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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走出了办公室,苦丁看着路边绑筐子的一些烂绳子,对伙计说:“绳子烂了收到一个筐子里。”政政说:“这些绳子没法用了。重新编织相当于新编,不结实还花费时间。贫穷人也少珍惜这些。”苦丁说:“不一定干什么用。反正会有用。我的习惯。都是自己管的东西,有用的就不扔掉。总是会派上用场或者卖掉。”
政政说:“小时候我在邯郸长大,我的好朋友桑桑,在我家里住。那时候我们不懂贵贱,一个小石头也是珍贵的。”苦丁说:“做生意的人不问贵贱,而是思考为什么贵贱。做生意的人可能是有点冷酷。比如我看到珍珠,想的不是它的美丽,美丽是卖高价的理由,我想到的主要是它磨成粉可以吃可以美容。它的成分就是一些细面儿。想到是蚌怎么生出来的,又怎么被采到的。”
政政说:“你是一个好商人。”苦丁说:“其实如果只是赚钱,那怎么能算是生活呢?太无聊,没法当成一件事去做。”政政说:“有人大鱼吃小鱼。”苦丁说:“的确,我也觉得我们商人,最好不要有独霸市场的,他们就会肆意妄为。”政政说:“商人也是满苦累的,尤其坏商人很多。人都可能会满苦累。有些满苦累让人珍惜,有些满苦累让人鄙弃,可恨又可怜。”
苦丁说:“其实做生意,跟伙计跟客户都相处好,才是一个更高级的生活艺术。我大哥擅长联系人,能发掘财源,有时骗人。我二弟小气,可能占有别人的贡献,不关心人。我有时觉得对不起人,人家很热忱,却被他们坑。”政政说:“你能这样想就好。社会风气不好,你还懂得重思想。”
政政带着他们走路,边走边说:“女人有个特点,离不开家庭,离不开男人,没有一种我自己要办什么事情,我领导,别人辅助我那种态度,往往是辅助别人的。我的人生要干一番大事,顶天立地。女人很少能主外。你为什么能做到?”
苦丁说:“我其实觉得互相合作就好了。有时也是环境影响,去做就做到了。其实一般女人生孩子,几年生一个,生一个就至少一年时间跑都不能快意跑,动也不能不谨慎动,生了孩子还要养孩子,照顾家人,真的是没机会去主外。我年纪小,一般人该结婚的时候我没想着去结婚。”
政政说:“为什么你没想着去结婚?”苦丁说:“我不知道怎么听戏听的有了爱情的想法。而且我们家需要钱。”政政说:“如果这些不是理由,为什么女人不能主外?”苦丁说:“女人主外没有人帮助。女人主外很多人打压的。”政政说:“人与人互相倾轧,表现在男女关系上,男人会压女人,不让女人主外?”
“也是。别人什么强了,别人干成了事情,你就要配合别人。你能玩转的人无法带给你落后感的人你可能反而会放手,互相竞争、合作都占便宜。不怕拖人类后腿,也要阻止有些人干成事,因为自己想当大人物主宰别人。自己想要成功,就不能让别人成功。因为别人成功了,自己就是弱的了,甚至无法适应环境,何况当主宰者。一般人的想法,坐吃享乐好,能没负担平空得到财富最好了。各种恶就流行。”
政政说:“做商人也是有买家一伙卖家一伙吧?不,是卖家会抱团?”苦丁说:“是。对自己好,又合理公平,我觉得也不是问题吧。在社会里有时遇见一些不好的事情,难道自己动手去与人斗吗?这个时候需要依赖一些团体能减少事端。只要交点钱就可以得到平安,我们就愿意了。”
政政说:“就算拿你钱的人可能就是土匪头。跟人一伙,会被同伙影响态度,无法不陷入攻防输赢战。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很容易染的一身颜色。”苦丁笑笑。
这个时候一队人赶着马从路上经过,几个人侧身避让。马大军说:“家里的马生了小马,也该阉割了。”苦丁说:“小马交,配完再阉割吧,没有生小马就阉割了多可怜。”苦丁的父亲说:“早阉割早好,阉割以后脾气好,不爱发情。”政政说:“马的生殖器不是蜥蜴的尾巴,这些马真可怜,还有的似乎过的挺好的模样。”马大军说:“那就交,配完再阉割吧。”
政政说:“小时候,那时候我对生死也没有感觉。现在回想小时候,消失了的小河里的鱼、虾,河边的树木、花、草、泥土,是我得到玩的乐趣却没有伤害过的,我只有脸跟它们打招呼。”政政看看路,对马大军说:“快到了。我们买点酒,回去喝?”马大军说:“我喝酒就醉,好像中毒,会发什么酒疯不知道。有人说喝多了就会成习惯了,戒不掉了。”苦丁说:“我父亲不喝酒。”
政政说:“总有人提醒我,喝酒会误事,他们甚至还主张禁酒。其实我觉得思想去了瘾头,行为就进出无所谓。喝了说不定发现新的世界。”苦丁说:“不瞒你说,我偷偷喝过,又苦又辣不好喝,我那时想可能真的是慢性毒,药。”
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政政说:“怎么还是秋风,秋天的感觉。明明已经冬天了。那些唧唧呱呱说话的人可以不听他们说什么,当成乌鸦。那些不懂得共享的人,即使是亲人朋友,也不跟他们有利益往来。这样你就已经生活在冬天了。”他抬头看看高处的树木,还是以前的样子,树上有鸟儿叫、飞过。听到苦丁说:“过日子还是要看看周围怎样。”
政政说:“那天我梦见携着别人的手,踏水而行、空中漫步,越过高山、湖泊、城市,回到邯郸。这是我欲望的反映吗?在梦里我轻易就在星球间漫步、飞行。可是回到邯郸,看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些人在啃猪蹄,吃吃喝喝。”苦丁说:“有趣的梦。”政政说:“还梦到得到一双宝贝的鞋子,能把一切沟壑都变成平原。”
马大军就似懂非懂的听着。苦丁说:“其实我们也是离开家乡到邯郸的。一个人对生活过的地方会有特别的感情。我自己来说,难以把一个房子就称呼为家而眷恋,把一个地方就称呼为家乡而固定不动。但是,难以想像在随便一个地方就生活一辈子,死去以后,还跟这个地方相对冷漠。”
政政说:“嗯。苦丁,你一直住在我的庄园,我可以介绍人给你指导你怎么投资,甚至帮助你打理资产也可以。马相公和你其他孩子的钱,也可以这样处理。”苦丁说:“听你说的,我觉得是个办法,如果做也是我自己做,我不愿意让人家给我代理,因为我也暂时不会觉得这是我的后顾之忧,就不需要了。”马大军有点不高兴,苦丁当没看见。
政政说:“不过你没开过钱庄,不知道怎么拿钱投资。商品、信息、人、钱一直在流动,形成了一个有序的规律。如果其中什么地方出现问题,还会造成规律崩溃,有人损失有人得利。还有固定性,就好像植物把养料汲取,长出新东西,这个汲取的是成本,新东西是产品。许多人就拿走产品,给的报酬还不够成本。可能还有别的,我没有仔细研究过。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搞搞钱庄,研究一下其中的规律。有助改善经济环境。”
苦丁说:“我现在最想要的是遇见一份爱情,成家立业。我年龄到了。每次我看到跟我同龄的人都生了小孩,甚至两三个,有的孩子那么健康,就很喜欢很羡慕。”政政说:“生下的孩子跟过去的人一般糟糕,甚至更糟糕,不如不生。看了无数长辈的家庭,大同小异,难道自己的家庭会更好?”
苦丁说:“长辈们相处不是很美满,也想自己建立一个比他们的家庭更美满的家庭。我也喜欢小孩,他们可能不一样,会带来希望。没有努力过怎么能甘心。”政政说:“什么时候成立家就是机缘。我们用了一个锅子不好用,还会换个呢。能持续用下去的可能是修补过锅子,可是锅子是不认主的,有机会就会被别的力量给卷走。”苦丁说:“锅子跟人不一样。”政政说:“有时人不如锅子。”
苦丁说:“是那样吗?”政政说:“爱情跟满意度有关。其实你做事的时候不耽误你找爱人吧?”苦丁说:“那也是。”政政说:“生孩子,能改变多少命运?不如自己对命运出力。抓着爱情或者亲情不放。为了让你放,别人会砍掉你的手。”苦丁说:“何必呢,我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政政说:“就算你能对命运出力,别人无法奴役你,也会砍掉你的手。”
苦丁说:“是有这样的。”政政说:“你还坚持跟别人能良性互动相处好?”苦丁突然双手交叉在胸前说:“可是也许我只找一些人能分工合作就好了呀。”政政看看她说:“你闪闪发光,你的老家是在哪里呢?那里一定是个美好的地方,在温暖透明的阳光下,或者清凉的夜里,你从什么地方下凡到这里的?”苦丁说:“你说的是我吗?我老家在巨鹿郡。” 政政看看她的笑脸。
马大军说:“怎么还不到啊?”政政说:“到了。这里是山庄的门口,以后这里要建个大门楼,这周围都种上树木,树木一直长一直长,把门楼也给掩映在里面。现在我们沿着这条小路走。以后这路也会换用石头铺成。这附近不远处有个山谷,山谷里有个山洞,我把山洞给打通,在里面凿出河,蓄水养花,也许燕子会去那里垒窝。那里应该是归鸾音管的,鸾音是另一个女孩。”
“再往前走走,小路就是原来的样子,我喜欢它们原来的样子,好多记忆有关,不想丢弃的美好。告诉我你梦想中想要一个什么样子的房子住。是种满鲜花还是层层庭院?”苦丁疑惑的看着他说:“房子应该有高大壮实的石头垒成,不容易倒塌,有坚硬的木板门,有门环扣门。房子里面宽敞高大。但是……”
政政说:“我帮助你建设,反正现在还没开始建设。把你的房子建设在百树林里吧,让各种的树木环绕着你的房子。地面上都是绿色的草,一条宽大的石路通向你的房子。如果你喜欢可以在石路两边种上花。不用你照顾的。用什么石头呢?门槛不需要有,但是门前的台阶要用特别的石头,要用亮晶晶的石头。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小玫瑰花?我想把这种花种在去往你道路的两边。花开时候,花瓣落下,被风吹着会卷起花瓣浪花。干脆这个山庄就叫小玫瑰园吧。”
马大军说:“秦相公你对我们家苦丁真好,我真谢谢你。”政政说:“我也是刚开始要建设,是给管家住的。”说着几个人就来到了小胡同口,一个护卫看到政政,行礼说:“庄主好。”政政说:“找谭护卫来我住处。”那护卫得令行礼离去。
几个人来到政政的居处,政政说:“苦丁如果住过来,明天就可以住过来。不过这个庄园除了工作的人没有别人住。”马大军看房间里装饰好多龙形,脸色就变了,害怕。政政笑了笑说:“马相公,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居住环境也可以提出来。”
马大军呆呆的说:“草民谢恩。”政政说:“但说无妨。”马大军说:“我故乡院子外有棵核桃树,我也想要在院子外有棵核桃树。”政政说:“有些人就是觉得痴好。为什么而痴呢?我不是说谁痴的意思,就是有感而发。”
这个时候谭护卫进来,对政政行礼说:“庄主?”政政说:“你带他们去隔壁房子介绍一下管家和管家的帮手都要负责的事情吧。还有,有时间带马相公去张家宅子看看,你们一起研究一下,在哪里搞古董。我这里还有些东西要看。办完了,等他们离开,再来回禀我。”谭护卫说:“得令。”苦丁有点疑惑的回头看政政,和父亲跟着谭护卫走了。
政政就一直看奏折,后来谭护卫来禀报,他狡猾的说:“王上,我让他们尽量明天就来做事。明天上午我们就可以把他们的房间整理好。马大军对你房间的布置有点惊奇,我说我没注意,你自己问庄主吧。”政政呵呵笑着说:“随便吧。我的身份,你单独告诉苦丁吧。”谭护卫说:“得令。我把苦丁姑子安排在王上住处附近,他们应该没什么异议。”政政说:“还是遵从他们自己意愿。”谭护卫说:“苦丁好像想要跟家人住在一处。我跟她说办事不一定方便。”
政政说:“你看着办吧。不过她来了,她就正式是这个山庄的管家,你也要听她的。你给我选拔些人,以后我们离开了,给她管理这个山庄。古董房子那边也得派人保护。”谭护卫说:“得令。”政政说:“你下去吧。”谭护卫就退了下去,夕阳的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映照在地上。
晚上政政对桑桑说:“今天看了一些奏折,都是不用动脑的,也没什么创造力,这些人上奏折都程序化了,这样不行。又是日长天高漫思睡的一天,也许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混日子。我在街上遇见的苦丁,很喜欢,今天约她来庄里看看,看样子她愿意在这里做管家。我刚才还边看奏折边期待明天她来庄里。”
“昨天晚上我又不冷静,像个闹脾气的小孩,我似乎又想要报复所有人,甚至认为我们的存在是对别人有利,就想要把我们的存在也抹杀。报复是对的吗?如果不报复,不是更不公平?桑桑,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生活,积极面对一切,我一定会坚强起来,忙碌起来,做一番大事,相信我,有你激励着我。”
“我发誓,从此再不捣鼓那些情感了,尤其那些情爱,其实我也不能捣鼓了。昨天有人无意之间说的一个‘断崖’的词已让我痛不自抑,断崖是有情人无法逾越的天堑,被强迫分手。我不能也不会捣鼓了,但我不是屈服。我桌上放的是花,暖棚里培育出来的,让我想到爱情。每一世用一百年的泪水一百年的等待,也不放弃的爱情,让人心里发酸的爱情。”
“所有的伤痛都会过去,生命力会恢复的,那时我们变的更强大。我拼命的挣脱你拼命的记住你,拼命的失去自己。可是爱就是不必痛苦体会你的痛苦,也可以触摸到你的心,所以对你了解多了,就无法自主。当年你死了,天地失色。人为了什么这么冷酷,他们似乎都是有所爱的,对少部分能有利自己的人好。他们镇定冷静的杀死别人,甚至杀死自己。因为你的死我不能接受人必须死的宿命,人的爱应该长久,不要我们的相遇只是邂逅,不要你进入死亡睡眠。”
“你不理解人为什么那么凶狠吧,凶狠带来的后果他们都不愿意接受,我为了你用最狠毒的手段对付他们,你能接受吗?你可能会流泪,你对别人都有感情,我却不一样。我特别无情,黑就要倒霉。而且让世界毁灭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你在我身边。杀死他们我们也能活,而他们杀死了你。这不是梦,我掉进的是罪孽里,我不愿意被罪孽淹没,糊涂不醒。他们糟蹋了我们。”
“你一定是对别人失望了。还有什么比你死去的事实,能更让我狠毒,除非他们有爱。你看着办吧,我造下的果,你喜欢怎么就怎么。如果你还活着,你那么聪明,不知道会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可是真的这些人不配。我是魔鬼,可是最胆小的人也无法发现我,我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天,苦丁来到庄园,看了房间,谭护卫带她在庄里走了走,各处看看,然后又带她去了账房,看了账目。当苦丁再回到住处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收拾的非常漂亮了,一水儿红色的被子、帐子,还有红色的衣柜,红色的桌椅,是谭护卫派人搞的。然后在桌子上还有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红色的小玫瑰花,以及绿色的菊花。
那红色的小玫瑰花,有种挣扎的获得自由,让生命更强烈的热爱,小朵小朵的零星开着,层次浓淡搭配。那绿色的菊花花瓣娇柔的好像丝绸,一缕缕从花苞里钻出来,有种清净雅洁。然后她洗了手和脸,就来到前面的政政居处。
政政看着她暖融融的身体和笑脸,说道:“送给你的花你喜欢吗?绿色的菊花没有见过吧?”苦丁想了想,抬眼看他,恭顺的说:“喜欢。谢王上。没有见过。”政政看着她还是穿着那条水红色的裤子在裙子里面,裤脚溅了几个泥点子,他说:“明天开始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戴我给你准备的首饰。明天会有人带着更多新衣服新鞋子来。房间里很艳俗,明天你自己挑些喜欢的。”
苦丁说:“禀告王上,我们没资格挑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是好好的布置,觉得很好了。”政政看看她慢条斯理的说:“谭护卫知道你这么回答会高兴。你找谭护卫,跟他说一下未来你住的房屋要什么颜色什么感觉的。大概明年年底你可能住进去。这段时间,你就住现在的房屋吧。”苦丁说:“是。”
政政说:“你应该不是那种亦步亦趋,就算善解人意,可是做事儿不行的?”苦丁不知如何回答,便没有回答,可是好似受到了指责。政政说:“我是爱挑剔的雇主。还是像以前跟我相处一样我还喜欢。”苦丁没说话。
政政说:“你来还有什么事情?”苦丁说:“谭护卫让我每天早晨请安,每天傍晚汇报工作。”政政说:“今天不用汇报了。陪我聊天吧。让我知道你多一些。”
政政说:“爱求索的人总是迷茫的。心又迷惑?又有警惕?坐在这边。”他指了指自己座位不远处的一个蒲团。苦丁就听话的走过去坐下来。政政说:“以后注意点干净,那种刚来人世的小孩还不懂得肮脏的杀伤力才会在地上爬什么的无所谓,把自己搞脏了。你把我蒲团弄脏了。”
苦丁急忙害羞的说:“等会儿我带走,洗干净。”政政说:“有专人负责洗的。脏的不是身体,到底不好。其实要是我自己,也不会那么干净。越干净越挑剔,看到脏的就不顺眼了。都是别人动手。自己懒担心碰着。”
苦丁说:“正如你所说,我不是光伺候自己不做事的人。衣服脏很抱歉。我其实做个被你打扮的娃娃很别扭,我管家要做的事情,责任里没有这个吧。”政政说:“做我的管家有这条的。但你可以自我安慰,我很快就会离开,可能过了年就走,也可能等到春暖花开再走。我喜欢看女人漂漂亮亮的。你是挺漂亮的,有自己审美,但是我就有一种想要影响你的漂亮的欲望。谢谢你的美丽。你不高兴就算了。”
苦丁又不说话了,看上去好像有点责备态度的在想:“他怎么这样呢?”不过眼神里更多的还是愿意被动接纳:“如果你觉得管家应该漂亮,我愿意。”政政说:“我的说法好像有点无赖态度,不够庄重。但是我是要留住你。也许我不会沟通,你可以教给我。”苦丁又害羞了,神情好像在叹息。
政政说:“一个女人的脸庞,一个瞬间包含了好多种感情。不像有些人三、两下就可以理解完毕。谢谢你的聪慧。”政政说:“我跟你说说桑桑吧。”
政政说:“桑桑就在那边的棺材里,小时候我离开赵国无法将她带走,她后来被人害死了。她只是希望爱的更多,能让别人也愿意相爱。爱难道能让恶放下武器?难道没有更加糟蹋爱?爱就是美好吗?她是我不能放弃的爱。我想要把自己送给她,可是她不要,她没有那样的爱我,如果她要我,她就不会死。”苦丁有点哀伤的看着他。
政政说:“你为我守桑桑的墓,我让你一生得意。你是不是受到感动,想要爱我?”苦丁就转过头,看手。政政说:“童年我想对桑桑做的,没有做,你愿意替她做吗?”苦丁疑惑的看着他。政政说:“你不觉得我是坏人吗?是不是没有任何美好值得走坏路去保护的?走坏路只能反思罪孽?可是我不想错过和委屈那爱我的人,桑桑也认为爱一个人会希望对方过的好,宁肯自己罪孽承受更多的苦。你觉得不觉得爱情也是欲望,想要作为人生活的好和长久?有人不在乎爱,有人知道了爱的好就索取好和长久给自己。我有过被爱,但是愿意某个我的后代,跟众生一起被当成刍狗索取。桑桑爱刍狗,我需要刍狗。”
苦丁说:“你好像对人怀着恶意?”政政说:“警察对罪犯也怀着恶意。”他看着窗户那里的花和窗户外面刚升起的月影说:“我恨这花开的如此美丽,我恨这月这样皎洁,讨厌看那自以为是的人群表演。我要与爱的人相遇,我要我们在一起,永远。能打败赵国,这没有什么,说明我是厚黑强。可是,桑桑,却没有机会长大,她的美和爱才是伟大的,她的死去就是我的最初最大的失败,我不能挽回的失败。你明白吗?男人为什么打仗?我那时候太小,无法保护她,小不是借口,我能力太弱。”
“她一直愿意委屈自己,我也没办法不把她看的重于刍狗。我因为爱情犯了罪,放弃了这个社会所有人,但这个社会不是我和桑桑两个人的,我们没必要承担让社会走向好的责任,我们承担了他们也不领情还更加害我们。恶劣的狼狗,吃了高贵和善良,就践踏,吃了最高贵善良就能践踏所有人。我跟他们不一样。桑桑是我爱的。”
苦丁怯怯的说:“可是你爱桑桑,你的心爱着高贵和善良,难道会做出背叛高贵和善良的事情吗?你那样不就是等同魔鬼,跟高贵和善良做对?”政政说:“天生万物,天灭万物。上帝允许尘土收割人,也会允许人收割人。男人都懂得战斗。只有懦弱的人才会成为狼狗被人奴役。”
苦丁说:“你好像愤怒的指责,有种仇恨。可是社会就没有好点的吗?别人就没有让你觉得不恶劣,不,桑桑在你是善良的,却因此增加了你的仇恨。”政政说:“好点?只要分析一下,就发现了好点的是装逼,攀附白深为了把白变成黑害死给自己,黑白两手奴役别人为自己服务吧。他需要装白才装白,不需要就不装了。”苦丁说:“那不也是白存在吗?”政政说:“白存在在哪里,都被害死了,只是白精神在流传。”
苦丁说:“你太偏激了。不过,我虽然尽量多了解人事,可是我还是狭隘、孤陋寡闻的。”政政说:“一个人能跟人良性互动,还不作孽,已经是不容易了。难道没有人欺负过你吗?”苦丁说:“我不认可你。”政政说:“我其实也挺欣赏你,能处理人群关系那么好还少受伤。”
苦丁说:“我的工作需要我跟人群打交道多,就多思考了一些。有些不平不好的现象,不要钻牛角尖,总会开通的。”政政说:“你会不会有承受不了?那时候你怎么办的?”苦丁眼神就黯淡下来,说道:“以前也常常人背后哭泣的。后来还是努力去了解别人发现双方都可能存在的问题。我会有个想法指导,问题不是一方面的,想想彼此,然后很容易问题就解开了。”
政政说:“桑桑就是。桑桑是别人一哭泣,她就心软了,被拖进了糊涂世界。把她的聪明才智消耗在那些边边角角。”然后政政说:“有人说桑桑因为难产死了。她是别人的暖房丫头,地位低下,不知道怎么死的。王玉喜欢她,但是好像牛嚼牡丹。我认为她不该死,她是被害死的。她也不在乎自己死。”
苦丁就看着他。政政说:“你还没有做过母亲,可能也不知道怀孕生产的感觉,经过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你觉得人肚子里长个人,不可怕吗?然后肚子里装不下啦,才出来,本来在肚子里吃,妈妈就是世界,后来出来外面吃,自己以外的就是世界。”苦丁说:“不了解。”
政政说:“关于爱情,一般理解跟最爱的人在一起做最爱的事情。你跟你初恋吧,怎么相识怎么分手的?”苦丁说:“那时候我有次去买东西,他说那垫子有个地方坏了修补过,卖便宜给我很多。我看了下补的就是缝了很短一条线,我不好意思了,想要说我再给你点钱,可是没说出来。那个人说是处理的才给你10块钱,好像想要让我觉得他给我优惠的是合理的,我就提着走了。然后我觉得很甜,好像我沾了他的便宜,一点都没有我被指责不好的感觉。我觉得这样的人也不常有的,还担心你过意不去。”
“后来来往几次,就熟悉了,发现他有他以为的水中花朵,可能他够不着花朵就退而求其次找我。他喜欢莲花,和莲花一样的女人。我本来是不愿意,后来想他也许想放弃水中花朵,跟我发展,就答应了。谁知道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事情很多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他说穷,说他买不起闹市的大房子,我说穷就去赚钱,买不起闹市的买偏僻地方的,买不起大房子买小房子,总有买的起的地方。他就打压我。他想我们跟邯郸最富裕的人住在一起。”政政说:“他的水中花朵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个黑木耳。”
政政说:“会不会是他看你是白钱,就装白钱给你的?不知你注意没有,好多人意识会偷钱的。就比如没有别人,只有那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背对他,有钱,那个人偷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偷钱给自己。如果另外一个人知道了,那个人又会各种装,甚至给对方钱,让对方给他黑钱或者白钱。”苦丁说:“我肯定要注意啊。别人注意的我也注意。”
政政说:“要想没有别人,只有那个人自己,因为如果你一被对方注意了你的意识,对方就各种表演给你看了。针对你的精神调整黑白精神对付你。”苦丁说:“我不是不注意精神的。他是有点不让我注意精神,想没收我的精神给他自己,但他表现还是白精神的。”政政说:“操纵一个人的精神,让一个人的精神死去,给你一点精神让你当成自己的用,也就是被他精神主导,按他指定的路走,他奴役你。这种情况多了。你要分清楚自己的精神和别人的精神,还要分清楚这些精神里的黑白。”
政政说:“说不定他觉得你精神强,才装白让你不注意精神,他抓精神让你各种理由把财富给他,你没有财富好。如果你想‘我真是在注意精神’,他说不得棒子打你头让你不精神。打死一个人的头,打死一个人的精神,才能吃害装奴役对方多。”政政说:“有些人不自己去劳动,甚至不自己去经历人生搞精神,专门盯着人的精神恶斗,恶斗赢了就吃了别人的财富。”
苦丁说:“有些人是真觉得什么精神好用用什么。”政政说:“吃了一点精神享受一点这个精神带给他的乐趣,顺着这个精神引导的去得到给自己。有人甚至没有自我概念,不装白也不装黑了,不装别人精神了,看看自己,自己的概念就是一个不动的烂肉,细究这个烂肉的精神,也是别人给他的,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真正的精神是怎样。很多人是黑精神的奴隶,自己没有精神高,有点精神就被人家搞死了,包括肉体动的那点精神,不过他们被虐到那样也容易感觉到别人精神多。”
苦丁黯然说:“那样的人也挺可怜。黑白精神混杂的,装的,不好确认。”政政说:“他是黑,你千万别可怜。黑就是互害高,因为互害,不断的虐出更多黑,害更多白。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你看到白,可能是黑奴役着白,要让你看到的。操纵了你精神,让你看到他想让你看到的。操纵不了就狠害你,尤其别人比他强的时候,也可能做你奴隶,让你盗版他,把你拉进黑世界。看一个人的精神,看到对方身上的黑白精神是怎么互相关系的,不要看这个人有白就以为这个人是白,他身上的黑奴役着他身上的白。他还和其他人互相奴役和被奴役。黑觉得必须有奴役和被奴役,才能做最大财主。”
苦丁说:“那时候我恋爱,他会不让我说话,好像我说的他也都知道了,让我哑口无言。”政政说:“意识侵犯你,他要他的意识取代你的意识,让你的意识服从他。或者就装服从你,实际上是吃你,等着吃多再取代你。比如看书,你看你的我看我的,但是有人非要同时跟你看,让你对思想无法看书,是他的黑意识暴露了或者就想直接奴役你。”政政说:“再比如,你做什么事情,叹息啊呼吸啊砖头啊,一门心思拿个什么东西,甚至你跟伴侣亲吻,他都会装你的同时意淫你精神和搞死你。甚至你都发现不了这个过程,已经变成黑了而且是失去灵魂的被操纵精神的黑。”
苦丁说:“你说的黑我就赢不了。可见我早被别人奴役了。”政政说:“我在想怎么不允许人类黑害白,不许黑斗,更不允许人类黑联盟。黑斗是可怕的会散播出去,黑联盟更可怕,甚至建立黑制度,而一般的被奴役的人就跟着这个黑制度走,拜黑比黑,甚至觉得被黑联盟、黑制度奴役是正常的。”政政说:“我想给人自由是不够的,桑桑可能就觉得能克服黑走白路,跟被主导被鼓励被控制走白路不一样。而且一个人一操纵什么,就好像自己跟自己玩。但是没有几个人能不黑,反黑,从黑世界翻身。”
苦丁说:“一般人被害了,可能就是被害状态,甚至难恢复正常,就可能主动去害人。”政政说:“如果是白,有白惯性的。如果是黑,可能一出生就是黑,黑惯性,也没有能克他黑让他白的,他就发展黑。比如,一个黑害了一个白,白就带着被奴役的痕迹了,但是白认识清楚自己和黑,就可以把黑白分开,让黑离开自己的白,让自己白不受害,还能想法对付黑。比如黑脑装白脑被害死状态要取代你白脑,分清就行了。再比如让一个人自己一个人待着没有任何人,比如饿疯了,他的肉体是怎样的,肉体里也藏着精神,平时他会装别人肉体打上他的所有的烙印,但是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注意他的时候,往往就不掩饰了。”
政政说:“说说你那次恋爱的狗血。”苦丁说:“后来我兄弟指责他说我生病了他也不关心我,连买药、递水都不会,想打他。他装的对我有情,但是态度上行为上特别漠然。我有时问他什么,他烦躁就会沉默里没来头的冲我大吼大叫。大哥说,他沉默的时候好像没事,发作的时候吓死人。兄弟们不喜欢他,还说他想吸光我的财产害我。他对生活会有高要求。我们就那么拖着。”
“后来他就去逛窑子,他立刻认错,还跟我身边的女伴勾搭成奸,还说我傻才会把女伴当姐妹。大哥说他不可靠。他又指责我不守妇道,因为有次我跟人做事,在一个屋子里没有别人,结果被他看到,说我和那个人有鬼。还说去敲门,当时我没有开门。我大哥说他是自己觉得自己被嫌弃,就攻击我来让我觉得自己被嫌弃。父母也不高兴,父母说婚姻得父母做主,就把他赶走了。我也是很无语。”
政政呵呵笑着说:“他怎么对生活高要求?”苦丁说:“各人的生活追求。他就想买一些高价的商品来生活,可是我的看法不同。其实我弟弟跟他有点像,刚开始家里有钱了,满福装着听家里人的,有钱了就乱花,今天买个这个明天买个那个,还偷偷的买高价房子高价马车。宁肯追求高生活,不低一点层次生活。他没满福那么夸张,不会不管有多少钱,但是总是想购买力所及的买最好的商品给他自己,但是不关心我,会装关心我。用我的钱买给我,好像是我分享的。只是说爱我,好像爱就应该我对他好。”
政政说:“反正满福有家里人给他擦屁股。怎么你觉得低一点的层次生活好?”苦丁说:“我其实开始赚到钱,除了给家里人的一些花销,自己的一些花销,剩下的钱如果买高价商品左花右花就没了,也会不够花。而且做生意的人花钱都是想着花的有价值,我开始不懂得怎么花钱。我就有几十金按几金的收入的人的花费标准,先花钱,重要的不是奢侈享乐。等到后来有钱多了花的多了,就花的有水平了。除了自己做生意,也搞点投资,就是金钱投资,懂得点行。”
政政说:“是建设性的投资,不是投机为了捞钱?”苦丁说:“是的。建设性的投资能赚钱,彼此都最好了。”政政说:“你那么讨人喜欢,要是没钱也太说不过去了,一个人的爱就给你多一分利益,你也回报以别人爱。用做生意的话良性互动彼此长久发财。不过也被黑钱吃害装了吧。黑钱会奴役你的白钱,两手发财。人有多大胆,能吃多少财产。”
苦丁说:“看到别人的辛苦,被奴役,对比自己的得到,我觉得我也很无语,黑是存在的。我也认识有些人,人家一个月几十零丁钱吃饭,过的也挺有追求的,也挺好的,我也会好好想想我的钱要怎么花怎么用。”
政政说:“满福也喜欢逛妓院?”苦丁说:“他三天两头的去。”政政说:“他买得起。”苦丁说:“他还那时候想结婚,找个大家闺秀,觉得找个高品味的女人。但是没想到人家比他还势力,他想凭借财富去买人家,人家挑剔、不答应。满福特别没有礼貌说有的是钱,不买他家女儿了,让他家留着自己女儿别嫁了,努力卖给自己自己也还不要了。人家想着自己女儿能嫁个更好的,后来嫁给了一个有权力的人。”
政政说:“这个年代权力比有钱更屌啊。你初恋为什么去妓院?”苦丁说:“不知道,他不说。我也担心是因为我的问题,让他不高兴去找妓院的女人,可是他不跟我沟通。”
政政说:“没有爱的生活,会消磨掉你所有的爱意。但是人能操纵生命,为什么不能操纵爱情和死亡?可是我却失去了桑桑。”苦丁说:“我觉得你似乎活在回忆里。看看未来,把握好自己的时间。”
政政说:“没有什么应该。不过应该谨慎说谁的时间这样的话,语言是有魔力的,人吞噬了时间是可怕的,世界将不存在,世界将成为人的腹中餐。不过,我说一个梦想。可以把时间当成一个人,只要是合理的人道的要求,时间都会满足你。你可以穿梭古今现在,时间不是藩篱,而是你的翅膀,这翅膀飞翔的比光的速度还快,你想要去哪里知道什么瞬息便到。有效期跟8有关,8具体的解释我就不说了,视情况而定。即使你说时间是你的也可以,但你要注意贪婪的后果。”苦丁不理解,没说话。
政政说:“我给你讲个幻想。两个小果实,走出了孤独,想要彼此一直亲密无间和相爱,有‘我们’的概念,抱的太紧,一个就不小心刺破另一个了,然后在另一个的伤口里,心满意足的甜睡。另一个说没关系,她不怕受伤努力感觉对方,刺破的那个却觉得她不理解自己,甚至仇恨,给出更多伤害,他们还是分离了。”政政看看她说:“一个人刺破另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偷窃走了。”
苦丁微笑着说:“你会讲故事。不过刺破和被刺破的确是感觉不同,有了嫌隙了。爱会保护着我们让我们被刺破得到修复和减少。”政政说:“不是嫌隙。伤害应该是彼此的,分享伤害。我们在果实里。桑桑也是。所以我觉得生死并不能让我们多遥远。真是有趣。爱想要突破被控制,实现控制力,可是控制的结果,总是失败。如果果实死去,果实内的部分自然都不存在了。”
苦丁说:“我们都死去了。”政政说:“我们死去果实会难过的,因为我们是果实的部分。不过我们会死去,果实也会死去和想要死去吧。”苦丁说:“怎么办啊?”政政说:“死去就死去喽,消失了。果实的存在是有供养源的。供养源不消失,果实就会还出生。怎么延续生命太多可能性,只是人不去研究,喜欢选择刺和被刺。”
苦丁说:“你爱桑桑,不愿意放弃?”政政说:“她死了我活着说明我们不够相爱。桑桑对别人是纵容的,纵容到允许别人□□她。好像是仁慈,不苛刻。她不背叛罪孽,她为人类的罪孽买单。她的七情六欲似乎风来过又流走,你不知道她保留了多少痕迹在人间,怎么保留的。而这些痕迹又被人消灭了多少。她是不想要按着别人的步伐走路的,但是也常常按着别人的步伐走路。”
政政说:“我的过去桑桑也变的模糊了,我的过去我自己都找不到,他们活在现在,当然肯定有漏网之鱼,也许你能帮助我抓到一两条。也可经过抓住的一两条回溯,还可以发现更多,让我多一点灵性思考。也许我会通过过去的自己,把那个空洞补织,让失去的不失去。”苦丁说:“我不知道怎么帮助你。如果让画家画下你,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你,找不到了就看看画?”
政政说:“其实看一个人小时候,是看其前世的记忆,看一个人现在是看他现在的记忆,想象他以后,是看他以后的记忆。人可以看别人,但是看自己最不好看,人之所以会孤独,跟对自己的认识不够也有关吧。”苦丁眉毛皱着,似乎遇见难题:“我知道你很难过。有些人恋人死了都想自杀。”
政政说:“有人专门让别人为自己殉情、殉葬。事实上死了的人无法影响这个活的人类社会,你爱的人为什么而死,你们为什么分开,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过来让我抱抱。”苦丁毫无防备的过去让政政抱,好像身体的亲密是一种很自然的事情,友好所以可以随便接触,没有什么大不了。
政政抱完了,看看她穿的衣服,是原始的动物皮毛做的皮草,制作粗犷中见精细,颜色是单一的重色,扣子也是单一重色的大扣子,里面是鲜艳但是朴素感觉的柔软轻薄的棉麻,棉麻内衫可见一颗颗小小的钮扣,小小的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的小扣子。苦丁看他观察自己的衣服,政政说:“这些穿着方便吗?有点男性化。”苦丁说:“大衣服挡风。”
政政说:“我看多你几次,就想要你。可是……”苦丁说:“你把我当成桑桑?”政政说:“有一点点吧。”苦丁说:“你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政政呵呵笑着不看她了,她就走去自己的蒲团坐下。政政说:“你不会觉得有压力吗?”苦丁说:“我高兴自己能帮助你化解压力。”
苦丁问:“桑桑已经死了,你现在最爱的还是她吗?”政政说:“最爱的应该是她吧。我的夫人又跟我分手了,我现在单身过。”苦丁就难过起来,政政说:“不要为我感动,我不是个专情的人。残忍是,要从魔鬼那里获得自己,你还不行。”苦丁说:“你似乎替别人苛责自己不够专情。”
政政笑了笑:“你真准备好迎接下一次恋情了?”苦丁说:“我想要寻找我的爱情,似乎我生命所有的理由,全部都要贡献给爱情。生命的悲喜交集,都不纯粹了,温暖寒冷交织,直到失去所有才甘心,爱情就是特别中的特别。”政政说:“失去所有你就不存在了。”苦丁说:“人都会死呀。”政政说:“我明白。爱情是生存的意义。”
苦丁说:“想遇见恋情,能一次而长久。最好是一本读不完的书。因为双方都会书写,所以一直不会读完。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爱情其实离我很近,仿佛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就是无法够到。”政政说:“够不到可能是你的幸运,够到了说不定更快死去。够不到的活着,留着不圆满的残缺,没什么不好。就是有憧憬,憧憬也会被人勾引走,神被勾引走身体也会跟着走。”苦丁微笑着乖乖的看着他:“细水长流,你一点我一点的爱,那样也很好。”
政政说:“对,一下失去很多是傻。爱情是重要的,可以关系国计民生。”苦丁说:“怎么会那么严重。”政政又问她:“给你出个问题,如果可以选择,成为所有女人之上的王后,成为所有人之上的首富,你选择哪个?注意你选择了王后,可以把首富叫来给你办任何事情,选择首富,可以收买很多人,把王后涮着玩,把她涮成最卑贱的人。自由的人不为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却可能让所有人为自己做所有事情。”
苦丁的神色就出现了不认同,她说:“选择王后,可以影响全国,让所有人都过上更好的日子,当然也可以作威作福。选择首富,可以逍遥自在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可以帮助社会好好发展让日子更好。不过就得懂得狠,我不够懂。”政政说:“我想到了如果一个人白多看不得别人过的凄惨,就当不了首富和王后,当了也会下台。还可能招来祸患,被害。必须能克黑。不过他们干别的估计也是差不多同样情况。”
政政看看她的身体又说:“你知道吗,很多人身体里有个会黑暗四逸的核心,想要肆意妄为可能造成破坏。它们在人身体里,被囚禁着,而别人看到它们的也会觉得黑暗可能有威胁,而囚禁甚至打杀它们。”苦丁说:“我身体里也有吗?如果有该怎么办。”政政说:“你是灵活的。可能不知原因有些精神黑白混杂的。”
政政说:“我亲你一下可以吗?表达我的喜欢。”苦丁警惕的看着他,他说:“别逼的我不耐烦。”苦丁就放下了抱着的胳膊。政政就抱住她的身体,她呆呆的不动,政政侧着吻上她的喉咙,然后放开她。苦丁害羞的捂着自己的领口衣服。政政说:“也许我会想要的越来越多。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苦丁想要站起来,政政却说:“不用你忙。管家要陪我吃饭。”苦丁又坐下来,政政摇了摇铃铛,对进来的侍从说:“上两个人的饭。”侍从遵命离开了。政政说:“做我的管家得会散财。”苦丁说:“大主人,我于钱财方面是熟悉一点的,我知道钱财的作用,能让生活变的多么美好,钱花在生活哪个角落看得见。”
这个时候侍卫带着厨师来送饭,他们退下去以后,政政说:“做地主,自己又不用干活。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时间很多,想做什么做什么。每年要给我写信,至少一封,最好一个季节一封,告诉我桑桑的墓怎么样,说说庄园的情况,也可以写些沾着露水的诗歌,清洗一下我在朝堂里的腐败。”
苦丁呆呆的说:“还要写诗歌。我字都认识的不全。我会努力的。”政政说:“不需要努力,不能就不写,随便写。对了我这几天睡眠不好,你明天早晨叫我起床,具体几点,你看着来吧。我现在也是想休息的。”苦丁说:“好。”
然后当苦丁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手里拨弄着瓶子的小玫瑰花,感觉到一种“我遇到爱护我的人,我将要过这样的日子了吗”心态。可是如果去王宫,那跟自己以前的生活差距多大呀,去王宫一定要懂得狠吗?不能怕狠吗?
她去打开立着的衣柜,就见里面叠着放有好几套衣服,她随便拿起一件就非常的精美。然后她几件搭配准备明天穿,放在衣架上。她关上柜子,柜子上的门环和锁匙是银做的,柜面上画着蝴蝶和牡丹。她来到梳妆台,看到台上的首饰匣,打开一屉,就见里面有珍珠耳环、珍珠项链,都一样规格但是不同的颜色各一套。又打开一屉,有好几种颜色的透明宝石做成的发簪和领夹、项链、手链、脚链。又打开一屉,有金镶玉的发钗,还有几种颜色的玉的发饰几件。
又打开一屉,她拿起一个玉镯有点犯愁,她觉得政政只是想对自己好,就想要打扮自己,也可能对自己有意思,否则为什么对自己这么过分好呢。但是玉镯,以前她也戴过可是戴不久就会觉得压的难受。
最后她选择了一串珍珠项链,一个宝石的发簪,一个玉的挂衣服的挂件,一个香包。想一想跟自己平时穿戴差异太大,又担心给人的感觉不舒服,又想不打扮政政可能不满意。她又放下了选择,取了一个冷色宝石发夹,宝石夹底托很小,发夹上的黑色大宝石,闪着光,油油的厚厚的那么美丽,是一个黑色的心形状,妆点着几种宝石做成的蝴蝶在飞翔。她看看还是觉得太招摇。这个时候有人来扣门,她出去一看,有护卫说:“送水来了。”
第二天早晨,她又换了一套稍微低调点的衣服,头上戴了另一个冷色的宝石发钗,手上戴了一个玉镯,去叫政政起床,并且问他早安。于是政政在一声声心脏被按摩的舒适声音中醒来,接着就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温柔的在眼前。他翻了个身说:“有人就是能那么散发温暖,傻傻的跟人互动,好像总是要做到那么能理解人。等会儿再来叫我,我还想躺着,大概半炷香吧。”苦丁就有点黑面,但是也默默无语的出去了。
她在山庄里走动,有些菊花和梅花生意盎然,庄里不见垃圾,干净宜人。早起工作的人亲和的跟她打招呼,有的跟她说话,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好人,有这些人互相配合什么难题都可以解决。
然后她来到账房,谭护卫也在,拿个画卷,问她她的房子墙上涂什么颜色。苦丁说:“王上喜欢什么颜色?”谭护卫说:“应该是黑色。”苦丁说:“外墙涂黑色吧。”谭护卫把画卷展开,给她看其他要她选择的,苦丁说:“门前的踏板是浅色的亮晶晶的石头,门用带点暗的红色调少量紫色。进门各种物品,五彩的颜色什么颜色都有点,低调有着光亮。房间格局设计,王上喜欢什么样的,就给设计成什么样。”
谭护卫说:“管家,你喜欢什么格局,王上交代要你喜欢的设计。”苦丁说:“王上喜欢的我也会喜欢吧。我的要求就是房间方正,空间大,我东西多,可以摆放东西。其他就是简单。在房间门外,一边种两棵苹果树一边种两棵桃树,在附近旁边种两棵庙宇里的那种神树。苹果代表平安,桃树代表爱情,神树代表灵性和善良。附近再种两棵发财树。其他的吉祥树木围绕着道路和房子远距离点种。让它们天生天长。”
她说:“黑色是忧郁的颜色,要各种的幸福来打扮才好。在院里黑色的墙壁上用金色和火红色、蓝色、褐色可以画或者写一些素描,就是简单点线条的线条画和写,不铺的到处都是。王上喜欢什么字,世俗流行什么吉祥画都可以用。”谭护卫说:“好。在房子里放上红白珊瑚做的桌椅,珊瑚是无数年才长出来的,最能代表吉祥了。我偷偷的放进来,不告诉别人,王上肯定知道。”苦丁吐吐舌头:”珊瑚呀,有价无市。”
她看到桌上另外一幅画,问那是什么地方的。谭护卫说:“那是古董楼。”苦丁说:“你们搞。”谭护卫说:“管家在庄里走走,看到什么问什么,熟悉情况,需要我做什么吩咐我。我要整理完账目,恐怕得个半月到一个月,才能交给管家。”苦丁点点头,说:“我可以帮忙的。”谭护卫说:“管家看哪里想看看,可以指导我们做。”谭护卫又送给她一盆梅花,她拿着就离开了。
她先回到自己房间,把那鲜花种到院子里,浇了水洗了手,然后闲坐片刻,就又去找政政了。在她的身后,小小的房子所有都陷入沉静,就好像被施展了魔法的童话,只等她返回让它们重新活跃起来。这个山庄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有无数的动物、植物、物品,以及人的灵魂停留在这里,在一般的人看不到感觉不到的地方默默的相爱着,人离开的时候和返回的时候爱的不同。
当苦丁又来到政政居处,他靠在床上,还没有起床,见苦丁来了赶紧装睡,苦丁过来叫他:“王上起床吧?”政政却翻身拉着她,把她拉到床上,然后他说:“我不想起来,你陪我在床上说话吧。”苦丁说:“怎么这样?”政政说:“脱了鞋上来,坐着躺着都可以。”苦丁只得依言脱鞋上床,她小心的走到政政旁边坐下来。
政政看着她手上的镯子说:“石头是眼泪,你相信吗?”苦丁说:“不了解。”她就变的调皮,政政看她毫无防备,便把她拉下来躺在自己身边,还把头伸向她,拱在她旁边,苦丁见他也没有更逾矩,也不好推却,政政表现的很依赖。蜷缩在那里,他说:“人世间那么多的眼泪,甚至不知从何而来,莫名其妙的,象洪水一般,时不时的提醒人,对方是一个要求被爱的人,人比他们想象的脆弱。脆弱的人互相伤害狠,还装白脆弱。”
“桑桑肯定讨厌泪水、悲伤、绝望、堕落,所有通向黑暗的东西,她却沉溺不出。没有办法不爱她。只有了解黑暗才可以了解她吗?她的声音是温柔的风,风吹的好像不存在,萦绕在心间,不能捕捉,就让它自由,它却眷恋着世界,也爱着世界,为世界停留、等待,是最有爱的声音。她是永远青涩着,在我的记忆里。如果她在身边,就算我让她生气,可是不会让她死。我不会允许身边爱的人不正常死亡。我一定可以拯救,无论用哪种方式。我也一定能拯救。”
“昨天有个好消息,已经看的到桑桑墓地的雏形了,比我想像的好多了,没多久就可以铺上石头了。她一定想像不到我现在的生活什么样子。每天醒来就是看上朝、看奏折、吃喝拉撒,有时听听歌看看表演,就是睡觉了。看奏折可以看天下百态,一般我也不批复,就看看他们在干什么想什么,有时觉得有冒犯桑桑的情况,就给予鞭笞。”
“我对桑桑其实好久不想、不思念,以前是因为不想难过,想让它淡下去。也许我也曾经拒绝她伤害了她。我现在敏感退化了,身体也越发不好,一怎么容易烦躁,想要放弃。态度不积极。”说着他翻身侧着胳膊支着头看着苦丁,此刻她有点紧张,似乎跟自己突然产生了一层隔膜。政政说:“抱抱我,给我温暖和力量。”苦丁便伸胳膊侧身抱他。
政政说:“说真的,能得到你跟我说话,很近的距离,是幸福。可是每天多少人从你身边经过,他们却不觉得,也不清楚他们的表现让你什么感觉。现在近的不敢再对你造次,说喜欢你,似乎都无法说出来。你不仅仅是一个只有这么十几岁的人可以概括的,但是你只有十几岁是事实。这个事实不会真的阻挡什么,当然可能也有些不重要的影响。”
“我跟桑桑一样,不会去介意年龄的大小,因此去影响到沟通什么。不过,你不可能从现在直接越到我现在这个年龄,也许很多事情你的理解力会弱一点。人是持续认识持续成长的。可是我的记忆总是消散了的,新的记忆也很快消散,是过去被新增的恶都杀死了,我一直在抢救过去。不过,如果你觉得我对你不尊重,不够平等的态度交流,可以跟我说。别让自己觉得我爱自己超过爱你。”
“我可能会霸道,跟以前接触的一些人有关。”说着他把苦丁给拢在身下,支撑着身体俯看她。苦丁羞赧。政政说:“我不是色狼要侵犯你。构成你脸庞曲线的每一粒肌肤,我无法认识清楚它们,但是我喜欢它们,每一个部分都构成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天长地久的感觉,那么强烈,你放低要求到那么随便,是放弃自己的爱情的吗?”苦丁苦笑着没说话。
政政说:“人是石头变成的,你觉得有道理吗?可是放个小石头你的脑袋后面,你就会死去,很小一颗。因为外力,土能毒死人也能撞死人。”苦丁说:“不懂。”政政说:“人是物质,依赖物质,能驾驭物质,也被物质驾驭。人对物质是很多无知。”苦丁眨巴着眼睛亮晶晶的想说什么但没回答。政政突然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说道:“看到你想到桑桑。”
苦丁说:“就算是乌云也有散的时候,放开不开心好吗?”政政说:“不好。没想明白怎么放开。你不觉得世界每一天都还是老样子吗?这个老样子不是你的爱人拿着鲜花站在老地方微笑等待你的老样子。到处都是废墟,废墟里长不出鲜花。”政政就翻身,自己躺回去,说:“有时我就想要放弃,跟桑桑一起去。也不怕让世界陪她去。”
苦丁宠溺的说:“不要这样嘛。桑桑会不高兴吧?”政政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更想。”苦丁说:“不要这样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其他让你高兴?”政政说:“无聊的世界。我现在万人之上,一样感觉到抗衡不了这个世界,他们是庞大的一群。我有时也想丢掉这个王位,去一个地方不问世事,思考我的问题,追寻我的爱情。”
苦丁说:“王上,我问了园里工人的工资情况,我想能不能提高他们的工资。我商行里的工人都是薪酬比别家高很多的。”政政说:“好。你全权决定。你的能力已经展示了很多。到时候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人辅佐你人事方面。在人事方面,你们是分权的,共同决定的,有一个人不满意的,并且有理由,就别要了。这几个管人事的人,可能每年我都会换。你可别赚钱都给厚黑花了却不知道。被人卖了,还帮助人数钱,以为自己是钱主。”苦丁没说话。
政政说:“我是担心有人盯上你有钱坑你也坑我。其实我平时用人,就算人家抱恶,给恶打工,但是有付出善,我也会操作让善起到更好作用。但是有些情况,我就想尽量严格的选择人。”
苦丁有点想哭,又说:“哦。我去了孤儿院看看,在那里待了片刻,与那里的一个‘阿娘’聊了一会儿,她说她有点后悔做‘阿娘’。因为她早年对社会生活厌倦,所以没结婚,在庙宇里打杂,现在又做的‘阿娘’,可是现在想来,选择了这些地方,就只是一个生存,她放弃了人生很多,没有为人生努力到底。我说现在再去社会也不迟啊,她说不一样了,年轻的时候要生活容易,现在挫折更多,有些生活自己也看不上。”政政说:“孩子没说什么?”苦丁说:“孩子都很乖巧。”
政政说:“以前每次想要把尘封的记忆都解开,放回忆自由,结果发现自己就变成还不独立的小孩,需要多一些的温暖才可以。至少解开记忆让我不能站起来。所以我就不解开了。所以你觉得不觉得我其实还是一个小孩?”苦丁说:“不明白?”政政说:“我总觉得我明白很多,但是我其实是个小孩,停留在那里,不想成长。其实一般人事我可以面对,帮助童年的我面对,只有桑桑的这段,无论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习惯了不面对,而且当我面对的时候我就格外的觉得自己小孩。”苦丁没说话。
政政说:“任自己被伤害,终究还是会伤害爱自己的人,人甚至发现不了谁是最爱自己的人。”政政说:“有被伤害的意识,并且寻求走出困境。要认识恶呀。”苦丁说:“人在社会上,哪能不重视被伤害。”政政说:“你觉得什么样的伤害,会让一个人生无可恋?甚至对自己狠毒,要从世界上消失?现实是罪孽把善良否定,如果你不做一个驯服于现实恶的人,你可以走的路能有什么?”
“桑桑是一个小女孩,她薄弱、小小的身体柔软的躺在我身边,就好像她在我怀里,在我的世界里,我是冰冷的,她不是,因为她我似乎不存在了。可是我还是很高兴,很开心。桑桑很少露出难过。谎言和欺骗,一切不美好的,她都看在眼里,想要知道为什么和善意解决,她对黑暗没有歧视。她不会去思想人让人听她的。”苦丁听着没说话。
政政说:“说说你爸爸,你觉得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苦丁说:“他心眼儿其实特别小,火性大,死要面子,并且对孩子也有期望。平时不爱说话,有点自闭。石墨可能因为他,也自闭不爱跟人交流,自我顽固。”政政说:“石墨长的像你父亲。孩子往往是天使,觉得谁弱势就更爱谁。”苦丁说:“是这样吗?会不会是觉得谁更强大就像谁,自己会更强大?”
政政说:“也有这个可能。一般人觉得孩子长的像自己,跟自己亲,但是可能相反,可能盗版和继承了自私也会恶性竞争。善良的,也可能追随着弱势父母的精神,但是隐藏着强势父母的精神,比如想对弱势一方更好一些,一般孩子对谁偏爱,谁在他可能就是弱势。总之石墨是重视你爸爸才像你爸爸,你妈妈的精神是隐藏的被否定的精神。孩子在成年以前,都还可能变的。”
苦丁说:“将来我生了孩子,孩子对我不满或者对父亲不满,我会考虑解开不满,让孩子被父母都爱,也不偏爱哪个,健康快乐的成长,更优。”政政说:“不一定更优。恶孩子得到爱就只会害。我喜欢你对每个人友善,喜欢你的心,数不清的喜欢,要把我淹没在对你的喜欢里了。你要记得多跟我聊天,才好发挥你的作用。不论你来自哪里,我希望你幸福美满,希望时光永远不能穿透你,希望污浊永远远离你,希望你永远这么青春纯洁。”苦丁笑了。
这天傍晚苦丁在账房,有人过来请假,那人说的怯生生的,苦丁安慰他一般的体贴道:“请假几天呀?”那个人说:“父母病了。要请假三天照顾父母。”苦丁说:“我给你写到假牌上了。希望你父母早点康复。早点回来上班。”那人离开了,觉得自己怎么好像工作不是一种劳累,和付出辛苦换取报酬,而是一种生活的乐趣选择,他是自己美好生活的主人,并且被尊重。
苦丁就埋头整理自己做的纪录,再然后有人说:“快下班了。”苦丁跟大家打招呼要去汇报就离开了。她来到政政居处的时候看见他在练剑。
政政看见她说:“你会武术吗?”苦丁说:“小时候学了两招,后来都丢下了。有几个人不会两下的?”政政说:“你练几下给我看。”苦丁说:“不会,练的不好。”政政说:“我想看呀。”苦丁就硬着头皮上前,站好,然后出拳,打了几下。
政政说:“武术是出其不意才有效果,都是动如脱兔,出拳疏忽来去,并且有斩钉截铁的杀伤力,你这么柔如春风,只能当强身健体了。不过强身健体,像你的意思谁还不会踢两下腿动动,有必要学武术吗?”
苦丁苦着脸收回了拳脚,政政说:“裂开,就好像东西碎裂的时候那种感觉,必须体会种种被破坏的状态和怎么破坏。有时玩不转对方,能力不够抵挡,要杀死对方也需要力量,比如可以受借助攻的力量,相当于盗版,吃了对方的力量,反弹回去的力量,玩对方力量。脑袋要灵活。不灵活,被人知道你思维,你脑袋是没动的,不管你脑袋里装着什么,抓到你规律一样让你败。”
政政看看苦丁,看着她手说:“怎么了?”苦丁说:“戴着镯子难受。”政政说:“摘下来吧。”苦丁就高兴的摘下来,两个人过去桌子那边坐下。苦丁把镯子放在桌子上,是一个绿白色的水润镯子,上面还有一点绿飘花。政政拿起镯子就往有石头的地上一摔,给摔碎了。
苦丁说:“这是怎么了?都是我的错。”政政说:“我突然间讨厌。碎了也没死。我突然觉得不问善恶,不为任何理由,就是要破坏怎么样?狭窄的社会,望过去都是沟壑。”苦丁默默的过去把玉的碎片捡起来,回来说道:“破坏的时候,不考虑后果,考虑也不在乎。是因为什么,因为难过吧?也不要乱破坏呀?!”
政政说:“灵魂都被丢弃了。破坏者有破坏的观察角度和思维,不易被发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苦丁说:“不论多么险恶,也能毫发无伤,皆大欢喜的离开。不求得大利但求没损失,不会平安。要对方也得到利益,才会平安。少拿一点,对方开心,自己也得了好处,就是福。”
政政说:“你的处世之道。愿意被欺负买平安?”苦丁看他放松下来,叹息一下说道:“我是各自处处留点余地好。好好的一个玉镯子,多少年的埋藏才酿就的石之花,多特别,就被你破坏了。你是国王不愁聚拢财物,我们小老百姓看着心疼。”
政政说:“我有时有种破坏欲望,不知道怎么看着什么突然就想破坏他们,让他们从完美到下贱,甚至想要杀死。”苦丁眼神有点灰暗说:“是啊,高贵和下贱,本来其实只是人们以为。”政政望进她的眼神,苦丁一点没有感觉到被冒犯,而是跟他眼神交汇,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他的眼光世界里,很自然自由。苦丁说:“破坏者破坏的时候,就是一心破坏啊。”
政政说:“据说玉会不听话,有自由意志。人也是,顽固任性的只想着往喜欢的方向去,让他们死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愚昧。不过仅仅想让人们重视什么,就把什么当成美好的送给别人,他们可能就会重视了。只不过要拿回来费功夫,还会引起争夺罪孽。不用送,用惩罚也行。要操纵他们是容易的。”
这个时候护卫来送奏折,把一个清单给政政,说是赵高找的邯郸艺人,护卫特别提到,其中有个姓霍的艺人,他会唱歌会变魔术,他发起了一个治疗苹果的行动,通过变魔术把咬了一口的苹果变成完整,呼吁人们为贫穷的人捐款。许多路人都捐款了,钱也的确送到了贫困的人手里。
政政说:“让我难堪啊。我们的工作做的太慢了,才能让他欺世盗名。让赵高暗中找人拆台,把他魔术拆穿。不就是想要名利。让有钱人献爱心吧。他从哪里窃取的号召力?”那护卫还躬身行礼,说道:“赵高大人说,宫里娘娘们都好。”政政说:“知道了。你下去吧。传膳。”
苦丁说:“也许魔术师只是想要一举两得,既能筹集善款,又能让人注意和重视自己的魔术。”政政说:“也许吧。但是利用慈善在这里出名,别人也可能学。”苦丁说:“他要是表演不好大家也不会捧场啊。这样的出名,也没贪污善款......”政政说:“让别人拿钱高。”苦丁说:“就是听说有些魔术师研究一个魔术,要想很久,给他拆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