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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悬崖底下的山洞里,一个面具男子悠闲地与一个老道喝着茶水。
这个老道不是旁人,而是刘天师。
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正诚惶诚恐地对着面具男子有些自责地说道:
“属下该死,昨晚属下没有成功将厉正南引出王府,请公子责罚。”
“九门提督府那边怎么样了?”
面具男子神色不见一丝愠怒地抿了一口茶水,语气平淡地询问着。
“回禀公子,九门提督府的人,已经全部被属下剿灭,面具也依公子的吩咐,留在了案发现场,并给元正的夫人安氏,留下了一缕气息。”
“这就足够了,本公子本来是打算引厉正南去往皇宫,让狗皇上厉正深对厉正南心生疑心,让他们狗咬狗。
可既然厉正南不上钩,那也不碍事,只要元正相信了就好,如此我们便又多了一个帮手,至于厉正南与狗皇帝厉正深,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次。”
面具男子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邪祟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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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关押元正的牢房,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元正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京兆府府衙吕木走了进来。
“元统领,马车已经备好,你走吧!”
吕木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脸严肃地说着。
元正:“……”
可是皇上要见本统领?
“算是吧!皇上就在九门提督府,等着元统领。”
吕木浓眉紧锁,眼中有着一丝同情,避重就轻地说着。
突然被释放,元正有些恍惚,他犯的罪名很多,本来他以为怎么着,他也要再关俩天,可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快就放了他,顿时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没有看到吕木眼中一闪而逝的同情说道:
“本统领就说嘛!凭本统领跟皇上的关系,皇上怎么可能为了那些刁民,为难本统领嘛!要不是本统领,恐怕皇上,也不可能成为皇上了。”
元正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
京兆府府衙吕木挑了挑眉,狐疑地询问着:
“元统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警告你,以后不要得罪本统领,否则本统领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元正嚣张地说着。一甩衣袖,迈着四方大步走出了牢笼。
那昂首阔步的样子,不像是坐了一次牢,倒像领导视察工作似的。
京兆府府尹吕木摇了摇头,跟在元正的身后,心中暗想,也许他还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若是知道了,恐怕便不是这个样子了。
临上马车的时候,吕木突然唤住了他:
“元统领请留步。”
元正冷哼:
“什么事?莫不是吕大人想留本统领吃饭,向本统领赔罪?”
京兆府府尹吕木,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拱手说道:
“元统领请快些回府,下官恭送元统领。”
“哼,这牢狱之灾,本统领日后再与之清算,后会有期。”
元正狂妄说完,一甩衣袖,钻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往九门提督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敬宣王府里的厉正南,听说刘公公来了,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昨晚有一个小太监来唤他,他害怕是圈套,没有去。
今日皇上身边的刘公公又来唤自己,不由让他心中嘀咕:
“难道昨晚真是皇上派的人?可那个冒充刘天师的小太监,并没有死啊!为什么昨晚那个小太监会说他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府门外刘公公着急地等待着,来回渡步,不时眺望着敬宣王府,见厉正南由俩个下人扶着,从里面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急忙迎上了前,还没有说话,便听见了,厉正南的醉言醉语:
“对……对不起啊!刘……刘公公让……让你等……等着急了。昨……昨晚本……本王喝……喝了点花酒,喝的有点多……多了。你……你别……别见笑,别见笑。
他虽然不知道刘公公今日来有什么目的,可看刘公公那着急走来走去的样子,也知道必有大事发生。
若昨晚那人真是皇上派来的,他没去,就是抗旨,他只有装醉,说自己喝醉了,糊涂了,才能寻得借口,请求皇上原谅。
可谁知刘公公见厉正南这个样子,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哎呦喂!敬宣王,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花酒啊!这九门提督府,昨晚被人给灭了,现场留下了你的面具,皇上正着你过去问话呢!”
现在的刘公公可没有心情说什么官场话,他开门见山地说着。
“什么?”
厉正南一听,仿佛瞬间清醒了,他厉声喝问着:
“公公,此话当真?”
“哎呦喂!敬宣王,这岂能有假?这……”
刘公公话还没有说完,厉正南便动作迅速地跳上一匹马,如箭一般地飞了出去。
刘公公:“……”
敬宣王不是喝醉了吗?
王府管家洪氏一见眼前的情景,急忙掏出重重的一袋银子,塞在了刘公公手里,低声说着:
“刘公公请多多包涵,我家王爷昨夜吃醉了酒,虽然刚刚喝了一些“醒酒汤”,可依旧有些失态。
不过如今听闻九门提督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请刘公公千万别跟皇上说,我家王爷昨夜吃花酒的事,否则皇上肯定会说我们家王爷的。王爷面子上会过不去的,你说呢?”
“哈哈……明白,明白,咱家都明白。”
刘公公急忙将银子揣进自己的衣袖里,发出阴森森的笑,裂着嘴说道。
管家洪氏说的很委婉,他没有直接说让刘公公隐瞒敬宣王厉正南装醉的事。而是围着厉正南喝花酒的事说,因为洪氏知道,有些人越是不让他说的事,他便肯定会说。
他越是让刘公公隐瞒厉正南喝花酒的事,皇上越会知道,相反,装醉的事,反而会被隐瞒下来,这就是管家洪氏圆滑之处。
九门提督府,元正的马车缓缓在府门前停了下来,元正左右张扬了一下,却不见任何人出来迎接他,更没有人站岗,顿时有些不悦。
“我回来了,本统领回来了,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元正一边大摇大摆地往府里走去,一边扯着嗓门吆喝着。
可并没有人搭理他,也没有任何人迎接他,这让元正很不高兴。
就在此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元正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撒腿朝向院子里跑去,可刚跑到院落里,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不……不……娘……娘……夫人……夫人……小柱子……”
眼前的情景,彻底将元正惊呆了,只见院落里横七竖八躺着一些下人的尸体,经过一夜雨水的冲洗,血水已经形成了弯弯曲曲的小河了。
元正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他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情景,太过真实,真实的有些可怕,他跌跌撞撞地向自己母亲的房间跑去。
元正虽然十恶不赦,可却是一个孝子,见自己的母亲死于非命,元正嚎啕大哭:
“呜呜……娘……娘……孩儿来晚了,孩儿对不起你,呜呜……”
就在元正伤心不已的时候,一阵脚步响了起来,元正的眼眸顿时变的阴蛰起来,如同恶狼一般扑向来人,瞬间扼住了他的咽喉,咬牙说道:
“说,这是谁干的?”
“元……元统领饶命,元……元统领饶命,小的不知,小……小的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请元统领移步到主屋那边的。皇上说你的夫人还活着,她仿佛有话要同你说,只是气息微弱,旁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你是她的夫君,许能……”
来的是一个小太监,他被元正吓的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说着。
只是还没有说完,元正便甩开了他,如箭一般向主屋跑去。
“夫人,夫人……”
元正大声呼喊着,眼眸如同嗜血的恶魔一般通红,双拳紧握,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他一定饶不了此人,要将此人千刀万剐,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此时皇上厉正深,穿着明晃晃的龙袍,站在大厅中央,手里拿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若有所思,见元正来了,急忙将面具藏在了身后,面容严肃地说了三个字:
“你来了?”
“皇上,臣给皇上磕头,皇上你告诉臣,这到底怎么回事?呜呜……”
此时的元正没有往日的嚣张,有的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可怜之人。
“元统领,快快请起,朕向你保证,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元统领节哀。”
也许是皇上厉正深太着急扶元正了,竟然忘记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具。
“皇上,这是什么?”
皇上厉正深手里的面具太过熟悉了,这是厉正南的专属面具,整个夏邑国的人都知道,厉正南喜欢带这个如同撒旦的面具。元正满是沧桑的声音,狐疑地询问着。
“一个面具而已,你的夫人还在等你,你先进去瞧瞧吧!”
皇上厉正深云淡风轻地说着,指了指内屋对元正说道。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皇上厉正深也不是草包,他相信,此事绝对不是厉正南做的,因为厉正南不会杀了人,还特意留下面具做证据。
元正一听,不再询问面具的事,便跌跌撞撞地向内屋跑去。
他前脚刚走,厉正南便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询问着:
“皇……皇上,这……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厉正深眸色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地望着厉正南询问着:
“敬宣王昨晚在什么地方?可有证人?”
“有,全府上下皆可替臣做主,臣在府上喝花酒,皇上若不信,臣也可以将舞姬寻来,皇上一问便知。”
厉正南不卑不亢地说着,终于明白了昨晚那个人为什么要引自己出府了,原来是为了诬陷自己。
“敬宣王看看,这个面具可是你的?”
厉正深没有再说什么,将手里的面具,递给敬宣王厉正南询问着。
“皇上怀疑臣?”
厉正南颤抖的手,接过皇上厉正深手里的面具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