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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预想的一样吗?”
齐乐一边拉着车往前走,一边问旁边的埃斯特拉。但是,埃斯特拉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见过雷吉娜。”
“印象如何?”
“不知道。是个超越常识的怪人,但是我想她不是坏人。”
应该说是希望才对吧。
至少齐乐希望她能在那里说“我希望她不是坏人”。
“即使不用那种找茬的说法,坦率地拜托我不就好了。”
“你会坦率聆听我的请求吗?”
“如果付钱的话……”
“我就知道。”埃斯特拉噗嗤一下微笑起来,“那我这次岂不是赚到了。”
“药品不足有那么严重吗?”
“……你能读懂人心吗?”
虽然埃斯特一瞬间露出吃惊的表情,但很快就变成平时的表情凝视着远方。
然后为了和齐乐的步调一致,追了上去。
“药剂师公会以低廉的价格向贵族和领主提供药物,换取权力和优待。另一方面,又对普通市民以不合理的价格出售药物,赚取钱财。”
“不管怎么说,决定商品价格是商人的自由。如果不是生活必需品的话,国家也没有干涉市场自由的权利吧。”
“道理是这么讲的,但已经到了普通市民无论如何也买不到的金额了呢。”
“竟然那么贵吗?”
如果把价格定到购买层买不起的话,那商品不就理所当然卖不出去了吗。
价格的起伏照理说应该是有一定限度的才对,但是从埃斯特拉一副苦涩的表情来看,完全否定了齐乐认为的常识性问题。
“像四十二区,选择买药的人应该不到一成吧。”
“那不是没办法做生意了吗?”
“不做平民生意也没关系,因为有贵族在撑着。”
如果卖给平民只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而卖给贵族能有百分之五十利润的话,那么卖给一个贵族也比卖给一百个平民要赚。
因为贵族通常不会特别注意价格,只要效果好、东西正就会经常使用,并推荐给另一个贵族朋友。而平民在给朋友推荐东西的时候,大多会以价格、性价比来考虑,如果因成本问题定价过高,他们还会骂你黑心。
所以卖给谁能带来更多的利润,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嘛。再加上和教会也有联系的话,药剂师公会就更不用担心会破产了。
“所以我想用你的眼睛看看,如果雷吉娜的药能用的话,我想把她的药推广到整个四十二区。”
“如果没用呢?”
“就维持现状。”
反正只是利用齐乐去赌一把,就算结果不好也没有坏处。
“……我有不能自由行动的理由。”
埃斯特拉表露出身不由己的表情很少见,但是至于不能自由行动的理由,齐乐也不打算去探究。
这是对于他来说无所谓的小事。
不能行动就不要随便行动,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能拜托你吗?”
“我能得到什么回报。”
“……你想要什么?”
“你。”
“诶!?”埃斯特拉瞬间石化了一样站在路上僵直。
“……那里有我想知道的信息。”
“你啊,能不能不要在容易误解的地方停顿!”
在稍微泥泞的路上啪嗒啪嗒地踩着泥,再一次拉近了与齐乐的距离。
“那么,你想要什么信息?”
“各种各样,公会的事啦,使用许可的事啦,然后领主的弱点之类的。”
听到这个,埃斯特拉脸上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你打算对领主做什么不利的事。”
“怎么会,和平使者的我,怎么可能去找领主的麻烦呢?”
“那你为什么要知道领主的弱点?”
“作为谈判的材料。你看,我都不知道做个面包也算是犯罪,万一不小心又犯了什么奇怪的法规,能当作保险来使用吧。”
从这里开始,齐乐也是认真的表情,不含任何玩笑地意思在说,因为这件事确实关系到他今后的人生。
“我大体上理解了你想说的了。”
然后,等注意到的时候,珍妮特和玛格达已经离他们有些远。
……能不能等我们一下?
齐乐这是第一次觉得这条路这么长。
回到向日亭后,把剩下的食材搬到厨房,再把货车放到到院子里,齐乐就前往了埃斯特拉告诉他的地址。
没有做任何心理准备,就那样顺水推舟的被推过来了。
地点位于大路旁边的小胡同里,这边的建筑整体略显破旧,而药店更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平房,还是独门独户。
木门的上部悬挂着一个铁牌,中央有一个像三角烧瓶一样的标志。
这时,莫马特异常的害怕样子掠过齐乐的脑海,想象着会出现什么样的怪人……
“好……进去吧。”
慎重起见,他先敲了下,然后推开破旧的木门。
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整扇门才被打开一道人可以进入的缝隙。
接着就从里面飘来了草药独有的味道。
房间里面给人的感觉就是昏暗,一整面墙的架子上都摆满了瓶瓶罐罐,让人也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然后在异样的店内深处,有个什么东西动了下。
齐乐仔细一看,她穿着漆黑的长袍,戴着像魔法师一样的尖帽子,像个老妖婆……
但却是个美女。
不论怎么看,都没有感觉到奇怪的要素。除了房间里的气氛不是普通的以外,都很普通的感觉。
柜台里侧的雷吉娜·恩格林德,慢慢地绕出来向齐乐靠近。眼睛时而眯起,时而睁大,慢慢地靠近后,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也许是因为一直待在室内的缘故,雷吉娜外露的皮肤特别的白。
“那、那个……我是来买药的……”
“咦?”
听到齐乐的声音,雷吉娜赶忙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也不知理解到了什么,突然后仰着身子,伸出手指着他大喊:“搞什么呀,原来侬是客人呀!”
……这个发嗲口气是怎么回事!?
和充满不可思议气场的神秘药剂师第一次接触后,在某种意义上确实给齐乐带来了可怕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