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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华春香暗自叹气。
师父这种行为实在是难以理解，而且她并不知道魔心究竟是什么，竟会让一个人的行为失常到如此地步。
但转瞬间，她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所谓失心疯不就是如此？与喝醉了酒的区别只有程度之分而已。只是如此一来，师父他……真的能逃过此劫吗？
虚空提剑，“看在白小寒小姐的面子上，今日不宜大动干戈。若是你能接下我一剑，那便明日生死台一决雌雄！”
虽然白十三控制不住胸中翻涌的杀意和怒气，但是他却知道，此时自己的行为究竟有多么的愚蠢。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个桃花公子也一样的蠢，这种行为几乎便是不可理喻——随随便便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便能将长安分舵的话事人招来？
太过于合理，或者太过于不合理，这背后一定是隐藏着什么。
“来吧。”流萤跃出剑匣，一道寒光闪烁之间白十三已然是手执仙剑，直指虚空：“上不上生死台，你活下来再说！”
“好！狂妄！”虚空那把原本拖在地上的赤霞剑高高举起，直指天空。话音落地时，他整个人竟是凭空消失！再出现时，他已是来在白十三的背后。
华春香在台下看的真切，登时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发现，师父竟然似乎毫无所觉！直到那赤红色的剑劈至白十三脑后时，这才只见他背后剑匣之中白光骤然炸裂，飞雪出鞘，硬生生格挡住虚空的这诡异一剑。
这不是快，而是凭空瞬移！
白十三扭过头，静静地看着虚空。但胸中早已是烈焰熊熊。
他不知道这虚空是如何做到的，他相信，没有任何凡人能做到瞬移，即便是筑基修士也做不到。
一剑便逼得自己飞雪出鞘？
而虚空显然也没想到，这志在必得的一剑竟然没能取了白十三的性命。他不禁莞尔，“看来你果然有些本事。”
“果然有些本事？”白十三眯了眯眼睛，这言外之意，是已然有人对他说过自己的事情了？
“果然有些本事，是本公子小看了你呢。”虚空大笑，“明日午时，大雁塔之巅，我等你。”
“我必去。”
虚空说完，再次消失于原地。
不下百余看客尽皆默然。就算他们不全是习武之人，但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搏杀，绝对是动魄惊心。
桃花公子虚空，来得快去得快，仿佛一阵风一般。而此时，白小寒则在三楼朝着白十三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楼。
白十三点头，又拉着华春香纵身而起。
三楼的包厢显然是最为豪华的一个。白小寒盘膝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摆着一张精致至极，满是缠枝并蒂莲雕刻的黄花梨茶几，几上热气升腾香气四溢。
“白先生请坐。”白小寒微微欠身，点头示意。
白十三自然没什么好客气的，大喇喇坐下，单手向后撑着榻榻米，看上去颇为放浪。
“既然白小姐找我，那就不必诸多客套，有话直说。”
“你的心魔劫是不是来的早了一些？”白小寒双手撑着茶几，眼睛盯着他，幽幽道。
“你怎么知道？”
“天机门什么不知道？”白小寒一笑，“就连你来此地的目的，我也是知道的。你在找庚金源石对不对？”
“恐怕你不知道，庚金源石我已然有了。”
“哦，那你一定不是从地球人手里得到的。不然不会逃脱天机门的耳目。”白小寒把握十足，一口断定。
“也是也不是。”白十三暗自静气，只觉胸中那股无名的杀意和怒气小了些许。
难道这心魔，竟然是随着自己的真元运行而勃发？
“你想知道如何解除心魔吗？”白小寒端着茶碗吹了吹，然后一饮而尽。仿佛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一般。
“只是要付出一些你难以承受的代价。”
“是什么代价呢？”一直沉默乖巧的华春香突然插话，“如果是钱的话……”
“天机门怎么会缺钱？”白小寒一笑，“春香小姐，你我在京师也是同属纨绔界的圈子，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说到这，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说的代价，华家给不了。”
“心魔尚需心药除。”白十三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
“也许天机门可以给你这幅心药。”
“什么代价？”
“谪仙生魂。”
白十三一愣，然后问道，“谪仙？与我何干？”
“谪仙是什么，想来不用多说，就是字面之意。只是谪仙难寻，两世人生魂亦可。”
两世人。
这说的，岂不就是自己？白十三静静地看着白小寒，“何为两世人？”
“白先生就不必装了。”白小寒微微摇了摇头，“既然你有所察觉，有人要对付与你，难道还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你与其他什么人或者修士有什么不同，白先生你自己心里恐怕是最为清楚不过。”
白十三勉强一笑。
“我不知道什么两世人，也不需要你天机门的心药。”白十三看着白小寒，“若是有什么花魁争霸，我们便看戏。若是没有了，那我师徒二人这便告辞。”
嘴上如此说，但白十三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人可以感知到自己的秘密？
“也许有误吧，白先生也不必挂在心上。天人的高科技虽然强大，但也不是百分百准确。更何况涉及到灵魂层面的东西，他们也还没有研究明白。”
白小寒打了个哈哈，“花魁争霸那自然是有的，而且今年便是我怡红院承办长安教坊司的花魁大战。说是说起来，此次的花魁总决选还真的是有些奇女子，不如白先生我们这便看戏。上酒！”
白小寒一声吩咐，很快便有穿着女仆装的少女将酒席备下。
想不到，原以为只是京师纨绔界一朵奇葩的白小寒竟然还有如此女强人作风的一面？华春香托着下巴，默默地看着双目之中神采奕奕的白小寒，思绪却是回到了在京师西山飙车的那一夜。
虽距今日不久，竟已是仿佛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