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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上午,我将照片洗出来之后,就急匆匆的赶到他家,他正坐在树下的躺椅上,眼睛蒙了一层黑布。
“张爷爷,您没事吧!”我走过去,轻声问道。
张爷爷一边用扇子扇扇风,一边笑道:“没事,相片洗出来了吗?”
“恩,”我连忙递了过去。
张爷爷接过相片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低沉的说道:“哼哼,想控制我,看看咱们谁更狠。”
“张爷爷,你为什么刺瞎……”
“林子,”我还没等问完,就被张爷爷打断,他站起身,一边想房间走去,一边说道:“该你知道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了,今天你回去吧!”
知道张爷爷将房间门关上,我才叹了口气,走出他家,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紫色木匣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张爷爷又为何刺瞎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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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近树、丛林、土丘,全都朦朦胧胧,像是罩上了头纱。幽静的紫丁香丛,花还没开,沉浸在月光当中,宁静的月光,飘洒在河水上,就像是梦的眼睛。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就像漫天繁星落入凡间,美丽耀眼,静静的在草原上行走,静宁而又美丽。
忽然间,狂风大作,雷雨倾盆而下,嗷嗷的叫声,狼群在身后狂追,孤立无援的奔跑,再奔跑,片段再一闪,突然间感到不停的在下坠,下坠,好似坠入九幽地域,好似掉入择人而嗜的野兽的喉咙中。
红色、到处都是红色,血,到处都是血,死尸,腐烂的死尸?
猛然间我坐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还是和往常一样,心脏跳动的极快。还是这个梦,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梦境,自从两年前那个让张爷爷刺瞎双目的紫色木匣子出现之后,我就经常做这个梦。
而每次梦醒之后,我总想去摸一下那半块玉佩,好像只有那样,我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这两年来,我无数次问张爷爷为什么刺瞎双目,他始终笑而不答,反而经常教我如何在古玉、地图、雕刻上寻找墓穴的位置,最奇怪的是,他好似不是很欢迎我了,经常好几天都不让我去他家一次,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今年的天气格外炎热,八月的北京城,比往年多了一份炙热,少了一份喧嚣。昨天又没休息好,弄得我一点精神都没有,哈欠连天的。
伸了一个懒腰,忽然感觉手碰到了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我转身一看,一个瓷瓶摔在了地上,还有一个人蹲在那,心疼的说道“哎呀,我的宝贝呀!”
我撇了撇嘴,在潘家园这种人我见多了,就是找茬的,栽赃陷害,哭闹上吊,只要能讹诈来钱,他什么都肯干?
忽然间他站了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别提多可怜了,他抓着我的脖领子说道“你赔钱,陪我钱。”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丫的,找茬找小爷身上了是不,你想要多少钱?”
“呜呜呜呜,这是我给我老娘治病的钱啊!这可值五万块钱呢?”他哭得更加伤心了。
我推开他,过去在碎片上又踩了几脚,指着他骂道“丫的,小爷我一百块钱给你买一筐,你讹人之前怎么不打听打听,小爷在这条街上混的时候,你还在家弹玻璃球呢?”
“你,你这人不讲理,”他蹲在地上,开始哭,看他哭那伤心样,连我都有点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看走眼了,可捡起碎裂的瓷片,我又有拍死他的冲动,这弄的也太假了吧!还不如大街上卖的盘子看着顺眼。
“我觉得,你应该陪他钱。”忽然后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心头不悦,常逛街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看热闹的都没几个,怎么还有跟着添乱的呢?我不理他,就要离开。
“我觉得你真的应该赔给他。”
这下我忍不住了,转头骂道“丫的,你们是一伙……”。忽然间我楞住了,身后说话的人正笑着看着我,我心头一喜道“丫的,石头,怎么是你?”石头本名叫张子桥,是隔壁爷爷的孙子,从小我们就是死党,可惜五年前他去当兵了。
“石头,你这身板可更结实了。”我向他胸口打了一拳,这拳融入了我们发小多年的感情。我心情略带激动的看着石头,一米七几的身高,一身肌肉好似要撑破衣服一般,虽说还是那副娃娃脸,左额角却多了一道细长的疤,不怎么明显却也因为石头留的板寸遮不上。虽然矮了我少许,可往那一站,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我心里暗道,这当过兵的就是和咱一般人不一样。
“呵呵,当了五年特种兵,身体不好能撑过来吗?”石头笑了笑答道。
我回头看了眼“干打雷不下雨”那小子,随手甩出去一张五十的,开口道“丫的,以后再想讹人,换点新花样,今天小爷高兴,赏你的。”说完我拽着石头的胳膊说道“走,咱哥俩喝几杯去。”
“好,”石头爽快的答应了。他嗜酒,酒量却真不咋地。记得以前半瓶二锅头就给他干倒了。
“哈哈哈。”坐在小饭馆里,我们肆无忌惮的笑着,我指着石头,乐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退役的原因竟然是偷看女人洗澡,石头红着脸还在那解释,“我当时去打水,真不知道有女的在那洗澡。”石头是老实人,不会犯这种原则性错误,估计组织上也是了解他的为人才让他不带处分自然退役的。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我摆了摆手,开口道,“一会哥带你去个地方,让你解解馋。”虽然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有逗他的成分。
“我不去。”石头摇了摇头,一口回绝,“哦,对了,”石头放下酒杯问道“怎么样,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摇摇头,苦笑道“小姑娘们梦中都想找一匹白马,睁开眼发现满世界都是灰不溜秋的驴,悲痛欲绝后,只能从驴群中挑个身强力壮的,这样的驴就被命名为:经济适用男。而我还不够强壮。”听我一顿胡扯,石头白了我一眼,继续喝酒。
不知不觉的,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两个人相扶着摇摇晃晃的走回家去。我最后的记忆是我们大声唱的儿时自编的小调在街上横行直撞,在带到一辆乱放的自行车的同时我也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