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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陛下说,今夜摆驾咱们瑶华宫。”一进到寝殿,云落便将这个好消息禀告给了叶婕妤。
但还没等她高兴,就见云落的神色不对劲,似是哭过,衬得眼下的笑容也像是强颜欢笑。
不高兴陛下来她这儿?不应该啊,云落对她还算是忠心,就算是嫉妒,也不会这么明显的摆在脸上。
猜测在心中一闪而过,叶婕妤皱起眉头,干脆开口问了,对上自己的奴婢,她还犯不上揣摩心思。
“陛下要来,你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云落正等着叶婕妤开口询问,听了这话,当即便吞吞吐吐的将她在御书房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叶婕妤听完都愣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
偏云落还在表忠心,“奴婢是瑶华宫的人,若有……调动,怎能越过主子。”
叶婕妤听了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皇帝能来,她自然高兴,旁人三请四请就请不来,还是荣妃后头的第一人,也算是出了一把风头。
可这风头却是因云落放弃了上位的机会替她换来的,她一边觉得可惜,一边又觉得好似吞了苍蝇,像是被施舍了;但又正如云落所言,若是越过她直接封了位份,后宫中人还不定会怎样嘲笑她。
叶婕妤一时没有言语,话头被浅碧抢了过去,“不错,就该事事以主子为先。”
云落听了这话还没反应,深红的眉头却是微蹙了起来,但这次没等她开口补救,就听叶婕妤道:“浅碧说得对,但凡事总有例外。”
“今日陛下许你愿望,你就拿来请陛下来一趟瑶华宫?”叶婕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要是就此成了陛下的嫔妃,今后还怕没机会请过来陛下过来?”
“如今倒好,驳了陛下脸面,也不怕就此被陛下厌弃?!”
“不要!”云落被吓得退后几步,“主子,主子您帮帮奴婢,奴婢不想要陛下厌弃。”
点点泪光含在眸中,已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果然,叶婕妤冷笑,终究是不如自幼同她长大的深红与浅碧,还未如何,就一口一个陛下。
但叶婕妤显然还是有脑子的,蹙眉故作为难:“你一心为我,我自然也不能叫你寒心。待今晚陛下过来,我会替你美言几句,不叫陛下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
说到这,叶婕妤心中一沉,虽云落惶恐不安,一副被陛下厌弃的模样,可她就是莫名觉得,越是如此才越叫陛下放不下。
深红走过去将云落扶住,擦了擦她眼睫上的泪珠,浅笑道:“别怕,万事都有主子在。”
云落吸了吸鼻子,点头含着鼻音应是。
“这几日你也不必在殿前当差了,回去多练练琴,免得陛下哪日兴起,传你过去弹奏。”叶婕妤道。
云落又是一声应是,行礼退出了寝殿。
她当然知道叶婕妤这话意味着什么,看似是替她着想,实则是叫她今晚不在陛下跟前露面。
但这重要吗?云落勾了勾唇,回到房间看着摆在窗前的琴。
她根本就不是所谓天才,她之所以能被教司坊的姑姑夸奖,是因为曾有人教过她,虽教导的时间不多,但几年下来,也算是小有成就。
至少在眼下能将皇帝糊弄过去。
云落在窗前坐下,按着昨日学来的指法,略显笨拙的在琴上弹奏起来。
自行练习不久,教司坊便来人了,继续昨日的教学。
直到黄昏将至,下房中的琴音才停歇。
“姑娘聪慧又勤奋,再有个三五日,弹奏一首简单的曲子定是手到擒来。”如霜姑姑临走前没忍住又夸了一遍云落。
云落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是姑姑教得好。”
“对了姑姑,”云落将人拦下,“昨日姑姑来得匆忙,我都没有准备。”
云落从一旁的针线篓子里拿出一个香囊,“这是我昨夜做的,还望姑姑不要嫌弃。”
如霜将香囊接过,这一瞧便是一愣,不由笑道:“姑娘有心了。”
香囊上绣的是琼枝花①,开的肆意热烈。北方是没有琼枝的,显然是云落记下了她昨日随口的一句介绍,将她故乡的花绣了上去。
如霜当着云落的面将香囊挂上了腰间,这才去向叶婕妤告退。
而云落在房里又弹了会儿,用过晚饭便没再去碰琴。
大晚上弹琴,再好听也叫扰民。
不多时,就听宫门处传来通传声,是皇帝来了。
云落仍旧坐在房里没动,今日如霜姑姑的态度相当于表明上头的态度,她没必要赶在这时候跑出去惹叶婕妤的眼。
不过——
“云落姐姐,陛下来了,你怎么不过去啊?”何花偷偷摸了过来。
“过去?”云落轻咬下唇,“我、主子叫我多练练琴,这几日就不必去到跟前伺候了。”
何花急得跺脚,“可是……云落姐姐,陛下来了!”
自打半月前的九春斋一事,迟钝如何花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云落与她们不是一样的人。
一开始何花还想疏远,可面对云落一如既往的态度,还有裴小珍在旁的言说,已经云落表过忠心了。
说是日后待云落当上小主,她们就跟过去伺候云落。
只不过云落向来谨慎,并不在口头应允,只用行为举止表明心意。
她今后还不定会在瑶华宫住下,何花与裴小珍能不能落到她名下,就更得两说了。
但无论如何,与二人交好,也是没坏处的。
所以此时的何花才会这般焦急,见云落在她说出“陛下”二字不仅没有外出,反而将头偏到一旁时,更是急得一把抓住云落的手臂,直想将她给拽过去。
“何花!”云落一把甩掉何花的手,“够了!”
脸上是罕见的怒容。
何花愣住,讷讷的张了张嘴,“云落姐姐……”
这时云落也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垂眸道:“我知道陛下来了,但今日,让我静一静。”
羽睫垂下,在云落白皙的面容上投下一片阴影,明明是站在室内,无风吹动衣裙,但何花却莫名觉得云落消瘦到好似能被一阵清风吹走。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教司坊的姑姑按时赴约,更甚至听闻今夜陛下前来,正是因为云落。
可云落怎么瞧着,难过极了?
何花张嘴想问,可又怕自己言语不当反倒戳中了云落的伤心事,“那、云落姐姐,我先回去了。”
云落没作声,可就在何花一步三回头的快要走出房间时,倏地听她道:“等等!”
云落快步走到何花跟前,“何花。”
“诶、诶。”何花有点被云落吓到,又见云落唤了她一句后就没声音,只得胡乱应了两声。
“何花,”云落闭了闭眼又唤了一句,“你帮我去看看,能打听就打听多少,行吗?”
何花连连点头,满口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