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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有新出场的客串人物,大概会有三幕,现在第一幕,都是在京城周遭发生的。主要是我们小皇帝做了错事,连累了很多人受苦受累,那对游戏人间的潇洒夫妇不得不出面解决。牵连进了四爷,还有桑桑~~~~~此文开始紧接着上文庵里出来的昭。)
陆离候到日落才见到那身影,容昭质浅笑而出。
他知道,这是她习惯的方式,习惯用这般的笑意掩去一些失落。
他看着她,一如当年那个迈出喜轿浅笑秀颜的女子,那印象太深,这一生一世怕是也抹不去了。
“呦,今儿程大老板是推了多少生意单子等了我这大半天的。”
陆离听着她半讽半笑的语气,并不去计较。只是打量了天色:“兴许还能赶上赴约。”
京郊天疆客栈东十里,是红菱教。每到初一十五都会搭上擂台,几个好比拼的挣个你死我活,无不是……为了争得那个红菱教的教主千金寒千秋。教主有言,谁能娶了寒千秋,就可执掌红菱教。这等美差事,当然没有人不期待。
容昭质挤在人群中,看着楼上渐渐掀开的红帘,隐隐约约一个绝色佳人缓步而出,立于楼上,浅色长衫迎风吹动,黄昏下美人被夕阳映照得格外动人。容昭质淡淡笑笑,这个寒千秋果然有意思,到了这个关口,依然如此抛头露面,一丝躲防之心都没有。
“你想娶她?”她回头看了一眼一同混在人群中的陆离。
陆离不知从哪里变出把扇子,学着陆修的模样摇扇观望,故作淡定:“恐怕有心无胆。”
台下一阵骚动,只听一声,“御使台大人来了。”有人在叫喊,老百姓们纷纷让出道,看向官道那徐徐走来的长衫布衣男子,身影颀长而微显瘦弱,书卷气甚浓,周身上下透着一股正烈之气。有这等正气的人……我并不特别欣赏,但是有敬意。
“大人贵为从三品重臣,人我红菱教的擂台,千秋甚感荣幸。”楼上女子突然倚门浅笑,“大人到此,可是我教有什么违法犯忌、窝藏逃犯、欠缴官税或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她盈盈一笑,“若是有,大人不妨直说。”
那男人微微蹙眉,“……城南行宫纵火一案,涉及到教中几人,本官要依法带他们到堂上。”
寒千秋似乎没有听见一样,没再说什么,只是自发髻上拔下木梳梳了几下散发,淡淡看了眼楼下之人,微微笑着,“不用查了……火是寒某亲自派人纵的。”
那男子没有惊讶,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样,只是抱拳,“那就劳烦姑娘认罪伏法。”
寒千秋冷下眼眸,“如若……我不从呢。”
男子一挥手,身后的数十名官兵已然围在楼下。
寒千秋神色不动,只是轻轻挥舞着长衫,腾空而起,翩然落于擂台之上,定定的看向那男子。
“陈大人……就不想问问我为何要烧了天子的宅院?”
“陈某不知,亦不想知,公堂上自然能问个清楚。”男子的声音微微有些沉闷。
寒千秋笑,“可是……我向来讨厌和官府打交道……公堂上自不会多说,随便判个罪名就是。”
男子脸色铁青,“这岂有你置喙的余地?”
“怎么,大人这回还想用大内三十六酷刑治我吗?”
大内三十六酷刑,对这么一个纤弱女子,是不是太残酷了。
男子微微叹气,“姑娘若还是坚持不肯去官衙,只有这样。”
容昭质摇摇头,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官府之外动用刑法吧。很快,已经有了士兵拿着刑具立在男子身后。
“大人在官衙外动用私刑也是违法的。”陆离合扇浅笑而忘,声音不重,却引来了周遭的关注。
男子转了头,皱眉看向陆离,“何人?”
“过路之人。”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忙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男子似乎认为他不可理喻,只是淡淡地说,“我江南总督的官衙还在焚后重修,所以暂时只要官兵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朝堂。”
陆离亦是微微一愣,“堂堂官衙还有焚烧的道理。”
寒千秋一笑,“一个月前,也是我派人烧的。”
“为什么?”
“我看它不顺眼。”
远处有人正匆匆走来,是红菱教教主寒长悔。他在一众人跟随下走来,定定得站在御史大人面前,微微抱拳,“大人,小女出言多有得罪,请大人给我多留三日,三日后我定送女至扬州官府衙门。”
男人礼节一笑,“既然前辈出言,陈某定当推让,三日后不必送到扬州官衙,直接带到我的御史府,京城来审理此案的上官已经到了。”
“自当自当。”
男人淡淡看了眼地下的寒千秋,转身离去。
寒千秋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一双眉目竟飘向了陆离,淡淡一笑,“多谢相助。”
陆离淡笑着转身,轻揽了身边的女人,凑到耳边道:“我们要迟了。”
容昭质狠狠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啊?!就你多事。”
陆离浅笑着轻言道:“看不出来吗?二人可是夫妻,男人打女人自然不像话。”
容昭质忽然豁然开朗,回首望了望身后伫立的寒千秋,又回过头来拉了陆离袖子:“真的吗?看不出来啊。”
陆离只笑不语,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约吧。
天疆客栈
“你这是睡还是折腾?”耳边响起一声轻笑。
容昭质转头,看见陆离睁着眼睛盯着自己,半笑不笑的。
“生意谈完了?什么时候进来的?!”容昭质翻了个身,轻声嘟囔了句,一身琐碎的衣服压在被子里贴着身上怎么也不舒服,“进屋也不吱一声,我还以为是采花大盗呢。”
陆离笑着摇摇头,“你这一身细细簌簌的脱了吧,这时节最是着凉的。”
“不懂了吧,防采花大盗的,尤其是某些走路轻声轻步的登徒子。”说着瞪了床前脱衫的人道,“今天和女老板谈了生意吧。”
轻笑了两声后,身旁的男人并不答。
“我就知道。”狠狠瞥了一眼,翻了个身子,“一身脂粉味。罚你这半个月不许碰我。”
陆离卧身外侧,听着耳边传来的笑语,闭目笑道:“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累得慌,什么都干不了。放心!”
身旁的女人狠狠瞪着他:“跟老情人私会了吧。”
“应该算是你的旧情人。”黑暗中,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哪一个?”
“朝朝暮暮的那一位。”
“四爷?”
“嗯。”
“怎么不叫上我?!”
“我也是到了知道原来乔大老板是四哥。”
“四爷也经商了?!”
“他现下接管户部。”
“你没跟他说,我们不跟官家打交道。”
“说了。”陆离微微睁眼,一手扶额,似乎是真有些倦了,“他说是来送婚帖的,桑桑要嫁人了。”
“好事啊。”
“是吗?”陆离离奇的笑了笑,“景涵还真是乱点鸳鸯谱,就算是想重用陈玉箫,也不必用此手段。”
“那是什么人?”
“今日楼下企图用刑的御史台。”
容昭质方感觉到这事并不只是说笑的简单了,再也躺不下去,摸黑坐起了身:“陆景涵这小子该不会把桑桑赏给一个有妇之夫?!”
这边,淮南城。
十八家镖局会在纳兰山庄彻夜商谈。
漆黑的池塘边,两个孩子在争执。
“青蛙是我抓到的。”个子高一点的男孩插腰站在女孩面前。
小女孩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承认,青蛙也不承认。”
“我叫高天雷,我爹是天下第一镖的高达成,我爹说了天下的美女都是我们家的。当然青蛙也是。”
“我叫陆浅浅,我哥是纳兰山庄的纳兰隙,我娘说过天下都是我家的。这是我家的池塘,我家的青蛙,关你什么事。”
“纳兰山庄又怎样?!我爹给皇帝的商队保过镖。”
“那又怎样?!我八叔说我娘把皇帝拐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