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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袁自罡把万三佛交给他们后，段天涯还是懵懵的。
等袁自罡走后，段天涯实在忍不住了，询问道：“这什么情况？怎么袁自罡还亲自送人过来了？”
白正卿一手提着万三佛，完全没有避开他说话的意思，因为万三佛从这一刻起已经不可能离开魔侦局的牢狱了。
他笑呵呵地说道：“老师，你问到重点了。”
秦子奕此时从沉思中醒来，面色凝重道：“这个袁自罡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怎么说？”段天涯顿时来了兴趣。
他完全是一副吃瓜的心态。
如今的段天涯已经彻底摆烂了，他将自己定位为一位打手工具人，这样一想顿时就变得浑身轻松。
秦子奕看了一眼白正卿，示意他来解释。
白正卿无奈撇了撇嘴，心想秦老师什么时候沾染上郑老板的坏习惯了。
“前面我就说过，钟盛忽悠袁自罡去要人，比他自己去把握大多了。袁自罡与薛道山的关系好，薛道山又是这个家伙的师祖，只要搞定薛道山，那顾无言应该也会放人，毕竟这个家伙对顾无言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
白正卿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手中的万三佛。
此时的万三佛脸黑如碳，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知道自己落到段天涯这些人手里，恐怕这辈子是很难重获自由了。
他一直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当初他师父魏子昂告诉他自己在被针对，日子会很难过，让他低调一点。
其实那段时间正是袁自罡算计魔侦局和天使的时机，自然不希望万三佛跳出来搞坏事情。
但万三佛不知道啊，他还真以为魏子昂要失势了，所以才会想着找退路。
在他看来，香山里面的那些老家伙才是最稳妥的靠山，因为整个联邦都没人敢动他们。
至于薛道山，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面，何来的情分。
所以有顾无言的保证，他才敢命人去暗杀李泽东，想搅动浑水。
一方面也许可以帮助到魏子昂，那么他的地位就稳了。
一方面如果魏子昂最终没能幸免，那就投靠顾无言。
多完美的计划啊。可如今在香山里待了这么多天，他早就已经看明白了，其实魏子昂屁事没有，他这一番操作，纯粹是把手上的一副好牌给打烂了。
白正卿才不管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这个家伙当初毕竟得罪过我们，袁自罡现在把他交给我们，好处还是很多的。一是可以获得我们的友谊，在暗卫宫各个派系的争斗中，如果有我们支持他，他的把握自然会更大，二是可以借万三佛的口，将他的一些敌人推到我们面前，利用我们去对付那些人。”
这个很好理解，毕竟暗卫宫中必有一脉是一直在暗处搞事针对魔侦局的。
也许那一脉就是袁自罡的政敌。
现在袁自罡亲自把万三佛送给了他们，白正卿倒是更确认了一件事。
恐怕明众真不是袁自罡在掌控，否则他不怕万三佛交代出些什么？
只是这样一来，查理胡同那些人又是什么人呢？
难道是别人用来监视袁自罡的？
这一点还需要确切的信息来佐证，现在白正卿还推不出结果来。
“钟盛应该就是用这些理由说服他的。”段天涯点了点头，但接着他又疑惑道：“可钟盛与袁自罡的利益冲突在哪里？”
“暗卫宫中一片乱，我们要真正搞明白他们之间的瓜葛恐怕有点难。”白正卿说道：“不过，从袁自罡亲自把万三佛送出来这个举动，倒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什么？”段天涯瞪着眼心里满是问号。
他突然感觉自己与智师之间的差别已经不是智慧上的差距了，这特么就是人类和非人类之间的差距。
这些脑子被开发过度的变态，根本就不是人。
白正卿不知道他的想法，分析道：“他亲自送人出来，想必他的对手应该也在香山里，他怕在命人送万三佛出来的话，那人会暗中下手，此其一。”
“其二，陨铁案万三佛牵涉其中，那么要杀他的人必然就是明众幕后的掌控者，所以那人必是香山中的一员。”
“其三，袁自罡亲自送人有急于向我们示好的意思，可见他在暗卫宫中的处境并不好，如果钟盛是他的对头，香山里又有他的政敌，他被两面夹击，这就很好理解了。”
“而从第三点我们就可以用排除法缩小范围了。”
“首先，钟盛所在的孔琴一脉应该不是明众幕后之人，因为如果是他们，那就只有一股势力针对他，袁自罡有薛道山支持，应该不至于混成这样。”
“其次，宫钜那一脉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当初魏子昂他们来御魔分院的时候，他们解救宫钜的行为其实就是在唱反调。”
“最后，顾无言一脉也不太可能。他们愿意交出万三佛，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
“如果再撇除袁自罡、薛道山这一脉，剩下的似乎就剩那个黑人老护法普尔曼和毛飞扬了。”
段天涯此时已经被白正卿彻底说愣住了。
就一个简简单单的送人举动，他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
这脑子果然不是人类的脑子。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白正卿这一通分析下来，他离真相却是越走越远了。
走着走着就走劈叉了。
秦子奕此时皱眉道：“其实这当中有个最大的疑问。袁自罡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钟盛心生忌惮，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去对付他。”
这的确是个很大的疑问，白正卿也没想通这一点。
如果说袁自罡是明众的幕后之人，那么白正卿就知道钟盛为什么要对付他了。
当初那人利用魏子昂他们算计钟盛，把孔武的火力吸引到暗卫宫身上。
而钟盛作为现任暗卫宫宫主，责无旁贷。
如果不是他们出面解决了孔武，恐怕钟盛这个位置就坐不长久了，到时候明众的幕后之人就有了上位的机会。
两人又都是暗卫宫的高层，显然不可能明着斗起来，而那人掌握明众这样的地下势力，钟盛自然是斗不过他的，所以才要借助魔侦局的力量。
但现在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袁自罡并不是那个人，这就有点迷惑了。
“算了，不想了，暗卫宫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我们这些外人永远不可能完全整明白，我们还是回去好好与我们这位佛爷谈谈心吧，嘿嘿。”段天涯呲着呀笑道。
他还记得当初去找万三佛的时候，那鸟人有多嚣张。
这回他落在了自己手里，段天涯自然得好好出出气才行。
秦子奕与白正卿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段天涯的小心思。
不过段天涯说的也没错，也许审问万三佛后他们能获得新的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