健康,有助放松和睡眠,不知道真假。一般能专注生活的舒适,这样的人,可能有强大的精神力量。”
石竹忍不住说:“是呀,我如果不舒适有时会忍受,不会把改善生活当成例行惯事。按摩真的有那么多好吗?也不是自己运动,这种帮助运动是去用外力捣鼓你身体。”星月说:“不清楚啊,要不要不按了?”石竹说:“不按吧。”星月又说:“王上爱良人,良人不为自己也为王上想想,不要忍受。”
星月给石竹擦了脸,又擦身穿好衣服,问她:“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吗?”石竹说:“断情绝爱一般辗转反侧,屈伸展蜷,心情也不好,好像做的都不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想要离开也没有目的地,孤独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被什么驱使着一直往孤独走,不管是曾经外向合群还是内向独行,其实我都是孤独的,并且越来越孤独。”说着她就唉声叹气起来。
星月说:“你唉声叹气让王上听了可能讨厌。”石竹说:“才不会,王上倒希望知道多一些我的不如意。”星月说:“你要世界王上也会给你世界。”石竹说:“我不成坏人了吗?”星月说:“你驾驭的起来给的,反而能起到一些好的作用。”石竹说:“不一定是好事。”
星月说:“道路是人走多了就好走了。”石竹说:“我心里是有百姓的,可是……也许你是对的。我的确心里没有女性的位置。我全部的位置都给了男人。说的越多越烦躁,好像身体里充满了浮躁的泡泡,我的灵魂在泡泡上飘来飘去,或者泡泡就是我的灵魂,飘来飘去也不知道我想要追求的是什么。我觉得我应该把自己过去的因缘结清,才能继续新缘。”
当天夜里,石竹做了噩梦,一个小动物投诉她,说她让自己挑水,虐待死了自己。她醒了,也没点灯,披上黑色的兔毛衣服就来到客厅找水找点心。看到案边坐着一个人,好像是王上,他一声不出。
石竹就叫了一声,政政答应了。石竹说:“王上怎么还不睡觉。”政政说:“睡不着。又一棵植物沆瀣了,没有来得及长大,更不能开花结果被采摘,同性恋摧毁了他。必须杀死那些恶人,他们是一伙的,用刀砍他们的脖子,挨个杀,让他们不能反抗,把他们剁成肉泥,兑上草灰曝到荒野,他们的灵魂将只能在荒野游荡。我的子民我亲自杀死,他们要害我,我不想把他们杀的彻底让他们陨灭,是因为我自己还不想死。”
石竹说:“怎么了?”政政说:“拿药和水给我。”石竹赶紧点起灯,拿了药和水过去。政政的脸在烛光下笑的很和蔼,问石竹:“你的头发还会剪吗?”石竹说:“会吧。虽然我喜欢别人长发的美丽,可是还是短发方便,我没能力打理它。”
政政说:“你怎么起来了?”石竹说:“做了噩梦,梦见几个小动物因为种种原因死去,无论我把他们放在多么隐秘的地方,他们都会死,我一次次的伤心,一次次的责怪自己的疏忽,一次次的下决心让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可是都没有办法。杀戮甚至不为最丰盛的食物。欲望的海洋里沉浮,是欲望的错吗?众生什么时候能摆脱?”
政政说:“血雨腥风,让人厌倦,荒谬的现实。士兵听从心怀叵测的贵族差遣,被鼓动成为嗜血的野兽,罪孽将延续,由血脉延续下去。人是最甜美的食物。肯定有欲望的错误。”石竹说:“战争似乎总不结束,谋杀一直不间断,如果断绝了所有的爱,会怎样?”政政说:“也许爱的多战争也多。战争为她而存在,她痛苦可是不知道,这是对她的偿还。”
石竹说:“不只人类懂得自相残杀。”政政说:“但是没有这么大规模的。”石竹说道:“人类还懂得审判,其他动物也懂得。死去有新生。只是我无法做到宽和平静的看待。”政政说:“罪过,永远都存在的吗?”石竹说:“不知道。”
政政说:“青春明媚的笑容,在夜里,好像花儿开放,清爽可爱,用最真实生命的全部在生活,要跟谁在一起?你都不要自己,为什么担心别人。”石竹说:“不清楚。如果人感觉不满,可以把破坏欲发泄到土地和水之中,因为它们不会因此死去。”
政政说:“因为人还不懂得破坏它们。铁从发现的一天开始,就同时作为犁具和武器,因为它们最不怕死,人类需要人类的死亡来帮助更新换代。有些人为了自己不死就杀死别人,我就偏要他们死。”石竹说:“会帮助他们变得善良吗?善良真的那么值得追求吗?不能放弃的。”
政政说:“我不相信人死去,就变成石头泥土永远的沉睡了,我不相信人一定没有能长久的灵魂。一定可以找回来。”石竹说:“有生才有死亡。”政政不说话了,石竹也默然的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两个人相扶去休息,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石竹就醒了,起床穿衣。政政也醒了,问:“这么早?”石竹说:“也睡不好,去看看早晨人们都在干什么。”政政就闭上了眼睛,石竹凑近他亲了亲他的面颊,说道:“像小孩一样,没有亲吻,没有表达爱,就不安心。我有那么难以捉摸吗?”政政笑着说:“不缺乏了解,对爱的贪婪。”石竹说:“我走了。回来给你带个玩具。”政政看着她身穿一身水红色简单衣服,好像一只蝴蝶翩翩然飘出房间,又闭上眼睛睡觉。
石竹和星月两个人来到街上,早晨街上有点冷,两个人没有多穿衣服,冻的哆嗦。可是星月要回去拿衣服,石竹却说:“我们的衣服都不是平常人穿的,穿着逛街不方便。就冷这一会儿,等天亮一些有店面开了,我们在街上买衣服。”星月说:“好。”
两个人上了一个小石桥,石竹停下看周围景色,星月也倚着阑干看天空。她们在这个小城相对繁华的一条小街,很多店面还没开。石竹看到有的饭店门口檐下挂着一些鸡鸭肠肉,还有店面之间有狭小的房子,全部用石头垒成的墙壁,是有人居住的。
石竹惊叹:“房子这么小怎么住人啊。这墙壁石头之间用泥巴糊的吗?”星月说:“泥巴是好几种东西调和的,有黏性,石头就不容易掉下来。”
街上偶尔有几个人挑着担子经过,他们都是看着身体不健康心理也不健康。这里的建筑也是封闭的感觉,把人囚禁起来。
两个人路过一个开张的小店,就走了进去,点了一个菜四个鸡蛋,两份米粥。石竹看到他们把肉搬进厨房,肉似乎有点发臭,便没点肉。
及到好久两个人催了好几次才做好了饭,让两个人去窗口拿饭。一个盆里放了好多鸡蛋,星月伸手想拿,那个人说:“一样的。”自己拿了给星月。
及到回座位,星月说:“她担心我拿大个点的鸡蛋。我们吃的这些一个铜板全能买,她赚好多钱。”石竹说:“可是养鸡种菜的却亏好多钱。”星月说:“这样小店都是不管你等多久的。你不催促他们就不理你。”
石竹说:“不明白他们。但是那么计较你拿大鸡蛋,难道大鸡蛋不卖吗?”星月说:“我想挑个红皮的看着好看些的。”石竹说:“我觉得计较的,不一定是恶。”星月说:“是。我自己也计较。但是恶更会重视计较,想吃别人不被别人吃。”
两个人从饭店里出来,继续溜达,谁知道一个小乞丐盯上了他们,追着乞讨,星月厉声说:“都跟你说没带钱了,你干什么老跟着我们?”石竹说:“给他点吧。”星月说:“良人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有组织的,背后有大人管着他们专门给人要钱。你没看他没皮没脸的样子,已经完全是个坏孩子了。”石竹说:“ 那就是给他也可能落入坏人的手里。说不定还是拐卖的孩子。”星月说:“就是。好多孩子长大了也会干这行,又抓别的小孩给他们乞讨。”
星月拉着石竹就走了。店面陆续的开了,两个人进了一个衣裳店,买了两件还看的过去的大衣,那个人开口要价50吊钱。星月说:“3吊钱。”那个人一听是懂得的,便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出来,看到有人在转街求土地求龙王保佑,那样奴颜婢膝的姿态,让人觉得他们就好像被愚蠢操纵了。他们穿的破破烂烂,有的还像乞丐一样脸和头发都是脏的,衣服好像多少天没洗,似乎生活的猪狗不如一般。
石竹想上厕所,星月领她到街上的公共厕所,她进去就跑出来,说:“不能忍受。”星月看着她震惊又厌恶的表情,说道:“我们去小树林我给你看着有没别人,在那里方便吧。”两个人就去了小树林,早晨人不多,所以没有什么差错的方便完了。
两个人又去城里一处城楼转了转,这里是人们游乐的地方,喝茶唱戏的、卖小玩意的。星月说:“这里是土匪的天下,土匪肆无忌惮,烧杀掠夺,称霸一方。现在王上下令土匪抓了投降也要杀,据说比以前好多了。据说有些人就偷偷不做土匪了,还有些人看不清楚形势,在继续做土匪。”石竹说:“哪里有多少秦兵兵力啊,可能剿匪的还是赵国人多,他们可能以为秦的统治跟赵的统治一般。”
太阳越来越热,两个人喝茶听了一段戏,出来看到城楼上下又出现好多卖吃的,烟火缭绕,石竹差点被呛出眼泪。好多卖羊肉串、羊杂碎的,肉很少,但有的看上去挺干净,石竹和星月就坐下来各自要了一碗杂碎,吃在嘴巴里很香,像嚼青菜一样的感觉。石竹其实不是很爱吃肉,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吃了许多肉。
又有两个人来乞讨,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石竹每个人给了一个钱币。星月想要阻止,石竹说:“我知道他们一般都是有组织的,把这当成谋生的事业在做,可是这个人脸上没有悲苦也没有乞怜没有狡诈,有的是幸福祥和的笑脸,在这样的乱世能生活成这样应该嘉奖。他让我觉得我跟他是平等的。”另一个小孩得到钱欢欣鼓舞的样子,让星月看了厌恶,不过她就没再说话。
后来许多秦国士兵也来这里玩耍了,他们穿戴不同,在人群中格外另类,两个人就离开了,担心被谁认出来。
两个人戴上面纱,看到路边有歌舞场所,星月说:“赵国很多这样的地方。”石竹说:“社会上对性事都是避讳的态度,宫里也是春宫图之类的都是暗中流通,对清理这个领域的腐臭没有帮助。”
石竹看到路边有卖零食的,说道:“你有过爱吃零食的岁月吗?”星月说:“怎么没有?我喜欢吃甜糕。那时候真快乐。”她就买了榛子和甜糕,那老板说:“一盒一个钱,不行就2个钱。”星月拉着石竹去了旁边的小摊用了2个钱买了两盒半,星月说:“其实零食一次买一种,买多了就没意思了。”
石竹说道:“王上说我记忆力不好,其实苦难会过滤掉,会变成没有。不过还是很多,尤其搞不清楚真相的,就沉淀在那里了。等到苦难结束,快乐也化成没有,也许我才能创造快乐。”星月说:“不刻意去记忆,可能记忆的不深刻。平常生活,是不会多么刻意的去记忆的,因为很多熟悉的就会视为理所当然,只有超乎理所当然才会被注意。”石竹说:“记忆了才能思考。也许我的记忆态度有点重局部轻全体。”
这个时候两个人看到路边一个乞丐拄着拐杖经过,他身上胡乱搭配的,粉色女装衣服,脚上是黄色女装鞋,还戴着男军官的皮带,头上用小孩的头绳扎着小辫子。石竹说:“本来这样的胡乱搭配是生活潦倒的人才会那样的,可是我看着他的打扮还觉得他很会生活,很美丽的感觉。”星月说:“还是把衣服正经认真的整理好,他那样像什么呀。”
石竹看到有人在桥旁边放的烂铺盖,说道:“他们真可怜。没有吃穿,我们还能要求更多吗?”星月说:“该要求就要求。秦国的乞丐哪里有这么多?都是他们自己找的。就说吃人,他们稍微养多点猪羊,不就是不用吃人了吗?他们吃的蔬菜也只那么几种,多种点不同种类的蔬菜,不就品种丰富了吗?就说买东西贵的买不起,有些蔬菜也贵的一般人很少买。但是买点蔬菜种子才花多少钱啊?一个人如果很想要什么,又不能拿钱买,就要想着去创造。”
石竹不说话了,想了想又说:“我们不明白他们。”两个人在路边一个草搭建的简易长廊坐下来,那里还有别人,所以两个人也没有多话,旁边的人唱戏,听戏。石竹看着远处那些人的脚经过,说:“他们唱的什么戏?”
星月就去问一个老头,唱的什么戏,那老头大喝一声:“啥?”带着怒气和攻击,星月火了,也大声带着怒气和攻击的回道:“莫名其妙。”
石竹一看说道:“不问了,我们回去吧。”星月生气说道:“这里的人常常莫名其妙。男男女女都带着不满,或者不满也压着,把不满当成害人。”石竹说:“可能生活的艰苦。”
星月突然说:“良人,回去以后庄主夫人肯定还是会来拜访你,她问你什么你不要再掏心窝的诚挚面对她?你没看见她对别人虚应欺骗,她都是有目的的。别听她老是说你好话,说你漂亮高贵,都是假的,这种女人,容不得别人漂亮高贵的。”
石竹说:“虽然如此,她还是不敢当面对我怎么样,她害怕我。”星月说:“你的地位让她害怕,可是善良是让她觉得可欺负的。她现在是算计你也不行,改时换日就不一定了。”石竹笑了笑,没有说话。星月说:“你一点都不觉得看到她的真面目,会厌恶吗?”石竹说:“她无法不利于我,很快我们就离开了。也可能因为我们是秦国人,他们本来就有点敌视。这样的人多了。”
石竹说:“她还会精神用刀割她自己头,想放我头上,放不上。一个人灵魂心目中有善,维护那善,别人才能装成那善去害他们成功。有些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善,不怕害死别人的善,其实是被黑装逼操纵的帮助黑害善,估计也害了他们维护的善。”星月说:“有人会装死。等善死了自己恶再活了。那好,我也不跟她找别扭,只要她不跟我找别扭。”
然后石竹说:“这世界上美好的商品多了,我们不是都要买回家的。我不要再被吸引了,我们回去吧。”星月说:“是。”
这天政政在看奏折,桌子上摆着石竹买给他的玩具小马,赵高报告:“禀告王上,赵王迁被抓住了,黄友他们担心走漏消息,所以直接把赵王迁给送到这里来了。正在鹤园里侯着,绑在车里。”政政呵呵笑道:“好。驱逐闲杂人等了吗。”赵高说:“怕引起注意,没驱逐。”政政说:“把养心园这里的闲杂人等驱逐,把赵王迁等人运到这里来。”赵高领命去了。
仆人把两张桌案和两个坐榻搬到园子里宽敞地方,又放了几个座席。不一会儿几辆四匹马拉的马车缓缓进入园里。赵高说:“马车都是赵王迁日常用的,马去了两匹,怕引起注意。听说赵王宫里,赵王迁有三千辆专用马车,好马数之不尽。我们的马长途跋涉,都累瘦了不少,赵王迁的马好,我们换他的马拉车?”政政微笑点头。
马车停在园子中间宽敞处,政政走上前,由人指引着在一辆马车前停住,有人打开车门,就见一个中年人大腹便便双目圆睁嘴巴紧闭被绑在里面。政政说:“快给赵王松绑。秦王嬴政这厢有礼了。”说着行了一个君王间的平级礼,礼毕前去牵着他马车的缰绳。
就有人进去给他松绑,然后领他出来,政政上前又拜了一下,赵王迁回礼。赵高倒了两杯酒,政政和赵王迁一人一杯,对饮而毕。政政请赵王迁入座,赵王迁说:“我的孩子们还在车上。”政政说:“喔。赵高。”
赵高立刻示意人把其他两辆车里的人也都解绑放下来,不一会儿,就见三个女孩,一个男孩,还有一个宠妃一个宠男走了下来,各自向政政行礼。
一个女孩叫赵光,刚十岁多的样子,乖巧甜美,头发点缀着宝石,上身穿个绣花的白色纱衣下身穿个绣波浪的黑色长裙。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没一年样子的小娃娃,平静而随和的看着政政微笑。
一个女孩小一些叫赵香,眼神里盛满了沆瀣、胆怯,可是还是甜美的微笑,认真的看着政政,相信爱和被爱的模样,还有任由对方行恶的那种善良。她的头上左右各插着三根金簪子,还有玉佩装饰,胸前挂着一串金片作为装饰,身着粉色宫妆。
一个女孩穿了一身绿,头上戴着绢花、宝石,皮肤雪白,她的灵魂和身体似乎已经被肆虐的折磨,以致于没有幻想,有的是铭记伤害,积攒仇恨,她叫赵卉,年纪大一些。
赵王迁的宠妃叫蕾夫人,就见她的头发有一部分披着,格外的慵懒、性感。她的头上点缀了一个精美宝石做成的大型花朵首饰 ,里面没怎么穿衣服,只是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毛皮衣服,她的眼神里都是收获物。
那个男宠身材颀长健硕,穿的不整齐,是一身灰色和蓝色的衣服,绑着毛皮围裙,腰间佩玉,胸部和大腿都裸了部分。他的眼神是带点烦躁的询问,丝毫没有恐惧的意思,这让他的身体格外的有种肉的诱惑力,他叫孤狼。
和他拉着手的是一个小男孩,很小,五、六岁的样子,他眼神平淡的看着政政,也没有惊惧神色,他的嘴巴紧紧闭着,似乎习惯了忍受痛苦,不爱说话的样子。他身上里面是一件似乎被摩挲的很烂的布料的底衣,外面是一件大人上衣,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各色宝石镶嵌在金管上的如意,原来那如意还是一个乐器,他叫赵璜。
政政赐座,他们都坐下来。这个时候黄友托着一个小箱子上前,告道:“禀告王上,赵王的玉玺和氏璧在此。”政政示意赵高接了。
赵王迁突然说:“黄友说,在家听他父亲的,到了我身边听我的,说忠诚于我,现在竟然如此,是个什么小人呢?打不过秦人就投降,打不过匈奴,是不是也要向匈奴投降?他对得起他的上级和部下吗?赵国的军队还在打仗牺牲人,他却偷偷的搞这么一出。”他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大发脾气。
政政说:“本王有幸接管赵王的羊脂美玉、国民、国土,会好好爱护的。”
黄友禀告道:“禀告王上,赵王男宠丹阳报信,所以在那天赵王喝醉了的时候,我们才得以成事。我们派了人伪装成赵王待在沙丘,免得打草惊蛇。”叫丹阳的少年也上来行礼,政政说:“做的好。先下去吧,有人会放赏给你们。你们会发现做成了这一件事,你们后半辈子不干事都过上好日子。”两个人便下去了。
政政对赵王迁说:“压力大啊所以喝酒。我们秦国都是管制士兵、百姓喝酒的。”赵王迁说:“你不会享乐。我在沙丘的苑台,准备了很多美酒,让男女裸体追逐游戏,狂歌滥饮,通宵达旦,不知道多快活。”政政说:“昔日商纣王在沙丘放置鸟兽,做酒肉池林,比你更快活吧。你跟他学?”赵王迁说:“至少我活着没有遗憾。”政政笑了笑,说道:“喝酒自己遭罪、误事还给别人带去麻烦。你的几个女儿都很漂亮。”
赵王迁笑着说:“看到孩子吐舌卖萌,心就融化了,小孩的天真才美好。”政政说:“他们是你的孩子,他们本来应该是你保护着长大的。”赵王迁说:“你不要乱说。我是保护着他们长大的。”政政说:“我向你承诺绝对不把你跟你孩子的事情公布于天下。”
赵王迁平息一下怒气说道:“为什么我是他们的父亲,就不能做他们的丈夫?我爱他们恰好他们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他们跟别人结婚。我喜欢女孩多。女孩有一种权威,让我想要征服。我对他们是纯洁的,不像你想的那样。”
政政说:“你对他们有亲情吗?懂得一个父亲的责任吗?”赵王迁说:“有亲情的。不管什么情,我只是爱他们。”政政说:“你让他们不能见人,你给他们身体和灵魂带去伤害,这关系是畸形的。”赵王迁说:“哈哈,他们也全心全意的爱我。我亲自养育的他们,他们的好也只有我懂得。连他们的母亲都以为他们死了,不知道他们。”
赵璜突然说:“我们只是跟别人不一样的选择,没有伤害别人,为什么不成全我们。我跟父亲分开会不开心。”赵光说:“如果你们前世是情人,这世是父亲和孩子,你们就不继续爱了吗?我的父王有点单纯和脆弱,你不要伤害他。”
赵卉突然说:“父王打我,父王不爱我,我是被关起来的。”赵王迁说:“你的所有都应该是我的,我让你怎么你就该怎么。”赵卉激动的对政政说:“我爸爸特别不好,他不理朝政,还……”赵王迁伸过胳膊去摸她的手,想要平抚她,她却尖叫:“不要碰我!你只是我的父亲,没有权力让我听你的,将来我还会生孩子,但是我的丈夫不是你。”
赵王迁说:“我生了你,你要知恩图报。我要你所有都给我,包括你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也要爱我给我。你要知道天下男人一般黑,他们会怎么恐怖的对待你你可以想到,跟他们在一起你甚至可能无法生存。所以你才要帮助我解决一些需要,跟我在一起。”
赵卉说:“刚开始,他把我骗到一个没人的房子里,把我的双手绑起来,强,暴了我,我很痛苦。我生了三个孩子,两个被他寄养在他其他女人那里,一个孩子死掉了,他烧毁了孩子。他还下药迷昏我,惩罚我产生淫,秽的思想。还曾经让我写信骗妈妈说我自己离家出走了,不让他们寻找我。”
赵王迁对政政说:“你不想跟你的孩子来一场乱伦?你不敢?其实人类的道德是人类自己定的,天然没有任何藩篱。你恐怕都不敢想吧。我承认我乱伦的想法是因为,当年我母后背叛了我的父王,我就对她产生了冲动,想跟她发生乱伦关系,我想了很多次。后来我有了孩子,才不喜欢母后的老肉。我不能忘记那一刻,他们被我抱住......从刚出生,他们就是我一个人的,没有被别人玷污。然后,我就用我的技巧让他们失控,热爱跟我玩。”
“我吞噬他,象火一样,吞噬。璜璜好乖,一直忍着痛,一动不动。赵卉不乖,所以我才绑起来。小种子长到足够大了,我不想失去他们,我爱他们。许多在寻找爱的人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就好像在沧海里找啊找,终于找到那颗明珠,它照亮了整个沧海。为什么父母和孩子之间不能做夫妻?我们很快乐。”
赵卉说:“开始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就要虐待自己。我知道我骂父王他会更加虐待我,我就使劲骂他让他难过,后来我折磨他,给他搞坏,玩他......”赵王迁说:“她心理脆弱,依赖我。她是我第一个强,暴的,她让我想到母后,她威严的教训我。在母后面前我就是个孩子,母后不理解我,让我总是受挫,我玩不过她。我想要亲近,她们不给。”
赵璜说:“爱情就是命。种种的巧合才会让一些人在一起,爱情让人甘心受控在其中。有些人的爱情没有梦,因为他们抛弃了梦的部分。”政政笑笑说:“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赵璜点点头。
政政又对赵卉说:“你现在还会虐待自己吗?”赵卉说:“有时还会。父亲伤害我的胸部和性,我会帮助他伤害,他反而会阻止我。”政政说:“那么你觉得伤害自己,可以帮助你什么?达到什么目的?”赵卉没说话。
赵香说:“父王爱我们。”政政说:“也许你觉得,你这样的态度,可以改变父亲,让他不再伤害你?你也没成功吧?”赵香不说话了。赵卉说:“父王威胁我,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的孩子杀死。”赵香又说:“父王告诉我,我不是他亲生的,所以发生关系一点事情也没有。我们是正常的。他不让我告诉妈妈。后来他就把我们关在一起。赵璜跟着他学,也来侵犯我。”
赵王迁说:“愿意跟父亲上床的女儿,才是聪明的女儿,才是爱父亲的女儿。”赵光说:“你别把我别的姐妹当成我。”赵王迁说:“她很懂得把我跟别人的爱情扼杀在萌芽状态,她有一种战斗力。暴力很容易发展到爱情。”
赵香说:“父亲强,暴我的那天,他带我看宫女、宦官裸体拥抱,然后就把我像宦官对宫女一样的强,暴了。开始我拒绝他,但是他不让我拒绝,他说他爱我这是神的意思。再后来他就越来越多的找我,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不管白天夜晚。”
赵光说:“我第一次生孩子,很害怕,现在我们就是夫妻,由父女变成夫妻。我很希望父王把我送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见人,可是父亲不愿意。我想就算跟别的男人结婚,做的也是这些事情,我就决定了跟父亲一起生活。开始让我讨厌的是,他总是在跟我做那事情的时候叫我鸡、母狗,有时当着别人的面,他也会那样叫我,可是我逐渐的不讨厌,还很喜欢,很刺激很愉悦。妈妈发现了我们的私情,责骂父亲。但是父亲还跟别人上床,其中就有我的母亲。”赵王迁说:“谁都不喜欢她,她是坏人,冷血狠毒心肠,才会这样对我们。”
赵光说:“我只要你常常陪伴我,你陪伴我的时间太少了。妈妈都不爱我,陪伴我的时间几乎没有,我来第一次例假,都是父王给我拿的月事袋,我的第一套内衣也是父亲给我的,你们有吗?开始他总是抱着我睡觉,我想把自己献给他。直到终于有一天,他才跟我说要检测我是不是处女,我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那一天以后我就是有男人的女人了。”
政政说:“你一定觉得很幸福。”赵光说:“是的。妈妈只是个带我来到世界上的机器而已。她觉得我是她的对手,她不愿意我们的事情败露,以致失去丈夫。她后来说只要父王不离开她,她就当没看见。”政政说:“你真不幸,有一个这样的妈妈。”
赵光说:“第一次我看到父亲的身体,他很兴奋,还让我仔细看他的身体不同部分,我就对父王起了幻想。对自己身体的不同部分也特别关注起来,我摸过别的男人、女人的身体那些部分,跟父亲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对自己的弟弟也摸过,想像父亲摸我时候的感觉。最后还是父亲带我走进了大人的世界,女人的世界,让我享受了在床上的快乐。”
政政对赵王迁说:“小孩那么小,你这样对他们。他们难道没有不健康表现吗?”赵王迁苦笑着说:“不健康啊?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有个孩子两岁的时候我就强,暴了她,她就天天发脾气,长大了也对人不信任。璜璜四岁的时候我强,暴的他,他特别容易内疚、羞耻,跟人不接近,有时也脾气不好。可能我也有错,可是我好多个孩子,我不能把爱只给一个孩子。我爱他们。”
赵璜点点头说道:“父王爱我。只是他操赵卉的时候,会吊起来前后操,还骂她,用香烧她的那些部分,赵卉骂他也骂的狠,他们真苦啊。”赵香说:“我害怕父亲像对待赵卉一样对待我,害怕没人相信,害怕被赶出宫变成小乞丐。而且我不知道其他孩子和父亲会不会也这样。”赵卉说:“赵香太傻了,我跟她说她都不听。”赵璜说:“父亲对我百依百顺。”赵王迁微笑。
政政说:“你就没想过和别人相爱吗?尤其是女孩?”赵璜说:“父王让我跟别的女孩做那事,也不介意我跟姐姐做那事。”政政说:“你还小,不懂得爱情,爱情不只是做那事。”赵璜不说话了。政政说:“就算只看这一个事情,你和你父王还不能生孩子呢。”赵璜说:“我和父王都是上天的孩子,不需要生孩子。女人说爱我,只会害我,我妈妈就是那样。”
赵王迁说:“我占有他的时候,他是哭着被我占有的。他爱他的妈妈,对他妈妈有遐思,就好像我小时候对我妈妈有遐思。后来我又强,暴另一个男孩,他在旁边,那个孩子也一直哭,他以为这样做我会更爱他,他想要我的爱,愿意被我强,暴。璜璜听到我对那个孩子这么问,还想要拿枕头捂死我。他嫉妒。我答应他,以后只爱他一个男孩,他才不再闹。”
赵香说:“那个弟弟被折磨的很惨,不知道去了哪里,父王说把他寄养在其他国家了。”赵王迁惨笑了一下。政政说:“怎么那个孩子死了吗?”赵王迁怒道:“关你什么事情啊?”
政政说:“我觉得你没有爱,只是忽悠他们的。”赵王迁说:“随便你怎么想。我还想将来四十岁就能跟我的孙子孙女上床。我喜欢他们像我,又被我主宰。”政政说:“亲情和爱情的好处都吃。”赵王迁说:“滚蛋。”
政政说:“有的男人不理解人有各种关系,他们也不尊重这些关系,只懂得敌对关系和性关系。你依恋你母后,孩子是代替工具吗?”赵王迁嘻嘻笑着说:“你不懂的,你能跟你的亲人性关系也挺好的,有什么不好?我看到他们就觉得安心,他们是可靠的。忠诚于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我为他们付出一切。”政政说:“你现在手里拥有的却是他们的一切。”赵王迁说:“你不懂,你是冷漠的冷酷的人。”
赵王迁突然发怒,眼神里也全都是怒意,说道:“虎狼拥戴的一定是暴君,崇拜暴君的一定是虎狼,虎狼的下场一定是被人关起来打死,暴君的下场一定是和情妇一起死掉。你这个暴君,虎狼之师的头子,你不懂得仁义道德,怎么会懂得什么是爱?”赵光说:“有机会我就杀了你。”政政没理会她。赵香说:“好心酸。”
政政说:“感情会把事实的真相给歪曲,越容易觉得心酸越不冷静,不要上当受骗。”政政说:“你是不是不能跟家外面的人交往的好?”赵王迁说:“你不懂爱。你要知道我们是相爱的。有些人没有办法不性关系互动的去跟人互动,我不是。”政政说:“那种是一种欲望?乱意淫高。但你这个是不是?”赵迁说:“我们对彼此好,有什么不可以。”政政说:“你们对彼此好,不一定要性关系。”赵王迁说:“性关系才会让我们更亲近。”
政政又呵呵笑着对赵王迁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或者死在这里,或者投降。我也不拿你孩子要挟你了,估计也没用,但是他们还是要留在我这里,今夜为我侍寝,还有你的宠妃宠男也来侍寝。”赵王迁呆呆的低下头说:“我投降。”政政冷笑说:“你庆幸自己活着。”赵王迁看着他,又说:“你看到我的人就想操啊?!情,欲动了却端着?!”
政政没理他说:“你不在意的?明天我们就出发去邯郸,你先回城,手捧邯郸地图与和氏璧开城门,行降礼,这样省事。郭开怎么死了?他得了报酬,我准许他告老还乡的。”赵王迁呆呆的看着他说:“他辅佐我赵家两代帝王,当年在他的拥立下,我才做了王,我一直待他是自己人,没想到……”政政看他也不知道的样子,就令人引了他们上车离开了。
政政说:“当年父王用十五座城池去换和氏璧,都没有得到。今天被我得到了。”赵高笑着说:“臣子也跟着高兴。”片刻他又说:“今天晚上的侍寝,良人们?”政政说:“笨蛋,我难道愿意吗?给我找几个不知情的人,晚上关了灯,悄悄的做一回了事。”
赵高奇道:“王上是何意?”政政说:“我要让赵王迁感觉到心爱被夺走的痛苦。他的所有现在都是我的。这也许可以打击到他。”赵高急忙笑着行礼曰:“诺。”政政说:“别看赵迁好像理由充分,谴责郭开义正严辞,但是其实他们大概就是同一个人的两张脸。”
第二天,政政和石竹上了车,赵王迁的车就悄悄的跟随在队伍里。咕咕鸟说:“听说蕾夫人是个大美人啊,王上不心动?”政政说:“我能跟赵王迁喜欢的人一样吗?有些人,从没出世过,性是他们谋生的基本工具。”咕咕鸟说:“他们为什么不出世?”政政说:“出世要经历风吹雨打,吃别人不用自己辛苦。也因此积攒的厚黑对付人多。”
咕咕鸟眉毛蹙起来笑着说道:“王上,赵王和他的孩子乱伦,真让人难以想象。”政政看着咕咕鸟眼睛里沉淀的黑暗快凝固了,说道:“我们不知道原因。非要把亲情跟爱情混了。”咕咕鸟嘟起和咬着嘴唇,好像想什么怪事。
政政想起那天在养心园,赵香在树下的藤椅上坐着,看着墙壁发呆想什么,赵璜幼细的胳膊从大人的衣服里伸出来,拉着她旁边树木的枝条打秋千,有点悲伤有点好奇的看着赵香,然后他拿起那个如意乐器,吹起一支曲子,曲子是《蝃蝀》。
政政说道:“有时孩子仇恨和想取代父母一方,爱另一方。”咕咕鸟想想又说:“有些动物也会乱伦。会不会是远古的祖先就会乱伦?”政政说:“肯定有。好像其他动物孩子长大就会撵出家门,不在乎孩子回报自己,甚至跟孩子再也不能见面。只有人类会要求后代照着父母说的做,要求孩子拿人生报恩。有的孩子就不敢去想反抗父母,好像与父母为敌,忘恩负义。也有的是孩子想要乱伦,不敢,因为父母没乱伦的意思。也可能有的孩子懂得对父母好,有些人就利用了这好。”
咕咕鸟说:“人和其他动物有多少可比性?”政政看看石竹,她似乎就是从其他动物的世界来到人类世界的,而且跟其他动物有种天然的亲和精神。咕咕鸟说:“说道早恋没出息,可是社会上是鼓励早恋的,常常见到童养媳,或者年纪很小就被妓院培养,准备着将来接客人。”政政说:“可能人们追求长久,还是鼓励早恋的。”石竹说:“有时成了风俗大家都那样,就没人去想应该不应该。早恋、乱伦我不懂,只不过别人跟我们不一样。”
这一天傍晚众人来到邯郸城外,赵国使臣对城门上的人喊道:“秦国使臣范栋在此,快开门!”赵王迁身边围绕着几个人,他说:“我是赵王迁,赵国士兵都放下武器。”赵嘉正在城上巡视,待到开了城门,仅有范栋走进来,他手拿赵王的旨意说道:“赵王请降,让赵国宫里准备好了,明日迎接秦军进城。”赵嘉知道大势已去,当即带领宗族数百人,寻隙冲出北门逃走了。
第二天一早,秦国使臣在前,赵王迁在中间,他周围依旧有几个人保护着他,出城来迎接政政。待赵王迁来到城门口,他身边的人就离他远远的了。就见赵王迁袒露右边肩膀,腰里束着茅草,绑着一个绳子,绳子系着一头小羊,手捧地图和和氏璧,一拜再拜的来到政政车前。
政政上前牵起他的手说:“辛苦你了。赵高安排赵王吃住。”赵高得命,赵王迁连连垂泪来到赵高旁边行礼,赵高示意,便有人上前领走赵王迁。
政政又对赵高说:“今天下午进行第一期刑罚仪式,昨晚已经把人犯抓了差不多,车马一定准备的辉煌。”赵高说:“诺。王上,我们直接去赵王宫?”政政说:“不,从麻雀大街经过,我要见见那里的百姓。”
王翦说:“王上,今天晚上我们来个庆祝胜利会吧。”政政想了想说:好吧。下午刑罚仪式后,我们办个胜后礼,晚上开个庆祝会。今天,你们就把军队部署好,把所有的赵国士兵的武器全都收集起来,派人看守好。”王翦曰:“诺。”
政政便走进了马车,他的步伐有点疲惫。赵高说:“起驾。”一些士兵和几辆马车当先进了城门,政政的六驾马车在其后也进了城门。进了城门,秦国士兵自动的在道路两边排成队伍,鼓掌欢庆,高喊:“秦王万岁万万岁,秦国万岁万万岁!”
走了一段路,来到麻雀大街,这是邯郸很繁华的一条大街,除了士兵排列两边,还有许多的赵国百姓也在道路两边观看。车上的护卫高兴,也跟士兵应和互相鼓掌,挥手。
政政从车窗那里看着外面,变化很多,但是很多小时候见的地方都还在。他听外面群情激动,便下令马车停止前进,走了出来,看看周围。秦国士兵立刻下跪,高呼“万岁”,赵国人也跟着下跪,衣衫破烂的人和衣衫完好的人,好多都头半低着,眼睛向上看着政政。也有人不下跪,高呼:“赵国万岁!”立刻被士兵上前逮捕了。
政政笑着说:“赵国现在也属于秦国的了,赵国万岁也是秦国万岁。”秦国士兵一阵欢呼,赵国人头低的更低了。那些士兵就放开了那些人。政政说:“大家平身,让我们互相看看。我,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我的父王异人曾经在这里住了更久的时间,我对这里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我想我的父王、母后也是。”
“光阴如梭啊。过往战争、恩仇,都是过去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百姓们,我承诺,从此你们将会远离饥饿和罪孽,繁荣富强就在眼前。当然其他国家虎视眈眈,敢来犯我强秦,我们还是要拿起武器,给予抵抗。耕者有其田,战者有其名,赵国的百姓你们不会永远都是人下人,只要付出努力,你们也可以建立功名,光宗耀祖。”
“明年,只要一年的时间,这里将不再是饿死人遍地,凋敝破烂的模样。我们一定会携手度过所有的艰难苦境。传令:冯去疾负责,今天就开仓放粮,可劲儿放,赵王宫里的粮食也可以放。秦国的仓库里有的是粮食,明天就能运到。你们将发现,战败是一件好事,做我的臣民是一件好事。”
赵国人少数呆呆的听着,大多数玩味却不惊愕的偷看着政政,他们很快就窃窃私语起来,只有少数人兴奋的跟着秦国士兵一起喊“万岁”,更少数人怀着赵国旧帮派的意思仇恨的看着喊“万岁”的赵国人。政政微笑着对四面挥手,好像是亲人一样的态度,说道:“百姓们好。”就有人喊:“大王好。”政政又挥几下手便走进了车子,靠窗座位坐下。
政政说:“让王翦他们各自干各自的去。让丹阳带路去桑桑的墓地。”赵高曰:“诺。”
政政感觉到车外有仇恨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对赵高说:“以后我会住在宫外面,等一会儿到了地方,命令李信把周围一里的人都驱逐走。从赵王宫里拿钱,每户按当地市价给一些银子,让他们在别的地方也能安家。以后还要方圆三里建设一个山庄,让羌将军把迁走的人安排好地方,就把邯郸城扩大一些,把他们迁到边缘吧。”赵高曰:“诺。”
政政说:“名单上没抓到的人继续抓。”赵高说:“蒙恬将军刚回来。王翦将军上午要收缴兵器,李信将军布置兵力,不如让蒙恬将军负责抓人的事情?”政政点头说:“好。传我口谕。”
石竹说:“你很爱桑桑吗?”政政说:“小时候她和我和妈妈住在一起,后来我们离开,她被青竹帮的人抢走。”
政政突然又对赵高说:“今天晚上在赵国学宫办晚会,让赵王迁的宠妃和女儿们前来表演。你去吧,帮我挑挑人。另外,晚上在庆祝场周围从地上到天空,点上灯笼,要好像星星一样从地上到天空都有,好像一扇半球形的星星大门一样笼罩着场地。下午的胜后礼你跟王翦说让他找地方准备吧到时候通知我就行。下午的刑罚仪式我亲自主持,就在麻雀大街办吧。让蒙恬操作好,哪些人跑掉的哪些人抓到的都记在名单上不出差错。”赵高曰:“诺。”
政政又说:“黑社会没有职务的普通帮众,一律去修长城,修十年长城再有打仗和服役的机会。”赵高曰:“诺。”政政说:“你去吧。”赵高便离开了。
石竹说:“人事、财产接管变成不是最重要的吗?”政政说:“明天吧。财产有冯去疾几个人。”石竹看着窗外说:“一个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是走进宿命,没有人打破宿命不行。可是人们往往不会认为自己在宿命里,甚至不想离开宿命。”政政说:“反正现在战争还是生活。刚接管此地,维护社会稳定很重要。”石竹说:“稳定换成安全两个字?”政政说:“他们懂得,我也没必要了。”
政政说:“赵国人性勇悍,好斗殴,喜欢不劳而获,黑社会到处是,侠客、盗贼都多。不管怎么总有弱势群体,弱势群体想要活着,给他们利益,他们就会支持我们的政权。至于强势的人,除了杀,能用的也可以用,或者让他没钱但是有点空权,是暂时可以做的。”石竹说:“为什么不把恶人的财产都收上来呢?”政政说:“一些人也收。”
说话间马车在一个地方停下来,政政一看是一片野地,便和石竹等人走下了车,丹阳指着远处一块地边上的几个坟堆说,那里有个坟堆就是桑桑姑子的。政政对石竹说:“我过去看看。”石竹和咕咕鸟说:“我们也过去。”
一行人就走过去看看,就是个普通的坟堆,坟堆边立着一个石碑写着“张氏桑桑之墓”。政政拔下宝剑,对着石碑就砍去,石碑没有多少声音的裂开了。政政说:“起坟。”石竹和咕咕鸟都惊呆了。刚才政政还紧张的有点无法呼吸,现在怒意更多。
有人就说:“禀告王上,起坟是大事,是否请巫师占卜一下。”政政想了想说:“好吧。立刻找巫师来。”护卫听了便找人骑马去找巫师,又找人带些起坟工具。
很快巫师来了,他占卜过后说道:“禀告王上,今日诸事皆宜,可以起坟。”政政说:“起坟。如果不是担心桑桑怕,我是神鬼都不怕的。”
士兵们便过来起坟,不一会儿坟墓打开了,里面是一副很薄的棺材,政政看看棺材,下令打开,有人便打开了。棺材里面是一个蜷缩的小人,身上盖着一个破被子,腐烂的有些黑黄。小人周围放了一点布料,除了五谷没什么陪葬品。
政政走过去,紧张的仔细观看,他揭开小人身上的破被子,看到被子下面两个小石头,他就落下泪来。石竹只是观看着他,没有动弹,咕咕鸟上前说道:“王上,不要太难过,桑桑在天上也不会希望你难过的。让她入土为安吧。”政政说:“我没事。盖棺。”便有人盖棺。
政政又说:“把棺材抬到车上,石竹你和咕咕鸟一个车,我和桑桑一个车,我们去老家。”丹阳说:“禀告王上,臣不知道王上的老家在哪里。”政政说:“一会儿我带路。”
当马车停在一个小胡同口的时候,马车不能通行,政政命令士兵抬着棺材走了进去,众人在一个破旧的石磨那里拐了个弯,走了没几步,在一座破房子前停住。政政让人去叩打旁边房子的门,有两个人走了出来见政政,正是政政安排的人。
他们打开了房门,众人走了进去,就见里面杂草丛生,路都看不见,蜘蛛结网,鸟雀做窝。政政说:“清除出一条道路,把屋子客厅的灰尘打扫干净。我今天住在这里,我想念小时候。”
好多士兵就去做了,很快日当午,清理完毕,棺材抬到了客厅,政政看客厅里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里屋才打扫完毕,政政看里面基本格局还是以前的,就把陌生的家具令人抬走扔掉,让人去购置新的家具,铺盖。
有人禀告道:“王上吃饭的时间早过了,要不然我们去买点饭吃?”政政点点头,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不一会儿,有人买了饭来,众人吃了饭,新的家具、铺盖也买回来了。有人来报下午晡时刑罚仪式在城内最大的广场,也是这里人民过节聚会的地方名大平地处举行。
政政说:“未时已到,命蒙恬将军现在就去麻雀大街准备仪式开始。石竹你们吃完饭就先回赵王宫吧。晚上的庆祝会你们想去也可以乔装改扮去看看。”石竹等人答应了行礼,变的陌生许多的政政便跟他们分别了。咕咕鸟说:“他总算想起我们了。我觉得他都没正眼看我们。”
政政走过胡同,一个老人坐在自己门前做针线,疑惑的看着政政,她不认识政政了,政政也没有跟她打招呼。他看着熟悉的墙壁,跟以前应该没什么变化,可是感觉却变了好多。
怎么会这么破败呢?小时候曾经这样低矮的石头墙在他眼里,那么多乐趣,好多小虫小草在上面。下雨的时候雨水会把石头冲的亮晶晶,也许是雨水的做了它们的被子,让它们看来跟平常不一样。政政走到胡同口,几个破罗筐扔在那里,曾经他会跟小朋友玩捉迷藏时候躲在罗筐里面。
新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了,是赵王的马车,比政政先前的大许多,装饰大多是原来马车的装饰,又增添了些灿烂的锦缎、金玉配饰,尤其特别的是车的四角装了四个金铃铛,马的头顶都装着一个金铃铛。政政上了车,音乐声奏起,马车缓缓行进了。
不一会儿来到了麻雀大街,蒙恬早换了一身狱官的衣服,坐在一个长案前等待。长案前面,沿街放着一溜儿的刑具,有钉床、钉桶、碎脚板等等。他看到马车来了,急忙上来迎驾。
政政从车里出来,周围的人齐呼万岁,政政摆摆手,被蒙恬领着来到案边,政政说道:“秦国的法律,允许你发表自己的看法,有看法就可以找到法官陈述,法官会纪录下来,法官不会吞掉你的看法,也许还会呈给我看。百姓们,我要的不是温顺的奴隶,从今天开始,赵国所有的奴隶都获得自由。我希望你们生活愉快,配得上获得的。秦国的法律精细严苛,可是不要被吓倒,只要你们没有做搞坏大家幸福的事情,你们就是自由的不被惩罚。你们过去丧失人格辛苦的劳动,都无法获得衣食的饱足,现在你们解放了。”
“刑罚是弱者的选择,我是弱者,我搞不掂黑,有些刑罚会让有些人死去再也无法回来我们身边。如果你们有一双慧眼,把黑暗中所有你认为威胁的敌人,都找出来,告诉法官,让法官接受公众的监督,有些犯罪可能会公开审判,允许每个百姓提出质疑。当然我们的本意希望人间没有罪孽,希望所有人都是友好和睦互相帮助的。让罪恶及早暴露,及早我们懂得应对。”他说完,街上的人们都高举手臂发出“万岁”等吼叫声。
他坐下来,蒙恬再行礼,说道:“禀告王上,我们把赵国能找到的最酷烈的刑罚工具都拿来了,真的要一一试过吗?”政政说:“要。你有什么疑问?”蒙恬说:“我们秦国的刑具没有这么酷烈的,对罪犯行驶这么残忍也觉得影响不好。以后不会用这些刑具吧?”政政点头说:“用这些刑具把赵国先前的罪犯清洗一遍以后,再废除。”
蒙恬说:“这种刑罚会不会让人们对酷刑习以为然?并且追逐更残忍去了。以后我们废除了这些刑具,人们会不会还是愿意选择他们?”政政说:“更残忍也是黑斗黑害白,以后人民对暴力对法律都会有新的认识?也会懂得追求分善恶。但是现在仇恨需要这些刑具帮助发泄。有些人的黑,就这些刑具恐怕人民还不满意呢。”
蒙恬又拜了一拜,问道:“王上,臣没有问题了,我们是否开始仪式?”政政说:“开始吧。”
蒙恬回到座位上,说道:“因原秦国法律不是根据赵国的情况制定的,现在执行原赵国法律。如果对法官行刑有不能认同者,到衙门查原赵国法律,还不认同者,可向国家监督部门以及群众监督组织报告。”
“执行原赵国法律期间,群众监督组织由几种形式组成:一,各地区随机抽取人组成百姓会;二,由国家领取俸禄的学者组成;三,由群众投票选举的代表组成;四,由不从国家领取俸禄的自愿者组成。其中代表的选举,要看你做了什么事情,将要做什么事情。”
“另外群众还可自发形成各种形式组织,只要经过国家监督部门检查,没有危害到社会稳定发展,便可以成立。暗中搞事的团体,必严查。对原赵国法律不满者,可以提出异议。待原赵国诸事稳定下来,原秦国法律修改完善以后,再颁布新法律。”众人不明所以呆呆的听着。
蒙恬又说:“行刑。带第一批罪犯。”群众呼喝起来,群情激动,就见二十个罪犯被领到刑具边来。蒙恬接着说:“他们是恶霸张烟、贪官官杰、黑帮头子张玉、张城……刑罚:凌迟。罪犯们,你们认罪吗?”在刽子手的强制下,每个罪犯都说:“认罪。”
蒙恬说:“给你们最后见亲人的时间,有什么话说说吧?”就见没有几个罪犯有亲人上来探望的,有的罪犯一直大骂:“打倒秦帝国,打倒嬴政狗子!”还有的罪犯对百姓说:“人活一世,我够本了,你们不认为我是个成功的人吗?”还有的说:“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我是无罪的,说我有罪我就有罪吗?”
有群众看到政政也被骂了,胆怯的看着政政,见他一点也没事的安坐在那里,也没有特别表示,不由得心下感叹。时间到了,蒙恬说:“行刑时间已到。上刑具。”
群众欢呼起来,便有人把罪犯绑在了铁桩上,罪犯的手、胳膊、脚、腿、躯干、头颅都被固定了。刽子手打开一个篮子,篮子里盛着各式刀具。蒙恬说:“行刑。”刽子手便拿起刀来,一片一片的开始割罪犯身上的肉,先是胳膊、腿、胸脯、脸颊等多肉的地方,接着是割掉鼻子、耳朵、脚趾、手指等零件,再是砍掉手腕、胳膊肘,然后挖膝盖、脚踝、肩膀、臀部,最后程序是把刀插在心脏上,再割掉头。
罪犯们有的发出各种嚎叫,有的不断低哼,刽子手都是老手,让他们身上没几片肉,骨头血淋淋的都裸着,一直到最后头割下来掉在地上,眼睛还在转动,嘴巴还试图发出声音。蒙恬说:“打扫刑场。”便有的家属上来拿走罪犯的尸体,没有家属上来的便是士兵将尸体抬走,刽子手把盛满罪犯肉片和骨头的扁筐子也一起交给他们。
没有想到的时候,这个时候人群突然骚动,争抢着上来抢有些罪犯的肉,还听见有人说:“我免费为大家烤肉吃。”
蒙恬说:“带第二批罪犯。”第二批罪犯被带上来了,蒙恬说:“他们是巧取豪夺的不法商人邓军、拐卖妇女儿童的老手杨大爷……刑罚:火刑。你们承认犯罪吗?”罪犯们见了第一批人的死状,都低着头有气没力的说:“承认。”蒙恬说:“最后见亲戚时间,请把握好。”刚才的情形又演了个差不多,只不过骂人和对群众说话的人少了。
不一会儿,蒙恬说:“行刑时间到。”罪犯们被带到刚才执行凌迟的铜柱上用铁丝绑好,铜柱底座周围此刻被堆满了柴禾。蒙恬说:“行刑。”便有人上来淋猪油点火。很快浓烟冒起来,执行的士兵不断的添加柴禾,终于铜柱上的人被烧的活蹦乱跳起来,有的破口大骂,有的不断哀嚎,最后他们的疯狂都趋于平静,被烧成了黑色,死去了。蒙恬说:“打扫刑场。”很快刑场被打扫干净。
蒙恬又说:“带第三批罪犯。”一会儿又十来个人上来了,这一次执行的是吊刑。政政看到里面有个女孩,开口说道:“那个女罪犯叫什么名字,所犯何罪?”蒙恬说:“罪犯自己报上。”
就见那个女罪犯抬起头来,一张脸素净甜美,眼神灵活多动,她身穿一身浅色衣服,背上还背着一把古琴,显然是刚被抓到的。她说:“罪犯张小小,因为家贫堕入偷窃行业,不论何处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张小小看中的,没有不手到擒来的。”蒙恬说:“张小小,邯郸第一大盗,没想到是个女人,无论茶庄、饭铺还是王宫、大户,张小小来无影去无踪。昨天她想趁乱做案,我们的特种兵循着她留下的蛛丝马迹,用了一个时辰抓到了她。”
政政说:“你会武功吗?”张小小说:“我轻功好,要真打是三脚猫的功夫,偷学的,我的本事主要在我的机灵和我的工具多。”政政说:“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还洋洋自得?”张小小说:“技不如人低头呗,我们在江湖飘的,头砍下来碗大个疤。”她言谈之间甚是豪气。
政政说:“行吊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你不怕吗?”张小小说:“人生价值在于功能而不是形象。形象是没有意义的。”政政说:“张小小抢的都是有钱人的财物,是不是?”张小小说:“这样也的确是。贫苦人家的东西我也看不上眼。”
政政说:“可怜的小贼,堕入邪路,让我不忍心判你有罪,女人是男人应该爱护的。你去吧。因为过去社会男女不平等的现象,我特赦你无罪,这是特例,以后则不然。你不得再行窃。”张小小愣了愣说:“谢王上。”群众窃窃私语起来,但没有人出声反对。蒙恬令人放了她,她往后退到人群里,三下两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