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醉醒三

不是灰姑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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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从海南回来以后,我一直很忙。一方面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整理,另一方面,也忙着帮笑雨搬家。自从我回来以后,莫渔飞一直没有找过我,我也忙的不可开交,想忙完了再找他。只是郝云杰倒是跟前跟后的,好不热情。我和笑雨搬家还多亏了他,不然,可真是麻烦了。

    笑雨已经正式上班了,她是个不错的医生。为人温和,性格很温柔,和我是完全不一样的。在男人们的眼里,这样的女人是稀有动物,好不抢手。笑雨一向不乏追求者,可是笑雨却从来也不谈恋爱,她说没找到喜欢的。

    终于忙里忙外的把我们的家整理好了,我和笑雨舒舒服服躺在地板上。笑雨说:“郭欣,我最近有个病人,长的蛮帅的,好象是个总经理。”我说:“笑雨,你可小心上当啊。现在这年代,哪来那么多总经理啊?还不是编出来骗你这样的小妹妹的。”她没有理我,继续说:“我很喜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会说话。”我想起了莫渔飞。

    郝云杰经常的借故来我们家,他好象是喜欢上笑雨了。每次来,他都和她一起说说笑笑的。这也好,给省了不少事。我打过莫渔飞的手机,可是每次都没人接。打到他办公室,秘书说他请假了。他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了几天没找到,我有点不安。

    王梅知道郝云杰天天往我家跑,更是愤怒了,经常拿脸色给我看,连最职业的笑容也不给我一个。碰到我也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就经常横眉竖眼的。郝云杰可不管这些,一点也为我想过。

    笑雨的工作很忙,她是内科的,还算好,不会经常因为要手术而半夜出门。郝云杰还是经常来找她,每次来都要等上好久,就陪我做做饭啊,看看电视的。偶尔,他也讲讲他的故事,可是笑雨一回来,我就自动隐身了。

    每晚我都可以知道一些关于笑雨和他那位病人朋友的故事,挺她讲了那么多,我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人,感觉上还不错。他的上进、他的执着、他的沉默、他的特别的温柔。怎么我越停,越觉得像是莫渔飞。我从来没问过笑雨,她的病人叫什么名字,这下终于忍不住了。我说:“笑雨,他叫什么名字啊?”“莫渔飞,好听吧?”我耳朵嗡的一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十)

    我告诉笑雨,这病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要去探他。她欣然答应了,说明天带我去。之后,她给我讲了好多郝云杰的事,我奇怪着,这女子到底喜欢的是谁啊?转过头,还没问,她已经知道了。忙说“郝云杰喜欢的可是你。”

    我才没把她的话记在心里,脑子里只是一个劲的想着我的莫渔飞。我该怎么办呢?笑雨是我唯一的朋友,而她又和我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在这样的社会里,到底是爱情重要还是右倾重要呢?

    我见惯了出卖朋友的事情,自己也曾经出卖过“朋友”可那些都是社会上的东西,笑雨不知道,她也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她是脆弱的,我是坚强的,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专于用情的人,失恋于我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我就是可以放弃他了?我放的下吗?

    我在等,等着他的眼睛给我答案。当我走进他的病房时,我看见他惊讶的眼神。他忙问我怎么知道的,笑雨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间谍。莫渔飞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在这时,只有这样才能够挽救尴尬。倒是笑雨,她一个人说个不停,好不容易护士叫走了她,我和莫渔飞才单独相处了一会。

    我说,笑雨是我的好朋友,现在我们合租房,她很喜欢你。说这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像个白痴似的,把他推给了笑雨。没有等到他说什么,我就说有事走了。刚刚出门,又碰到笑雨来了,我说有事,先走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打电话找过莫渔飞,只是每天听着笑雨讲他。他终于要出院了,笑雨硬拉着我去接他。病房里,笑雨很熟练的帮他整理,一切都收拾好以后,我送他离开,她继续上班。

    车上,我一直没说话。“笑雨是个不错女孩”他说。我不说话,一切已经了然于胸。早就萎缩了的泪腺居然又开始工作,我看见眼前雾茫茫的一片。只是,我是好强的,我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他的面前哭泣。

    送他到家,我转身要走。他拉着我,望着我,那种眼神,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可是,我们始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我知道,在他心里,他是爱我的。可是,爱和合适之间就是要找到一种平衡。他也是喜欢笑雨的,笑雨的单纯、天真,让任何人都不忍心伤害。

    一切都结束了,我开着车,任风吹,我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十一)

    公司有个大计划,决定在南区开发一套新的小型别墅,由郝云杰策划,我负责销售计划这一块。这是个大项目,能不能往上爬,就看这一搏了。我和郝云杰是忙的不可开交,由于工作的关系,我们经常一起加班加到很晚。他总是说怕我一个人回去不方便、不安全,每天都要送我。

    他的关心,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这样的花花公子,对谁不好了?连门厅里的那些“摆设”都煞是喜欢他的,我这老江湖才不会被他这点雕虫小技感动。既然每天有免费的司机,我也就每天都好好享受。本来就累的要死了,有人开车,还不睡觉?

    工作的压力,已经让我把自己的生活给荒废了。我忘记了吃饭时间,忘记休假,忘记陪笑雨说话,但是我没有忘记写日记,也忘不了莫渔飞。他没有离开,一天也没有,他每天都出现在这个日记本里,同样的话:“他现在在干什么呢?他还好吗?”

    今天刚刚一上班,王总就叫我和郝云杰去汇报情况。我知道,王总是有意思要给我们机会往上爬,我们得好好抓住。王总也还年轻,才四十出头,听说,是个极其幸福的男人,有漂亮贤淑的妻子,还有活泼可爱的儿子。真是羡慕死我了!想到自己都20好几的人,真想找个好男人好好安定下来了。

    “郭欣,该你了。”我回过神来,理了理材料,把这段时间以来的策划安排说了一遍。王总好象还蛮满意的,屡屡点头,郝云杰也用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弱者,在工作上也不例外。无论何时,我总是要求自己做到最好。我对自己太严苛了,所以活的太累了。

    一切的计划安排都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是要做一些收集行情的工作,当然是要比较轻松一点了。郝云杰经常来我家做客,我和他,也算得上朋友了,只是我的心里,装了一个,就没法再装他了。游戏爱情的人,要么一辈子不恋爱,要么一爱而不可收拾。

    自从笑雨和莫渔飞正式交往以来,她就经常都去他那住。每次对着空洞的房子,总在想他们在干什么。干什么?还不就是干男女之间该干的那些事。我真的有点傻!

    (十二)

    那天笑雨回来,还带上了莫渔飞,两个人一说一笑,好不甜蜜。我像是主人一样的,帮着倒茶,递水的。笑雨一回来就不停和我讲啊讲啊,听着他们太多的甜蜜故事,我的心里真的很酸。

    那夜笑雨和莫渔飞第一次在我们家住,我翻去覆来的睡不着。一会外面有冲咖啡的声音,一会有笑雨娇滴滴的声音。我实在睡不着,一个电话打给郝云杰,叫他陪我去喝酒。

    他好象已经睡了,可还是答应了。过了一会,我听见楼下有了车的声音,从窗户望去,是他。忙拿起自己的皮包,想要冲出这个地方。刚刚打开房门,看见莫渔飞站在那里。现在已经很晚了,笑雨已经睡了。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还是听见车的声音才出来的。

    “他在楼下等你。”“是啊。”“这么晚上哪去玩啊?”“没有,就随便走走。不和你说了,他等我呢。”我从他的身边跑过,留了一阵风给他,也留了一阵风给我。我和他,永远都只有这样擦肩而过吗?

    那夜,我像个疯子似的,喝啊喝啊,喝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把我弄到了他的小公寓。迷迷糊糊之间,我搂着他就开始吻。宣泄,这是宣泻。性于人而言,可以是一种兽性的宣泻,也可以是一种情感的宣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种。

    当第二天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的身旁了,他床头柜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看着自己裸露的侗体,我习惯性的穿好衣服,什么也没留下,离开。

    在公司里,我看见了郝云杰,依然是职业性的笑容,依然是职业性的问候,好象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而他,擦过我的身旁时,那风是冷的。与其说他是花花公子,倒不如说我是情场浪子,可以把花花公子伤着的情场浪子也算混的不错了。

    回到办公室,我又开始忙起来。秘书说有电话进来,我习惯性的拿起听筒:“你好,我是郭欣。”那头好一会没说话,不是郝云杰,就应该是莫渔飞了。他说话了,是他,莫渔飞。他说,希望和我见一面,晚上在“梦缘”咖啡厅。我说,可能没时间。他只说了一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