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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在整个黄巾残部民众心中的除了一股愁云惨淡以外,还有滔天的杀机。
黄巾残部虽然较为温顺,但也是贼兵。在自身无力渡过天灾的时候,自然是把目光放在了外部。
传闻中,如今天下如土崩瓦解,四方乱战,诸侯林立。传闻中,中原富足。豫州袁术,刚打了败战,无才无德。
反正,现在的豫州就是一块蛋糕。
死道友不死贫道,在任何部族心中,都是这种想法的。整个黄巾残部三十余个部族的首领,三大将军,聚集在黄巾残部最大的城池,大蛇城中。
大蛇,乃是黄巾残部中不少部落的图腾。这些部族联合起来,成就了波才整个军队。
大蛇城,也是主帅波才的王城。人口一万余。
黄巾残部人与外部常年通商,贸易。同样会各种的耕种之法。这大蛇城外,有不少肥沃的土地,往常的时候,也竖着无数作物。但今年却是光秃秃的一片。
城池内,最大的府邸,最奢华,最金光灿烂的府邸。就是主帅波才的王府。
只是除了府门上挂着一块亮堂堂的“王府”二字以外,这座府邸的整体结构与正规官府的王府大相径庭。
奢华是够了,但是气度却是半点全无。像个暴发户。
此刻,王府大厅内,乱糟糟的一片。或跪坐,会站立数十个人。
其中有男有女,但不管是男女的面貌都很粗犷,很是凶煞。
虽然乱糟糟的,但是大体还是分三个阵营。简单的说是三个将军。
这大蛇城的主人,波才。
三十岁左右,他学着官人的姿势,跪坐在主位上。但是身上穿着的衣服,却是兽皮,头上插着好看的羽毛,腰间配着一柄大刀。
面貌粗犷,是一个典型的贼首。
其后是一众部将,都是孔武有力之辈。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身高八尺(大概二米五)的大汉。
这人环首虎头,双目极为凌厉。身高八尺,但却不瘦弱,反而彪壮的发指。整个人如同野牛一般,强壮,气势很足。
这人就是波才的异母弟弟,波什。
能徒手杀死虎豹,一手使大斧的技艺在黄巾残部中无敌。乃是黄巾残部中第一猛将。
只是这个贼首与大部分贼人不同,他穿着的是一件官服,坐姿也极像官人。
要不是长相太过粗犷,头上也没有戴什么冠。这波什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官人。
这是其中一方势力。
在座的除了波才一众以外,还有两方。
其中坐在左侧的是副将王奎,这男子约四十岁,相较于在座的大部分贼首,稍微有些瘦弱。
但是在座的人却无人小视他,因为王奎乃是黄巾残部少有的智者,靠头脑吃饭的家伙。
其后也有一众身材魁梧,眼神桀骜的猛将。
坐在右侧的就是李凡,势力最弱的一个副将。还是个女人。
不过,与大多的女人实在是不同。不仅面貌粗犷的令人发指,身材也是彪壮的厉害。
一双凶器如同篮球一般巨大,臀部浑圆硕大。浑身肌肉扎实,犹如铁块一般,块块隆起。
一脸的煞气。
“如今庄稼颗粒无收,我们四十万部众蜗居在这个不足千里方圆的深山,靠打猎是要饿死人的。这次找你们二人来就是商议对策,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作为主人,波才率先开口道。
声音粗豪。
波才身后的部将,除了波什以外,全部的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跃跃欲试。作为心腹,他们知道波才召集二副将是什么意思。
“场面话就不要多说了,我知道你想要攻打官府城池,夺取粮食。但是你有考虑到风险吗?官府强大,覆灭了无数部族,前车之鉴啊。”黄巾残部中的智者,王奎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灌在众人的心头。凉透了。
虽然说黄巾贼兵强盛,屡次剿灭,但是屡次兴起。几十年一过,就有了与官府分他抗衡的实力。
同为黄巾部族,戈阳部众应该以张角残部为偶像,兴兵攻打官渡才对。
但情况恰恰相反,戈阳居住的这块地方,乃是可以耕种,甚至建立城池的土地。是有开发价值的。
想当年张角不敬汉帝,结果被官府军队逐一覆灭。前车之鉴啊。若是戈阳残部也起兵反抗,最终结果逃不了族灭,而后戈阳被划分,设立郡县。
而戈阳残部仍然存在的原因,是因为性情温顺,与官府互相通商,而且礼遇诸侯,才得以苟延残喘。
这么多年的习惯下来,一下子要侵略官府,实在是让在座的人为难。
“风险?大不了覆灭罢了。但要是不攻掠官府,我们四十万部族,将饿死一半。活生生的饿死啊。何等的屈辱。与其屈辱求存,还不如轰轰烈烈的与官府一战,攻占富饶的汝南。”
波什的神色很激动,说着说着,更加的激动。豁然而起,振臂道:“如今天下诸侯四方割据,大小诸侯无数。传闻昔日四千万民众,如今不足千万。而我们的勇士能以一敌三,骁勇善战。只要集合五万军队,就能杀败二十万大军。这样的资本,足够我们割据豫州,奴役官府军队。如此发展二三代,就有了进据天下,谋夺整个天下的机会。正是风起云涌,我等豪杰逐鹿天下的时候,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老实说,波才的一番豪情壮语是很有煽动力的,在座的包括王奎,李凡身后的一众将领都有些意动。
但是听在王奎耳中,实在是狗屁不通。
别说官府军队还有一千万,就算是只剩下了五百万,那也是不可侵犯的。那防御力很高的铁甲,那攻击力十足的手弩。
森严的军纪,将领的才能都不是小小的黄巾残部可以比拟的。
因为王奎曾经与诸侯的军队打过仗,所以了解。了解那些名将们是用何等的计谋在打仗。
因为了解,所以惊惧,所以恐惧。
即使现在的他身为残部副将之一,握有八千精兵,也不敢说什么进取豫州的言论,更不要说是进占天下了。
真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