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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三弟，她就知道瞒不过。
何氏淡淡开口：“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的人越多，对尚书府不好，对裴姑娘不好，对你更不好。”
只要她不说是谁，祸水便不会引到尚书府。
裴姑娘可怜，可散布之人，尚书府最好还是不要得罪，所以她只能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反正散播得不是很广，裴姑娘也及时救下。
就当这一切不存在好了。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何氏一怔：“兴许是院子里的下人们胡说...”
“我甚至知道裴姑娘寻短见差点死了。”沈久远打断何氏的话，“连我都知道了，大嫂你说这件事会有多少人知道？”
本来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却为何连轩文都知道了，而且还是听别人说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整个京城怕是都会知道这件事。
被人细细一查，也就知道大哥以及那个叫双真的丫鬟的事情。
他来找大嫂之前已经将洛绵知道的所有事情，从丫鬟的口中打听出来了，如今他只是来问究竟是谁散布的。
散布的人最开始明明只让裴姑娘的父母以及几个亲眷知道这件事，裴姑娘以为声誉受损所以自寻短见，但事实上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也就是说，散布出去的消息被以外的人知道了，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怎么会...”何氏不可置信，“她怎么敢...”
“是谁？大嫂最好说出来，否则等事情真的暴露出来，尚书府恐怕也要遭殃。”
何氏心中恐惧渐升，知道这个事情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终于叹气说道：“是宣平侯的女儿，许莲佳。”
许莲佳？沈久远有些印象，十三岁，与裴姑娘不对付，所以两人常常看不顺眼对方。
可十三岁明显知道事情轻重，又怎么会...
若说开始真的是许莲佳散布的，他信，可若说她有心散布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却不信。
这是在把裴姑娘往死里逼，许莲佳应该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所以才只散布给几个裴姑娘的父母亲眷知道，至于后面...说不定是被有心人知道。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之后散出消息的人，又想做些什么？
明显是冲着裴姑娘一家去的，等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查便都会猜测是尚书府传出去的。
此人到底是何用心？
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那个小丫头，他竟然如此误会她，想到她冰冷的眼神，沈久远沉默。
洛绵在菊园听到关于二哥哥的言论就没心情再赏菊，让笑晴告诉嘉怡郡主的丫鬟后便回了王府。
去见祖母的时候，祖母正在和六弟玩，四哥和二哥也在。
二哥穿着玉涡色长袍，嘴角的笑比往日更加柔和，许是知道自己要娶的姑娘还不错，气色看着都更好。
见洛绵回来，洛允松喊了声五姐，直往洛绵怀里扑。
洛绵小身板哪里经得起他扑，差点没摔下去，还是笑晴在后面扶住她才免于摔倒。
“祖母，二哥四哥。”
王妃看到自己乖乖孙女儿回来了，笑着问她：“今日去嘉怡郡主那里玩的如何？”
“菊花煞是好看。”也没说开不开心，王妃见她面色不怎么好，忙问道是怎么回事。
洛绵不想把这事儿当着二哥哥的面说便朝王妃打眼色。
王妃觉得好笑，兄弟姐妹之间怎么还要避开他们，但是却让允若允里两人退下，笑晴则被派出把洛允松送去静云苑。
“到底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屋里只剩下王妃邱嬷嬷和她，邱嬷嬷是王妃最信任的，洛绵也就没有多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她说的仔细，甚至连说二哥哥好拿捏，说三哥一表人才都没漏下。
“...再后来孙女儿就没听了，没想到书蝶姐姐她竟是这般不愿意嫁给二哥哥。”顿了下，洛绵眼神迷茫：“祖母，青楼小倌是什么意思啊？孙女儿觉得不是什么好词儿...”
她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七岁的小洛绵并不知道。
“这件事你做的好。”王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谁都不要告诉，更不要跟允若...”
话音未落，只听屋外的小丫鬟喊了声二少爷，您玉佩不拿了吗？
洛绵朝对面的矮凳望去，雕有白虎的白玉玉佩，是二哥十岁时二叔给他的生日礼物，希望二哥能像白虎一样有男儿雄威。
邱嬷嬷连忙追出去，半响后回来，面色不佳：“二少爷走的快，奴婢追出去的时候已经跑远了。王妃你看...”
王妃摆摆手：“暂时先别管。”沉了沉声音，“至于嘴碎的那两个人，我自有处置。”
既然如此不把洛王府放在眼里，甚至还这般羞辱议论她的亲孙子，她倒要看看，她们有什么资格！
洛绵告退后，匆匆往二房的华露苑去。
邱嬷嬷替王妃捏肩，小心开口道：“王妃可是要把这事儿告诉王妃。”
王妃嗯了声，显然怒气未消，冷笑道：“连个女儿都教不好，有什么资格当翰林院修撰，索性让他们先把女儿教好再出来做人！”
“可王爷...”
王爷近日来早出晚归不知道在查些什么，有时候甚至第二日大清早才回来，匆匆用完早膳就又离开了，就连沐休都是如此。
想要找王爷好好说句话，都难上加难。
也是。
王妃思忱片刻，吩咐邱嬷嬷：“等景铄和景涵下朝，让他们兄弟二人来找我。”
不过是个六品官，她的确不用劳烦王爷，更何况这方面，景铄要比王爷管用些。
邱嬷嬷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