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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华丽的府邸,一座房屋安静地矗立在院子里,四周一片宁静,谁也不敢去打破此时的沉静氛围。
宽敞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只余下枯黄的落叶,翩跹落下,稳稳当当地掉落在干净的石板路上。
透过半敞开的窗户望进屋子里,只看见一抹挺拔修长的伟岸身影,正站在书桌后,宽厚有力的右手,持着毛笔,正凝神练字。
堪称完美的侧脸,显得格外的棱角分明,宛如刀刻斧凿般深邃明晰。漆黑如泼墨一般的发丝,服服帖帖地披散在背脊上,却依旧有着一辆缕发丝,调皮地滑过肩头,落在了胸前。
下笔如有神,皇甫逸握着毛笔,正专注地写着字。
只见在书桌上铺着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
他需要安静,需要冷静,需要不去想那个女人。
只可惜,他根本做不到。
突然,紧闭着的屋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打破了此时的一室宁静。
不悦地蹙了蹙眉头,皇甫逸并未放下毛笔,只是出声说道:“进来。”
只听见一声吱呀的开门声,紧接着便是一道颀长的身影,正迈着大步走进屋子里,径直走到了皇甫逸的面前。
停下脚步,夜渊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再次将头低埋了下来,低沉着声音,恭敬地说道:“王爷,属下回来了。”
“可有消息?”依旧只顾着写字,皇甫逸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王爷。”夜渊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属下又去了神御堂,依旧没有查到任何有关玉佩的消息。”
“还是没有消息么?”停笔,皇甫逸凝视着那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呢喃着说道“难道,当年的传言,是假的?玉佩的丢失,根本和神御堂无关?”
“若是与神御堂无关,那为何在玉佩放置的地方,会留下神御堂的令牌,以及神无影的亲笔留言呢?”夜渊也蹙了蹙眉头,沉思着说道。
放下手中的毛笔,皇甫逸背负着双手,缓缓地踱到了窗前,背对着夜渊站立着,将视线投向了窗外,暗自思考起来。
玉佩丢失,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孩童,记忆并不是太过清楚。
他只是记得,曾听说,玉佩丢失时,放置玉佩的那个盒子里,装着一块神御堂的令牌,以及一张神无影的亲笔留言。
但他却并未亲眼见到那块令牌与纸条,现在想来,或许真有可能与神御堂无关呢,不然,为何夜渊几次去打探,都无半点消息?
可是,若是玉佩的丢失,真与神御堂无关,那他们又该从哪里着手去寻找?这天大地大的,要想找一块玉佩,谈何容易?
“不管玉佩的丢失,是否与神御堂有关,但神御堂却是唯一的线索,不可掉以轻心。”紧拧着眉头,皇甫逸沉声说道,但心中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夜渊点头应道,却突然显得有些犹豫,张了张嘴,稍许过户才出声说道:“属下此番去神御堂,虽说没打听到玉佩的下落,却见到了一个人。”
听了他的话,皇甫逸不由地怔愣了一下,脑海里顿时间浮上了一个念头,就连他自己,也被这一念头给吓住了。
面色凝重,他微微扭头看向夜渊,低沉着声音问道:“你见到了谁?”
虽说他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但依旧有着一抹难以忽视的急切和着急。
夜渊的脸色也变得严肃凝重起来,他低垂着头,抿了抿唇才出声说道:“属下在神御堂见到了凌二小姐。”
还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般,真的是凌若瑶那女人。
她离开也有一段日子了,他却一直没有她的下落,却不曾想,这次竟误打误撞,让他知道了她的踪迹。
只是
“她怎会在神御堂?”皇甫逸转身看向夜渊,英挺的眉头紧蹙成了一团,冷声问道。
凌若瑶这女人不是离家出走了么?怎会出现在神御堂里?神御堂是江湖门派,跟她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可偏偏她就真的出现在了神御堂。
“属下也不知,只是在神御堂的后山,见到了凌二小姐,还见到了另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夜渊说着,声音愈发的低沉起来。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皇甫逸一眼,打量着他的神色。
果不其然,在听说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后,皇甫逸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阴鸷起来,面色格外的阴郁暗沉,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不认识的男子?”挑眉,皇甫逸冷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这女人似乎过得挺不错。”
他这话虽说得很平静,但却透着浓烈的怒意和狠戾。
夜渊也不由的心中一沉,悄悄地咽了咽口水,赶紧再次出声说道:“不过,看起来,凌二小姐与那男子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属下因隔得较远,并不清楚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凌二小姐的脸色却一直不大好。”
“行了,你也不用替她解释。”摆了摆手,皇甫逸打断了夜渊的话“待到本王亲自询问她之后,便会一清二楚了。”
“王爷这是要”夜渊有些诧异,抬眼看向他,却并未将话说话。
只因为,皇甫逸已经抢先一步出声道:“本王要亲自去将那女人捉回来!”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凌若瑶那女人离开京城时,最后说的那句话——“有本事,你就在不派人跟踪我的情况下,把我捉回来”
他容忍她离开了这么些日子,是因为皇上不许他离开京城,再加之他并不清楚她的所在。
但此刻,他已经知道了她在何处,若是再不赶紧前去将她捉回来,万一她离开了神御堂,他又不知该去何处寻找她了。
他可没有派人跟踪她,只是很巧合的,被夜渊看见了,然后告诉了他而已。。
“王爷,皇上不是不许你离开京城么?”夜渊出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心。
摆了摆手,皇甫逸扬起了线条优美的薄唇,语气调侃地说道:“皇上又怎会在乎我呢?本王在皇上的眼中,不是一直都是一个没用的人么?”
但夜渊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酸涩和不甘心,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地更加的担心了。
“你立刻去准备马匹,本王现在就要出发。”皇甫逸看向他,出声吩咐道。
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很是激动,似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恨不得立马飞到神御堂,找到那女人。
不敢有所怠慢,夜渊立马便领命下去准备马匹。
接连深呼吸了两口气,待到将自己那激动不已的心情整理了一番过后,皇甫逸这才迈步,快步朝着前院大门的方向走去。却在中途,转道去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一路径直来到王府大门口,夜渊已经将马匹准备好了,只不过却是两匹马。
走到夜渊的面前,皇甫逸接过他手中的缰绳,吩咐着说道:“你不必随本王前往。本王一个人前去,你留在府中,留意京城里的动静。”
“王爷”夜渊显得有些为难,请求地看着他。
“你不必多说,本王已经决定了。”摆手阻止了夜渊接下来的话,皇甫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心知他不会改变主意,夜渊也只得点头答应下来,目送着他策马离开。
直到皇甫逸的身影远道已经看不见,夜渊这才收回视线,将自己的马匹交给了守门的下人,自己便迈步朝着府里走去。
却不想,这才刚迈进大门,便遇上了从院子里走出来的姚青茹。
敛了敛神情,他走到姚青茹的面前,朝她拱了拱手,行礼道:“见过姚侧妃。”
摆了摆手,姚青茹面色平和,语气随意地说道:“刚才,我似乎见到王爷出府了,不知,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俊朗的脸庞上,没有半点神情变化,始终是一付冷峻严肃的神情,夜渊低垂着眼睑,听不出情绪地说道:“属下也不知王爷要去哪里,王爷的事情,岂是随意打听的?”
一句话,便将姚青茹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她讪笑了两声,移开视线,笑着说道:“我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又怎会打听王爷的事情呢?你一直在王爷身边伺候,得多上上心才是。”
“姚侧妃尽管放心,王爷的事情,属下自会尽心尽力。”夜渊再次拱手说道“若是姚侧妃没别的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你且去忙吧。”摆了摆手,姚青茹便将他遣退了。
待到夜渊绕过她径直离开后,她才转回身去,看向离开的他,一张美丽的脸庞上,却露出了一抹冷冽的浅笑。
这夜渊还一向不识好歹呢,她好言好语和他说话,他竟敢对她如此冷淡。他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会不知道王爷去哪里,去做什么?
冷哼一声,她转头再次看了一眼王府大门,便迈步径直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就算夜渊不说,她也能够猜到。
能让王爷如此上心的,除了凌若瑶那女人的事情,还能有何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凌若瑶已经离开了王府,还能招惹上王爷,甚至还让王爷独自一人去寻她。
自她离开偏院后,便将自己在偏院时,所错过的事情,全都知道了,也知道了凌若瑶离开京城的事情。
虽说这王府里,除了她之外,还有苏玉荷,但她却并未将苏玉荷放在心上,根本不足为惧,她最为畏惧的,便是凌若瑶。
她在偏院里,所受的那些苦,都是拜凌若瑶所赐,若是她再回到王府,继续做王妃,她更加不能容忍!
只可惜,她现在连王爷究竟去了何处也不知道,更加不能阻止王爷将凌若瑶那女人带回了。
走在回去自己院子的路上,姚青茹突然停下了脚步,唇边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她扭头朝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说道:“我似乎有好些日子没进宫给珍妃娘娘请安了,今日咱们还是进宫去给珍妃娘娘请安吧。你且去准备马车。”
丫鬟领命,便赶紧退了下去。
冷笑出声,姚青茹恨得咬牙切齿,嘴里自言自语道:“王爷,臣妾阻止不了你,但皇上总能阻止你吧?若是皇上知道你离开了京城,会不会立即将你召回呢?”
美艳的脸庞上,露出了狰狞的神情。
***
姚青茹的计划,是进宫给珍妃请安,并将皇甫逸离开了京城的事情,透露给珍妃,希望能通过珍妃的口,告诉给皇上。
但只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她忘记了一点,珍妃见到皇帝的时候并不多呢,若是等到珍妃见到皇帝,再将皇甫逸离京的事情告之与他,只怕皇甫逸已经返回京城了。
不过,虽说事情并非按照她的计划进行,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样,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珍妃并未将皇甫逸离京之事告之皇帝,却是告诉了皇甫轩。
“娘娘不必担心。”看向面前一脸沉重的珍妃,皇甫轩扬了扬唇角说道“儿臣定会禀明父皇,让父皇将老四召回京来,娘娘也不必担心老四的安危。”
然而,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深处却闪过了一丝诡谲,甚至带着狠戾的神情。
珍妃点了点头,但面上却看不出太多的担心之情,反倒显得很是不以为然:“你且看着办吧。”
告别了珍妃,皇甫轩便径直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走去。
每天的这个时辰,皇帝都会在御书房批改奏折。
一路来到御书房,在得到了皇帝的许可后,皇甫轩这才迈步走进了殿内。
走到正埋首批改奏折的皇帝跟前,皇甫轩恭敬地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没有抬眼看他,皇帝依旧专注于批改奏折,但整个人却显得羸弱了许多,头发也比之以前更加的苍白,说话间,也会大口大口地喘气。
果真是上了年纪,身体愈发的虚弱了。
见他这般模样,皇甫轩不由地蹙了蹙眉头,沉声说道:“父皇还是先歇息一下吧。虽说前朝事情重要,可父皇您的身体更重要呀。”
皇帝依旧只顾着批奏折,却是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啰嗦:“说吧,你来找朕,所为何事?”
“儿臣只是进宫给父皇请安。”拱手,皇甫轩微垂着头说道“见父皇如此劳累,儿臣很是自责,恨自己不能替父皇分忧。”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几兄弟,也就数你最有心,几乎每日都会进宫给朕请安。”
“父皇过誉了,儿臣孝顺父皇,那是儿臣的该做的事情。”皇甫轩摆出一付谦虚的模样,唇边却勾起了一丝诡笑“儿臣与几位兄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大哥德才兼备,老三性格爽直,老四沉稳有谋,老六天性纯良。儿臣却并无过人之处。”
“你都快把他们几个夸上天了!”皇帝摆了摆手,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为何却不是每个人都那般争气?”
“父皇不必担忧。”皇甫轩急忙出声说道“儿臣定会与几位兄弟,一同努力替父皇分忧。这不,老四就离京去办事了。”
皇帝怔愣了一下,才出声询问道:“你说什么?老四离京了?”
皇甫轩讪笑了两声,有些躲闪着他的目光,犹豫着说道:“儿臣也只是听说,并不确定,说不定只是有人造谣呢,老四他就在府中呢。”
“哼,你倒是说说,是谁造的谣?”
“儿臣也只是道听途说。”皇甫轩赶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说道“儿臣心知不该听信谣言,惹父皇不高兴,儿臣甘愿受罚。”
睨着跪在地上的皇甫轩,皇帝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且起来吧。你不是道听途说,或许老四他真的离京了。”
他可是还记得,前些日子,皇甫逸进宫,请求他允许他离开京城,只是被他一口否决了。
却不曾想,今日他竟然一声不吭的,便私自离开了京城。
“父皇,您也不要责怪老四。”站起身后,皇甫轩悄悄打量着皇帝的神色,低声说道“想来,老四也是因担心边城战事,才会离京吧。或许,他正是去了边城也说不定呢?”
“去了边城?”皇帝更加的不悦了,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冷冽起来。
边城战事不断,两国交战,皇甫逸竟私自去了边城,这还了得?
周身萦绕着愤怒的气息,皇帝沉默不语,脸色极为难看,心中暗自琢磨着,这皇甫逸去边城,究竟是所为何事?
他是即刻派人去将他捉回,还是静观其变,看他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沉思了片刻,他这才出声说道:“既然你也说他是因担心边城战事,才会主动去边城,忠心可嘉,朕也就不惩罚他了,就随他去吧。”
在经过一番沉思后,皇帝还是决定暂且不捉回皇甫逸,静观其变,再行做决定。
他一直警惕着这只沉睡的野兽,这野兽是要醒来了么?不过他身为猎人,就算野兽醒了,那又如何?
“若无其他事,你且退下吧。”收起了思绪,皇帝出声将皇甫轩打发了下去。
走出御书房后,皇甫轩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显得有些愤恨。
他本以为,皇帝会派人将皇甫逸捉回,并严厉的惩罚他,却不想,皇帝竟放任不管,任由他胡闹。
不过,这人一旦离开了京城,有些事情可就不受控制了,天高皇帝远,谁管的了那么多呢?
***
因那日偷偷去神御堂的后山,被神无影知道后,凌若瑶遭到了他的严厉责骂,并告诫她,不许再进入后山半步。
自从得知了神无影与自己那未曾见过面的娘亲,之间的那些往事后,她对神无影的看法,也有所改观,从心底里将他当做自己的长辈看待,所以,面对神无影的责骂,她也并未感到不悦。
而对于这个,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儿,神无影也是真心地将她当做家人,当做晚辈,不然,在得知她去了后山,也不会如此愤怒。
只因为后山地势险峻,不但会出现一些野兽,有时还会有一些贼人或者其他帮派的仇敌,前来找事。
虽说这二十多年来,神御堂在江湖中的地位,以及江湖人对神御堂的看法,都有了很大的改观,但这并不能说明,神御堂就没有仇敌。
就连神御堂的弟子,也很少进入后山,这也是神无影不许凌若瑶二人进入后山的原因。
而那日,主仆二人进入后山,还能平安返回,也只能算是二人运气好,没有遇上任何的危险。
但难保下次也会这般好运。
那日被神无影责骂了一番后,凌若瑶也安分了许多,乖乖的呆在屋子里,偶尔出去在院子里逛逛,也没有想着离开神御堂,继续去游山玩水,更没想着再次去后山逛逛。
这日,凌若瑶在彩芝的陪同下,离开屋子,沿着蜿蜒曲折的长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一直从山庄的后方,一直走到了前方,众弟子练武的地方。
看着众弟子精神抖擞的练武,主仆二人也觉得自己热血沸腾了起来,恨不得伸展一下拳脚。
只可惜,两人都是没有半点功夫底子的平常人。
坐在附近的石桌前,凌若瑶双手撑着下颚,面色严肃地看着那些练武的弟子,脑海里开始幻想着,若是自己也有一身高强的武功,那该多好?
走遍天下,谁也不怕了。
强盗土匪?靠边站,她一根手指头便能把他们打趴下!
武林中人?没问题,她挥一挥手,便会叫他们跪下磕头求饶!
变态断袖男?好说好说,她一口口水,就能把他淹死!
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凌若瑶,突然怔愣了一下,白皙俏丽的脸蛋上,是一抹诧异怔愣的神情。
自己怎会突然想到皇甫逸那个变态断袖男?还想着一口口水就把他给淹死。
是她这几日太过无聊了,才会胡思乱想,没事找虐么?
赶紧摇了摇头,她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地将脑海里那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欠扁臭脸给甩掉。板矗下时。
只可惜,不管她如何努力,那张俊朗刚毅的脸庞,依旧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甚至还因为她的努力甩掉,而愈发的清晰明了,甚至还变换着各种表情。
她想她是快要疯了。
腾地站起身来,她迈步便往山庄后院,自己所住的屋子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儿?”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回事,彩芝急忙出声问道,也站起身来,迈步跟在了她的后面。
并未回答她的话,凌若瑶只顾着低头往前走,俏丽动人的脸蛋上,却是一付烦躁惆怅的神情,清秀的眉头紧蹙成了一团。
她怎么就想到皇甫逸了呢?
“小姐,你慢点,小心摔着。”彩芝一边快步跟上她,一边担心地喊道。
此刻,彩芝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乌鸦嘴。
她这才刚喊着,让凌若瑶小心,别摔着。走在前方的凌若瑶,立马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往前扑去,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了。
“小姐——”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凌若瑶的鼻子,距离地面几乎只有一个巴掌远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停止了降落。
原本因为害怕而紧闭着的双眼,也缓缓睁开。盯着地面,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而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勒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她没有摔地上,难道还要被勒死么?
急忙挥舞着双手,她试图站起身来,并想要摆脱那一道可以将她勒死的力量。
而下一刻,她只感觉整个人突然被一道大力牵引着,一下子便站了起来,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边还站着一人。
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她赶紧喘了几口大气,才看向面前的映雪,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着说道:“谢谢你啊,不过,你下次可以不扯我的衣领么?”
映雪那美艳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她歉意地说道:“抱歉。见你快要摔地上了,一时情急之下,才会扯着你的衣领。”
急忙摆了摆手,凌若瑶赶紧出声说道:“没事没事。是你救了我,该是我感激你才是。”
也没再说话,映雪只是微微颔首,便绕过她,径直离开了。
看着逐渐走远的映雪,凌若瑶忍不住摇头叹息着说道:“美则美矣,只可惜,太冷淡了。”
“是呀,真是可惜了。”彩芝也看着映雪那婀娜的身影,摇头道。
转回头来,凌若瑶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装什么深沉?赶紧回去了。”
说完,自个儿便率先往前走去。
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彩芝撇了撇嘴,小声地嘀咕道:“人家也是跟你学的嘛。”
两人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走进屋子后,凌若瑶便径直坐在了圆桌前,拎起茶壶便要倒茶。
摇了摇茶壶,却发现没水了。扭头,她冲彩芝喊道:“彩芝,没水了,去烧壶水来。”
赶紧上前接过茶壶,彩芝便退了下去。
待到彩芝退下后,凌若瑶单手撑着脑袋,歪着头,无所事事地打量着屋子。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圆桌上,安静摆放着的那一支精致发簪上。
刚进屋时,她只顾着倒水,而没有注意到,桌上竟摆放着一支发簪,现在看见后,她却不由地惊住了。
只见这支发簪安静的放在桌上,簪花的一端朝着房屋大门,而尖端却朝着房屋后方,直指后山的方向。
拿起发簪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她这才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但确定过后,她更是震惊不已。
这支发簪,分明是她的嘛,但却在离开四王府的时候,她刻意留在了府里,没有带走。
只因为,那支发簪是她进入四王府后,才得到的,她认为,那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没有带走。
而她之所以一眼便认出了发簪,是因为有一次,她不小心将发簪掉在了地上,将发簪的一角给摔碎了,有着小小的缺陷。
这支本应该在四王府里带着的发簪,怎会出现在神御堂?还如此准确的放在她的房间里的桌上。
心中充满了疑惑,她暗自沉思了起来,精致的眉头也紧拧成了一团,神色凝重。
她将发簪,按着原本的摆放,重新放回了桌上,在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后,她突然拿起发簪,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迈步便走出了屋子。
走过迂回的长廊,她避开所有神御堂的弟子,独自一人,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这一刻,她已经忘记了神无影的叮嘱和警告,也顾不上若是彩芝发现她不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此刻,她只想知道,这支发簪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是谁放在她的房间的?
在她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却让她很是震惊和难以接受。她甚至更希望那是自己的臆想。
躲过了所有的弟子,她走出了神御堂的后门,来到了后山。
沿着崎岖的道路走去,她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一路走来,她却显得有些失望。
她根本没见到一个人影,也没找到任何的线索。
继续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后山上的那一片竹林处,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清冽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前方。
只见在离她约莫十米远的地方,站立着一道挺拔修长的伟岸身影,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竹林的阴影中,却显得他更加的如梦似幻,宛如神祗一般,让人望而却步。
有风吹过,撩起了那颀长身影的墨黑发丝,轻舞飞扬。
凌若瑶就这么凝视着那一道熟悉身影,嘴角竟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了一道浅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