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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若长长的睫毛轻颤,眼皮轻动,缓缓睁开。
“醒了,小姐,老爷,姑爷醒了。”妙儿惊喜的叫嚷着。
“豫若,你终于醒了,真是急坏了我了。”谭爱亚坐在床畔,抬起手臂,使劲地擦着眼角的泪水。
豫若努力的抬起手臂,想去为小女人拭去那眼角的泪水,可是手臂抬起,倏然止在当下,只见谭老爷正怒不可遏地盯着他,那意思好像是再说:你动我女儿一下试试。豫若只得悻悻地咬了咬唇角,怯懦懦地收回了手臂去。
“咳女儿啊,现在你也放心了,他人也醒了,不如”谭老爷掬起和善的笑容,赶紧跟谭爱亚打起了商量。抬起手,挥了挥,那意思就是人已经醒了,所以就赶紧送他走吧。
“爹,您要是赶他走,那女儿也不留在家里,我跟他一起走,我已经嫁给了他,我不能丢下他。”谭爱亚横死一条心,就认定豫若了,他走,那她也断然不会留。
“女儿啊,爹给你讲啊。”谭老爷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就听见谭爱亚扁着嘴,低低的哀怨道:“女儿不听。女儿不想听,爹,你是不是不想见女儿,更是不想留下我与豫若,那我们走还不行吗?!”
“你几时这么不听话了,我谭家的女儿知书达礼识大体,那可是闺秀中的闺秀,你这哪还有我谭家千金的样子,简直就是”谭老爷厉容一板恫吓道。
这一下,可把谭爱亚吓白了脸,一颗心在胸膛里咚咚的直打鼓。毕竟她是穿越而来,哪里知道以前的谭家小姐是何种模样,如今这一闹,会不会戳穿了自己的身份啊。
一见女儿变了脸色,谭老爷顿时神情一缓:“女儿啊,爹给你说啊。他是你小叔子,你被豫家休了已经很丢人了,若是被许给小叔子的这件事再传出去,你爹我的老脸就丢尽了,在这富林县也就没法做人了。”
谭爱亚狠狠地一咬嘴角,小手紧紧地扒住豫若的衣角,泪水禁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她舍不得豫若,豫若也同样舍不得她。
豫若抬起大手,轻轻地按了按小女人的小手,手撑着软榻,努力的想爬起来,为了不让谭家丢人,他得走。可是努力了几次,身子却使不上半点的力气。
“好啦,好啦,你别哭。你一哭,爹这心啊都跟着乱了,他就让他住下吧!”谭老爷也是没了法子,见女儿舍不得这床上的男人,这男人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再加上豫若本来长得也俊,要是豫若不是自己女儿的小叔子,那谭老爷早点头了。
“爹?!”谭爱亚微微一愣,迅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副巴望的模样,直望向谭老爷。
“爹是看出来了,我敢撵他走,你就敢跟爹翻脸!爹认了,让他住下吧。”谭老爷禁不住哀声叹了口气。
“小姐,鸡汤炖好了。赶紧趁热给姑爷喝吧。”周妈端着鸡汤边说边走了进来。
“咳!什么姑爷。”谭老爷干咳一声,哀愁的脸瞬间拉长:“我只说让他住下,可没应爱亚与他的亲事,这称呼不能乱,不许叫姑爷!”
“是,不叫。”周妈应了一声,将鸡汤塞进妙儿的手里,对妙儿使了个眼色。
妙儿会心一笑:“小姐,喂豫相公喝鸡汤吧。”不让叫姑爷,他们叫相公总行了吧。谭老爷再次气的吹胡子瞪眼。
“哎呦!”周妈狠狠地赏了妙儿一记爆栗:“什么姑爷,相公的,都不许叫,得叫豫公子。”
谭老爷眉头一拧,这豫姓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叫豫公子还不如叫姑爷呢。”谭老爷摆了摆手,小小声的嘀嘀咕咕。
“爹?!”谭爱亚接过鸡汤,欣喜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看我干嘛,我什么都没说。我出去了。你就看着他吧。”谭老爷说着甩着袖子掉转身子就往出走。可是他的脚步却非常的慢。禁不住回过头,瞅了一眼。
谭爱亚捏着汤匙,盛满一勺的鸡汤,笑盈盈地递给豫若,豫若微启唇角,颤颤巍巍地接下了一口,缓缓地咽了下去。
拭儿喜力。谭老爷踮着脚,张着嘴,巴巴地看着,禁不住心满意足的浅浅一笑,有这么个俊俏的女婿也不错,就是不能说有点愁人,不过看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脸上有了笑纹,他也算知足了。摇着头,哼着小曲,缓缓地朝门口走。
见谭老爷出去了,妙儿牵着周妈的手,立刻笑盈盈地凑了上去:“小姐,您看见没给老爷高兴的!”
“爹高兴了吗?我看爹一直都在”谭爱亚一直在专注地照顾豫若,谭老爷那模样,她可是没看见。
“小姐,您不知道,老爷一直想招赘,就招姑爷这样的赘。现在啊,算是得偿所愿了,您就是没看见,刚刚老爷高兴的直哼曲。”周妈也赶紧附和道。
“豫若,听见了吗?你啊,就别愁了,好好住着,我爹很中意你呢。”妙儿与周妈的话可是说进谭爱亚的心坎里去了,她抬起小手轻轻地拍了拍男人的大手,心中的愁苦顿时烟消云散了。
“老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刚刚还想提醒小姐您不行就哭两声呢,老爷一准心软,您以前总这样对付老爷,老爷每次都乖乖服软”
“咳,妙儿你这丫头是找把嘴缝呢吧?!”谭老爷去而复返,进门就刚好听见妙儿的话,禁不住开口低斥了一声。
“老爷。”妙儿悻悻的一吐舌头,装做畏惧的模样,迅速地缩到了周妈的身后。
豫若则是吓的鸡汤都不敢喝了,他对谭老爷是又亲又惧,亲是因为谭老爷是小女人的爹,惧是因为谭老爷对他很凶,好像没什么好感。这去而复返,不知道又是要拿他说什么了。
“爱亚,若儿怎么样了?”豫老夫人从谭老爷的身后,一脸焦急地探出头来,关切地询问道。
“娘,豫若没事了,他就是”不等谭爱亚把话说完。谭老爷就笑盈盈地接过话去。
“若儿他没事,刚刚我也差人请郎中来把过脉了。说是舟车劳顿,再加上受了些惊吓,所以才昏倒,多吃些补品,喝写安神的汤药就好。”
“谢谢谭老爷对小儿的关爱。”豫老夫人赶紧弯腰对谭老爷连连道谢。
“哪里的话,你我是亲家么,本该如此。相互照应。”谭老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爱亚,还不给爹介绍介绍。”
谭爱亚顿时脑中一片凌乱,这谭老爷是怎么了?刚刚对豫若还大小声地喝着,死鸭子嘴硬地就是不肯承认这门亲事,说是怕丢了谭家的脸,如今怎么改口这么快。脑中转着,嘴上却不能闲着,把鸡汤递给妙儿,迅速走了上去:“爹,这是我婆婆。婆婆这是我爹。”
这哪里用得着她介绍,分明就是多此一举么!
“敝人姓谭,名浩明。不知豫夫人芳名啊?!”谭老爷躬着身子,宛似一位翩翩公子一般。
“谭老爷”豫老夫人顿时被谭老爷这般模样吓傻了,这叫她怎么回答,问芳名做什么,她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也嫁人多年,何况,这称呼,叫豫夫人不就好了。
妙儿将那鸡汤碗塞给周妈,迅速凑到谭爱亚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完了,完了,小姐,老爷多半是看上咱们老夫人了。”
谭爱亚赶紧小声的与妙儿道:“别胡说。”
“妙儿可不敢胡说,自从夫人过世,您出嫁后,老爷就一心想给家里添个男丁,所以又续了两房,可是那两房到现在都没动静,老爷都急坏了,说是今年在没动静,就再续一房呢。不过”妙儿砸了砸嘴角,继续八卦道:“咱们老夫人打扮打扮比老爷续的那两房还漂亮,真是风韵犹存啊!”原来是这样。谭爱亚在心中迅速啪啦起小算盘来。正在这时,却接到豫老夫人投来的求助目光。她飞快地掬起一脸浅笑:“娘,您就告诉我爹嘛,爹爹想必是想这样称呼亲一些。”
“这”豫老夫人一咬唇角,垂下头,低低道:“淑美莲。”
“那以后,我就称呼你美莲,你就唤我浩明可好。”谭老爷一脸和煦的君子浅笑。
谭爱亚娇小的身躯一抖,她冷!在一转头,见妙儿则是双手环肩,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
“那,美莲,你随我来。”谭老爷压低声音轻唤道,那声音含满了万千柔情:“周妈,姑爷就交给小姐和妙儿了,你跟我带美莲去挑间厢房,打点一下。”
“是。”周妈赶紧应了一声,迅速走到门畔,将鸡汤碗又塞进了妙儿的手里。
“这”豫老夫人顿时一脸的为难,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望了望儿媳。这谭老爷是不是待人太热情了,让她全然有点接受不了。
“没事,这交给小女还有妙儿,美莲你就别担心了。”回过头看了看这房子:“这里太小,你就别跟他们挤了,就让给爱亚和若儿住吧。你快随我来。咱们去那边挑间大的厢房。”
“可是”豫老夫人想回绝,可是却架不住谭老爷的盛情相邀。看了看儿媳,儿媳使劲的点了点头,她也只得点了点头。
跟谭老爷走到门口,谭老爷义正言辞道:“小心伺候着姑爷明白吗?有什么需要经管开口。要是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们是问。”
“是。”谭爱亚与妙儿彼彼相视。妙儿苦苦地一缩脖,其实她明白,老爷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谭老爷前面带路,忽的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爱亚,一会儿来下花厅,爹给你介绍两个人。”
“哎。”谭爱亚刚刚接下妙儿手里的鸡汤,便迅速应了一声。
谭老爷如同审查工作一般,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盈盈地看了豫老夫人一眼:“美莲,请。”客气的引着豫老夫人离去。
“小姐,我来吧。”妙儿看着谭爱亚执着汤勺一勺勺地喂豫若喝鸡汤,便想帮忙。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给我说说,爹说的那两个人吧。”再次喂了豫若一口鸡汤,捏着帕子小心翼翼地帮豫若擦了擦嘴角,谭爱亚大概猜到,谭老爷口中的那两个人,恐怕就是妙儿刚刚说的谭老爷后续的两房了。
“小姐,您可得当心点,那两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们”妙儿绘声绘色地说着。
豫若边喝鸡汤边听,光是听妙儿说,他就在心中为小女人捏了一把冷汗。原来谭家也不如看到的这般太平,家中还住着两个恶姨娘呢。他抬起手臂,忧心忡忡地攥了攥小女人的小手。
“没事的,豫若。”谭爱亚则是安慰似的轻拍了拍男人的大手。她一项秉持一个观点,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谭爱亚从来不挑事,但是她也不惧事。
“姑爷,您别替小姐担心,老爷很宠小姐的,断然不会让那两个女人欺负小姐的。何况,还有妙儿,庆叔,周妈在,我们谭家的下人都是一心向着小姐的,姑爷您就好好的养身体要紧。”妙儿懂事道。
吱嘎一声门开了。
“爱亚,你爹他真是太好客了。娘真是”豫老夫人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心口处,使劲地往下捋了捋,她真是有点吃不消了。完全被吓到了。
妙儿与谭爱亚相视一眼,瞬间垂头窃笑。
“你们乐什么呢?该不会笑我这老妇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吧?!”豫老夫人不高兴地一翻白眼。
“没。娘,您坐。”谭爱亚赶紧起身,把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
“老夫人,老爷对您好还不好,您跟姑爷就踏实在府里住着,吃香的喝辣的,以后衣食无忧,过的尽是享福的日子了。”妙儿嘴甜,什么好听,她就说什么。
“这丫头,嘴真甜。”豫老夫人夸赞道。
吱嘎门又开了,周妈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笑盈盈道:“老夫人,这是您的鸡汤,这是姑爷的宁神*药,还有这个,是您跟姑爷的莲子燕窝汤。”
周妈的话,引得谭爱亚与妙儿再次垂头窃笑不已。谭爱亚笑够了,顺了顺气道:“娘,您陪着豫若在这待会,爹叫我去花厅,我去看看。”
豫老夫人捏着汤勺正在喂豫若喝宁神-药,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妙儿,我们走。”谭爱亚对着妙儿唤了一声,第一是让妙儿帮着引路,第二她自然是去会会那两个恶毒姨娘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桌上的羹汤全进了腹中,只剩下为四只空碗。
豫若斜靠在床头,睁着那对仿佛会说话的漂亮眸子,一直巴巴地盯着门。小女人去了这么久,会不会出事了?刚刚妙儿说的那些,可是吓坏了他了。他就怕那小女人的那两个姨娘刁难她。更怕她们会拿他戳她的后背,嚼她的舌根。
“若儿啊,你在屋中躺着,娘去看看。”豫老夫人怎能不懂儿子的心思,轻轻道。苦日子过惯了,她根本闲不住,看见那空碗放在桌上,便想收拾。见周妈也不来,儿媳与妙儿也不回来,她也有些心急了。就算谭老爷一直告诉她要她放心住,可是她明白,她与儿子如今是寄人篱下,得处处看人家的脸色。所以遇事勤快点,该是没错的。
豫若懂事地点了点头,他现在体力没有恢复,浑身酸软无力,根本下不了地,只能靠自己的母亲了。
豫老夫人将那空碗放进托盘里,迈步推门而去。
豫若咬着唇角,耐下心的等待,房梁上忽的传来稀稀疏疏的几声,宛似有什么蹿过一般,他警觉地抬起头,紧张地那盯着房梁看。
“果然被发现了。”蛇伯低低的沉吟一声,蛇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主子的灵力竟然苏醒的如此之快。按理说现在的豫若是肉眼凡胎是不可能看见他的,只是:“唉!”蛇伯哀哀的一叹气,看来这次的保护工作难度大了,至少要与主子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才行了。
蛇伯身躯隐去,迅速撤出了豫若入住的厢房。豫若听到那疏啦啦的声音远去,这才稍稍舒出一口气,重新将视线放在了那紧闭的门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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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纤手一点,直指向收拾了托盘往回走的豫老夫人身上。
“我?!”豫老夫人微微一愣,四下一望,身边也没别人啊,这女子看来是叫她了。
“对,就是你,你怎么反应这么慢啊。中午饭没吃饱吗?!刚来府里的吧,这规矩谁教的,真是不知尊卑。”这丫鬟很是张狂劈头盖脸的就给还没缓过神来的豫老夫人一顿骂。“这个端好了,跟我送过去。”丫鬟边说边自己手中的托盘,硬塞进了豫老夫人的手中。
她端着,手都快酸死了。这看见这老婆子东看西瞅,心想着她是新来的,于是便仗着自己早来谭府做事而欺负人家。
“送哪去?”豫老夫人也不知道这丫鬟的来头,心中一直觉得自己该少说话多做事,所以就听话的任丫鬟差遣。
“大夫人和二夫人要的上好的碧螺春。端花厅去。”这丫鬟口气倒不小,狠狠地赏了豫老夫人一眼,心中暗道:这到底是哪来的没见过世面的老婆子,真是不会看人眼色,想她在二夫人的手下做事,聪明伶俐,遇事得会见风使舵。
“哦。”豫老夫人点了点头,跟着丫鬟走,正好自己要去找儿媳呢,若儿等的急了,这跟着去,正好能到花厅,还真是赶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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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谭爱亚进了花厅,谁也不唤,只叫了谭老爷一声。
这可气坏了那一旁坐着的两个妇人。就听见一个尖酸刻薄的开了口:“呦,这想必就是老爷总提的爱亚吧。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其实这女人根本就没见过谭爱亚。哪里能谈得上什么女大十八变。
“爱亚,还不快来见过你邱姨娘和李姨娘。”谭老爷笑盈盈地招了招手,对女儿引荐道。
谭爱亚这才认出来,先说话的这个是邱姨娘,而那个坐着只冲着她微微一颔首的便是李姨娘。而这邱姨娘是后进门的,地位稍低,年龄也稍稍轻些,所以才会说话这么尖酸刻薄,没轻没重。
“爱亚见过邱姨娘,见过李姨娘。”谭爱亚勾唇微微一笑,小手叠起,放在身畔,冲着两个妇人浅浅一行礼。
“老爷,原来这就是您常提的爱亚啊。”李姨娘这才应了声:“听说爱亚嫁了个有钱人家。这次是回家省亲还是?!”
哦?!原来这李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怪不得妙儿叫她留个心眼呢,听听这李姨娘这话,刚刚外面闹的那么凶,想必这个女人该是早有耳闻,人家却不说,就等着她往出说呢。
“不,常住。”既然让她说,那她就说呗,这有什么不可说的。
“呦,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常住呢?莫不是你与那豫家过不下去了?!”李姨娘依旧拿话噎人。
“是啊,过不下去了,再加上爹想我,爹一直想招个赘,所以我就带着夫家回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问我就答,怕你作甚。
“姐姐,你是不知道,那豫家讹了咱们谭家的银子,又把咱们爱亚休了,好像还许给了个哑巴,那哑巴好像还是”
“你这嘴巴就没个把门的么?”谭老爷怒了,愤然地一掴桌案,敲山震虎道。
谭老爷本以为自己这一喝能让妇人闭上嘴,可是那邱姨娘却说的更欢了:“老爷,我这可是好心啊!那豫家讹了咱们的木材铺子,骗了咱们谭家这么多的银子,如今又弄个哑巴进了咱们谭家的门,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啊,咱们不得不防啊!”“是啊,老爷!不得不防啊!”李姨娘也赶紧帮腔道。
好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谭爱亚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就知道她们一定又会拿豫若的姓氏做文章,她又怎肯让她们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