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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慢慢转过身,只见一条与自己齐高的红蛇,正吐着红舌头,冷狠狠地盯着自己。小娇惊吓过度,当场昏死过去。那红蛇将身子一扭,缠住小娇,对着小娇吐了一口气,小娇立刻变成一个面目狰狞,凶相恶毒的女鬼。
女鬼张牙舞爪,衣飞发飘,恶狠狠地说:“你贪得无厌,你见财起意!我要杀了你的女人!”
马青云扑通跪倒在地,哭求道:“大……大……大姐!我也没沾到你什么宝贝,求你放过她吧,她是无辜的!要杀,就杀我好了!”
女鬼厉声道:“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不后悔?”
马青云说:“事情因我而起,与她无关!只要你放了她,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女鬼道:“你有情有意,我就饶她!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马青云道:“只要你放了我们!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都行!”
女鬼道:“只要你把我的尸骨拼好,放回棺中,盖上泥土就可以了,我不想我的尸体被糟蹋!”
马青云道:“好——好!”
女鬼阴森森地笑道:“只要你帮我收了尸骨,我会报答你的。”
话音一落,只听房门“咯吱”一声响,一阵旋风平地而起,刮出门去。
女鬼走了。小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马青云抱起小娇,掐着人中穴,喊道:“小娇,醒醒,快醒醒呀!”
小娇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马青云破涕为笑说:“一个梦!没事就好!”
马青云把小娇紧紧抱在怀里。这一刻,马青云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眼前这个女孩子了。
太阳挂在中天,火辣辣地照着大地。马青云和小娇带上工具,来到山上,帮那女鬼拼骨收尸。拼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人体大小206个骨头,十分复杂。两人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直到日落西山才拼好。
收尸完毕,一个声音从墓穴中传来:“你俩有恩于我,我会报答你们的!”
两人怕得要死,那还敢去想报答的事。
一年后,马青云和小娇结为夫妻,小娇也就是我的外祖母。只可惜,我的外祖母死得早。
1950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四兵团十五军四十三师进入昭通小城,昭通解放。
解放军来了,马青云高兴得整夜失眠。自从当了逃兵,一直漂泊在外,不敢回家。在外漂泊的日子里,没有一夜不想念家乡、不想念亲人。这下可好了,旧制度完蛋了,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回家,与日夜思念的家人团聚了。
回家的前一晚,马青云翻来覆去,怎么也谁不着:父亲的身体可还好?他的大烟戒了没有?那侄儿、侄女长大了没有?……这些问题,在马青云心里想了千万遍,问了万遍。
第二天,天还没亮,夫妻俩就出发了。归心似箭,一路上,恨不得有千条腿,万只足,一步就走到家。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终于看到了家乡。家乡还是多年前的摸样,花花草草、古道房屋、山山水水,一点也没变样。闻到家乡的味道,看到家乡的面貌,对于一个阔别多年的游子来说,那是何等的激动!马青云加快了步伐,恨不得立刻扑进母亲的怀抱,感受那阔别后的温情;恨不得立刻搂住父亲的腰身,感受父亲健壮的安踏。
到家了,可是,眼前的一切,让夫妻俩心凉半截。瓦砾碎砖到处都是,歪斜的门、窗、墙,到处都有被挖过,咂过,撬过的痕迹。
马青云一把推开门,只见房梁上,悬挂着九具尸体,有大人,有小孩,一具具尸体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舌头外伸,拳头紧握。马青云崩溃了,彻底崩溃了,他疯了一般,嚎啕起来。
悬吊的九具尸体都是自己的亲人。夫妻俩把尸体放下来,流着血泪,一把又一把,一捧又一捧,用血肉之躯为亡者刨墓挖穴。墓穴刨了一天一夜,十个手指甲都刨没了,不知道那墓穴里究竟掺进多少的血与泪。
跪在亲人的坟前,马青云泪如雨下。
之后,马青云找到父亲生前的好友,一问,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马青云离家后,父亲不但把大烟戒了,还带着两个哥哥做起了生意,生意越做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钱多了,父亲和两个哥哥就合计,多买些土地,将来收租子吃饭。一家人掏出老本,买了一百多亩上好的水田。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第一年的租子还没收起来,就解放了。
这一解放,马家被划成地主,全家老小都被抓去批斗。那些曾经与马家有仇的人,就借机报复,非要整死马家。老父亲经不住折腾,才两个“老牛拔桩”就给整死了。老头子死了,老母亲心中一绝望,一头撞在石坎上,脑浆迸裂,就同老头子去了。
老父亲和老母亲都死了,可是,那些与马家有仇的人还不解恨,又把马光祖和马光宗两家,大小九口,抓去批斗,由于熬不过残酷的批斗,两家人,大小九口人都上吊自杀了。可怜马家,十一口人,就这样活活被斗死了!也许,这就是宿命吧!也许,这就是改朝换代付出的代价吧!
父亲的好友劝马青云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被人害了性命。当夜,夫妻俩偷偷跑到父母亲的坟前,流泪伤心一番,就连夜回了“白泥井村”。
我的外祖母前后生了十四个儿女,有男孩,也有女孩,可是,除了我的母亲外,没一个活过十岁。
我的母亲叫“马好养”,据外祖父说,给母亲取这个名字,好养活。我的母亲从小娇生惯养,性格很好强,总是爱占上风。马好养长大成人后,就“娶”了我的父亲。父亲是个“倒插门”。按照风俗,我只能跟母亲姓。所以,我就姓马,名小宇。父亲和母亲都是老实人,他们的大半生,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平庸无奇”。
外祖父特别疼我。记得小时候,外祖父经常提到那张“羊皮卷”。有时,外祖父还找出那张羊皮卷,给我看。那张羊皮卷又老又旧,每次外祖父拿出来给我看时,我总是敷衍了事地瞟上一眼,至于羊皮卷上写着什么,画着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a(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