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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守贤干民办已经25个年头了。当他36岁时,县未改市时举办过一次民办转公办的考试,却规定报考年龄在35岁以内。等到他41岁了,报考年龄倒是放宽到了40岁,方守贤终又因一岁之差不能报考。对此方守贤也只能苦笑着说都是命运使然!
曾亮声极为同情他的遭遇,便问说:“民师生活很苦,你摆摊卖砧板是在搞第二职业吧?”方守贤摇着头说“我们乡下不比城里,还搞啥子第二职业,我卖砧板也是为了学校。”方守贤说,山里孩子上学路远难跑,学生中午放学不能回家都在学校搭伙,每日带来粮食咸菜都是他帮助烧煮。他还兼干打铃扫地挑水等杂务活,村里老年人都叫我老校工,这说明我的工作人家都看在眼里,这心里就高兴,心里高兴了就少生些烦恼,转不转公办也就不去想他了。
“方老师,你家是在香枫村吗?”“我家在山外,老伴长年有病,大女儿前年嫁到山后的五里屯,小女儿上学读到高二,去年物价猛涨学杂费增加一倍,小女儿见我太困难,就退学回家种田了。我就常年住在学校,正好夜晚守守校。”“你们学校有几位老师?”“还有校教务处王部长,她虽是公办的,也强不了我多少。乡财政常常拖欠教师工资,她还有一个儿子念初中一个女儿念小学,老伴早逝,也挺难为她一个妇道人家。你说苦不苦?”“是苦,是苦。”曾亮声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沈教务处王部长是女人。
“方老师,你还要替学校下海经商卖砧板吗?”“嘿嘿,下什么海,这事说来也很苦口。香枫村田地收入少,一些穷户不让子女上学,每学期总要登门磨嘴皮。勉强磨来了又交不齐学杂费书本费。学费还好说,交不起就欠着。大不了老师上课粉笔自备,灯油费老师自己开支。但书本费就难了,垫不起。教务处王部长情急无奈就打枫香树的主意了。用这枫树做砧板,有天然香味,杀菌力又强,最合卫生。”山路越来越陡。曾亮声的脚下也越来越沉,心里也不禁泛起苦来“怪不得我们班上同学都不想到这里来,果真太苦了。”方守贤点了点头“世事也怪,香枫村虽然很穷苦,但每一个到过这儿的人都无不称赞这儿的景色。满山遍野的枫香树,夏天绿得流油,秋天红得醉人。还有一种叮当鸟,一天到晚飞来跳去的专吃枫树上的小虫子,鸣叫声就像我上下课的摇铃声一样叮叮当当好听。”大枫树的枝桠上缀满了鸭掌状的绿嫩叶子,在春天的晨风中把温暖的阳光抖落到窗口上,斑斑斓斓闪闪耀耀。树梢上的几只从远古时代就栖息在这方土地上的叮当鸟以它们亘古不变的啼鸣将那蛮荒古朴的欢快灌进睡梦中的曾亮声的耳朵里。
被鸟声唤醒的曾亮声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教的唐诗名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此时,他静静躺在方守贤为他临时搭起的枫板床上,脑海里浮想联翩,想着这世界如果没有大树鸟儿,不知少却多少情趣,也更谈不上什么诗的意境了。
他和母亲生活在城里的那个家,是在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里。巷道两侧是陈旧乌黑的砖墙和一户户黑寂寂的门洞,树啊鸟啊跟这条小巷的住户们是绝对无缘的,一年四季连鸟影树影也看不见。当然,也就没有人能窥见小巷深处的种种滋生的阴暗。
偷窥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曾亮声刚好十四岁。他记得很清楚,父亲临死前神智清醒,躺在床上找他要了一张白纸、一支铅笔,颤抖着枯干的手指在白纸上写了两行字:宁存淡泊心,不可媚尘俗。父亲生怕他不理解,又使尽最后一点气力说,做人要有骨气,活要活得有价值。当时,曾亮声跪在地上,向他的父亲发誓,永远不会忘了父亲的遗嘱。
那一天,老家来了好多人,祖父和大伯都来了。祖父撕心裂肺的哭喊使曾亮声感到了亲情与血脉的紧密相连,那种不舍和痛楚是旁人难以感受的,特别是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刻。
送丧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祖父因为过于伤心,心神交瘁下竟昏倒了。大伯原本想当天就赶回去的,也只好留下来照料他。房间不够,母亲木兰让曾亮声把房子给祖父养病,然后在自己房里用板凳支了张床给他睡。
那晚,夜色黯淡,下起了零星小雨。曾亮声从自己房里搬出一些课本到父亲的书桌上,过几天就要半期考,他想,准备充足一点,好歹要考出个名堂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木兰从厨房里打了些热水“阿声,你也洗一洗吧,今天也够累的了。”她的声音干涩,喉音略显沙哑,少了平日的几分明快,多了几分的疲惫。
“妈,你先洗吧。我看一下书,过会儿我到厨房洗就好了。”曾亮声抬眼看了下木兰,原本流丽轻灵的眼睛失去了生气,脸部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一片。聪明的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成为了一个寡妇。
“唉。你别转身哟,妈要洗澡。”木兰关上房门。
失去丈夫的阴影在她的眼里迅速扩散,虽然有灯光,屋子仍像是阴暗的。眼前,儿子稍显削瘦的身子恍若丈夫初恋时的背影,真实而有希望,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慰藉吧,她想。身上的丧服早已褪下,但躯体并没有得到放松,她仍感觉到胸中的紧迫和压抑,泪早已哭干,可生活还得继续。
木兰是美的。纤瘦的肉体在夜的灯下朦胧若水,披着一层轻纱般的雾。她转过身,尽管儿子是背对她,她仍感到有些羞涩和拘谨。屁股像两颗浑圆的皮球,在拼挤下,呈现两个膨胀的半圆,并且微微上翘,就像胸部的乳房一样耸立,饱满的形状寥落着一些萎顿和倦怠。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下身那丛乌黑的阴毛,整齐纤细,莽莽苍苍地生长在洁白的阴阜上。中指在瓣开的褶皱处撩拨数下,快意连连,她竟感到了掌心的火焰在燃烧着枯黄的阴牝,她急忙握指成拳,羞愧地想,怎么这般不要脸,在自己的儿子身边?
她抬眼,儿子正坐在平日里他父亲常坐的那张老椅子上,认真的复习功课,嘴里喃喃地念着。她感到欣慰,这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曾亮声喃喃地咒骂着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镜子中的母亲柔美清丽,澄澈如水,皎洁若月,就连蹲下的姿式也是如此的优美谐和。木兰正蹲在脸盆上,用手掬着水往阴牝上浇,轻轻地用手指浇洗着半开的肉片,殷红洁白,就像田间莲荷的花瓣。
曾亮声的下体膨胀了,雄性的激素刺激着他的刚强,他想象母亲雪白的玉手握着自己的阳茎,幸福而温馨。桌子上的桃花源记生动地告诉他,什么是夹岸的桃花落英缤纷,自己什么时候成为武陵渔人,步入那桃源深处?
木兰站了起来,毛巾在脸盆里淘洗数下,拧干了,然后细细地在身上擦拭。
她并没有察觉出儿子的异样,支开着大腿,用毛巾搓揉着阴牝,然后沿着大腿向腿弯里擦。就在她弯腰时,曾亮声猛然转过头来,看见了母亲的臀部中间,那夹杂毛发的阴牝,细细长长,像幽深的隧道,又像狭长的小巷,窄且有味。
他的头就要炸了似的,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欢愉,凄凉,幸福亦或是痛苦。欲望像山洪爆发,川流不息地在体内奔涌。他回过头来,镜子中的母亲弥漫着恬静之美,神态优雅静穆,是一幅美丽的图腾。
木兰的坚强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丈夫的离去并没有人们所料想的那样将她击垮。甚至于在丧礼上,她也没有在人前放肆地嚎啕过,然而,也没有任何人怀疑过她与丈夫的情感。
伤心是难免的。但木兰还是迅速地接受了这样残酷的现实,或许自己将孤单而凄凉地度过人生漫长而寂寞的四季,虽然有一个儿子相伴,但总归,也仅仅是个儿子。
她抬眼望着木格窗外的天,像年久褪色的水墨画,蒙蒙的雨幕里隐藏着多少不可知的未来?她的心底不免生了些怯意,这人生的道路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妈,你怎么了?”曾亮声听见了母亲的叹息,还有毛巾掉落脸盆时水花激溅的声音,他真想回过头来。
“哦,没没什么你,你读书吧。我过去看看你爷爷。”木兰恍过神来,粉壁剥落的墙上挂着丈夫的黑色镜框,戴着眼镜的他目光慈祥,充满怜意地看着木兰窈窕白晰的胴体。最后,在穿好裤子后,她慢慢地在乳罩外套上一件灰色短袖衬衫,掩盖了她翘挺的双峰。
曾亮声注意到,镜子中的母亲穿着的底裤是碎花系带的,宽敞松弛,是白天他从屋后晾衣架上收回来的那条。他想,晚上母亲可能就要穿这条内裤睡觉吧,顿时肾上腺急剧分泌,一股浓冽的快意从下体勃发,呈沛然之势。
“爸,要不明天我先回家。你这病也不是三天两天就会好的,我放心不下家里头。”大伯帮父亲穿好衣服,顺手把脸盆水往窗外一泼,见木兰正好推开厨房的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