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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亩没有回答,他其实很想问问项然“这是为什么”,可是他没有问,他知道项然会自己说出来,果然,项然接着说:“虽然当时我只是出于想缓和几年的想法将母舰的防御护盾改成了‘天幕’,可是谁能想到关闭护盾系统竟然需要由母舰核心下达指令?而且谁又能想到核心的开启竟然只设置成了利用八号护卫员?尤其是这个八号死了连遗骸都找不到,你说如果这核心老是这个样子,我们是不是就一直困在这里面了?”
项然说完呵呵笑了几声,程东亩也笑了笑,说:“如果真想出去,到时候总有法子的!”
“是啊,说不准哪天,或者搞不好这几天这个天幕就说不上完蛋喽!”
程东亩听项然说的认真,摇了摇头说:“哪能呢?”
项然仍然认真地说:“有可能的,而且极有可能哦!”说完,他眼睛深望着程东亩,语重心长地说:“老程,万一——,我是说万一出现陈翱天他们应付不了或者应付不过来的局面,到时,你能帮帮老何吗?”
程东亩不知道项然为什么这样说,所以他明显地愣了一愣之后只是又说了句“哪能呢?”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可是他话一出口,心里暗暗警觉,忙又说:“就算是真出现那样的局面,我们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老何现在如果放开喽,恐怕除了陈翱天,他们三个一起上也闹不过的,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你一个人当然是不行了!”项然呵呵一笑,说:“不过你兄弟多,一人一巴掌他们就趴下喽!”
程东亩听项然这么一说,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但是项然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这话我四十年前就对你提意过的,你都忘记了!今天旧话重提,我想老何是不会怪你的!”
“嗯?唔——,是!老项,我——”
“你说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怎么这么快你又忘记了?我们做领导人的,可不能老忘事嘛!呵呵……”
程东亩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喃喃地叫了声“老项——”。
夜正浓。
孙德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盯着正走近的一行人,从旁边车里透出不很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苍白。看到走入灯光范围内的灵血,孙德的眼中淡淡地露出了笑意,再看到跟在灵血身后的凌云和花云芳,孙德也不意外,只是对着灵血说:“小霄你来了啊!”
灵血握住了孙德伸出的手,问:“怎么会是你,顾叔叔呢?”
“教授还在观察——,如果不是他们把我们的装置弄走了,我们——,所以只好让我来见你!对不起,小霄,我们搞这样的研究实在是逼不得已,最后不得不——”孙德斜望了一眼一半屁股坐在打开了后门的那部“押运车”上的何锐鸣,这时他看何锐鸣的眼神中竟然有几分好感,同时又对灵血充满了歉意。
“道歉的应该是我!”知道顾昌明暂时没事的灵血苦笑着说:“我最近实在是太过于无节制地使用体内的力量了,没想到这竟然会给凌霄带来这么大的影响!”说着用手指一指自己的太阳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好在昏睡过去后有些不常用到的记忆给了我答案,我想起来一些事情,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共存,所以我回来见他一面,然后——,我想我能够解放他的力量了!”
灵血说话时孙德只是平静地听着,中间眉头微微一皱,嘴角动了动却没有插嘴,直到灵血说完才对灵血说道:“等见到教授之后他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复。”
“不用了,我已经想明白——”
何锐鸣突然插口说道:“灵血,你不应该这样想,谁规定的复制体就没有生存权?没有人能限定别人的生死,就算是你的本体——凌霄他也没有这个权利让你去死,你并没有妨碍他,你只是在生存!”
何锐鸣这时讲话的神情举止像个激昂的演讲者,可是灵血只是淡淡地一笑,转而反问何锐鸣道:“既然如此,当年是谁给了你们权利让你们将地面近百万人的生死弃之于不顾而运用恐怖的武器将他们无情地攻击?你们当年的职责是什么?你们何以有权去决定其他人的生死?”
“当年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何锐鸣侃侃而谈道:“不过,就算那是我们的‘本体’下的命令,但是他们是以大局为重,如果是今天的我们面对相同的情形,我们仍然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因为我们避免了更多的人去迎接死亡!”
“原本可以一个人都不会死去的!”灵血痛声而急切地说道:“只要你们接受我——妈妈的建议,让凌霄来到地面,然后再让移民舰登陆移民,那么就不会有任何人死亡的。你们不但违背了你们的职责,还让野心吞噬了你们的内心,你们想建立神之国,成为神之王,可惜你们连自己的生命都没有能够保住!而作为一个再造的影子,你们只能躲藏在这个灰暗的天幕中毫无希望地生存!而我——,不,而凌霄在对你们极度失望之后只能选择无休止的睡眠来度过每日的噩梦!”
“什么!?”何锐鸣听到灵血的话后一时愕然,这话连孙德听了之后也不由愣住,这是他还是不能把握话里面的关键内容,只是隐约想到了一样东西,心说:“难道——”
灵血的话这一瞬间令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愣,几乎每个人都没有明白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站在何锐鸣身侧的刁琢若有所思,可脸上的表情又近乎茫然;花云芳下意识地靠近凌云,想问问他知道不知道灵血在说什么,可是当她挨近凌云的身体时发现凌云竟然微微地在发颤,而当自己的手挽着他的手臂时他才恢复正常。
灵血再不看何锐鸣一眼,而是抬头望着无星的夜空,沉声道:“我们给凌霄和他妈妈带来的痛苦已经太多了,而我更是带给他更多的痛苦。”说着灵血望着孙德,说道:“我不觉得我是来送死的,我只是来解放凌霄身上困缚的一切!”
灵血的话字字清晰地在寂静地夜里远远地传了出去,话刚说完没几秒,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声音竟然是苏小飞在说:“灵血,你错了!”
话音过后,一个身影片刻间就来到了灵血的面前,随后孟语、莹辉、墨霏齐也先后赶来,气喘吁吁的望着灵血,眼中都闪着几分兴奋的光芒。
“灵血,没有人能决定你的生死,就算是凌霄他也能体贴你的苦衷,我们一定能寻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来的!”苏小飞急切地说道。
何锐鸣看到苏小飞前来,正在暗暗地皱眉,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又有几分高兴。
看着苏小飞、孟语、莹辉和墨霏齐等四个人,灵血的脸上透着几分笑意,可是听到苏小飞说的话后灵血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这不一样的!”
苏小飞等四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会不一样?”
“是不一样的!”孙德插话道:“我是作研究的,以实际数据说话。凌霄和他复制体之间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情况存在,我们最初克隆他的复制体时完全没有想到这中间会和普通人有那么大的区别。”孙德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凌霄的体内有一个我们还没有完全研究清楚的能量体系,我们用一切方法去测试研究,结果发现它表现出我们所已知的所有能量形式,比如我们用波的标准去衡量这种能量形态那么它就表现出波的特性,而如果我们以粒子的标准去衡量它时它又完全体现出粒子的特性,这种类似光的二向性使我们一直没有深一步的进展,而且我们发现他本人是用量子效应来解释自己的能量供应。当他的克隆体成长到能使用这种能量方式时,我们发现一个更大的问题出现了——凌霄体内这种能量供应的连锁反应似乎被我们人为的中断了。哪怕是本体在使用这种力量,那么他体内的这种力量的供应也无法立刻恢复,就好比原先凌霄的体内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大海,可是当我们用了复制体对比研究之后发现这个海它——竟然干涸了。如果只是能量的供应出现问题还好,我们发现他的生命也——”
孙德虽然没有讲完,可是苏小飞等人,尤其是孟语脸上的方才还有的几分兴奋的神色终于慢慢暗淡下去。
孟语有些失落地说:“所以,凌霄和复制体之间必须有一个要——”
“话是如此!可是我们只能结束复制体的生命,哪怕是我们和复制体之间有了非常深厚的感情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孙德苦笑着说:“我们本来正在准备中断复制体的生命的装置,可是没想到何锐鸣他们一直在偷听我们的对话,结果出奇不意地将我们的装置全部——搬走了!”
灵血笑了笑,一点也不以孙德说过的话为意。而苏小飞、孟语、莹辉、墨霏齐等四人脸上的表情就更是僵硬,此时他们的希望完全落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灵血突然对四个人心生歉意,心里微微一酸,但马上又强行克制住,为了缓和这样死寂的气氛,灵血微笑着说:“这样说,何锐鸣他们还做了一件好事。否则我想见凌霄一面也是不行的了!”
“呃——,是啊!也算是——好事一件!”孙德似乎有些尴尬地说,他回头看何锐鸣时只见后者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和刁琢在商量着什么。
孟语望着似乎毫不在意的灵血,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深吸一口气之后对灵血说:“那么在你最后的时间内让我陪着你好吗?否则我——”
灵血顿了顿,最后还是微点了点头。
莹辉和墨霏齐一见灵血点头,也一起马上说道:“还有我们!”听他们这么一说,灵血笑了,重重地点了下头,眼睛突然湿润起来。莹辉和墨霏齐见状眼睛也是一片雾气,只有孟语仍然一副高兴的样子。
苏小飞看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法子可想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是看着有说有笑的四个人发起愣来。
花云芳这时突然走到苏小飞跟前,轻声在苏小飞的耳边讲着什么,苏小飞越听眉头越皱得厉害,不时地看看何锐鸣和灵血,脸上满是思考的表情。
听完花云芳的话,苏小飞不由陷入深思,可是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刘云远远唤了她一声“大姐”。
苏小飞顿时警觉,立马放下心事,只见刘云身影一闪人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刘云见灵血、孟语等人望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意外,微一抿嘴,轻声对苏小飞说:“大姐,童雨不见了。我是从你和我们分手的地方找起的,一路上没有任何发现!”
“什么!”刘云的话声虽低,但是孟语等人还是听清楚了,一齐惊讶地问:“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刘云神色一黯,说:“我们回到第四救济区的家里时只是一转眼就发现她不见了,我们立刻在附近寻找她。我的速度比较快,因此特意又从你们离开时的地方找起,就是不知道霍海和小欣他们找到她没有。”
苏小飞听她这样一说,埋怨她道:“你应该在附近寻找就是了,她是一个小姑娘,哪里能跑得那样快?怎么可能就到这里了呢?”微一沉思,又提议:“我们还是回头向第四救济区的方向找一找,她肯定走不快!”
灵血一听,也很是着急,转脸对凌云说:“我们先分头帮忙找到童雨再去见凌霄!”
凌云先是一点头,马上又摇摇头,说:“我们还是几个人一组这样找,互相有照应,效率会高一点。我和你一起找!”
灵血听他这么一说,眉头微微一皱,其他人却没有多想都点头同意。于是灵血一路分别指着人头说道:“我和孟语一组,苏大姐和花云芳一组,刘云和莹辉一组,小齐最弱和凌云一组!”孟语听灵血这样一安排,心里微微透着丝甜蜜,只听灵血又凑近凌云轻声说:“如果安安全全地找到小雨,说不上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凌云一听,马上和花云芳招了下手,拉着墨霏齐就跑了,那速度快得让人惊诧不已。
灵血见状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见刘云、花云芳、苏小飞、莹辉也都分别离去,灵血示意孟语稍等,然后回头望向孙德。孙德摆摆手说:“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只能和何锐鸣他们先回母舰,我和顾教授——等着你来!”
说着孙德转身走向停在旁边的“押运车”,车旁的何锐鸣和刁琢都只是随意地望了孙德一眼,也不搀扶孙德一把,孙德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扶眼镜自己就往车上爬。灵血见状,过去一把将他托上车,孙德回头说:“你快点去找那个小女孩吧!”
灵血点一下头转身招呼孟语正要走,只见孟语眼神突然一滞,同时听到孙德脱口叫道:“卑鄙——”几乎随着孙德的叫声,灵血只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剧痛钻心而入。
灵血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但他马上意念一动浑身白光闪烁,同时连忙向前一闪,人刚闪开又听的脑后“呼”地一声响,何锐鸣嘴里鬼叫着“死吧”,可是这击向灵血后脑的一击却被灵血适时躲开。
灵血强自支撑着不倒在地上,但是后背的鲜血正迅速渗出,那一片润湿的感觉正迅速扩大,一抬眼只见孙德一边骂何锐鸣“卑鄙”一边用他那瘦弱的右拳狠命地砸向何锐鸣的脑袋;何锐鸣毫不躲避地挨了他两拳,心中怒意上涌,右爪子(那的确不是人的手,而是一只动物的爪子)随意一甩将孙德的右臂向外一拨,只见孙德整个人都急速地随着右臂旋转了半圈,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骤然一响,孙德的右上臂磕在车后门边沿上瞬间断折,孙德大痛之下直接昏厥,但急旋的速度不减,他的脑袋也径直撞向车后门边沿,幸好右臂已经挡在那里,所以他的头猛地又撞在断臂之处,这一下估计能把死人也撞得痛活过来,孙德痛的一声大叫迅速醒转过来,但紧接着急痛攻心,人又晕死过去,直直地躺在车上,右胳膊好像已经不是他身体上的一部分,以一个非自然的角度软软地横在一边。
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快,灵血只感觉连制止孙德的意识都还没有在大脑产生孙德就已经晕死过去了,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灵血吃了一惊。就在孙德刚一倒下的时候,灵血只觉得眼前一闪,孟语浑身上下闪着蓝光就直接冲向何锐鸣,何锐鸣轻轻一闪就躲在了一边,但孟语反应更快,两手掌迅速交叉一个馒头大小的蓝紫色光团直直地向近在咫尺的何锐鸣飞去,那声势连站在不远处的刁琢也吓了一大跳,刁琢连忙向旁边一闪,等着那光团爆炸。可是何锐鸣右臂一弯,只见那右臂上微微似乎有电光一闪,蓝紫色光团虽然击中了他的右臂,但是并没有发生任何爆炸,只有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焦肉的味道四散逸出,那气味很怪,闻到后让人很不舒服。
何锐鸣眼睛一横,右臂一动右拳以人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瞬间击中孟语的腹部将孟语打得直飞出去。
这整个的情形,从灵血受伤逃开,孙德晕死,再到孟语被击飞出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却让灵血心里又痛又急,直到孟语受击倒飞过来,灵血才极力深吸一口气,硬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一下,可是孟语是被他这么应急地一挡缓冲下来了,但他后背本来受伤的地方更是一痛,只觉得嗓子里面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时只听背后隐约传来童雨的惊叫声“灵血哥哥——”但紧接着这个声音又被强行中断,似乎被什么人捂住了嘴似的,但只过了两秒钟,身后不远处又传来童雨“灵血哥哥——,姐姐——”的叫声,而且声音又接近了很多,似乎也没有人再制止她发出呼叫了。
灵血听到童雨的声音后,腿一软就趴倒在地上只是用眼睛寻找着童雨;孟语虽然也受了伤,还好伤的不算太重,但也是不能站立的了,她跪在地上,用手撑着地,向着童雨发出呼叫的声音喊道:“小雨——”
“姐姐,是我——”童雨的哭声应声而来。
灵血和孟语四只眼睛紧张地寻找着童雨的身影,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晃动着来到了“押运车”的灯光范围,而童雨的哭泣声始终被这个影子包裹在里面似的;慢慢的似乎一层微弱的电流闪过,那个影子慢慢显出了真实面目,原来是除了胯下近乎****着身体的祖斋容,当他的身体从近乎虚幻变得真实时,陈菱绮一只手抓着不停哭泣的童雨的胳膊一转身从他身后闪了出来。那情形简直诡异极了,看得灵血和孟语在这一瞬间几乎都忘记了身上伤口的痛。
何锐鸣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大吃了一惊,脱口道:“怎么会是你们?”
祖斋容和陈菱绮“呵呵”一笑,齐声道:“可不是我们么!”
“刚才我——”何锐鸣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右爪子,只说了半句话就恍然大悟地卡了壳,最后硬生生地吐出了几个字,“是你们!”
“哈哈哈——”祖斋容仰天大笑完才说道:“何锐鸣,你忘记你是四号再造系统再造的了?你的力量很强大,可惜你无法逃脱我的大脑思维波的控制,只要一点点怂恿你就重伤了凌霄。哈哈,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由四号再造系统再造的人是要受到更高级的主人的思维波控制的?”
“这么说最近我的失控——”何锐鸣一想到杀死秦韵的样子,浑身一个激灵。
“不错,在那个研究室你一个激动杀死了叫秦韵的那个人,也是我在暗示你的!”祖斋容慢慢地踱了两步,才接着说:“我只是想试试看你受不受我的控制,没想到,呵呵呵,很好用!”
趴在地上的灵血听到这里,明白秦韵的死背后真正的凶手就是祖斋容,在报仇之心的驱使下只觉得身体内部一股力量暗暗集中起来,这时的他身上显现的白色光芒已经十分微弱,可是他尽力用右手撑在地上,慢慢抬起头来望着这个浑身上下隐隐泛着鳞片的光泽让人觉得打心底里恶心的怪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