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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西凉茉身子灵巧地一闪,避开某人魔爪。
她嫁给一个‘大太监’,本来就已经是人人瞩目之事,如今天还未黑,酒宴方才刚刚摆上,如今她就与他呆在屋子里不出来,这是要昭告天下,九千岁正在想办法‘折腾’她么!
好吧,原本就是折腾她,但麻烦你大爷的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好不好。
百里青倒也不急,懒洋洋地歪在床上,一手抓住西凉茉的脚腕子,轻巧地去掉她红色的绣鞋和白袜,指尖慢悠悠地顺着她雪白的脚腕子往小腿上勾弄:“娘子,你再跑,为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信不信?”
一句话说的轻怜蜜意,却让西凉茉的身子一僵,停住了往床下溜的打算。
西凉茉因着那声娘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烫了一下,梭地脸上微红,正了正身子,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别,我信还不成。”
她信,这千年老妖绝对说到做到。
百里青轻笑,朝她勾勾手指:“来为夫这里,唤声夫君听听。”
西凉茉瞅着他容颜如玉,眸底那种邪妄少了些,多呈温柔谐趣,还有一种奇异的专注,让西凉茉素来冷静淡漠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便有些失速,心跳如鼓,她耳根子泛起艳丽的红来,片刻之后,犹犹豫豫地唤了声:“夫夫君。”
往日里她也曾经唤过司流风夫君,但是那种虚情假意的称谓,她一点都没有心理障碍,倒是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觉得唔,很不好意思。
好吧,那是因为她太了解这大妖孽的淫威,想到以后的日子要和大妖孽长期斗智斗勇的充满‘乐趣’的生活,让她觉得相当的悲催,所以才叫不出口!
西凉茉安慰自己,但是心里莫名地漾开一丝甜蜜的味道,脸上也越发的嫣红,仿若一朵盛开的美丽蔷薇。
百里青看着西凉茉羞窘的模样,心里暗笑,却也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又伸手比比自己的脸:“来。”
西凉茉看着他,努力摇头,面红似火:“不要!”
她才不要主动去亲他,又不是杂耍小狗,他指挥一下,她动一下。
百里青看着往日里奸诈的小丫头今天还算乖巧,再加上今天心情极好,便道:“行了,过来,为夫答应不动你就是了,把你头上的那些东西都拆了吧,看着都嫌累。”
西凉茉暗自腹诽,这不都是你千岁爷的品味么!
恨不得把所有价值连城的玩意儿都插我头上,若不是你嫌味道大,我看你就差把你那镶嵌满金刚钻的尿桶扣本姑娘头上了。
但她还是如获大赦地打算爬下床,但是脚腕子却被百里青抓在手里,她差点一头倒葱栽到床下。
西凉茉没好气地撑起了身子,回头怒瞪百里青:“你又干嘛,想要摔死我么!”
百里青把她扯到自己怀里,看着僵硬又一脸戒备的小丫头,百里青轻笑不答,只扶正她的身子,拿了把精致的手镜塞给她,随后伸手拆了她头上的凤冠,又迅速地帮她将满头珠玉拆下来,不一会,她头上那极度繁复华丽的发髻就完全变成了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
动作之俐落,之轻柔、之优雅程度简直比那些帮她梳头的宫女不知都强了多少倍。
如果她没记错,那些帮她梳头的宫女们都是伺候宫里高阶主子们的老人儿了,却也难免在梳这样复杂的发髻的时候扯疼她的头发。
西凉茉看着手镜里倒映出百里青的优雅身姿,不免有些恍惚,他呢他一个堂堂男儿上能理家国大事,下处连这等细微的伺候人的活儿都做到极致,他需要付出多少汗水与努力?
她记得连公公知情达意,八面玲珑是宫里出了名的,但是连公公提起当年还是宫里大总管的百里青的时候,都连连摇头道:“那是比不得,万万比不得的,千岁爷那样的人,千万人里能出一个就是了不得了。”
彼时只觉得是连公公字在拍主子马屁,如今与他相处种种看来,并非如此。
“上至宫闱朝廷里勾心斗角,政令布施,武艺修为下到厨房烹调,绾青丝,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么,上阵杀敌?”西凉茉想起自己那种只能果腹而已的厨艺,忍不住感叹。
这人比人的距离,真是气死人,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如百里青这样人,若是不成功,简直没天理了。
百里青拆下珠钗的手微微一顿,他精致的唇角勾起一丝嘲谑的弧度:“或许有一日试试,也未尝不可,前朝的赢马监督主不也是得封威武大将军的第一人么?”
西凉茉挑眉,有些好奇地道:“当初,你一步步从小黄门到后宫内侍大总管,定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只是今日,怎么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
九千岁是出名的张狂恣意,跟卑躬屈膝这四个字怎么看也扯不上关系。
百里青把那些珠玉都随手搁置进一只床榻边的篮子里,淡淡地一笑:“谁人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是为日后的恣意妄为呢,想要练好厨艺也很简单,只要日日记住所有食材的寒热,各类调味物的用量,若是记不住,便让热油在手臂上烫出了些泡来就是了,若是菜色让大师傅尝得味道不好,便拿火把手上那些泡出来的皮烧掉,又能消毒,又更疼上一层,自然慢慢就都能做出好味道的东西了,只是千万别伤了手指。”
他顿了顿,复又一边用木梳为西凉茉梳那一头如瀑青丝,一边笑道:“想要为妃子们把头梳好,只要勾下主子一根头发就用醮盐水的鞭子在背上抽一鞭子,等背上那块肉烂了再好的时候不就都能练好了,若是人不蠢,这世上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只是看你是否够下功夫罢了?”
西凉茉一愣,心中莫名地仿佛感觉到了无边的寒气,和细微的痛楚,她忽然想起许久之气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别人狠毒,是谁都能做到的,惟独对自己狠毒,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但只有对自己更更狠毒的人方才能做到人上人。
一个稚嫩少年要在什么样的境地,或者被逼迫到什么样的境地,才能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十六岁的司礼监副座,果然不是人人都能上去的。
西凉茉垂下眸子,微微一笑:“是啊,谁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是为了日后的恣意妄为呢。”
这句话说的真真是妙!
她和他果然是同道中人呢。
“过往这条路是你一人走,自然是潇洒,只今后想来就是我们两人同行了,所以。”西凉茉伸手轻搁在他的手上,从手镜里看向他,微笑:“夫君可千万要长盛不衰,保我荣华富贵一生一世。”
百里青反手握住她新嫩的柔荑,似笑非笑地回道:“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在我的羽耶下么,怎么今日这般要做菟丝子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何况妾身还有退路么?”西凉茉看着他,嘲谑地道。
明人不说暗话,她借助他一片大树树荫好乘凉,他要她搭上自己的战车,也并不过分,不是么?
何况,今时今日,她很快会得到自己最锐利的一把长刀,她也不需要再如以往那般左右思量,兼顾平衡。
百里青将她华美的外袍随手扔在地上,看着她和自己一样,只穿了一身艳红的内袍,方才满意地把头搁在她的膝上,懒洋洋地闭着眼道:“为夫就喜欢聪明的小丫头,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妾身,听着没趣极了。”
西凉茉低头看着自己膝上美人绝世,容光在蒙昧的光线下少了让人望之胆寒的阴鹜妖邪,眉宇间多了一种奇异的慵懒和淡淡倦色,却仿佛盛开的曼陀罗在夕阳下花瓣半合,少了艳色,却让她不由心中某个极为柔软的角落微微一动,把手指搁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按:“准备婚事很累么?”
他从不在人前露出一丝倦色,总是如此灼灼其华,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色。
再强大的存在,总有他疲倦的一刻,如今他能在自己面前这般放松,让西凉茉生出一种奇异的被信任的微妙感觉。
“还好,其实我只是想到今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弄丫头你,所以兴奋得睡不着。”百里青懒洋洋地道,太阳穴本是武者死忌命门,但她柔软的指尖搁在她的太阳穴上,带着三分凉意、三分暖,力道并不见得多么巧妙,却让他感觉身上一松,有种想要睡一觉的冲动。
西凉茉嘴角一扯,这大妖孽总是妖嘴里吐不出好话,有时候真想撕了他这张薄唇。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她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温柔:“听说西狄那边,最近挑唆了边关民族与地方官府作对,而且陈兵边境,六皇子的人马已经过去了,连着我那父亲也发了请兵的帖子。”
“嗯。”百里青拿手搁在额头上,淡淡地道:“西狄皇最近缠绵病榻,听探子的意思,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西狄太子爷遇刺早薨,如今只得一个皇孙,还是因为西狄皇宠爱太子,爱屋及乌立了个皇太孙,那皇太孙如今比你还小一岁,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上头有三个成年皇叔,要么手掌一方兵权,要么是朝廷文臣之首,要么就是民望极深,皇室最近因为皇位之事闹得不可开交,乌烟瘴气。”
他顿了顿,又道:“其中二皇子手握兵权,却被查出当年牵扯上当年行刺他皇兄的案子,眼见着就要被问罪的时候,忽然却与我朝起了争执。”
“此等用人之际,当然不能轻易动手除掉二皇子的兵权,反而还要多加安抚,西狄二皇子不但不会被问罪,若是赢了胜仗,还为其登基攒足了声望,若是能一举在我朝攻城略地,或者直接灭了我朝,手握百万大军,他这皇帝更是当定了,是么?”西凉茉接过他的话道。
这等围魏救赵,转移国内矛盾,以获取更大权益的事,上辈子她也没少见,甚至有些谋划都是她一手操办。
百里青睁眼瞥了她一眼,眸光幽幽,唇角弯起笑来:“你这丫头若是个男人,本座一定让你进麾下效力,倒是个不错的谋士,一个小女孩家家竟然对朝野政斗都如此了解,为夫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你是否真的只有十七,真的是靖国公所遗忘的那个女儿。”
西凉茉心中微微一惊,他果然早就怀疑了,不过
她轻笑,随意道:“你答对了,其实我乃西狄之皇后,潜伏到天朝做奸细。”
百里青嗤笑:“就你,还皇后,西狄皇后如今都入土多少年了?”
西凉茉做了个鬼脸:“谁说不行,哪日里说不定我真成了皇后也不一定。”
百里青眯眼瞅着她,忽然一手探入她的衣襟,笑得邪妄又放肆:“那本座就要好好地教训你这‘西狄皇后了,抓到女奸细是要给敌方将领侍寝的。”
西凉茉原始说笑着,不妨被他大剌剌地抓住她的一方柔软雪润,顿时脸蛋儿刷地红了,抓住对方的手:“你你放手,不是说了晚上再再洞房的么!”
“嗯,本座可有说过么?”百里青指尖微微用力,看着西凉茉的脸儿娇红,他魅眸中波光微动,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满是魅惑与柔情,西凉茉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便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毙在其间,永世不得超生。
她想要别开脸,却做不到,明知他在施展魅术,却不由自主地慢慢低下头。
他仿佛很满意自己对她的影响,另一只手勾住西凉茉的颈项拉着她低下臻首,径自一路在她额间、鼻尖留下细碎温柔的吻,最后停在她的唇瓣上,留下霸道而缠绵的吻。
“阿九。”
“嗯。”细微的喘息与呢喃在彼此的唇齿间留下细碎而甜蜜的气息。
空气里都是温软暧昧的气息。
西凉茉只觉得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极好闻的男子的味道与幽幽惑人的香气,像一壶醇酒,让她有一种几乎沉醉的感觉,迷迷糊糊地接受着细碎如温柔雨滴似的吻,身子软得几乎攀不住他的肩。
“阿九。”
百里青看着怀里柔若无骨的小娇妻,见她眉眼迷离,迷迷蒙蒙含春带露,娇颤颤,他幽深的眼底闪过浓艳的靡丽光明,低头吮上她的香肩:“让本座检查看看你偷藏了什么。”
西凉茉有点子子迷迷糊糊地道:“才没有藏什么呢。”
她藏了什么?
百里青低笑,修长的手直接掀开了她的裙子探了进去:“是么,小奸细,那本座可得搜搜。”
“唔!”西凉茉陡然瞪大了眼,一下子清醒过来,陡然发现自己的衣衫半退,她羞恼地捶打他:“不要脸!”
她居然被这个大妖孽勾引了,明明方才下定决心不让他得逞的!
“娘子过奖了,既然如此,为夫自然是要遵你的赞美的。”
“唔你这个白日宣淫不好!”“压抑内火才是最不好的。”
“。”
两人正是纠缠得甜甜蜜蜜的时候,空气里都升起了暧昧的暖意,房门却忽然被人扣响。
西凉茉顿时一惊,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人来了,糟了,一定是让你去迎客的司仪!”
哪里有新郎官连喜宴都不参加就急着洞房的,何况,新郎官还是个——‘大太监‘!
百里青忙着享用自家小狐狸的温香软玉,头都没抬只懒洋洋地道:“别理他,再吵,本座就一剑砍了他!”
顺带长臂一捞,将刚刚钻出一点身子的西凉茉又捞回自己的怀里,春雨似的绵密的吻又落了在西凉茉的脸上、香肩上,一路往下蔓延,点燃一簇簇的小火苗。
西凉茉眼神又渐渐如春融的一江春水一般慢慢迷离起来,可狼告诉她,不可以这样,抓住百里青肩头的手指却又酥软无力了。
“咚!咚!咚!”那敲门的人见着里面无人理会自己,顿时像是恼火起来似乎的大力地砸起门来。
西凉茉顿时又惊醒过来,这一次,她动作极其俐落地一巴掌把百里青的脸推出一丈远,羞恼地道:“还不去开门,你真的让我明日不用做人了么!”
九千岁殿下正是兴致昂奋的时候,陡然间没了软玉温香,宛如当头被浇了一头冷水,火冒三丈地一转身怒吼:“小胜子,你是活腻歪了什么,还不把外头那个杀千刀的东西给本座拖出去剥皮抽骨?!”
但是小胜子一向威风八面的声音这会子却莫名地带了一点子软绵绵的味道,吞吞吐吐地道:“千岁爷那个那个。”
百里青一向做事俐落,最恨人说话犹犹豫豫的,声音尖利之极:“那什么,你也想剥皮下来给本座当扇子么?”
扰他九千岁好事的东西,都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这一回,小胜子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苍老却深沉有力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青儿,你想剥谁的皮,你一个太监不要纵欲过度!”
青儿?
纵欲过度?
西凉茉忽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百里青的俊美无双的脸上不耐瞬间褪去,顺带多了一丝铁青色,他俐落优雅地翻身下床,顺便一扯长袍套在身上:“我一会子打发了那个烦人的老头子就回来!”
说罢,他匆匆向门外去。
西凉茉看着他的背影,楞了一会子,随后才反应过来。
这么唤百里青的人只有那么一个——御医院的老医正!
她想到那个老人家说的话,顿时又面红耳赤起来。
西凉茉匆匆了下了床,拉扯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床榻,又赶紧将自己的衣衫收拾好,她刚刚缠好腰带就听见门一下子被撞开了。
西凉茉一抬头就看见了老医正正背着个医药箱,背后跟着气急败坏的九千岁殿下进了房内,她方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自个穿好了衣衫,要不这脸就丢大发了。
“医正大人。”西凉茉上前给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医正恭敬地行了个礼,这位老医正以又臭又硬的坏脾气闻名,众人都道他是个古板正直又傲气的,谁也没有想到他和百里青有什么关系,但是西凉茉却看出来,他必定是与百里青极为亲近的人。
老医正走过来看着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眯眯地道:“快起来,老夫也就是来看看青儿的小媳妇儿。”
说话间,他伸手捏住了西凉茉的手腕,并不避忌,百里青虽然一脸不耐烦,但是也没阻止,西凉茉就坐了下来,同时也请老医正就坐,让他为自己诊脉。
老医正沉默了一会子,随后看着百里青微微点头,笑骂:“你这小子是不是早就在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了,早前看她的时候还有点身子虚,这会子看着这不足之症倒是好了不好,只是若真要怀小娃儿,怕是还要等上一两年,让小姑娘过了十八更好些。”
西凉茉闻言,脸上陡然飞起两片红霞,并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心中却明了,这老医正心中知道百里青的秘密。
百里青冷着俊美邪魅的脸道:“行了,人你也砍了,可以走了么,扰人春梦可不好?”
老医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混小子,小丫头身子虽然被你调理得不错,但是你不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又是锁元功才破,元阳初开,小丫头初逢云雨,体质阴柔,一下子受了你那么多的雨露,哪里承受得了,如今她体内火阳太旺,燥火上升,是要损了阴元精的,若不知道节制,别说十八,就是二十好几才能怀上你的娃儿!”
百里青闻言,顿时挑起飞眉,怒道:“老头,你说话就不能靠谱点么,明明是你说了我元阳对阴虚之人最是有用的!”要不他也不会完事后常拿夜香珠给她堵着!
“好东西就能随便吃嘛,你怎么不自己吃啊,用药就是得讲究个君臣佐使,就是千年老山参、万年何首乌都不能当饭吃的嘛!”老医正瞅着自己看大的臭小子这般不识趣,顿时也怒了。
百里青冷笑:“你这老头好不知羞耻,你还日日养生,汤汤茶茶地养着,怎么没瞅着你自己吃你的东西,男人的东西当然是给女人吃的,你自己不说清楚,谁知道!”
老医正气笑了:“你也算是个男人嘛,要不是老子当年看你可怜,也不会教你那守阳功!”
百里青:“本座是不是男人,小丫头最清楚了!”
“够了——!”西凉茉早已经面红耳赤地大喘气,恨不得躲进床底下下去,也好过面对这一对不是父子胜是‘父子’的诡异一老一少。
她总算明白百里青的不要脸和无耻去哪里学来的,明显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居然还好意思指责对方无耻?
吃——吃——吃——你个头啊!
一对儿奇葩!
爱吃自己吃自己去,别他娘的扯上她!
西凉茉转身就往门外走:“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我,我出去溜达一会子。”
奇葩,你好,奇葩,再见!
没走两步,西凉茉就一下子被一股子巨大的力道给拽住了,直直地被扯得原地打了个转,撞上一扇坚硬的胸膛。
西凉茉捂住自己自己的鼻子,愤怒地瞪着百里青,奈何九千岁这会子只顾着赶人走,毒舌地道:“行了,老头子,你再吵吵,把小丫头都气跑了,别说生什么娃儿了,能生出块叉烧就不错了,老子就把你那些药柜子里的宝贝都扔去喂猪!”
老医正这会子也懒的和百里青吵吵,只奉送大白眼一对,倒是笑眯眯地捋着山羊胡子凑近西凉茉:“丫头,这臭小子当太监久了,有点子阴阳失调,阴阳怪气,你倒是也别忘心里去,以后他要欺负你,就到爷爷这里来,爷爷教你收拾他的法子。”
西凉茉对着老医正倒是生不出什么厌恶来,难得这般宫廷里还有这样的老头儿,她知道老医正若不是将她当成自己人,也不会与她说上这些话,便有捂着被撞疼的的鼻子,羞涩地点点头。
对于能整治自家这只千年老妖的法子,她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而起
她默默地想,最近自己似真有点阴阳失调,特别爱流鼻血,原是想着会不会是最近日子燥热上火,难道莫非也许真的是老医正说的这个原因,房事过度?!
西凉茉顿时脸又红了。
看着西凉茉羞窘的模样,老医正似乎觉得极有意思,嘿嘿地笑了起来,捋了捋胡须对着一脸傲慢的百里青瞪眼道:“还不跟我来,还有洛儿的事情要交代你,做事儿到底不够仔细!”
也就是老医正敢这么跟人人闻之丧胆的九千岁殿下这般说话。
百里青闻言,神色一怔,随后仿佛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对着西凉茉道:“你先呆在房里,为夫一会子就回来。”
西凉茉点点头,赶紧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去罢,去罢!
再呆久了,她的小心肝可受不了这对奇葩。
百里青瞅着自己的小娘子这般不耐,便凑过来不怀好意地在她耳边道:“小奸细,等着本座回来收拾你,别以为老头儿说两句话,本座就会放过你,多的是方法不让你吃到本座的元阳。”
说罢,他看着西凉茉一僵,低笑着转身挥袖而去。
西凉茉没好气地把门一甩,靠在门上,捂着发烫的脸颊,听着自己心跳如擂。
不过
方才似乎听到老医正提到了洛儿?
是——百里洛?
西凉茉忽然想起了半年前,自己见到的那一个绝美少年,他拥有着同样倾城的容颜,只是百里洛若是佛祖眼角的那一颗泪,百里青就是天地间邪气凝成的那一朵妖异血腥的曼陀罗。
他怎么了?又犯病了么?
西凉茉正是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忽然又被人敲响了。
那妖孽动作还真快!
西凉茉不甘不愿地转身开门,微恼地道:“你一会子再碰我,我就。”
但是,她剩下的半句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西凉茉看着来人,片刻后,冷淡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宫只是来替母妃给你送贺礼的,本来以为你会不好过,看来你在什么情境之下,日子都过得不错,哪怕是一个太监。”来人毫不客气地直接越过西凉茉,踏进了房门,顺带将手上的锦盒放在门边的高腰小几之上,打量着新房内的布置。
西凉茉冷冷地看着一身白色锦袍玉带的冷峻男子道:“太子殿下,你难道不知道私闯他人洞房,是极为失礼的行为么?”
司承乾原本就是在有人看见百里青离开了新房,看样子是去前厅参加喜宴的机会,方才过来寻西凉茉的,自然是不担心有人看见。
转身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西凉茉,她已经取下了头冠,散了一头长发只松松用一条红色的绸带挽在身后,并且换下了那一身华美繁复的新娘外袍,只穿着一件水红长纱衣,越发承托得她眉眼间有一种奇异逼人的清艳,纤腰楚楚。
司承乾的目光落在她胸前那半露出的精美的牡丹肚兜包裹着的丰盈上时,微微一窒。
那雪白肌肤上面分明有一些不该出现的痕迹,至少在司承乾看起来,不该是在西凉茉身上出现的痕迹。
“怎么,他真的碰你了?”司承乾忽然走近西凉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西凉茉冷漠地道:“与太子殿下何干,您此刻还是出去的好,若是让人看见,恐怕皇后娘娘和陆相又要再次恨不能置我于死地了。”
司承乾呼吸微微一窒,随后撩起她一抹垂在脸颊边的黑发,轻嗅,讥诮又轻蔑地道:“所以你就自甘堕落到让一个太监碰你,你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你认为他能满足你么?”
这等轻佻又带着侮辱的话语,让西凉茉眸底瞬间闪过一丝凌厉,她看着司承乾忽然笑了,走近一步,几乎靠进他的怀里,媚眼如丝:“太子爷,你说呢,也许你才是那个能满足我的人呢,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偷欢一场,也算是给九千岁一场羞辱?”
司承乾看着西凉茉从冰山美人瞬间变成妩媚妖姬,清美柔婉的眉目间满是诱惑,红唇几乎贴到他的脸颊,他顿时一愣,却忍不住下意识地想要低头。
但是下一刻,西凉茉讥讽的声音却又再度在他耳边响起:“太子殿下原本就是这般盘算的吧,但是,在茉儿眼中,哪怕是伺候一个太监,也比伺候一个只会利用深爱自己的女子,却又轻贱她的卑鄙男子要好得多,起码他是一个真小人,你却是一个伪君子!。”
她顿了顿,踮起脚尖对着司承乾的耳边吐气如兰:“司承乾,你知道不知道,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此话一完,她也没理会司承乾瞬间僵硬的身体,退开了数步,对着他冷漠地道:“太子殿下,我劝你日后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事,若是再逼人太甚,我保证六皇子一定会是你登基之前最大的阻碍,这个阻碍跨得过还是跨不过,就要看您的造化了!”
司承乾刚因为她充满羞辱与轻蔑的话,脸色泛起铁青来,此刻又听她这般赤裸裸的威胁,顿时大怒,厉声厉色地看向西凉茉:“西凉茉,你敢!”
西凉茉看着他,慢慢地勾起一丝冷笑来:“太子爷大可以试试,茉儿虽然不才,但是劝服国公府邸还是可以的。”
除了百里青,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过他,司承乾满腹怒火,看着面前的冰山佳人,只觉得此女真真可恶,真真该杀,但是
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男人教训女子有的是方法。
今儿陆相原计划安排了人,趁着百里青敬酒之机,将他灌醉下药,就在今夜强令西凉茉给他侍寝,原本就是一个嫁给太监的女子,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但是他总觉得这种方法实在有违他当初的初衷,她不该是一个被人亵玩的玩物。
可是,这丫头,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立时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扣西凉茉的窈窕纤腰。
但是西凉茉早有准备,怎么会让他真的碰着自己,身子一偏,手上的灌注了真气,直直狠辣地朝司承乾的小腹气海穴点去,竟是直接朝废了他命根子去的。
司承乾冷峻的脸上闪过怒色,身子一转,避开西凉茉的指尖,顺手就要拍在她肩颈穴上。
西凉茉唇角勾起冷笑,正要回手,却见司承乾的手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僵在空中,随后他一下子就被厉风掀开了,狠狠撞在墙壁之上。
西凉茉望去,却见百里青寒着脸站在房门外,睨着跌落在地的司承乾,阴沉的眯起眼:“太子殿下,本座不知道原来你对自己的师娘也有这般兴趣!”
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鹜冰冷的气息瞬间仿佛令整个房间的气息都凝结了。
司承乾扶着墙壁站起来,睨着百里青,冷峻的脸颊抽了一下,随后冷笑:“师娘?太傅,茉儿原本就是本宫定的妃,我和她早在秋山之时就已经有一夜之缘,你。”
话音未落,百里青就已经很不耐烦地一掀衣袖,将他“哐当”一声给掀飞出窗外。
“真是烦死人了,不就是洞个房么,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本座的洞房里钻!”
可惜英明伟大的九千岁殿下不晓得的是,今夜他的洞房之夜注定安宁不了。
---题外话---
洞房乱入~~~开始,嘿嘿,千岁爷人品不好,所以乱入者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