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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段录音,细鬼说话时很沉稳,但接下来他开始咳嗽上了,尤其是第五天的录音,他简直是在咳嗽中进行汇报的。
这要放在平时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流感,但联系着官员的死尸,我猛地想到病毒。
我还猜测地问一句,看接头人有什么说法。
接头人把录音笔收起来,跟我们说“组织上也有过这种猜测,法医还从死尸上提取了病毒标本,移植到小白兔身上做实验,不过按照实验结果表明,病毒虽然会让呼吸衰竭,但并不会引起感冒与咳嗽,而且也不会那么轻易传染的。”
既然有实验作为证据,我也不那么较真了。
陆宇峰又问了一些具体问题,都是关于前两个特殊线人行踪的事,接头人提供一些文字上的资料,这样过了一会,我们仨出来了。
我们现在的任务,一是找官员死亡的原因,另一个就是把那两个特殊线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掂量一番,觉得我们应该从细鬼和刀客去过的地方入手,看能不能再顺藤摸瓜。
陆宇峰想的另外一个方面,甚至有种另辟途径的感觉,他说要带我俩去昨晚那个村子看看,从那母子身上入手。
看我和潘子一脸不解,阿峰又解释道“咱们没来这几天,组织肯定把能想到的猜测都排查一遍,咱们要直接正常出牌,无疑是事倍功半,既然那女子一家有疑似中毒的遭遇,我们蛮可以从这方面试试突破嘛。”
我算服了陆宇峰,他这么一说,也真让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我们没争议了,一同坐上轿车。这一路上我还提醒陆宇峰留意,小心有跟踪者。
不过按照陆宇峰的观察,一路无事。
等到村里,已经是上午了,一村子人都在忙碌着,该下地干活的干活,该去外面卖货的卖货,但有个特例,就是那傻爷们儿。
他正拎个树棍子,满街上转悠呢,一边邋邋遢遢的走着,一边抡着棍子乱嘀咕。
看轿车来了,他还嘻嘻笑了,屁颠屁颠跑过来。
我们下车时,他正好挡在潘子的车门前,也说那怪劲儿,潘子一开门,他就咦了一声,又狠劲把门关上了。这把潘子气的,因为这么一来,他出不去了。
最后没法子,潘子从另外一边下车的,下来后看着傻爷们,潘子哼了一声说“喂!傻大个儿,你给我一边玩去!”
傻爷们根本不理潘子,他拎着树棍子围着轿车绕起来,还轻声念叨“好看,忒好看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好看指的啥,但看那棍子离车很近,真要被划了,我们可就亏了。
潘子来脾气了,要强行把这傻爷们打走,我对他一使眼色摇摇头。我这么认为的,这傻爷们是个弱智,我们要刚进村就打他,被村民看到容易引起公愤,说我们欺负弱智。
我一摸兜把钱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的,对傻爷们比划着说“老哥,你们村有超市吧?我听说新来了一种薯片,你买一袋替我尝尝好不好吃?”
傻爷们一听有吃的,乐了,跑过来就拿钱,不过他没拿那张十块的,反倒从我手里抽出一张五十的跑了。
我心里憋屈,心说这哥们到底真傻还是假傻?他还知道啥样票子贵,而且他都跑开了,我也不想追个傻子让他还钱。
我只好自认倒霉。少了傻爷们的纠缠,我们仨急忙办起正事。
我们先去母子家好好转转,把看似疑点的地方记录一下,又在村口转悠一阵儿,找几个路过的村民问问。
按他们说的,这女子一家很闭塞,而且她家老爷们儿在城里工作,更不用种地卖货啥的,平时根本不与其他人接触。至于果园里那个“诡诡”这些村民都摇头说没见过,这倒与傻爷们说的有出入,可这“诡诡”不是重点调查目标,我们仨就临时把它略过去了。
等调查一大圈,我们收工了,但来到轿车旁时,我看到傻爷们正蹲在一个车轱辘旁边乱抠呢,也不知道抠着啥。
我挺头疼,有他挡着,我们想走也走不了。潘子倒是会想,跟我说“小白,去,把傻大个儿弄走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都掏五十块钱了,还想让我放血啊?当我钱大风刮来的不成?
我就拽他一把,这次让他去。
潘子肯定舍不得花钱,他也有招,带我和陆宇峰走过去,跟傻爷们说“老哥,捉迷藏你会不?咱们玩这个游戏,你躲好了,我们仨找你,找不到的话我带你吃好东西。”
傻爷们猛地点头,还高兴的直拍手,看样子是认定我们抓不到他了。
我们仨故意背过去数数,他赶紧跑。其实我看着倒车镜,把他动态捕捉的一清二楚。
他真卖力,甩开大步狂奔,路上连鞋还跑丢一只,又重新捡的,他一边捡还一边瞪我们呢,就怕我们扭头偷看。
他也没躲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一路跑回家了,估计躲门后面了。我也不考虑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欺骗他感情了,反正他一走,我们赶紧上车,嗖嗖开跑了。
接下来一下午,我们又按照正常想法,去细鬼和刀客曾经出没的地方转了转,也真像阿峰猜的那样,没啥大发现。
到了晚间,我们来到一片楼区,住进一个专给特殊线人提供的房间里。这次条件差了些,是一室一厅,卧室里并排摆着三张床,住起来有点紧巴巴的。但这都是临时住所,我们不在乎。
我们仨也不想去外面吃,就点了几个菜,在客厅好好搓了一顿。
吃完饭,阿峰带着设备去卧室做汇报了,我和潘子不想打扰他,都在客厅看电视。
潘子吃饱了很开心,看着电视,乐的哈哈的,我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琢磨这次的任务。
正当这时,有人敲门“砰砰砰”
我不知道是谁,也挺警惕,走过去顺着猫眼看了看。是个小杂毛,头发弄得又黑又黄。
我隔着门问了一句“什么人?”
小杂毛回答说“送货的。”接着还把手往上一提。
我看他拎着塑料袋呢,我一下想到神秘邮包与神秘人了,每次有新任务,他都会给我们提示,我心说难道这次他又送提示来了?
我把门打开,小杂毛立刻把塑料袋递给我。
可我看着从塑料袋里伸出来那么多铁钎子,心里迷糊上了,这很明显是烧烤。神秘人送这个算什么?
小杂毛看我不接,不耐烦的把塑料袋强行塞过来,接着说“哥们儿,一共八十块,拿钱!”
我更纳闷了,觉得神秘人不可能给我们送东西还要钱的。
看我一直这表情,小杂毛怀疑地抬头瞧瞧门牌号,接着骂了一句“艹,这是87号?不是78号啊?我走错了。”
他又把塑料袋抢回去,扭头就走。
我算被这小杂毛逗了一顿,不过也不好意思说啥,送错外卖,也是能理解的。
我重新把门关上,但刚想往客厅里走的时候,闻到一股腥味,甚至还特意嗅了嗅鼻子再次确定一下。
我们仨吃完晚饭,都把便当盒弄在一个黑口袋里,丢在门旁边,我记得晚上吃了鱼,但吃的时候不腥啊,怎么放在门口后,剩下的菜汤这么腥呢?
我也没太纠结,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点破事去翻垃圾。
我又陪着潘子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接着我们仨都去屋里睡觉了。
我靠窗户,挨着潘子,陆宇峰挨着门,这样真遇到意外,有阿峰挡着,我和潘子能少点危险。
我是真累了,想饱饱睡到天亮,但估摸半夜时,我迷迷糊糊遇到怪事了。
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念叨一样,他在说一个手机号码,1504162xxxx,而且反反复复地重复着。
我渐渐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屋里除了鼾声没啥古怪。我心说难道真是自己做梦?
但不管咋说,梦到手机号挺有意思,我手机正好在枕边,就把它拿起来,把这号码记下来了,权当一种小乐趣。
我下地喝了口水,回来接着睡。
这一次没出现手机号,我梦到自己掉到一个冰窖里,那个缺德兽潘子在上面哈哈笑,他不仅不救我,还用铁锹往我身上撇冰渣子。
我是被硬生生“冻”醒的,而且睁眼后发现自己浑身冰凉。
我扭头一看,卧室窗户怎么打开了?这大秋天的,从外往里呼呼进冷气。
我看潘子和阿峰没啥动静,估计是我挨着窗户,又本身怕冷,提前忍不住了。
我赶紧起身把窗户关上。不过人刚醒,手脚都有点不利索,窗台上放着一个矿泉水瓶,我不小心把它碰掉了。
我还纳闷呢,心说他俩谁喝的水净乱放啊,等要起身的时候,我看到窗台底下的墙上写着一排数字。
这要不蹲下,冷不丁都不会发现。
我上来好奇,想看看这数字是啥,就把手机拿过来了,借着屏幕光往上照了照。
可看清楚后,我一下完全清醒,脑袋里嗡嗡直响,因为上面写的数字,就是我梦中出现的那个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