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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政政起来的晚了点,他往胡同外走,地上已经铺好了石子路,胡同外不远处,一些原本破旧的石头墙、黄土墙、茅草屋,已经被拆掉,准备盖新的房屋。许多木材、梯子、石头堆砌的一团一团。
政政说:“我昨天去的小树林留着,通向老房子的几条胡同和胡同里的房屋都不必拆,桑桑生前住过的王玉家的地方,也别拆,王玉家桑桑可能去的地方都别拆。”护卫答应了。
政政来到赵宫和石竹等人吃了饭,赵高报:“建信君求见王上。”政政奇怪道:“他怎么来见我?”赵高说:“臣没有问。”政政说:“我本来没兴趣见,但是想到他艳名远播,我能不好奇看看吗?”石竹和咕咕鸟都不说话。
政政对她们说:“实话跟你们说,我想体会一下别人体会过的。你们谁能拉着我,我就不去。”咕咕鸟说:“建信君是男人。”政政说:“男人也想要体会一次。”石竹说:“我不会拉。”咕咕鸟说:“我没看法。”
政政说:“我听别人介绍他,说的让我想要体会下,野蛮的快意。我去了你们不许因此背叛我。”石竹说:“为何?各有自由。你想脚踏几船?”政政说:“我只是去玩下。你的理解太简单了。”石竹说:“野蛮的快意难道复杂?”政政说:“野蛮往往打败文明。等到你想到为何才可说反对意见。” 石竹说:“所有的伤害都是不把对方当人。”
政政说:“如雪等好几个美女也让我心动,她们不野蛮。我被吸引。我也是个凡人,别人会的我就也会。”石竹说:“以为跟我们说了,就是对我们足够好了?那你把我们当野蛮人打发就行了。”政政说:“我是王上,我也是一个男人,有时也被欲望勾引。”咕咕鸟说:“恶欲望?”政政说:“是。” 咕咕鸟说:“我们被野蛮打败了?”
石竹说:“出轨一次,那一次的美丽记忆,恐怕顶别人的半生。而且还不定只出轨一次呢。”政政说:“有时知道是错,也会用错啊。我不是纯洁的男人。”石竹说:“那我们也做不纯洁的女人?”政政说:“我跟建信君就一次,跟如雪她们现在一次,以后有没机会,看跟你们的感情发展了。”石竹缩在那里,渺小的快黑干了,咕咕鸟不能理解。
政政说:“我是错了。可是我就是想要犯这个错。我不会玷污什么的。”石竹说:“可能吗?为什么一定要做蠢事?爱是多么重要难道你不懂?”政政说:“我不清楚,事情发展似乎让我一定要这么做。有些事情我好奇,想了解。”石竹说:“做蠢事会有报应的。”
咕咕鸟说:“看来如雪她们有机会了。”政政说:“也许遍地开花没有什么不对的,其他动物也有那样的,开花多结果多。”
不一会儿,政政来到一座偏殿,让赵高传建信君。建信君走了进来,他年纪已经中年,可是风采不减。建信君行礼道:“禀告王上,如果王上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遵从。”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是一般的真诚光明,有种敦厚。
政政说:“你曾经担任赵悼襄王的男宠和相国,看来是有一定的能力的,还曾经力主原赵国和我秦国连横,做我们的内奸,立下了功劳。听说事情败露,怎么你没有事情吗?”建信君说:“就因为事情败露,先王将我贬为平民,不管我怎么说,我也是为了原赵国好,他都不信。”说话间他用袖子掩了掩嘴角,咳嗽一声。
政政看到他脸上涂了粉,腮上、嘴巴上也涂了红,这让他有种柔媚,仿佛身体是水捏的可以被人把玩也没事,他会如鱼得水。政政说:“不知道你换了女装怎样,是否愿意伺候我?”建信君说:“愿意。臣换上女装,会把女子都比下去。”
政政说:“现在你穿着男装也把别的女子比下去了。”建信君不依的抬起头,眉头皱着,似乎要哭泣,嘴巴也撅着越发显得红红的,他的皮肤还特别好,洁白细腻没有瑕疵,就听他说:“王上,我不是女人。”政政看着他的眼神中粼粼的波光,似乎女人一般传情达意。
政政说:“我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我叫别的男人来,你和别的男人床上表演一番,我看看。再决定我要不要跟你们。”建信君高兴行礼道:“是。”政政说:“我还想找两个女眷给我。”建信君笑的牙齿都露出来像一匹狼,说:“王上高兴。”
政政想了想,蝉月虽然不怕,她肉体和精神都被侵害过,但是她对爱情有种纯洁的想法,蓝荷不舍得,鸾音也是,红荷没兴趣。他就说:“让如雪和琴良人来。让孤鱼来。再去石竹那里拿个花环来,就是环上会镶嵌一些布绢花的那种。再拿套女装来给建信君。”赵高领命派人去了。
政政对建信君说:“你是不是心理上已经不是男人了。”建信君说:“我是爱男人,男人把我变成这样的。”政政说:“听说你戏曲歌舞都不错。”建信君说:“我为王上表演。”
说着他借了一支笔比作宝剑,唱跳起《江汉》:“江汉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游,淮夷来求。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天子万年! 天子万寿!明明天子,令闻不已,矢其文德,洽此四国。”他的动作有种玉人的雅致,玉树临风。
政政鼓掌叫好。说道:“在你的心中,女人是你的敌人吗?”建信君说:“王上想听真话吗?”政政说:“是。”建信君说:“对。女人虽然能够帮助我接近男人,可是她们是我的敌人。我觉得一般的男人也是不爱女人的,男人爱自己,爱男人。男人懂得男人。”
政政看看他楚楚可怜的神情,那神情把他灵魂深处的阴暗和怨毒都掩藏起来,似乎天,衣无缝。政政说:“过来让我摸摸。”建信君走了过去,政政摸摸他的脸庞,亲了一下。建信君不高兴说:“王上偷袭我。”政政说:“我是王上,偷袭你又怎么了。”建信君暗笑长拜谢罪。
政政说:“我认识一个女人,她只是想着一个男人,就心满意足,比教徒更虔诚的爱。那种女人真不能理解。”建信君说:“傻逼女人,才被男人忽悠的还不知道。”政政说:“听说你夫人是赵孝成王的旧人?你来她们不在意吗?”建信君头上似乎要冒汗说:“是。她们不在意,她们是我的内助。其实都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对她们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对男人的身体有兴趣。”
政政说:“跟我在一起,你必须只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建信君说:“王上为什么这么说。”政政说:“你要做到。”建信君说:“我会让王上体会和爱上跟男人做的乐趣。”
这个时候孤鱼进来了,赵高派去的人也拿了衣服和花环来。孤鱼是一个美丽妖冶的男人,建信君跟他站在一起,建信君却表现出了一种没兴趣,他的肉体不像刚才那么热情的骚,显得有点僵硬,像猪肉。可能孤鱼那里没利益的关系。
孤鱼听了让他干什么,俯身下拜道:“禀告王上,奴才对王上忠贞不二。王上让奴才干什么奴才就干什么。”建信君这才拿眼睛悄悄斜了他一下,似乎把他当成对手。
政政说:“建信君,你换了女装,头发散开,戴着那个花环出来见我。”建信君曰:“诺。”这个时候琴公主和如雪也走了进来,政政让她们在一边休息。
不一会儿,建信君走了出来,如雪她们似乎毫不在意。建信君在政政面前转了一个圈,衣服飘飘欲仙。他又做可爱姿态,双眼是一种无辜纯洁,那是模仿很多没有头脑只有身体的女孩她们卖萌的动作。他脸蛋粉嫩欲滴。
政政说:“不错。”建信君于是收起这个表情,以一种胸中有数的态度,成熟自信的微笑着看着政政,似乎勾引他。政政说:“我比比,如雪你到建信君旁边,摆个姿势让他学。”如雪就走了过去,拿起一缕头发,扬起发尾,建信君也跟着照做,政政说:“妩媚、纯。”
政政便和建信君、孤鱼走去卧室。政政说:“你们两个先做吧。”建信君就卖弄的脱了一件又一件,政政装着很高,潮的模样看着他,最后他们上了床,卖弄起来。
建信君在孤鱼身上,闭着眼睛仰着脸似乎很享受,这让他像个天使一样的坦白无辜。建信君身体灵动异常,孤鱼则趴在下面,欲生欲死。很快两个人颠倒了身份,孤鱼变成攻,他把建信君折腾来折腾去,肆意妄为,建信君都含羞默默承受,始终气定神闲的大家闺秀样子,不急不燥,有时也娇喘微微。
云雨过后,建信君头上的花环早掉了,孤鱼却捡起来戴上。建信君毕竟年纪大了一些,经过了一番折腾,脸色发白,有些发颤的爬起来和孤鱼两个人在床上给政政行礼。孤鱼问:“王上有什么想法,我们为王上做来。”
政政说:“你们和女人能做吗?”孤鱼说:“能。”建信君点点头拱拱手,政政说:“我再想想。”孤鱼笑着说:“王上不紧张,来,我让你做床上的霸王。”建信君说:“做受也有做受的乐趣。”政政说:“那边有洗澡的地方,你们去洗澡,洗干净了再说。我考虑考虑。”
两个人答应了,下了床,也不穿衣,裸着熟门熟路去了那边洗澡。政政唤人换床单。
不一会儿两个人过来,身上各自披了一片布,政政说:“既然你们邀请我,我就跟你们玩一次,来吧。”孤鱼和建信君一听,高兴的上前为他宽衣解带,然后把他抬到了床上,政政说:“把你们的绝活儿拿出来让我品尝一下。”孤鱼拿个小瓶,把里面装的油倒出来些,给抹到政政需要的部位,这才三个人做起来。
孤鱼一上来就想让他处于失控,吸引他进攻,还模仿女人的美好勾引政政,让政政觉得他像女人一样不怕委屈的善良。什么都可以伪装,这么亲近的接触都可以伪装。
政政在床上显得特别笨拙,这让孤鱼二人做的越来越小心翼翼。政政说:“猛一点呀。跟刚才差远了。”两个人就猛起来,建信君说:“插死我吧。”政政说:“我怎么舍得。”他说:“我们喜欢被陛下主宰,不怕被陛下摧毁,猛烈的摇动我们的身体吧,符合你的爱好,这样我们更能贴近陛下。”
政政说:“要我操纵了你们的灵魂和肉体。星光也会变得平静。剩下的会是无聊。我还惦记着有一枝独秀等待我的爱,我却在这里红杏出墙偷把欢。我需要放下。你们快教给我。”(张国荣 《怪你过分美丽》)
政政在他们的指挥下一步步来,出乎意料的建信君本来更受,现在却能教给政政更猛,孤鱼让政政体会了什么是受。
结束以后,政政坐在床上,也头发都乱了,他说:“我在赵宫这里要待段时间,建信君你暂时也搬进来住吧,也许我时常召见你们给我表演,不一定做这个。”两个人称:“诺。”政政说:“你们下去吧。”两个人就穿了衣服下去了。
然后政政唤人说道:“这床太硬,把床单、垫子都换了,还有帐子,多久没换了。把地也都擦洗干净,澡池子洗干净。”侍女答应了,就去忙活了,不一会儿,就有两个被赵高贬的公主,提着一个小桶装满水进了房间擦洗。
政政这才下床自己胡乱穿上衣服,走出外面,如雪和琴儿两个人还等在那里。政政说:“当年赵孝成王喜欢春平君,太子死后他就是太子,建信君和郭开等人出力把春平君送到秦国,秦国把春平君及时遣返。为什么最后春平君还是没有当成国王?”
琴公主说:“臣妾不知道。”政政说:“就称呼‘我’就可以了,说话方便,不必称呼‘臣妾’。”如雪说:“此事我听到说,有人是宫里史官的后代,他们暗中传说,建信君给老国王传假信儿,说是春平君死去了,老国王对他信任不疑,于是他临死前下旨,传给了悼襄王。”
琴公主说:“陛下喜欢没正经?跟我们混着乐。”政政说:“玩也能玩的快乐。人家玩的好做玩具卖了也能赚钱。谁说玩一定没正经。我喜欢大家随意自我,不怕暴露人家说的人性劣端。但是应该有美好的追求。”政政说:“如雪,去你房子里吧。”
如雪行礼答应了,三人上了辇舆,琴良人说:“王上,我不精此道,我知道两个舞姬很擅长床第之事,是否让臣妾叫她们来?”政政说:“叫来看看。”琴公主就吩咐了两声。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如雪的宫殿,进了房间,就见锦绣满屋,金银玉器繁多,倒是跟她外表很不像。这个时候两个舞姬也来了。一个气质有点像秋荷公主,政政说:“果然国色天香。”又看看另一个,脸颊肉肉的,身上也是肉肉的,骨骼均匀。
琴良人说:“我这里有两个侍女,样貌也是数一数二的。”便叫了:“婉铃、婉雨。”不一刻又两个女孩站在他们面前,一个胖乎乎的很肉感,另一个美女眼睛很大,从眼神里就听到她胸脯的呼吸,似乎乳汁也要流出来。政政说:“下去吧。”
他说:“你们脱衣服。”政政对琴公主说:“你不愿意跟我那个吗?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了。”琴公主眼睛含泪的仰看向他,欲言又止。政政说:“怎么了?”琴公主说:“我愿意。”政政顿时兴趣减少了,但是看看她一副很容易占有的样子,他说:“我们先洗澡。”
说着拉着两个人在侍女指引下到了隔壁澡堂洗澡。洗澡期间,政政三下两下抱着琴公主占有了她,她是第一次,叫了几声就不叫了,忍着要任政政为所欲为。
如雪眼神胆怯的在一边观看,政政说:“你也过来。”如雪过去,他握住她的胳膊拉到身边,亲亲她的肩膀,就把她抱向自己,贴的再紧密不过,她有些不舒适,皱着眉头,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并不热衷,她的神情也让他觉得不能占有。
他说:“完了,我跟两个男人上床,现在对女人失去感觉了,我怎么体会你的心,你的心里有朵花,我却闻不到它,也无法滋润它。”政政说:“不在状态啊。”他苦恼的爬离了开来。
刚才如雪还一副悲哀的神情,好像被遗弃的人,现在背对着政政转头看政政干什么,似乎没想到这么快这么不受折磨的结束了,还暗喜着,她的美背光滑细腻,长腿叠加在一起。政政斜眼看了看她,说道:“别害怕很安全。”说着又转身把她撑在怀里,这次她就全身软下来了,政政说:“不对,没感觉。也无法占有。”
他捞过琴公主又做了一回,她牢牢的贴在他身上,可是他还是缺少感觉。政政说:“我还是不做了,等我弄干净了男人之间的那些事情,我再跟你们做。”
政政回到石竹、咕咕鸟日间活动的大殿,发现蝉月、梧桐都在这里。政政说:“我刚才跟男人做了,可是我对女人好像失去感觉。我跟如雪、琴儿做,都没做成。”石竹对他笑了一下呆呆的说:“我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你。”咕咕鸟斜靠在桌子上,歪着头看政政不说话。
他看着梧桐眼神里的邪恶说道:“看到你这样仇恨的眼神,我的保护欲被提起了,想要安慰你,可是我现在很羸弱,我害怕你的邪恶了。本来我会醉倒你的仇波里,你的仇恨都跟爱有关吧。”
他看看石竹说:“你的清纯能洗涤我。你的气场太强大了,轻易就把我带离那个世界。但是那个世界还是存在的呀。我不能忽略。”
蝉月说:“不然我伺候王上一回?以前赵迁有男宠,为了把他拉到女人这里,我也费过心思。”政政嚯的站起来说:“好,我们去试试。”咕咕鸟嘟嘟嘴巴说:“靠别人拉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政政说:“你不知道这些男人的厉害。要是你们,三下两下就被折服了。”
政政说:“蝉月我们进去。”两个人走了进去,蝉月用手摸摸他挺直的鼻梁胸膛上的肌肉,就把他拉到床边,奇异的,她散发出一种细腻的感觉,把他包围,抚平他的伤口,然后她躺在床上看着他,眼神里都是期待和坚韧。
政政说:“你真强。可是我现在跟你上床,不是成了你的裙下之臣。”蝉月就不高兴了,可是想到他对石竹也是这样,就又放松了下来。”政政说:“做男人不应该靠女人的牺牲而雄壮。但是你怎么做到这么细腻?”
说着上前吻了她一下,说道:“美人恩不能推却。”便上床和她亲密一回。然后政政看着她的身体曲线玲珑,说道:“你帮不了我。”
到了下午,政政和蒙恬等人,还有石竹等女眷,一起往宫外而去。不一会儿,车队来到了一座峡谷,一行人顺着石道而上,来到了一所木制房屋前面,房屋跟岩石建设在一起,巧夺天工,还有一棵树木在庙前,一棵树木在庙后。庙前面的这棵树,树根好粗壮,树根和树枝都长到了墙壁里。庙后面的那棵树则树冠把后院覆盖了一半。如果现在春天,应该树的头顶都是绿色的。
庙后面是峡谷,这所庙宇建设在悬崖边上,已经接近一百年的历史。据说是非常灵验的庙宇,平时就算想来上香也得排队来。石竹看刚才行来的石头路蜿蜒崎岖,说道:“真陡峭啊,刚才没觉得。怎么这种有名的庙宇都是建在险峻的地方?”她抬头看看面前的悬崖,天工神斧,有种避世的感觉。
几个人进入庙宇,庙宇的顶层比一般的建筑要高,建筑四周墙壁上一个又一个圆圈,房顶正中间也是一个圆圈,圆圈上都画着天神天使。地上也用石头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圆圈的中间有个石头雕刻的大天神,据说是战神。
时辰到了,众人就在圆圈外面的台阶上站着,面向天神,在祭司的指引下,为死去的将士们举行祭奠仪式。
政政偷偷看咕咕鸟,她双手合十在祈祷,好似在做着一个美梦,她的身体垮垮的;石竹则把双手弯曲合拢,作出一个心的形状在祝福,她身材秀颀挺拔,身体曲线也很美丽,不像她平常有点被囚禁中的星星的感觉,好像过于认真了。
同时,在军营里以及大街上,所有在外面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为死去的将士们默哀了片刻,大约数100个数的时间。
祭奠仪式结束以后,咕咕鸟走出圈圈,看着外面一根一根柱子上彩绘的图画,阳光从门里照进来,被柱子挡住有的地方明有的地方暗,好像跟人捉迷藏。咕咕鸟说:“我就喜欢这样古老的庙宇,古老的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这样的地方祈祷。如果我也能住在一座庙宇附近,可以常常祈祷该多好。”
政政说:“上林苑里有个庙宇,围墙很破房子墙壁都没有了,正屋也没有窗户,一半房顶也没了。你去也可以啊。 ”咕咕鸟说:“好呀,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有感觉。”
政政说:“上林苑本来就是游玩的地方。不如再给孩子们建设一些娱乐设施在那附近,比如做个高大的鲜花玩具,孩子可以爬上花朵,来到花心,从花心跳到滑筒里,滑茼可以有的地方好像叶子卷起来,孩子就好像从叶子上滑下来。”
石竹说:“也可以在房子里铺满沙堆,孩子喜欢玩沙子。还可以在湖泊里建上小房子,这样睡觉的时候不仅野兽无法攻击,还能听到森林的呼吸。”
咕咕鸟说:“我要做一套女巫服。常常祈祷,也许会开灵性。” 咕咕鸟披着一件灰色薄皮草的长袍,里面是麻线和兔毛混织的衣服,上衣白色,下裳是杂色的,脚上是一件外出时候穿的白色锦缎为主的鞋子。她手里拿着刚才祈祷放着供奉的一块玉佩,放在腮边对政政巧笑倩兮。政政说:“你做就做呗,高兴成那样。”
石竹穿着一件黑色兔毛的短狍,里面是黑色兔毛和麻线混织的曲裾,脚上穿着高腰软皮鞋,鞋腰上一边两个黑色的毛球露出来。她看着在庙宇里生活的人,眼神里不知道想什么,眉目晴朗,念头如水掠过。
咕咕鸟听了政政说的,仰头望向天空,她总是不变的甜蜜。政政又对咕咕鸟说:“对着不会动的假人祈祷,会有什么用?开什么灵性?”咕咕鸟说:“我最喜欢东华帝君,传说中他有求必应,具有大神通,能看见世界各方的因由。我虔诚的向他祈祷,他就一定会响应。”政政说:“灵验过几次?”咕咕鸟没回答。
政政说:“那坏人求也应,谁求都应,能做到吗?”咕咕鸟说:“他有大神通。”政政说:“总是觊觎一些奇迹一般的人物帮助自己,总是希望会发生奇迹。”咕咕鸟说:“我需要神的指引,来让我聪明。”
咕咕鸟说:“东华帝君跟西王母是一对情侣,据说就是因为他们有爱情,所以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我也羡慕他们。”政政说:“都是人的传说而已。”咕咕鸟说:“我喜欢传说。在传说的世界里,动物植物都是天生神物,不是被漠视被奴役的。”政政说:“传说?是不是只有假的才是王。”
星月看到政政袖子里的手说道:“王上我们一早就听说了,你的手昨天晚上不小心被宝剑削去一截?胳膊也削了一块。今天怎么不找夏无且看看呢?”政政说:“我这问题不严重。夏无且他要忙他的。”石竹皱着眉头说:“万一伤口发脓,就不好治了。王上这会儿不在乎了?”星月说:“就是,有时骨头疼嫌医生开的药不灵验,还骂医生。”政政说:“御医说没事。没必要一点小病儿就打扰夏大夫。”
星月说:“夏无且竟然成了这么重要的人物,王上还得为他让道。”政政说:“现在有些村庄有疫病,夏无且调查的头焦脑热的。他是大功臣。因为他,用苦楝根粥给群众吃,很多肚子里生虫的人都活了下来。”
政政说:“蒙恬,明天你到宫里来,讨论一下间谍的事情。”蒙恬说:“诺。王上,祭祀天地山川的时间也安排好了,明天或者后天,都是好日子,王上定好了,今天就发文。”政政说:“明天吧。”蒙恬说:“王上要臣找的名学士臣也找好了,只不过这些人都是久负盛名之人,不一定有真才实学。”政政说:“就算没有真才实学,也是有影响力的人,以及能摸到各种新思想的人。后天吧,后天上午我见见他们。”蒙恬答应了。
这天下午,政政又去小池塘边坐了一会儿,吃了枣儿,还去张玉家看看,又看了看他们家的祠堂,还跟过去一样。大堂中间,张家的牌位都供奉着,只不过新死去的张家人牌位都不会供奉进这里了。张家现在男人都死的死充边的充边,女人一部分被贬成奴隶,一部分贬为平民。政政早就派间谍调查好了,当年桑桑都被谁欺负过,张家都有谁是坏人,政政自己也有个名单。
然后政政换了便衣,戴着帽子沿着熟悉的街道走了走,回到了老房子。
吃过了晚饭,他又拿起案上的奏折,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仿佛看到童年的桑桑,他说:“你确定你了解死吗?你觉得生一般都是贪欲和仇恨吗?”桑桑只是看着他。然后她就消失了。她穿着小时候曾经穿过的绿白红三种颜色的那套衣裙。
政政说:“怎么变的那么陌生了。跟我灵魂沟通啊。但是,我是不是有点恋初次的癖好?即使这样我竟然丢失了你。”片刻他又说:“血债必须血来偿。为什么你生存不下来。”
又过了很久,政政说:“桑桑,你离开很久了不知道,我一直不想忘记你。可是在我爱和恨的时候,竟然一点点的消磨了你。无法改变的事实,远方去过了,小小的心去过了,这里那里都去过了,只有作为人的你的身边不能抵达。现在连记忆里的你也不能抵达。不过你的尸体也是你,守在你身边,我心里是安稳的。”
“也曾经每天过的了无牵挂,不知道什么时候携带了相思,沉甸甸的。其实我不是想要忘记你,而是想要你跟我在一起,然后不知道怎么就一起消磨了。我要完成我的大业,我对世人心碎难补,你不要拉着我,为什么你要坚持对世人友善友好的态度?我这样为什么不可以?你是不是早就看透了生死,我却活的忘记了生死。”
“你放弃了坚持?就是因为别人恶吧?让自己成为世上的美丽,没有瑕疵,就是为了杀死自己吗?我多么的细加体会,也不能原谅,我是无情的,没有人的感情。怜惜你,心疼你,也欣赏你,钦佩你,爱你,恨你,想要回溯过去救你,可是这个苍茫世界,谁救得了谁。你死了,是为了救谁?或者不想救谁了?你死了,让我更加明确,想要用爱来改变世界是多么的徒劳而且可笑。”
说话似乎耗尽了政政的力气,他又拿起奏折,却没有心力去看,于是他又说:“还是看不进去,没有投入的意思。其实我现在对你不像以前那么浓厚的思念。是不是走出了童年的狭隘,我就触摸不到你了?我做了什么?我难道不是杀死自己,还杀死自己爱的人?如果你早点觉悟,不要抱住死,我们现在会不会幸福的在一起。如果你不觉悟,我们就一起沉沦。爱有始有终。执着的奔向死亡。”
“桑桑我不是故意的,好多人都把心给了我,她们想要抱着我幸福。我要为你建筑一个温暖的小屋子。你永远在我心里,在世界的每个美丽真实的地方。我这一辈子都可能会记得你。我想到你无法不心痛。我现在只想着你一个人,你陪着我看奏折?我很高兴今天邂逅了一点童年时候的你。”
他想起小时候桑桑和他去山谷里挖野菜,在山谷的溪流里捉小鱼,陪着他慢慢的跳,一直跳着回家,他们跑进了房子,却没有来到他身边。吉光片羽,都不见,留下一角,移动着看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政政来到宫里,还没到吃饭时间。政政来到石竹的居处,奇怪的发现,她竟然早早的起来了,在花园里靠着桌子假寐,也不怕凉。平时她都起的很晚。当时朝霞还没散去,花园里也有一些花朵,石竹穿着一身暗青色的衣服,披着白色斗篷。政政走过去,她也没发现。
政政扶一下她的胳膊问她:“你在想什么。”石竹却不睁开眼睛,说道:“多么美丽啊。”政政说:“怎么没睡好吗?昏昏沉沉的。”石竹说:“嗯。”说着张开眼睛,微笑着看向天空,眼睛散发出透明的光。政政说:“怎么你的眼睛里看到那么多美丽,被你一衬托,什么都好看起来。有那么好看吗?哦,也许因为你开放的态度,美丽跟万物的美丽互动。”
石竹看向他,眼神里脸上都是清净的笑容。政政又说:“笑的越灿烂,人性越麻木。”政政看着她,她好像在一个自己才知道的空间里,不急不躁,什么情况都搞的挺好的,就悠闲自在,几乎看不到阴霾。她的开心其实那么渺小、简单,如果她的开心被人发现了害呢?
政政说:“与其被人害死,不如顺时而动,不必把人看的那么重。”石竹站起来,在一棵有着巨大叶子的植物前停下,看看那植物,说道:“王上对我坚持的一些白不满?嘲笑我?”政政说:“坚持白和天性白不一样在哪里?你自己意思也是觉得坚持白好。”
石竹说:“我越来越糊涂,不管什么单方面的想法就是脱离现实,跟人互动的少。可是我情不自禁的要坚持自己有单方面的想法。而且我精神穿越到各个时候各个地方,尤其遇到爱护我的人,我就想要近距离。这是不是错误的。心是什么?有意和有心是不一样的吧。先有意再有心,还是先有心再有意?”政政说:“语言应该尽量准确,才减少误解。”
石竹说:“谁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我,是不是我就应该放弃对方?不管自己的心意如何?郑重的对待别人,也被郑重的对待。爱不是一定要坚持,没必要坚持。”政政说:“我不明白。”石竹说:“不知道怎么,想到世界以外去看看。原野里的孤寂,我不怕我不厌。的确没必要因为自己也是人,就一定不放弃跟人在一起。”
政政说:“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石竹说:“我昨天晚上做了梦,李信头上套着铁套子,眼睛变的一个洞一个伸出来一个管子,记忆不清楚了。上次还梦见他拿锤子给同类身上钉钉子,他还想给我也钉钉子。早晨梦里我看到他这样很同情,就用上爱护的心意,问他怎么弄成这样,安慰他。可是他说是我害他的,我问我怎么害他的?他就拒绝我,让我因为爱护他的心意受到伤害。他好像想要摧毁我关于爱的信仰,伤害我让我的心变硬。我说我为你祝福,希望你幸福。他的头又变好了。”
政政说:“有时没必要理解别人。世界那么多未知。管世界什么样子,就算世界毁灭了有什么关系,不能只考虑自己舒服吗?”石竹说:“就算世界毁灭了有什么关系?”政政看石竹有点迷茫的回头,眼睛半睁着,渴睡的模样,她的外袍边缘都镶着白色的毛毛。早晨的阳光照射下来,她是一个美丽的动物。
政政说:“说到李信,李信妻子也不是一般人。”政政说:“喜欢破坏别人爱情,成就她自己。她会操纵爱情。又自私为自己。她对人爱情的态度,人跟她反过来态度,有利人自己。懂得破坏的也能装白装黑勾引人获得被爱。再待下去我身体会不适,我去吃饭了,你早点进屋吃饭。外面凉。”
吃完饭后,政政来到书房,打开一本奏折,是李斯奏来的。就见李斯说:“臣早年贫穷,看富商生活环境,他们拥有众多财富仆从,臣心里十分震撼,想到自家又破又烂,就觉得要被时代抛弃,成为被人玩弄的工具。财富权势的作用那般之大,臣对于别人追求财富权势十分理解、同情。现在赵国经商的商人多,跟我国的农战政策不相符合,肯请王上不要听信坏话抑商,请准许商业发展为国家服务,授予商人更多赏赐,给予他们更高地位。”政政批阅道:“准。收集天下商人资料,越详细越好。其他再议。”
这个时候赵高报告说蒙恬、冯去疾来了。政政说:“宣。”不一会儿他们走了进来,冯去疾说:“禀告王上,赵国百姓贫穷,一家夫妇生了6个孩子,却一般都供不起,到了荒年甚至一个都养不活了,民间杀孩子的情况很普遍。”政政说:“调查好了,给予补贴,杀死孩子和吃孩子补贴的,就判去服役,严重的罚做奴隶。补贴以能养活孩子的基本生活为标准,要落实到孩子头上。”
冯去疾曰:“那老秦国?”政政说:“同样。孩子补贴到成家,没成家的补贴到25岁。”冯去疾曰:“诺。有些父母生孩子多,有些父母生孩子少。还有些二世祖,专门啃老。”政政说:“啃老的情况不能纵容,到了25岁,所有孩子都赶出家门,不继承家业。”冯去疾说:“那是要废除继承法了?”政政说:“废除。父母的财产归父母自己用,父母死去财产收归国有,用于孤儿院建设。至于生孩子多的,因为国家现在用人,生孩子多的补贴多。”
蒙恬说:“那生孩子多的,岂非家族势力更大?”政政说:“每年打仗死多少人都不知道。生六个孩子可能只有一两个活下来。”蒙恬说:“还是不公平啊。”政政说:“那就生的多补贴的少一些,生的少补贴的多一些。以一对夫妇生四个孩子为基本数字。多了就少补,少了就按四个补。”冯去疾曰:“诺。” 政政说:“你带人调查研究,跟立法部门联系制定相关法律。然后再施行法律。”冯去疾曰:“诺。”
冯去疾说:“王丞相派的间谍已经陆续到达赵国。另外,王丞相说对于官职高到一定程度的官员,应该给予特别对待,一般的法律不能适用他们。”政政说:“不行。上层官员,不遵守法律的情况必须报备领导阶层,研究后给予批准的才允许特殊,并且备案。不能让他们凌驾法律肆意妄为。”冯去疾说:“为备案?”政政说:“备案是为了杜绝暗箱操作的罪孽。以及后来研究。”
冯去疾说:“这样可能会很多人知道。不让百姓知道,可能有利稳定。”政政说:“让百姓知道的是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我们不让他们知道的他们就不知道,这样表面看是有利我们了,但是有利也只是一时。我们争取能让百姓知道的就让他们知道,他们知道的多社会就开智多,生活才越来越好。我们跟百姓是一起的。”
政政又说:“原韩国归附我国的时候,南郡郡守腾通告各县的官吏,当时那通告写的不错,冯去疾我看你找几个人也写个通告发到现新设各郡。不得抄袭。使得它起到个心理调适作用,让百姓对秦国法律易于接受。”冯去疾曰:“诺。”政政拿出一卷竹简打开看一看,正是当年南郡郡守腾发布的公告:
“十八年四月初二日,南郡郡守腾通告各县,道负责官吏:过去,百姓各有不同的习俗,他们所爱好和厌恶的都不一样,有的不利于百姓,有害于国家。因此圣上制定了法律用以纠正百姓的思想,去掉邪恶的行为,清除坏的习俗。由于法律不够完备,百姓中多诡诈取巧,所以后来有干扰法令的。所有法律令、都是教导百姓,去掉淫恶的行为,清除坏的习俗,使他们能够行善。现在法令已经具备了,仍有一些官吏、百姓不加遵守,习俗淫侈放恣的人未能收敛,这是不执行君上的大法,助长邪恶淫侈的人,很有害于国家,不利于百姓。所以我把法律令、田令和惩办奸私的法规整理出来,命官吏公布于众,使官吏、百姓都清楚了解,不要违法犯罪。现在法令已经公布,听说官吏、百姓犯法有奸私行为的尚未敛迹,私自的爱好和旧有的习俗仍不改变,从县令、丞以下的官员明明知道而不加检举处罪,这是公然违背君上的大法,包庇邪恶的人。这样,作为人臣就是不忠。如果不知道,是不称职、不明智;如果知道而不敢处罪,就是不正直。这些都是大罪,而县令、丞还不清楚了解,是很不应该的。现在我要派人去巡视,检举是不服从法令的人,依法论处,对令、丞也要处分。还要考核各县官吏,哪一县官吏有犯令而令、丞没有察处的,要将令、丞上报处理。本文书在各县依次传阅;另抄送江陵公布,由驿站派送。
凡良吏都通晓法律令,没有不能办理的事务;廉洁、忠诚老实而能为君上效力;他们知道一曹的事务不能独断独行,所以有公正之心;又能够纠正自己,不愿与别人分开处理事务,因此不会在办事中争竞。恶吏则不懂法律令,不通习事务,不廉洁,不能为君上效力,苟且懒惰,遇事推脱,容易搬弄是非,不知羞耻,轻率地口出恶言而侮辱别人,没有公正之心,而有冒犯的行为,因此善于争辩,喜欢在办事时争竞。争竞的时候,就假装瞪起眼睛、握住手腕,显示自己勇敢;说种种假话,抬高语音,显示自己善于治理;说违背事理的话,装作愧悔和无知,显示能约束自己;自高自大,蛮横倔强,显示自己强干,而上司还认为他们有才能。这种人不能不予以惩罚。各县、道收到本文书,应发文书到所属各曹,属曹如不受命,县、道要向郡报告,由郡官命郡的属曹进行责处。过失最多的吏,所在的曹向令、丞申报,令、丞认为该吏不公正,由郡官记录在薄藉上向全郡通报,作为恶吏。”
他把竹简给了冯去疾说:“还有事情吗?”冯去疾接了竹简,说道:“禀报王上,没有了。”政政说:“你退下去吧。”冯去疾就退了下去。
政政对蒙恬说:“我想派曾牡丹和她的搭档到燕国看看情况。”蒙恬说:“楚国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燕国虽然猖狂,可是国力不行,武力也不行。”政政说:“燕国好勇斗狠的人多,没有道义杀人掠货的也多,特别狠。也不能小觑,也是不稳定因素。”
蒙恬说:“曾牡丹,已抛头露面过,唯恐被人察觉?”政政说:“女间谍的面孔和精神化妆,不是一般人能发觉的。如果女间谍能把燕国的钱财榨干,关键人物掌握,权力弄到手,那么我们不战而胜。这样吧,这次到赵国的间谍你给训练一下,让他们再掌握一些格斗技巧,然后女人、男人各挑选几个。让曾牡丹和她的搭档管理这些人,去燕国,以从商和做娼妓为主要掩饰活动。”
“赵迁有好多马车,马车有的变卖了,有些还没卖出去,你们可以驾走充当工具,也可以在燕国卖掉。马车上的装饰就够卖了。燕国有特产鹿茸、人参等,多购买些,人参和鹿最好要活的,给医生研究以及繁殖。还有什么特产自己斟酌买。能买到粮食也可以买些粮食,运到新增的这些郡,有我给的国家购买凭证,所有我国的官府都会收购。”
蒙恬说:“我不懂得挑女人啊。”政政说:“就你不懂得挑才好呢。要是那种一看就是坏女人、娼妓的女人,别人也不上当。我们的这些女间谍,许多是从其他国家人贩子那里买到的,她们很多都是早早就做了娼妓,做这些无所谓,也有的是自己愿意做娼妓,我们在间谍学校培养了她们很久,语言、风俗人情,以及如何运用媚术让男人喜欢,和间谍技能培训,搏击技能,都培训过。可以说个个都是女人之中的翘楚。”
“她们成绩比男间谍一点不弱,我们平常都是把她们当成重要功臣对待的。她们曝光或者退休以后,也都是隐姓埋名,换个身份就能得到好生活的。所以你对待他们,要尊重,对待朝廷的官员一般的尊重。”蒙恬说:“诺。不过我真不理解,竟然还有主动愿意做的。”政政说:“好多女人,一是自己过的好,二是为了抓住男人。”
蒙恬说:“我怎么联络她们?”政政给他一套有编号的三角形牌牌,跟他说:“这套牌上的编号是我们间谍的编号,你到邯郸最大的玉器店诺言玉器店,跟店长看你的腰牌,让他知道你是蒙恬。”政政又拿出一个红黄绿三个颜色丝绦系的玉佩,给蒙恬说:“你把这个戴在腰上,店长看到了就知道你是间谍部门的人,然后他就会问你知道最近最被敬畏的圣人是谁吗?你就回答愚昧才敬畏圣人。”
蒙恬笑道:“什么好处都圣人得了。”政政说:“圣人跟魔鬼不一样在圣人对被罩着的人危害更少,满足了人们的功利心。魔鬼没有灵魂高,吃人灵魂,圣人有灵魂,给人灵魂高。功利心的人们其实更喜欢魔鬼,魔鬼会装成圣人,他们一起奴役圣人。”蒙恬说:“自己是魔鬼就容易喜欢魔鬼,魔鬼占便宜多。当最大魔鬼,直接奴役众生,更快乐。这次培训我培训多少天呢?”
政政说:“培训一个月吧。我准备把曾牡丹派到燕王喜身边,她倒是不用培训了。你今天就去间谍学校上课吧,表情课等其他课你也上不了,遇到危险怎么逃离,以及不得不面对危险的时候怎么应对,在格斗方面你指导一下。”蒙恬说:“我设计了一种小弓,按动机关,可以一格格连发六发小箭,不过射伤力不大,可以给女间谍当防身工具。”政政说:“不错。在箭上淬了毒杀伤力就大了。等你拿出来给大家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用。”
蒙恬说:“扳指里也可以藏毒针,我也可以设计。不过王上下午有祭祀典礼。”政政说:“正因为如此,所以你去了玉器店才不被人注意。有人会领你到一处宅子,你注意一下路径,下次不要同样的路径去宅子,干脆你在宅子里住一个月吧。”蒙恬说:“诺。”
政政说:“这次间谍们去燕国,准备让部分男女间谍潜入燕国境内的暴动力量。我们调查到燕国境内暴动力量小的十几股,大的三股,你给特意挑12个人完成这个任务。”蒙恬曰:“诺。我是无缘一见曾牡丹了。”政政说:“你那么想见她?”蒙恬说:“见不到就见不到呗,就是觉得真是神通广大的女人。”
政政说:“我们怀疑我们驻燕国的大使万金叛变,他在公开场合跟人说秦国间谍在找一个秦国间谍部门的一个大臣的黑材料,说这个大臣是为燕国做间谍,秦国认为他叛变了。那个大臣就警惕了,妨碍了我们调查。”蒙恬说:“如果万金叛变为什么不私下警告这个大臣?”政政说:“不要常理推测。这个大臣如果聪明,也不会明着接近万金,书信往来。”
蒙恬生气说:“这个大臣是谁?”政政说:“还在调查阶段。”蒙恬说:“会不会有人诬陷?人事斗争?”政政说:“如果是人事斗争,至少有人觊觎利益,可是这事只有间谍会得到好处。我们的间谍其实也暗中监视朝中大臣,朝中大臣有的也知道间谍部门厉害,想要跟姚贾等间谍部门露面的人拉近关系,互送利益。后来可能也有的知道间谍可能对他们不利,就对付间谍部门,跟间谍部门的人互相不信任互相利用。目前是他们的人事斗争脱离了公众的眼睛,但是因为间谍部门不能跟公众公开,所以也没法让公众监督。你有什么好办法?”
蒙恬说:“没理由却抵制监督,就说明可能有凶恶不愿意被发现,这就是违反法律的。”政政说:“不愿意说出来的情况,就让他们互相攻击吧,互相揪黑材料。只要做事还是得能互相配合,就可以。”蒙恬说:“朝中有大臣跟姚贾不和,我也清楚。姚贾私生活不检点,有些跟他不和的大臣也私生活不检点。”
政政说:“我们的间谍部门本来就是保密部门,内部发生叛变,要调查就更难。但是我想叛变不是独自一个人的事情,间谍大臣互相监督的同事,他们跟什么人来往我们也调查,这个事情还要找到制度漏洞。”蒙恬说:“那些没有思想的傀儡人有福,就算被利用当棋子犯罪,也不被追究,头儿却一定要被追究。”政政说:“从道德方面,傀儡分利了就得承担责任。”蒙恬说:“揪一个问题,可能一个小帮派的都倒了,在人事上变动很大。”政政说:“人事部门不得力。”
蒙恬说:“我突然觉得我不够了解敏感性,什么情况会打草惊蛇,什么问题会让人特别抵触,什么时机什么环境周围会怎么变化,说什么话办什么事情……”政政说:“其实我说吧,如果你不自信,可以跟间谍多点交流,也免得走漏了我们的风声。”蒙恬说:“是。听说燕太子丹陷害兄弟的事情被揭发,他就说谁诬陷他他就找谁麻烦。”政政说:“估计是知道对他继承王位没危险,才这样说。你今天怎么很高兴的样子?”
蒙恬说:“王兰来信了。”他笑的很可爱,好像自己做的什么事情很好被表扬的那种会心。政政说:“王兰夸你了?”蒙恬奇怪道:“我一定不会让王兰失望。我能让她多高兴起来我就也高兴。”政政说:“你这个相处思维不对。嗯,各人有各人的相处之道。”蒙恬拱拱手。政政说:“没事你就回去准备吧。”蒙恬说:“王上,臣告退。”政政摆摆手,蒙恬就退了下去。
到了下午,政政换了衣服出宫,准备城内祭社稷。星月说:“斋戒都没有斋戒。”政政说:“吃什么不是吃。我双手染满了鲜血,还斋戒什么。上天会怜悯的。”
他和赵高、冯去疾、蒙恬等人在军队的保护下,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出了宫往右走,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城内原赵国祭奠社稷的祭坛。之前发榜的榜文特意说明,欢迎群众也来祭奠,人多力量大,可以上达天庭。所以当一行人到达祭坛的时候,已经围绕了好多人在坛内坛外。
到了吉时,祭司指引着,政政禀告了上天:“告上天土神古神,我是新任这一方土地的人君嬴政。人类罪孽深重,我深刻的认识到了,正努力多多肃清人祸。请上天给予我们宽恕,赐予我们明年一个丰收年。现送上祭品,愿土神、谷神高兴。”
说完祭司说:“上五色土。上五谷。”音乐声中,就有人把红、黄、黑、白、青五色土覆盖于坛面,东方青土,南方红土,西方白土,北方黑土,中央黄土。还有人用青铜鼎装着五谷端来摆放成一排,在五色土边。祭司又说:“上玉器。”就有人拿了12件各色玉圭摆放在土上,12件各色玉圭摆放在青铜鼎里。
祭司又说:“血祭开始。”就见几个宫人牵着一头纯赤色牛犊,牛犊头上的角刚刚栗子大,走在另一边屠宰台。音乐声大起,几个宫人把牛放倒,屠夫功夫很好,一刀下去瞬间牛就死了,有人拿着玉盆盛牛血。不消片刻,牛血被端到政政旁边,祭司拿玉碗盛了一碗牛血给政政。
政政又祈祷道:“告谷神、土神,八方十二面,人愚钝就可能顾及不全,但有差错,请谷神、土神示警告之。”说着便把牛血撒在五色土和青铜鼎前面的地上。然后政政给祭司又要了一碗牛血,沿着祭坛周边撒,说:“但有差错,请百姓也互相警戒,并且告知官府。”群众鼓掌说:“好。”
撒完了,政政命宫人抬着盆撒一圈。政政边看边跟着祭司大声朗诵:“金、土、风、火,我不能吃,但是神用它们来满足我身体,我用铁器犁开泥土,播上种子,浇上水,植物就会生发,结出五谷,让我饱食。我不懂得怎么感激。今年播种期地都荒芜,干裂的泥土裂开的缝隙,可以伸进手臂,河流之中的水源,也日渐干枯。我不懂得怎么恐惧。拥有无边法力的土神和谷神,如果还顾惜人类,请庇护我们吧。”
当牛血撒完以后。政政和大家跟着祭司一起闭目闭嘴用思想许愿。最后祭司说:“占卜时间到。”又有几个祭司拿着龟甲和占卜用的青铜盘子走了出来,在祭坛前,进行了占卜。祭司报告占卜结果:“中吉。”群众鼓掌。祭司说:“祭奠仪式结束。”政政说:“打扰谷神、土神了,人君嬴政率众人在此礼别。”便向祭坛行礼,然后仪式就结束了。
赵高对群众说:“秦人习惯设畤祭祀天地,这里没有畤,我们现在去南郊祭祀天地山川,大家跟我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众人轰然叫好。一干人等离开了祭坛,浩浩荡荡的队伍,包括牵着纯色牛马的宫人,以及头上戴着鸟的头身上披着鸟的羽毛、口里还有能发出鸟的叫声的短哨子,和用凶猛的熊、虎等骨骼、皮毛装饰自己的舞人,也都在队伍里。
众人见了,就知道此次祭天有大型的歌舞表演,便走向奔告,往南郊而去。
政政等人在南郊和众人观看云门、大咸的时候,蒙恬却早早的就来到了玉器店,被人领到了一个宅子里。
在他刚进门以后,有个女人戴着面具从门内走了出来,她来到一个小巷子里,摘下面具,走上一条街,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停住了脚步,说道:“你跟着我?”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从不远处跟了上来,说道:“牡丹,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像罗山那样,杀死女友带着女友去旅行。”这个女子正是曾牡丹。
曾牡丹闲雅的走向一处巷子,男子跟了过去。曾牡丹说:“你怎么不杀死自己,我觉得你不爱我。”男子听了,拿出一个小刀刺进自己身体,同时看着眼前清新又聪明的美人。曾牡丹便要走开,男子扑倒在地去拉曾牡丹的脚,曾牡丹就使劲的踩他的手。她干脆拉起他,顺便拔下他腰间箭套里的箭,把箭头迅速刺进了他的喉咙,说道:“现在你格外感觉到爱我了是不是?不想再被你纠缠。”男子咯咯的喉咙里发出几声,眼睛瞪圆了压根没想到,他跌倒在地。曾牡丹脱了外衣,就离开了,在巷子口还把头发随便一挽换了个发型,又掏出面纱遮住脸。
曾牡丹总是掩饰着怀疑,来到郊外,四周的山野也没有让她放松,她警惕着。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男人,高兴的走了过去。那男人恼道:“怎么现在才来。”曾牡丹笑着服软恭顺的说道:“遇到麻烦人,把他解决了。我们现在就出发?”男子说:“好。马车仆从在前面隐蔽处等待着我们。”曾牡丹高兴的拉着他衣袖转了一个圈,男子也面带笑容的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却说蒙恬在教间谍们格斗,他说:“在肉搏的世界里,是要用技巧说话的。现在你们捉对厮杀,给我看看你们的情况。”间谍们就厮杀起来,有的实力弱被摔倒在地,很重“哎呀”出声。蒙恬说:“没想到你们这么狠。”一个间谍说:“间谍是舍生忘死的游戏。”蒙恬说:“让别人舍生忘死高?”
蒙恬说:“等一会儿你们练习一个人用拳头随便什么方位攻击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注意身法的灵活,保证自己不跟对方正面硬顶,不容易被打到,同时切入对方的关键关节部位,攻击对方。腿脚也可以练习。”说着他比划了记下掌、勾手、拳的姿势,说:“自己用什么顺手用什么。”
蒙恬叫一个间谍上来攻击自己,他说:“你随便,攻击我,没事儿,想怎么攻击就怎么攻击。”那个间谍就上来就一拳,可是第一招就被蒙恬从他身外侧打到手腕,同时蒙恬脚下一绊,他就摔倒了。蒙恬说:“谁比较能打,上来一个能打的。”这个时候上来另一个男间谍,他拳打脚踢,可是招招不是打不到就是被蒙恬迅速的移动身体,打到关键部位,但是他努力做到及时收败招或者被打及时自保。
蒙恬说:“打的时候注意占据有利位置,以及注意力量的使用,发力的时候尽量找准自己体重的中心点,有依凭的发力。注意身体的平衡,比如这样,同时肢体也有向后拉的力,可以让自己不失控。一般不是中心点的发力虚招多。思想很重要,抓住对方规律,让对方受制。好了今天下午先练习这些。你们各自找能力相当的对手打吧。让对方的肢体失去作用,比如眼睛失去作用。”
“但是还有个问题,这里有垫子吗?练习武术用的垫子?”一个管家说:“先生,没有垫子。”蒙恬说:“那派人今天下午先去买垫子。”管家听了说:“是。我这就派人去买。”蒙恬说:“买能把这个院子铺起来那么多的垫子。”管家说:“是。”就离开了。
蒙恬说:“打的时候要真打,真打还不能被打怕了,脑袋都不转了。有些人看到别人一摆招式,就好像真的被打趴下了。”有些人就笑起来。蒙恬说:“主动进攻一样可能让你变的凶恶没脑,要思考。好了今天就说这些,你们练习吧。”
一个学员问:“老师直接多告诉我们一些技巧吧,事半功倍。”蒙恬说:“常在河边走不湿鞋不行的,光看人游泳自己不去游泳没有那个实践,不行的。得先真打起来。武术,打的时候制对方的动,让对方被动,制肉体可以制肉体的不同部分,制精神可以让对方精神失去精神的作用。一般情况不能同时做两件事,精神和肉体其中一个必然有点被动,但是又紧密联系在一起。”
那个学员笑起来:“精神傻了肢体更容易被制,肢体被制了精神也无用了。制身体的重心点可以制吗?”蒙恬说:“这个不容易。一般人动,重心点定住了你,让人惯性动,精神才有时间去思考,指导身体动。其实重心点是力量发出的源头,如果重心点被制了......精神指导可能来不及。愿望是好的,但是不好实施。”
那个学员说:“速度很重要了。”蒙恬说:“速度是一点点练出来的,练到最后打的时候好像没被发现打,但是你要胜利就要发现。有些人觉得自己练习到一定程度,那个程度就是一个成果,应该肯定和膜拜,这样到精神不要有。山外有山,练习武术的人也是追求无止境。”大家无话,蒙恬说:“捉对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