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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邦高兴的喳了一声,也不等管源忠端茶杯示意你可以走了就行个千礼告退,然后快速的往自己家中走去。
他在门口看到张斌已经坐在马车上了,心想这人就是年轻,一点沉不住气,哪有主人家让等着的,结果不耐烦的跑回马车上坐着的。当然刘振邦心情好,不同这种无知的年轻小子计较,反而还给了这张斌一个笑脸。
其实他这样想是冤枉了张斌。
张斌是担心江容呆在马车上呆久了,万一出什么事,太麻烦了。高士瑞以前指定张斌不能让江容同陈鸿明一起单独呆着的,现在江容是一个人呆在马车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更可怕,万一马被惊了,或是有人把马车赶走。
拖达见到刘振邦满脸笑容,忙问是不是可以了。
刘振邦却是收了笑容长叹一口气,“好说歹说,将军大人确实是另有苦衷,不过看在八万两银票的份上,过几天放人。我担心事有变故,死命的劝说,将军大人同意先收银票,陈家的人都可以放了,不过那个少爷仔要多关几天受点苦才成。”
拖达皱眉,“难道是陈家少爷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刘振邦不停的哀声叹气,“我也不清楚,反正,将军大人讲了,今天就放其他的人,让你先交银子。”
拖达心想,陈家其他的人死光了估计江容都没啥反应,现在出八万两银却单单扣了陈鸿明,这事就大件事了。
想到这里,拖达犹豫不决的说,“我家主子不在,这事太大件事了,我不敢随便做主,可是也不敢说回去问主子。刚才的那小子在这里坐不住,跑出去坐在马车上了,这小子虽然毛燥,却甚得主子青眼,我去同他商量下先。您看,您不介意吧?”
刘振邦点头,“那你快点,一拖的话,就得到明天了,夜长梦多,早捞点人出来是一点人。”这是刘振邦的心里话,他看管源忠那个为难,估计事情真是难办。这样讲来,刘振邦是帮了陈家不是么,万一真的有变,那就是一窝端了,死一人,好过死一大堆吧。于是刘振邦拿着折扣拿着心安理得。
拖达快步走到马车边上,低声说,“刘大人讲将军大人要先交八万两银票,今天放陈家的人,除了陈家少爷,不过陈家少爷也只是在里面多呆几天,过几天就可以放了。”
江容忍不住想尖叫,奇怪,难道是陈鸿明得罪人了,不过能赎出来陈老爷夫妇也算不错,最少多出来些人,也多有些人商量,要跑路的话陈鸿明也不用掂记着父母不方便。
江容强忍住困惑低声的说,“能捞出来多少就先捞出来多少吧,不过得问下他,为什么明仔不能今天出来,是不是觉得银子不够多。”江容决定先只给六万两银票,“不知是不是胃口太大,你去同他讲先给六万,还有两万,呆会陈家人放出来时给,若是能今天就放了明仔,我们宁可再多出点银子,一定讲定就好。若是真的不能放开明仔,咱再给他一万两银票做辛苦费,让他尽力游说那管将军。”
拖达进去给了六万两银票给刘振邦,“那小子说若是陈家的少爷仔能一起放了,估计我家主子能愿意再多出点银子出来。现在这少爷没出来,主子怕是会有些不开心。”
刘振邦急了,“达老爷子,真不是我为了多要银子,本来将军大人是宁可不收银子,也不肯放人的,我是加到八万两银子了,钱财动人心,将军大人才肯的。我若是为了多要银子为难你们,就遭天打雷劈,让老天收了我。”
拖达忙摆手,“刘大人,可别往下说了。是门口那小子这样讲的,我从没有一丝怀疑过您。”
刘振邦松了口气,“就算是老天不收我,还有华礼大人等着收拾我呢,华礼大人可不是善茬,我可不敢蒙糊达老爹。这事,估计真个有难办处,将军大人真是豁出去了才答应下来的,肯伸手,已经是陈家祖宗显灵了。达老爹还是见好就收吧,不要讨价还价,能早点捞点人出来就早点捞出来,免得将军大人回过神来,不肯收银票不肯办事。我听说陈家那个少爷仔在那里也没吃啥亏,卫家小姐有送大鱼大肉过去,还让那小子洗澡穿干净衣服,这同外面有啥不同啊,多呆几天有什么。若是我,我也肯去被关押。”
拖达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了,反正江容有的是银子,人捞出来了,银子的事反而好说,陈家也不能让江容吃亏。
拖达忙掏出两个荷包出来,“我身上只带了六万两银票,一个荷包是五万两,一个是一万两,这一万两原来是打算给您的辛苦费。银票只有两张是一万两的,其他的全是一千两,本来是为着方便您帮忙打点各方面人的,早知道,全放一万两的好了。现在我回家同我主子去银铺兑银票去。或者,刘大人到简记酒馆那边等我们送银票过去。我们说话算话,不会赖账的。”
刘振邦一下子两万两银票到手,他乐不可支的说,“可以的可以的,达老爹,那我得赶快去准备放人去了,你先自便。”
拖达松了一口气,匆匆走出去,坐在马车上问江容,“看情形是确实放不了,他说那将军大人也是看在八万两银票的份上豁出去了,能赶紧捞点人出来就赶紧的吧,不要再讨价还价,免得将军大人反悔。”
江容叹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没办法的事了,先捞人出来。”
拖达又问,“是直接在那里提督衙门外刘大人放人呢,还是回去?”
江容这几日伤风,天天鼻子直流,在马车上已经用了十几条手绢了,她边摁鼻水边说,“回去,放人也得按程序来的,不是说放就放的,送我回去了,拖达老爹再来数银票给他,张斌你带陈家老爷他们去找地方住,再把陈家老家给的那个包袱还给他,他们家被抄了,应该啥也没有了,另外,让他们不要随便托人,八旗将军是监督提督和绿营兵的,既然这样都放不了人,那肯定是托一般的人也没用的。然后给他们解释下,我好头痛。我回去得好好睡睡。”两万两肯定是经手人自己留下来的,不过也不算黑了,总额八万,其中虚报两万,算不错了。比起后世的那些建筑造价,一千万的工程只有百分之八的成本,已经算是厚道得很了。
管源忠果然说到就能做得到,刘振邦送走拖达后,立刻就拿了他的条子要求提督府放人,陈家被抄的家产不必返还,但管将军要求分一半抄的银子与实货。所有的人全放了,不过把陈家小子转给将军大人管教,将军大人懒得专门派人来管他,于是借提督府这边的房间与人手让他再多关押几天,多享受下。
提督府这边,也是乐见其成。这事本来就没有证据,口说无凭,陈家虽然豪富,但是大把账本也看了,都是正当合理的收入,抄到的家产远不如账本上记,陈家看来也是享受得很,有钱就会花。既然管源忠发话要放人,那就放好了,只要管将军一插手,就相当于抄的家产可以安心的分了,不会担心管将军向京城密报。而陈家的茶山还在,应该不会蠢到再来提督府讨还家产的。
管将军应该是觉得分抄得的家产一半不如提督府这边,所以,扣下陈鸿明准备多敲点银子出来。这个要求也算合理,反正提督府这边该弄的全弄到手了,管将军有本事再敲点出来也是他的本事。
于是相关人士就决定放人,借间房子给让陈鸿明多住几天,。
于是下午申时,刘振邦同着抓陈家的那个黄把总一起去放人。
当听说除陈鸿明外,其他人全放了时,陈老爷失去了镇定,“为什么不放我的仔。”
刘振邦心中暗笑,再拖下去,管将军收不到银票,一个也走不了。
他板着脸说,“爱出去不出去,不出去的话,一个也不放。”
陈老爷紧紧抱住陈鸿明老泪横飞。
刘振邦急了,这些人放出去了,他就两万两银票动手了,此时万万不可生变。于是刘振邦柔声说,“陈老爷爱子心切,当知只有出去了,才能有所作为。”
陈鸿明也低声劝陈老爷,“先出去,出去才好安排。”
陈老爷打了个冷颤,他一生精明,刚才也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自然知道民不与官斗,能先出去,才能多活动,万一捞不出去陈鸿明,还有最后一招可以用。
刘振邦看陈老爷明白了,又大吼道,“都给老子走的利索点,除陈家的小子外,其他的全滚出去。”转头他又笑着对黄把总说,“对这陈家的小子好点,最少这几天还可以让你再发点小财。”
黄把总心领神会,将军府想必是想留着这陈家小子多敲诈点银票出来,这些人出去了,就有银子送过来了。“我们本来也没有拷打他们,只是关起来而已。”
张斌站在门口等着陈老爷一家子,他恭敬的鞠个躬说,“我家小姐担心陈老爷手头紧,把陈老爷寄放的包袱让我给老爷子。另外又送了些小银票碎银子过来,请陈老爷自行安置。”
陈夫人扶着陈老爷,哽咽着说,“你家小姐费心了,也不知道明仔几时能出来。”
张斌安慰她,“陈夫人大可放心,我家小姐托了人,说是关明仔几天就好了,这边小姐也会天天过来看的。我家小姐没过来接陈老爷陈夫人出去,是因为她这几日伤风了,乏得很,回去睡觉了。叮嘱陈老爷可千万别乱托人。”
陈老爷拱拱手,“小兄弟辛苦了,我那天听明仔讲过,说是卫小姐吹风了不舒服。我先去安置家小,晚上过去找你家小姐,在你家叨烦一晚。”
刘振邦同黄把总交待后出来了,他看到陈家一众人还在衙门口,立刻就赶人,“还没关够啊,要不要再进去,还不快滚远点。”
张斌笑了,“在这衙门口这里不好说话,陈老爷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陈老爷带着家人火速的离开衙门。
简松这日晚上兴高采烈的去江容家汇报好消息,说是陈家人都放了,陈鸿明过几天也会放。
江容下午回去就在睡觉。
高士瑞代她谢过简松。
陈老爷回家后打听了几天的情况也是这样。
总之,提督府出来的消息是,不要去问,问了也没用,反正就多关几天。
拖达又送了些首饰和一万两银票过去给刘振邦,那刘振邦却是只肯收首饰,说是留着送将军家眷打通关系,但是银子他却死也不肯收了,说放了人出去,到时会主动的同拖达讲,现在没放人出去,他没脸收银子。
江容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要崩溃了,这说明是银子不能解决的事。
高士瑞劝江容,“大伙都以为几天就能放出来了,过阵子真的不行再说吧,就算是秋后处斩,上了法场也可以劫啊。”
江容叹气,只好假装相信过几天陈鸿明就能放出来,天天快快活活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看陈鸿明。
现在的陈鸿明虽然没有自由,日子却也过得不错,每天可以洗热水澡。
黄把总换了个房间关押他,却是干净整洁了不少。
陈老爷天天去看望他天天送他爱吃的菜过去。
每天可以出去放风晒太阳。
江容也天天去看他。
放风晒太阳的时间就是江容去看他的时间。
江容每天出去前都会仔细的梳头,换不同的漂亮衣裳,戴不同的首饰,打扮着光彩照人的去探望陈鸿明。
陈鸿明虽然被关押,心情却是大好,在他被关起来以前,一直是他天天去看江容。
两人碎碎念的聊天,陈鸿明讲自己从小到大做的调皮事,当然他一直表现得是个好孩子,事实上,做过许多坏事,欺负过许多人,一向都是欺负人,从来没被别人欺负过。
江容很是羡慕,她一直没欺负过别人,一直被大家当成是坏孩子,虽然是讨人喜欢的坏孩子。
坐在这光秃秃的院子的椅子没在在江容家的藤椅舒服,但两人敞开心怀聊天,却也非常的轻松甜蜜。但甜蜜之余,江容总觉得心中有些惶恐,总觉得老天爷不会就这样成全自己,心中隐隐有些绝望,除了一直对自己讲,过几天就水落石出了。她再也不曾对陈鸿明给过坏脸色,一直是笑脸以对。
陈鸿明难得江容对他如此体贴,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他同江容讲,到了八月就订亲,订了亲就立刻娶亲,三五天就可以准备齐全了。
江容点头说好。
陈鸿明又讲婚礼会如何操办,会有多少人过来捧场,他还在忧郁要不要请皮老大过来。
江容说一切随他。
两人过得其乐融融。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江容心里怕得很。
江容天天让拖达去问刘振邦,能不能立刻放出来人,出多少银子都愿意,时间拖得越久,江容就越害怕。
刘振邦一直是回复过几天就好,请不要担心。他也觉得自己挺没点能力的,要是一开始没同管源忠讲就好了,直接就去把人全放了,自然陈家会聪明的全家跑光光。现在弄到这种程度,只是得了两万两银票而已。
江容担心现在是格尔斌弄的手脚,可是如果是格尔斌做的手脚的话,看到自己同陈鸿明如此亲呢,格尔斌应该会立刻爆发才对。或者这只是个偶然,不在格尔斌的安排之内,这样,更令江容心中更加充满了悔恨。
如果是偶然的话,江容决定这里的事情了了以后,再也不要见到听到那米小宝,虽然她父亲过世了,江容一点不同情她,去海上捞生活,都是心甘情愿的,米小宝自己伤心,不能说就可以对其他人的生活造成影响。
死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江容有时一个人呆着时就会绝望的想,应该六月底就同陈鸿明一起走的,不要呆在这广府,随便去哪里都好,什么鬼月什么忌诲,都是针对别人的啊,为什么自己要遵守这种呢。
可是再怎么后悔,也回不到六月底了,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的七月,令江容度日如年的时间。
管源忠自然是将这一切全记下来了,准备格尔斌的指示一过来,只要批示能放人,他就立刻透点风声给这小两口,让这两人走得越远越好,早好是远到天边去,也算是那六万两银票的额外添头了。
他现在满心心里盘算的都是如何两面都不要得罪,两面都讨好。
可惜两面讨好的事很难做,格尔斌现在正在福建查逆案,离这边很近,几天时间就会来到。说不准过来的不是指示,是真人本尊。
于是,自认倒霉的管源忠只好选择得罪华礼德黑礼兄弟了。反正事后如果怪下来,就一切都推到格尔斌身上去,那格尔斌深得皇上信任,为人狠辣,想必那完颜家的兄弟也不愿意随便翻脸吧。
那天刘振邦申请去放人时,管源忠的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刘振邦啥话也不讲,打着将军的名号直接自己跑去提督府要人放人,管源忠会装糊涂事后收下银子算了。到时格尔斌过来,也只能怪刘振邦。那格尔斌又有几人能惹,又有几人愿意随便招惹呢。
可是那施世骠为人顶真,查海上的势力尤其顶真,刘振邦这滑头在这种事上不敢狐假虎威。
既然已经知道了,管源忠也没办法,只好送消息去给格尔斌,看在六万两银票的份上,先把那姓陈的一大家子先放了,只留个陈鸿明看格尔斌怎么讲。
格尔斌老早就要求管源忠密切注意江容的踪迹,在江容没来广府时就已经通知过了。
在春节前管源忠就确定了卫记的卫小姐就是江容。
格图肯的事,自然管源忠也从别的途径听说过,管源忠并不明白格尔斌想要做什么,但是知道格尔斌一定痛恨江容,他惹不起格尔斌,又不明白格尔斌要如何做,也不愿意惹到华礼同德黑礼兄弟,于是管源忠源源不断的将江容的事传到了京城,按照格尔斌喜欢的形式。
恶女执帚打人,同陈家小子吵架,同朱家小子吵,把这两个小子都当下人使唤,同其他人吵架,骂一些纨绔少年蠢货穷鬼。
管源忠认为这样可以证明这江容在广府过得不好,格尔斌一定开心。事实上江容在这里过得很好,不用看任何人脸色,想如何就如何。
但是陈鸿明天天去报到是瞒不过的,这陈家少爷的事,管源忠也小小的写了下。他觉得格尔斌应该高兴江容早日嫁人的,这江容早日嫁人,那格图肯就早日会想开。
然后管源忠收到了格尔斌的指示:江容家中一定会托广府这边八旗驻防的人照顾她,只要江容没有去求到旗人,格尔斌就假装不知道江容在这里的事,嫁人生子。只要江容一直假装自己是汉人,格尔斌就不会出手管。可是如果江容求到了旗人帮忙,那么,这事,一定会传到京城去,为了格尔斌一家子的面子,那么,格尔斌一定不会再容忍下去了。这江容就一定不能在这广府再呆下去。
管源忠心里想,真是虚伪啊,掩耳盗铃啊,那两人完全可以跑到别的地方去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日子去。
可是,这两人不是干柴与烈火,两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在磨合,没有一开始就熊熊烈火燃起来。陈家小子是个滑头仔,不象黄锦那小子一下子就提亲,虽然同黎家的亲事结得一波三折,可是黄锦一开始就是在提亲。这江容也不象张满娘那样主动的贴上去,还时不时的冰一下。
管源忠有时看到手下的报告,说陈鸿明同江容两人很是情意绵绵,他都会觉得有些,替他们叹惜,如果两人都是汉人,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一对璧人啊,婚后估计有更多的八卦事体可以供广府子弟们娱乐,可惜了。可惜那格尔斌不会让他们常呆在这里。
管源忠有时都巴不得这两人赶快成亲,只要成了亲了,那格尔斌应该也不会再幻想格图肯同这江容还有一丝可能了,就会放弃关注了。管源忠就不会左右为难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不给时间这两人,再等一两个月这两人说不准就成亲了,却无故一场祸端来临。若是以前肯收钱的提督卢大人在位,陈家上银子就会放人了。但现在的施大人却是人也要定罪,银子也要没收。
管源忠这几日时时也过来提督府看一眼这两人,看到这两人开开心心的说些无聊的话,管源忠就在心里直撇嘴,老天爷不肯照顾,注定不能成的两人,能高兴一会就高兴一起吧。
多么有活力活蹦乱跳能惹事生非的一对璧人啊,就只能再幸福那么几天。
管源忠天天都去看几眼。看得他都心酸。
可是当事人还快快活活的等着过好日子,江容承诺再也不对陈鸿明拳打脚踢,尤其是绝对不会打脸。
在听到两人讲成亲之后的事时,管源忠很想告诉他们不行的,醒醒吧,发梦呢,梦是要醒的。
可是他不忍心说,就几天时间,就让他们做做美梦好了。
管源忠觉得自己真是大好人,天下无双的大好人。
格尔斌风尘仆仆的赶到广府,看到管源忠的记录,心里愤怒不已。
他其实是讨厌江容的,江容出身并不高贵,格图肯迷恋她,娶进门去会很尴尬,来往的夫人们都比江容身份高贵,他不愿意江容嫁过来,一心想着让格图肯纳江容为妾,那江容也不是有心眼的人,等时间久了,格图肯自然对江容的感情会淡。
偏偏这丫头并不识抬举,不识抬举也就算了。凭什么这个臭丫头可以在这里过得开开心心的,情郎被关起来都可以过得兴高采烈的,而格图肯只肯呆在庄子上假装养病,不肯出去见人,不肯娶妻。宗室弟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得去袭爵,就得出仕,格图肯却死也不肯去做侍卫。老实讲,格尔斌本来对此没有强烈要求格图肯的,他老早以前就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居然要去给人做侍卫,这是一件多么难以忍耐的事啊,虽然是给皇帝做侍卫,可是,不管是给谁做侍卫,那都是低贱的事。虽然许多人觉得这是荣耀,是求之不得的事,但他不觉得。
更可恨的是格图肯还苦苦求他不要伤害这臭丫头,还求他托人在这里看着江容不要被人欺负过去了,这臭丫头是被人欺负的样子么,明明同那奸夫天天眉来眼去,不知过得几开心几自在。
格尔斌看到记录上是这两人如此开心,心中暗恨不已。恨不得诅咒死这两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