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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吃瓜群众吵吵嚷嚷,主席台上的大能老怪也一个个剑拔弩张之时,却是没有人注意到有一股神秘且转瞬即逝的波动,自会场某个角落朝晋城内城司马家族地方向传去。然而就在这股神秘波动消失之后不过顷刻间,台下几乎所有人乃至台上的各派皇阶,包括刚刚撤掉自己主持的擂台防护罩回到主席台,此时正向司马允发表退赛声明的老魔人萨鲁法拉,他们嘴里的话语全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一时间原本人声鼎沸的整个会场竟是出奇地静了下来,怕是离针落可闻也相去不远了。只因为所有人此时都感应到了一种波动,一种让人心中惶惶不安甚至压抑到近乎窒息的波动,只是却不像之前消失的波动那般短暂和微不可闻,此时的波动是持续且猛烈的,来源也不是一处,而是从晋城内城及城外四个方向五处地方传来,同时仍在急剧加强中......
“哈哈哈...血魔大人说的果然没错,你们司马家的人果真尽是一帮处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碌碌庸才!哈哈哈......”不过呼吸功夫,就在传来波动的五处地方同时亮起五道巨大血红光柱的同一时间,一串肆意且饱含讥讽的大笑却是突兀打破了会场此刻的沉寂。几乎所有人也在这一瞬间,纷纷循声看向这道从主席台下司马家少族长司马曜,天元宗李子欢等人的坐席后头闪到主席台前的身影,“不过也恰恰因此,才让我有了这个向你们这些名门大派讨些公道的机会!说起来我是得多谢谢你们司马家呢......毕竟自始至终都是你们成全了我,那接下来的一切就当做我成全你们司马家的回报谢礼啦哈哈哈......”就在不少人看到这道身影后或惊诧,或不解,或隐忧...一阵神色各异的同时,声音的主人却是再度似嘲笑似痛恨又似畅快地揶揄道,末了还再次别有意味地大笑起来,笑声里张狂尽显。
“这是什么?”“好像是......某种法阵?”“血祭法阵!?”“是哪方的人布置的!?这武林大会上这么多大能大佬,什么人竟有这般大胆!”“骗人的吧!在西荒各路英雄面前公然血祭!?这是要与整个西荒为敌吗?”“那人好像是司马家的,莫不是司马家的人布置的?他们手里就有魔器!”“不可能!这是司马家的主城,司马家的人疯了吗!?在自己家里血祭?嫡系族人都不要了!?”“司马贤弟,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鬼老不是你的心腹吗!?”“太丧心病狂了!疯了疯了!”......在声音主人大笑和五道血红光柱冲天而起的下一瞬间,整个武林大会场地也是再次被惊乍喝嚷的人声淹没。
“为什么?是血魔让你这么做的?”便在此时,此前面对西荒各派大佬的诘问都一脸平静的司马允,这会儿却是一个闪身来到那道大笑的身影跟前,眉头紧蹙却又似有些释然地问道。
“呃!?为什么?哈哈哈......我尊敬司马允大人,这不明摆的吗?当然是为了成全你们司马家的谋划啦!否则以眼下的情况你们司马家还能利用第三轮擂台战收集到足够的能量吗?我们的老族长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天真了?哈哈哈......”身影闻言先是面色古怪地微微一愣,而后却是肆意大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甚至似乎眼泪都笑出来了还下意识抹了一把眼睛,不过很快便笑容微敛,露出一副似真诚又似不解的神情反问道,然而说着语气却再度一变,故作疑惑地大声嗤笑起来,“......不过么,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是某也想看看你们这些豪族之人,看到自家族人大片大片的在面前死去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哈哈哈......哦对,你猜得没错!当然是血魔大人让我这么做的啦,他自一统魔界后便心心念念要回来复仇这么多年,难得如今眼见着要得偿所愿了又怎么容许出现什么意外呢?所以老族长你可不能恨我,便是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在下只不过是顺势做了一点点想做的事情罢了...就一点点哈哈哈.......”
“唔...伯尔塔!繁叶!和司马家算账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吧,眼下必须先去阻止他们,绝不能让这帮人在咱们面前完成血祭涂炭生灵!你们觉着呢?”在那道身影和司马允演对手戏的同时,退赛声明发表到一半的萨鲁法拉略微沉吟后看向银甲金发中年和木黄袍老者问道。
“......哎,行吧!左右他们司马家也跑不了......只是对方筹谋已久必然早有准备,让一般人手去怕是难以成事,还得咱们亲自过去才行!”木黄袍老者闻言面色略微挣扎了片刻,而后看了一眼远处冲天而起的血光柱,轻叹一声微微颔首道。
“嘁!算是便宜这司马老小子了!害了咱们的人到头来咱们还要反过去救他的族人!”一旁早已准备时刻拔剑相向的金发中年也是神情不愉地轻嗤一声,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语,毕竟他和木黄袍老者一样,都是有信仰的人,他所信仰的圣光之道让他绝不可能坐视无辜民众受害,哪怕这些民众是自己仇人的族人子民也一样。
“萨鲁法拉!看来又到我们并肩而战的时刻了!大地母神同样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金发中年伯尔塔的话音刚落,站在金须矮人身旁的鹿角牛头人格玛也是看向萨鲁法拉表态道。
“嗝儿..还有我...嗝儿!我干了一杯就去把他们这些肆意妄为的脑袋挨个敲醒!”这时站在椅子上的金须矮人克布莱恩也是一边端起面前主席台桌上的一大杯啤酒,一边打着酒嗝儿道。
“哈哈哈......时隔多年,大王您和您这帮兄弟的脾性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急公好义,这点委实让杨某有些自惭形秽......”
“李魁!我司马家可曾薄待你!?我司马曜又可曾薄待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就在那道身影刚刚说完自己的台词,未等司马允接词,便见得他的孙子已然闪身到那道身影旁边,怒不可遏地抢戏了。
“唔...呵呵...司马家当然没有薄待我,少主您更是对属下荣宠信任,便是比之很多司马家核心族人也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何谈薄待!?少主您说笑了......”看着眼前的剑袍青年,原本纵情大笑的身影却是神色一敛,似有无奈又似愧疚地轻笑道,“当然了,若非少主您信任有加,引为心腹或许司马家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在得知魔器现世后是我怂恿少主您争取魔器让老族长晋级皇阶的,天元宗在西荒寻找盟友之时也是我撮合的,甚至魔界血魔能通过魔器找上你们,也是我在暗中推波助澜...一切的一切确实是我利用了少主您的信任,还有你们司马家的野心......可是少主您说报答!哈哈哈......我李魁自加入司马家的第一天起就从没有想过要报答你们,有的只是报复!是的,从我加入司马家的那一天...不,是从我李家堡被莫尔萨部族屠戮一空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再等着这一天!严家集,唐堡,交南,临松......这些毗邻熊州的小城可真富足啊,不仅农林牧资源丰饶,就连灵矿脉都有好几条,最妙的是这些地方离莫尔萨部族都不过区区百来里......然而他们灾年打草谷为什么放着跟前的肥肉不吃,硬是要翻山越岭跑去几百里外的熊南?甚至上千里外叶家庄曹镇李家堡等等这些穷乡僻壤?老奴出身不高眼界不够,少主不妨给老奴说道说道?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些肥肉是你们司马家的势力范围?而周边各大势力又为什么坐视莫尔萨这帮凶徒在熊星交界肆虐?难道也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伟大的萨鲁法拉大王的同族?......嗯,老奴斗胆揣测一下少主的看法......是因为被屠戮的那些地方弱小,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炼界,弱小就该死!那么今天,在天元宗,魔界等等这些庞然大物面前,你们司马家也弱小,牺牲些族人民众岂非合情合理?少主您说是也不是?哈哈哈......”
“......”剑袍青年此时看着眼前这个尽情宣泄自己久抑愤慨的心腹手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甚至脸上原先的愠怒也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是冷漠,如古井无波般冷淡和漠然。是啊,如果对方只是受人蛊惑行差踏错他应该生气,如果是对方背叛了自己他也应该生气,可倘若人家从一开始就是潜伏的怀异者,从没归附过他,他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错付,他识人不明而已,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有什么理由生对方的气呢?同时他也能理解对方,甚至认同对方的所作所为,虽然对付的是他们司马家,但对方并没有做错或者说错什么!是的,弱小就该死!而他们司马家在啃食弱者膏脂血肉发展壮大的同时,也早已做好了被人报复的准备,就如此刻。同样的,他们司马家相对魔界天元宗等更大的势力来说也是弱者,那么被人家利用甚至殃及无数族人也是无可厚非,也如此刻,“祖父,我们眼下该当如何?这晋城内的可大多是我们主支的族人啊!”很快,剑袍青年便收拾了心中的思绪,转而有些急切地看向司马允问道。至于眼前这个曾经的心腹手下,是的曾经,最起码在他族叔司马安喊停擂台战前的刚刚,对他来说对方还是心腹,然而此刻却是无关紧要的人了,既非主谋也不是唯一的棋子,甚至只是一个连敌人都谈不上左右不了任何事情的可怜蝼蚁罢了,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杀也好纵也好都不是他司马曜眼下在乎的了。
“......唔,哼哼...他说得对,我们的血魔大人等了这么多年又付出这么多代价,到了这会儿哪还会容许出现丁点的意外!是啊...因为我们弱小所以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只能选择牺牲一些东西来变得强大,这一切倒也的确算是成全我们司马家的一种方式了呵呵......,
不过能在咱们眼皮底下搞出这么大阵仗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办到的,其中还不知有几方人是他血魔的后手呢,咱们过不过去都意义不大,且先看着吧,何况眼下咱们的麻烦还多着呢!”司马允闻言瞟了瞟此刻朝五条血红光柱破空而去的五道身影,神情一阵微微变幻后,语气似有些无奈地轻哼道。
“嗯!?这股灵压......我的天!真要打起来了吗?”“是蜀山掌门杨康的灵压......这...好强!”“挖槽!这是要神仙打架了吗?咱是不是得先赶紧找个地儿避一避?”“避啥!?这场面可比武林大会稀奇多了,一辈子怕都见不着一回!皇阶之战啊!你舍得就此离开?”
“不行!我得赶紧录下来!这波要火!”“你说一会儿大能们杀得兴起会不会连咱们一块也给杀了?”“正经点好吗!又不是咱们血祭,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吗?稳稳的吃瓜看戏不慌!”“哇哦!总算等着大场面了,不枉姐姐我等了那么久,一会儿咱们帮哪边?”......
就在主席台上五道身影破空离去的下一瞬间,一股磅礴得令人心悸甚至隐隐超过先前两位皇阶大能的灵压却是骤然爆发,同时灵压来源者身上灵力也是不断剧烈鼓动着,显然是要动真格而不是如先前二人那般的只是威逼了!
“西荒的各路英雄们!值此我西荒武林大会盛事之际,野心勃勃的司马世家竟公然违反联合宪章,勾结魔界魔族并肆无忌惮地利用魔器进行血祭残害民众荼毒生灵,其气焰之嚣张,罪行之恶劣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了!我蜀山剑派作为西荒负责任的大派,向来秉承着济世安民,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宗旨,自是绝不会坐视此等邪恶势力横行世间!而鄙人又蒙受西荒英雄的信任愧居西荒修委主席一职,肩负着监督和维持西荒修炼界和平稳定的重任,同样不会枉纵任何行此倒行逆施之举的凶徒!然某才疏学浅恐力有不逮难以成事,敢问诸位英雄可愿助某一同荡平邪魔还我西荒朗朗清平乎?”此时主席台上,披头散发留着络腮胡子的蜀山掌门杨康正手握已然出鞘的长剑,一边环顾着会场里的每一位修士一边神情郑重地朗声道,显然他便是当下这股令人悚然灵压的来源。
“咯咯咯...杨兄不消开口,我奥秘学宫也自会助杨兄一臂之力的,毕竟这司马家的野心已昭然若揭,若是由着他们把魔界,天元宗的人引入西荒,我奥秘学宫同样无法置身事外!”杨康的话音刚落,主席台上的长耳朵美妇便率先轻笑着回应道,同时也手上也灵光一闪变幻出一柄顶部是镶嵌着红蓝白三颗菱形大宝石的六芒星银圈,杖身不时有三色发光符文带缠绕,造型精美华丽而又古朴玄奥的七尺长杖,而后神色淡然地看向司马允等人,显然也是表明了她的态度和立场。
“我天道门虽远在道州,但此番我派和战神殿合谋之事想必不少人也已知晓,如此我天道门和他们司马家的矛盾自然也同样不可调和了,所以本座会怎么做应该也是不言而喻的了吧呵呵呵......”下一瞬间,天道门门主李衍也是嘴角一扬,并同战神殿的大将军徐有财对视了一眼轻笑道。
......
“司马家的贼子!你们伙同瞿天虎这个狗贼害了罗某的师弟,这笔账看来也是时候算算了!哼!”原本已打算给萨鲁法拉面子在大会期间暂且息事的刀城城主罗通,此时同样按刀对司马允等人怒目而视。
“我焚天宗虽然还算不上名门大派,但对于抗击魔界荼毒之事同样义不容辞!许某愿亲率我宗一众追随杨门主的脚步,荡平邪魔!”身穿火焰纹路长袍,须发灰黑和自家儿子站在一起的焚天宗宗主许天雄,此时也一脸正气凛然地发表着自己的豪言壮语,只是一边说着却是一边拉着自家儿子朝林小山等人所站之处挪去,这个追随的脚步似乎追错了方向...
“我沙海帮也愿随杨掌门一同荡平邪魔,还我西荒清平!”“我地灵门愿助杨掌门一同除魔卫道,铲除邪修!”“我临江阁愿随杨掌门一同惩奸除恶,匡扶正义!”......
“诶!山哥,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喊两句?表个态?”听到会场里这些此起彼伏,好不热闹的叫嚷声,陈大眼一时间也是跃跃欲试地拍了拍刚回到她身旁的林小山,目露精光的问道,俨然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
“当然要喊两声了!不然这武林大会咱不白来了么!?不过你们可是超级势力出身,山哥我更是双超级势力出身,可不能跟着这帮小杂鱼一起喊,那太掉价了!你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听到陈大眼的提议,一丘之貉的林小山自是深表认同,并且言语间还目光闪烁,似是筹谋什么不轨之举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很突兀的,就在会场众人表态表得正欢之际,会场内却是响起了一阵轻狂或者说故作轻狂的笑声,同时这笑声还是发笑着刻意利用灵力放大了,所以显得很是高亢响亮,犹如洪钟大吕一般,使得表态群众尽皆止住了话头,纷纷朝声源处望去,想看看又是哪位大能老怪要发表意见了,“李子欢!你之前竟敢欺负我同窗好友!我忍你很久了!!!”
“啊这......这林小山......”
“他...这是要做什么?和天元宗的人算账?”
“......唔,现在天元宗和司马家的人狼狈为奸,他是在表明立场么?...为什么不直接冲司马家反而找这什么李子欢?这勾结魔界是修炼界的公敌,即便他是南疆人照样也能光明正大的站到司马家对面啊!”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司马家勾连魔界到底是西荒势力的事,说不定人压根不想管呢,又或者说不太想直接和魔界对上呢?”
“那就跑去直接和天元宗对上?这天元宗可比魔界牛多了!真正天下间乃至所有次元位面的巨无霸......额,好像万法门也是和天元宗一样的巨无霸......”
“呵呵...兴许就是人家压根就没把咱西荒啦,魔界啦放在眼里,人家眼里也只有天元宗这个老对头吧!哎,什么时候咱们西荒要是也能像人家那么强,还怕什么鬼魔界!?”
“可不就是!?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有南疆好友曾经给我透露过,五年前南疆血毒教之乱就是魔界想从南疆入侵本界搞起来的,结果刚一冒头就让人劈头盖脸的给揍回魔界去了,然后再也不敢抚虎须转而现在来捏咱们西荒软柿子来了!”
“咦!?是吗?还有这档子事儿?看来天元宗万法门修罗族这三巨头还真是咱们整个西荒加起来都难以企及的,魔界入侵在人家那里都没露出什么风声,好像根本翻不起什么浪,到了咱们这就是这种轩然大波......”
“呃!?......哼哼!你个南疆弃徒说得好像跟谁怕了你似的!要算账就来,我天元宗随时接着,别跟条疯狗一样只会狺狺...狺狺...狺...!”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同时,突然被针对的李子欢也是一阵微微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不落半分气势地出声回怼道,竟不复以往面对林小山几人时的隐忍谨慎,似是有了什么新倚仗一般,甚至说话时也同样运转灵力将声音放大,音调嘹亮得声震四野,恍若天人之语,甚至都带起了阵阵回声。
“闭嘴!吼什么吼!?他脑残你也跟着脑残吗?有病!耳朵都给你震聋了!”然而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余万清给狠狠瞪着推了一把打断了,徒留‘狺狺狺’的回声四下激荡开来。
“李小旺,你也别怪你师兄不让你叫唤,毕竟你每次都二话不说就脚底抹油,留你师兄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任谁带着这么一条只会叫唤不会咬人的哈巴狗都会生气的哈哈哈......”很快,得到眼色后的陈大眼也是顺势运起灵力喇叭朝对方挑衅道。
“你们几个南疆小贼也别逞什么口舌之利,你们看看远处那是什么?这天上又是什么?你们和西荒这帮跳梁小丑一样,终究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阻止不了,哈哈哈......”余万清虽说自己也不爽这个怂货师弟,但即便是怂货也是他天元宗的怂货,肯定不能任由别人来说三道四,故而为了自家宗门的脸面此刻也是不得不出声,同时为了不让对方在言语上继续纠缠,还刻意地指了指头上此时已然被一层闪烁着符文的血红光幕笼罩住的晋城天空,以及远处五个方向上兀然出现的五个结界模样的东西大笑道。
‘轰!’随着一声犹如旱天霹雳般的轰然巨响之后,眼前这个五色五棱柱形光幕先是一阵扭曲颤动,甚至其周边的虚空都出现了不少漆黑的豁口,然而不过眨眼间光幕便又灵光依旧恢复如初了,甚至连一点点被破开的迹象都没有!这已经是萨鲁法拉的第三次全力出手了,甚至就在刚刚那一击还动用了某种秘法,但却终究徒劳甚至他还知道自己必然徒劳...他认得眼前这困住自己拦住自己去路的光幕是什么,即便他并非界修也知道这是一种叫五行封合界的寻常围困结界,是的寻常,寻常到甚至非界修的他都能布置,然而到了他这个境界的修士却是很清楚,很多流传甚广的寻常手段很多时候往往更令人头疼更难以解决,就如眼前。五行封合界的原理极其简单,就是提供五行属性灵力维持五行相济的灵力光幕来围困或御敌,提供灵力的来源可以是修士也可以是符合属性的灵石,而这结界的强度也只和提供的灵力强度有关,若只是用灵石来布置还称不上麻烦,毕竟灵石即便再精纯,但界修所能控制释放灵力的灵石数量终究有限,凭此一点,这种结界还拦不住他这个皇阶大能;可倘若是前者,由修士来提供灵力那就不好说了,因为提供修士自身的实力越强,结界也就越强,模糊来说结界的防御力基本能达到维持灵力修士全力一击的三到五倍!当然,如此强的防御力,维持时精神和灵力消耗自然也是巨大的,或许防御力还达不到五倍的全力一击,但消耗却绝对是五倍以上,类似这种抱朴守拙事倍功半的手段还有九星连珠阵,三才合元界等等,基本都是消耗巨大却不求伤敌的拖延手段,一般战斗中并不适用,但在眼下却是正当其时...因为眼下萨鲁法拉最缺的便是时间甚至眨眼的功夫都耽误不得,然而在他看向此刻维持眼前结界的修士时,心下难免一阵沮丧颓然。
“哈哈哈...萨鲁法拉,我说老哥您就别费劲了!现在过不过得去您又不是不知道,省点力气一会儿出来再找他们算账不好吗?”那是一位穿着紫黑龙纹劲装的光头中年男人,此时正一边单手成爪控制着周围一大片漆黑薄雾笼罩区域朝这结界光幕注入五色灵力,一边看似慵懒地朝光幕里的萨鲁法拉揶揄笑道。
“邢建国!维加里!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我们西荒本就够乱的了,你们还要将西荒推向毁灭边缘,难道就不怕人家连你们暗影教,科学馆也一起倾覆了吗?”萨鲁法拉确实知道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了,同时也知道另外几个方向上的情况也和他一样,甚至还知道此番晋城被血祭已成定局,不过即便如此他仍是有些不死心地朝眼前的暗影教副教主和另一方向上的一名坐在巨大精密机甲里的地精传音质问道。其实他一开始能猜到血魔早有准备,但因为魔界皇阶无法从薄弱不稳定的两界入口来到本界,所以自认为血魔在这边必然不会有多少皇阶助力,可谁承想魔界皇阶是没出现,但和血魔合作的皇阶内奸却是不少,另外两个方向上困住鹿角牛头人和木黄袍长老的史塔克黑翼和迪天影法就不说了,毕竟俩人早在百年前就和血魔勾勾搭搭的了,可这西荒大派暗影教和科学馆的巨头居然也跑去站在血魔那边,甚至连西荒真正公敌天元宗的人都在其中也毫不在乎的样子,这就让他有些不能理解了。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了!不过我暗影教能传承数千年,也不是谁想覆灭便能覆灭的,这就不劳道友操心了呵呵...”光头男人听到暗影教被人倾覆之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过转而却是略微诧异地看向远处对方看过去的方向传音大笑,“只是我没想到维加里你这个疯子居然也拿了血魔的好处!倒是小瞧你了哈哈哈......”
“桀桀桀......只要出得起价钱,我们地精可以和任何人做交易,是的任何人桀桀桀桀......”听到不知是前盟友还是现盟友的话,坐在高十余丈,人形机甲头部控制室里的一个全身也都是机器零件机械化的矮小身影,此时也是一边控制着机甲往他面前的光幕注入灵力,一边颇为得意的发出一阵渗人的怪笑。
“哼哼交易,这便是你们引狼入室的理由吗?”听到二人传音回应的萨鲁法拉却是神情一冷,眉宇间不乏愠怒地冷哼道。
“哈哈哈...道友,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什么引狼入室,我们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以道友的身份自然也能得知现今魔器出世不隐,已然是圣劫降世的前兆了,道友莫非认为以咱们西荒的情况有资格在接下来的圣劫动乱中独善其身吗?哈哈......道友莫不是隐世百年使得触觉判断力都迟钝了?”见得萨鲁法拉动怒,光头男人凌建国却是不以为意地大笑起来,不过言语间却也还是稍微解释了一番,毕竟即便他不畏惧对方的实力,可人家活了上千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却是让他望尘莫及的,眼下他们不过是为了捞些好处,但真要因此和人家搞成死对头那便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了。
“圣劫......”萨鲁法拉闻言脸上的愠怒逐渐消失,转而陷入了微微的沉吟,是的,他知道这事儿,不过却是在蛛魔女皇把他救出来重新掌权后才知道的,甚至因为此事他还特意和此时同样被困的克布莱恩,伯尔塔等人商议了好一段时间。因为他和这些人的老铁关系以及这几方势力的理念原因,他们其实算是隐藏的铁杆盟友了,故而抱团起来即便是面对圣劫动乱也是应该能撑过去的,所以他也就没有过多的因此谋划什么。可是反观眼下拦住他们的这几方,暗影教,科学馆,乃至和天元宗,魔界两方勾结的司马世家或是五行宗却没有这种优势了,故而人家为了自保做些什么倒也无可厚非。
“是啊,圣劫......我邢建国和教主都比不得大王你郊游广阔,能够知道圣劫即将降临还处之泰然,甚至不说我们,便是李衍徐有财他们哪个不是如坐针毡?否则也不会联合起来在星州搞事了呵呵......这天下的棋手终究是十大势力,而我们不过是一枚枚棋子,在这波及天下的浩劫中,我们能做的唯有拼尽全力抓住每一分力量苟图求活罢了......哎!”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意的光头男人说着也是笑容尽褪,流露出几分萧索默然来。
“也罢!今日你我既已分属对立,追究对错也无意义......”
也不知过了多久,五个困住五位大能的结界仍在,但此时晋城上方几处高空中却是不断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时不时还有几道声势骇人的灵力余波溅射到下方的城池中,瞬间便带起一朵朵硕大蘑菇云,而后就是一幢幢的广厦高楼化为一片片瓦砾深坑...倒也不必担心是否会有无辜民众被殃及,因为早在刚刚,随着笼罩晋城上空那巨大血红光幕上的符文一阵阵闪烁,便已然有千百万道数不清也看不清的血色光芒自地表朝上方光幕激射而去,犹如万千血星倒坠苍穹,又似茫茫血雨回落九天...或许有人不知道这些血芒是什么,或许也有人知道却并不在意,但曾在血龙城亲眼目睹客栈小男孩母子化作血光消失的司马晨风此刻已然目眦欲裂,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那一道道血芒便是一个个有血有肉,会笑会跳的鲜活生命......
“......唔!上了!”或许早有预感,或许也知道无力避免无可挽回,同样知道这血雨倒倾意味着什么的林小山此刻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得好似不掺一丝感情地朝陈大眼几人交代一声后,身形便化作一道遁光闪向李子欢等人的方向。下一瞬间闻言的陈大眼,女神仙,慕容川乃至蓝艳及焚天宗一众,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后便也随即跟了上去。
许是因为双方大能都担心殃及到自己的门人子弟,所以交战伊始,双方高手都比较有默契的结伴到高空中去分出高下,比如此刻东边高空中的切磋双方便是最先开始动手的蜀山掌门杨康和司马家老族长司马允;而南边较远处的是奥秘学宫大魔导师法琳娜和表示站在司马家一方的五行宗风灵皇在较技;豪杰榜上的刀城城主和同榜的余万清小同年也在另一处相谈甚欢;司马家族长司马成虽说不是皇阶修士,但因为其也是豪杰榜高手之故,所以在金灵王钱迪瓦和水灵子菲迦娜‘夫妇’的协助下,倒也能和大将军徐有财在某处杀得你来我往;而此时高空中最后一个战团则是一名和黑翼皇史塔克长相相似的黑翼族男子,带着五六个头生双角的血甲魔族围殴天道门李衍的场景,想来这黑翼男子便是黑翼一族跟着黑翼皇来星州的少族长法蒂斯了。因为双方高手不过才开始交手不久,故而底下的杂鱼们此前也只是互相神色各异的怒目而视并未接战,毕竟单是躲避大能高手们时不时落下来的交手余波就已经是体力活了,实是懒得再多做些什么,何况就这么稳稳地吃瓜看戏直到上头分出高下再做定夺岂不美哉?然而如今看到血芒冲天后率先冲过去的林小山等人却是打破了这个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