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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肖尘,蓝千户心中虽然恐怖到了极点,可他仍然心存一丝幻想。
这肖尘,一定是在恐吓自己。
反正横竖都是死,为何要让他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呢。
咬了咬牙,努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记着,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招供。”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蓝千户狠狠地瞪了肖尘一眼道。
“我知道。”肖尘轻笑一下,“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一直的活着。”
话音刚落,右脚快如闪电般,又踩在了蓝千户的另外一个膝盖上。
“啊。。。。。。”
蓝千户杀猪般的嚎叫声,又在大牢里想起。
牢房门外,两名看门的校尉一动不动,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这种惨叫声,对于从锦衣卫调过来的这些校尉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牢房的安全,保护好里面犯人的安全,其他的,引不起他们心中的丝毫波澜。
然而,住在院里的其他犯人,听见那杀猪般的嚎叫,浑身不由自主的起了鸡皮疙瘩。
不说给自己用刑,单单这道声音,就在逐渐的瓦解着他们的意志。
尤其是那住在隔壁牢房的孙千户。
一想起自己的一家老小,心中万分后悔跟随着黄安良,做一些和朝廷做对的事情。
这下倒好,不但自己是死罪一条,自己的家人,也会被诛连。
面对着墙壁,无奈的叹息一声,低下了头。
牢房里,蓝千户那软弱的抵抗,彻底被摧毁。
双腿传来的剧烈疼痛,比杀了他,要痛苦一百倍。
“你,你就是个刽子手,一个虚伪的刽子手。”蓝千户大声喊道。
“我都说了,你就是个软骨头,好好的交代了,哪会有这么多事。”说着,肖尘转过了身,“你好好反省,我明天再来看你。”
“等等,我说,我全部都说。”身后,那已经被踩断双腿的蓝千户,彻底崩溃。
肖尘头也不回:“一会有人会给你送纸和笔来,你自己写下供词吧。现在,我不想继续和你浪费口舌了。”
说完,拉开铁门,走了出去。
望着肖尘的背影,蓝千户的心里,说不尽的懊悔。
懊悔自己和黄安良同流合污,更懊悔自己自命清高,低估了肖尘的雷霆手段。
随着“嘎吱”一声铁门被推开的声音,肖尘走进了隔壁孙千户的牢房。
看着直直站立,将脑袋顶在墙壁上的孙千户,肖尘微微一笑:“孙千户,你这是在面壁思过呢?”
转过身来,孙千户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从酒馆里将自己揪出的年轻校尉。
“你只是东厂的普通校尉?”孙千户怀疑的说道。
虽然此人的着装,和普通校尉一般无二,但无论是从此人的办事能力,还是在抓捕自己那队伍里的话语权,他不相信,此人仅仅是一名普通校尉。
若是对方在东厂里面能说上话,自己或许可以和他谈谈条件。
“孙千户也是延庆卫的老人了,军中当差这么多年,该不会连普通校尉的制服,都分辨不出来吧。”肖尘微笑着说道。
这孙千户,身材魁梧,整整比肖尘高出一个头。
在延庆卫,也是实打实的猛将一名。
若不是被黄安良那个老狐狸拉下水,倒还是一名不可多得的指挥使候选人。
对于这种硬汉,肖尘只能从心里,一点一点的将他的防线击溃。
“衣服只是其表,若是想知道军中的真实情况,我也会换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混入到他们之中去。”孙千户的脸上,也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平静,自信。
“这说明,孙千户这观人的眼光,还是不够老道。我,是一名实打实的东厂普通校尉。”肖尘低下头,向前走了一步。
很随意的样子,如同和孙千户是多年的好友一样,拉着家常话。
“哦,那我还真是眼拙了。若是东厂的校尉,人人都和你一样,那这刚刚建立的东厂,还真是可怕的紧。”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孙千户,竟也言语犀利,丝毫不败下风。
“这东厂,乃是皇上钦点,太过于平庸之人,当然也进不来。不过,对于孙千户说的这‘可怕’二字,我并不认同。”
肖尘呵呵一笑:“对于那些和朝廷做对的人,无论他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百姓,东厂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雷霆出击。但对于那些忠心耿耿,一心报效朝廷的人来说,东厂无非是,一群太监和一些混饭吃的男人,想理就理,不理也行。”
“哈哈哈。。。”孙千户仰天大笑,“能说出此等之言,你当我眼瞎了么,会真的认为,你就是一名普通校尉?”
看着对方,肖尘面带笑容,沉默了一下。
抬起左手,轻轻的揉捏了一下两眼之间的皮肉,缓缓的转过身,踱着小步。
“其他方面,我不敢过多对你加以评价,但要说起瞎子,在我看来,你还真是个瞎子。”肖尘说道。
听闻此言,孙千户那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被严肃所替代。
“愿闻其详。”
“我真是一名普通校尉的这件事,咱就不说了。我说你瞎,是因为你虽然跟随了黄安良许多年,还是对他不一点都不了解。”肖尘说道。
“你这是在挑拨!”
“挑拨?”肖尘停止踱步,转过了身,“你说这话,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盯着对方的眼睛,肖尘又道:“你是个什么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说,无论是上酷刑还是玩心计,哪一个对你有用?我只不过是在和你讲道理罢了。”
“哈哈哈,你还当真是高看我了。”孙千户放声大笑了起来。
肖尘不再做声,双手背负,静静的看着对方,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表情。
“既然被你们抓来,就是因为我有过错,究其原因已经没有多大意义。该如何处置,你们就处置吧。”
说着,孙千户右手一甩,背过身去。
手上的镣铐,在那一甩之下,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当声。
“对于一个久经沙场,常年浴血奋战的男人来说,头割了不就是碗大个疤。可若是背上一个造反之罪,被株连九族,不知道孙千户是否还能这般坦荡?”
肖尘嘴角上扬,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