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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布衫!”拳头才第一次相交,余风清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叫金刚之身!”朱莫边打边说道:“小心了,可别分神!”一记拳头狠狠砸在余风清的肩膀上面,余风清倒飞而出。看得一旁的朱浅碧捂住了小嘴,要不然恐怕就是直接大叫出来。虽然知道自己的父王很是厉害,可也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霸气!
此时他倒是后悔没有劝阻这个比试了,虽然想见识一下这个俊秀的身手,可是万一给弄出一个断臂折腰来,可就是不好了。
事实中余风清没有那般的脆弱,朱莫也没有那样的辣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余风清也是斗志昂扬,那一拳打的他腰酸背痛,可是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当真算不得什么。
收了先前的轻视之心,余风清已经用上了自己七成的手段。既不是拼命,自然用不上全力以赴了。遇到诸如朱莫这样的对手,余风清自然不能使那些小聪明的手段,若是避免与他正面碰撞,那这一身金刚不坏也就没有什么实际的大用处了。
虽然只是有了七分的力道在攻击,那剩余的三分到也不是闲着没用,朱莫的每一拳都不似余风清自己的一招一式,但是那刚猛的拳劲,也不是能轻易抵挡的,那三分的力道,便是用在化解这身上的酸痛上了。
相对而言,朱莫则是难受许多,那深深钻入体内的力道,怎么都叫人难受,也幸得他一身铜皮铁骨,削弱了那力道。或许是朱莫年岁较大,内力较深,几十个回合下来,都是一副轻松的模样。若不是走刚劲这一条路子,就可以说是闲庭信步了。
到了最后,二人就是直接的硬碰硬,着若是叫别人见到了,甚至会怀疑者二人都不会武功。谁又能轻易看出,这二人每一拳,每一式上真正爆发出来的力道。
没有让自己的拳脚牵引到附近的花草,虽是硬撼硬式的打法,却又是略显得有些儒雅。虽然没有再见到谁被打得倒飞出去了,一旁的朱浅碧仍是心惊不已。二人你来我去,不经意间就过了数百招。
打斗中,余风清早就已经完全收去了对朱莫的小视,中间甚至时而用上了九分的力道,然而朱莫认识丝毫不以为意的接下了,这就更是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王爷深不可测了。
忽然间,余风清发觉与朱莫再一次对上的的拳头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可是另一个手臂上却是用了比原先要小许多的力气。很显然的,受了更大的力道的右半身因此向后倾斜,此时余风清正好斜看到朱莫脸上的笑容。心里一惊,可是已经迟了。
朱莫身手将斜着身子的余风清用力一拉,又是刚好借着他左臂的余劲,很轻松的将余风清拉了过来,左手再次为拳,狠狠击打在余风清的胸脯之上。
闷哼一声,余风清嘴角已经溢出一丝鲜血,竟是受了颇深的内伤。此时朱莫也已经收手,站到一旁。
一场比试就这样结束了,很叫人难以预料。
时刻看着这二人的朱浅碧自然看到已经吐血的余风清,急忙走了上去。扶住余风清,身手便拿着自己的手绢擦去。回头看向自己的父王,显然很不高兴。
“小兄弟,你也不要怪我,这一拳权当你偿还在这里待了一下午,还有未来的几天,当然也有宝贝女儿的服侍。你要是怨我,不要说出来,我权当不知道。”朱莫还是那副模样,笑着说道。
原本余风清听他前几句还有点生气,可是待到最后一句又是没了火气,竟是被这个王爷逗乐了。感觉自己此时面对的不是一个皇帝的弟弟,反而是一个耍脾气的孩子。
“应该的,技不如人,我又怎么会怪罪王爷。”余风清说道。
“哼!这句话,我不爱听,太假!”朱莫脸色一变。余风清见状则是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浅碧,你带余小兄弟去清洗一下,待会再来见我。”说着,就走开了。
“公子,还请你不要怪我父王,他一向如此。不愿意欠别人什么,也不愿自己看上的人欠他什么。”朱浅碧似乎担心眼前的人嫉恨在心。
“小郡主言重了,王爷救我一命,我又怎敢责怪。”挣脱开了朱浅碧,接着说道:“郡主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叫我折寿为好。”
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朱浅碧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此一时彼一时,她自然不知道余风清为何这样,但是态度的转变她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余风清走了几步,就发现身后没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就发现一个花丛里哭着鼻子的人了。心里一颤,是啊,自己怎么和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妹妹生气呢。他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自然不是真的说自己身份卑微,而是不高兴被骗了整整一个下午。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你别哭了,我可是又流血,又是满身臭汗呢。”余风清低着头,看向朱浅碧,轻声说道。
抬起头,一下子就看到于自己咫尺之间的脸庞,泪水一下子止住了。这那是一个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之人做出来的,这人分明是在和自己怄气!朱浅碧本就聪明,一下子才出了其中的关键。
“哎…”余风清笑声提醒道“带我去洗个身子吧,小妹妹!”
这下朱浅碧才注意到和这个人距离如此之近,脸色大红,纵是只有星光点点,也分外明显。
“哎呀,真是的,你看脸都哭红了!”余风清衣服惋惜之色,还叹着气。
朱浅碧闻言大窘,率先先前走去,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身后这个人再有什么惊世言语。带着余清风到了一个斜坡上面,而不是在什么房屋之内。走在后面的余风清也是好奇的很,不知到这似乎是后山的地方能有什么用。
正想着询问一番,就听见流水之声。在流淌,似乎又是在冒泡。心里更是奇怪了,难道这王府的人都是在这里取水烧水么?
到了一个略微平坦的地方,才发现,原来是一出山泉,冒着热气,泛着泡,自然是温泉了!
“这时温泉?!”余风清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只有难以置信。
“嗯,公子就在这里洗洗身子,我去拿衣物。”朱浅碧带他到这里,自然就转身下去了。
余风清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兴奋,也没管朱浅碧说了什么,一下子跳了进去。
“嗯……”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自然是舒服到了极点。这泉水有点深度,没到中间水面就已经能淹到余风清脖子处。余风清在青峰寨时,每逢大热天,就到山里的泉水里浸泡一番,没少被雷青芷妒忌。此时在这温泉里,更是如鱼得水。来回地的游动,快活之极。
只是此时远在他乡的雷震鼎等人却是着急的都是难以入眠,才将单馨仪带出来,现在一个臭小子又可能出事了,叫他们如何安心。几人在一处小镇上的客栈落脚,此时正在商议何去何从。到底是就地等候,还是回到寨子里,还是去景州寻找。
商讨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让余思贤和令狐锁二人去景州探探消息,其他人回到寨子里。说好了,若是没有消息,就马上赶回去。众人都怕时间耽误了,会出什么事情,当夜余思贤和令狐锁就策马朝着景州赶了过去。
而在离余风清不远的另一处温泉里,朱莫正泡在水里,靠着一个平滑的石头,岸上站着一个身影。
“如你所言,这小子就是嘴皮子有点花,倒是没有做出什么乱了规矩的事。”朱莫说道。
“不过刚才他好像又把小郡主弄哭了,属下不敢站的太近,也不知为何。”黑影说道。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整个人钻到水里,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此处早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人影。
“好小子,知道我宝贝女儿的身份,还这么大胆!”笑声嘀咕了一下,最骄傲再次翻出一丝笑容。
没过多久,朱浅碧的声音再次出现“公子,衣物都放在这下面的岩石上。”显然是碍于有人在上面,不能亲自拿上去。
可是余风清却是不管那一套,叫道:“你上来吧,没关系,这里水深的很,我都在水里面呢,你把衣服放在那里我也拿够不着。”
下面沉静了一会,正在余风清还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娇俏的影子已经落在泉水上。此时朱浅碧是背对着那一点星光,余风清自然再也看不到她的脸色了。若是见到,恐怕又有话说了。
“你把衣服放在那里吧,待会我好拿。”嬉笑个脸,余风清只露出一个头来。
“好的,公子。”朱浅碧说着,将收拾好的衣服放在那里。
“哎!”余风清却是叹了一口气,“我早就让你不要这样叫我了,听得心里发慌。那是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小丫鬟,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就别公子,公子得叫了。”沉吟了片刻,又道:“这样,我比你大,当你大哥是没问题的,以后就叫我余大哥吧。”原先在瞿香寨时,无论罗星宝,还是谢雅丽,都是叫他余大哥。此时他这么一说,倒是又想起了这几个人,还有断了手臂的罗雍闿大叔。
正因为考虑到朱浅碧的郡主身份,他才犹豫片刻。可是王爷又如何,郡主又如何,还是没有能轻易说服自己他们就是比自己高贵。
“嗯”朱浅碧也是停了半响,才艰难地叫道:“余大哥。”这若是别的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不定早就人头落地了。朱乃当今天子的姓氏,胆敢随意做人家大哥,余风清一介武夫,还真的没有这样的能耐。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余风清泡了半天,却是发现朱浅碧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是想多泡一会儿,可是还有个人在等着自己呢。真叫他当着一个姑娘的面光着身子出来,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公……余大哥,今天下午不是我想要骗你的。只是父王他叫我如此,我也不得违命。”原来这丫头还是在想着怎么向这个余大哥解释一下。
“哎,我没说怪你。要是你真的说自己是什么郡主,我们可能就不能这样说话了。”余风清自是意在现在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什么误会,而且没有因为身份上的反感。若斯一开始就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郡主,余风清怎么也要猜测这个王爷的意图,也不能真心叫上一声小妹妹了。
可是在比人的耳里,‘这样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含义,这样说话自然就是指一个男子光着身子,在水里和她在说话。朱浅碧狠狠瞪了余风清一眼,跑了下去。余风清自然没有看见,也不去理会这个小丫头的奇怪反应。
很快,余风清就来到了朱莫原先的房子里,朱浅碧已经站在一旁了。
受了内伤,本身就是不舒服,简单行了一个礼之后,就自己做了下去。朱莫不仅没有生气,还是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你小子真有一套,敢这样对我的,你还是第一人。”朱莫笑着说道。
“还不是王爷那一拳太狠了,我怕我自己占不到一会就倒了,到时候还要您亲自扶我坐下。”余风清也是笑着应道。
“好,你没有叫我失望!”朱莫这一句话,倒是让余风清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我自是知道王爷您不喜欢文人的那一套把戏。”余风清随意说道。
这次朱莫却是摇了摇头,看着余风清,半天没有说话。时间一点点过去,余风清在这眼神下世越来越发慌。就在余风清快忍不住的时候,朱莫说道:“能说出那句话,至少说明你没有在心里怨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莫又是在心里加了一句‘除非你是真正的大奸之人!’
“单凭王爷的救命之恩,我就不该有所怨恨才是。”说这句话,余风清也没了先前的嬉笑之色。看见这二人如此神色,朱浅碧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果然是真汉子!这样的话,我也能放心的把浅碧这丫头交给你。”朱莫这一句话,却是直接将坐好的余风清给吓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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