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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以为自己能够把你慢慢从我的记忆中淡去。
可是,你的影子无处不在,在那灿烂的桃花下,在那寂静的图书馆,在那虚幻而真实的网络里,在我夜夜哭泣的梦中。
你是我的魂牵梦萦。
--题记
一
我是一个感情淡漠的女子。
或许,太多的灰暗让我失去了纯真与热忱,太多沉重的过去让我不再相信诺言与感情。
为了避免伤害,就躲避一切不关自己的事,把自己封闭在寂静而孤独的世界。
喜欢一个人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神情困顿,眼神迷离,喝一杯冰凉的咖啡。
喜欢背很大很大的包,听旋律很快的音乐,慵懒地走在陌生的人群里。
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只喜欢蜷缩在安静的角落,在白纸上涂抹只有自己明白的画,写莫名其妙的文字,唱乱七八糟的歌,画希奇古怪的妆。越在热闹的地方,我越孤独,只有在安静中才让自己的寂寞不再那么深重。
实在寂寞难耐时,就用陌生的名字用真实的语言找一个有趣的人胡言乱语,谈天说地。我喜欢网络的感觉,可以暴露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而不用理会别人不了解的目光。讨厌赤裸裸地把自己最淋漓的感觉呈现在熟悉的人的面前,但我喜欢陌生人的目光,不管是利刃还是秋波,这样才让我觉得存在着。
我认为平时在忙忙碌碌中,自由被锁链锁住了,就像悬崖上的花,可望而不可及;真诚被虚伪的面具遮住了,就像水中月,永远不可得到。每个人都木无表情地匆匆来去,连最简单的微笑也吝啬施舍给过往的行人。
为了能够解救自己被禁锢的灵魂,在网络中我更愿意用最真实的面孔去面对每一个人,希望
能够找到一个了解我的人,找到我的知己。
二
在一个暧昧的日子里,心情很落寞,down到谷地,就很寂寥地去网络里寻找心灵的安慰。
打开qq,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头像在闪烁。平时,我是不会理会那些与我同样无聊而且语言枯燥的家伙。可是现在的我有倾诉的欲愿,不需要别人了解,只是想一个劲地把伤痛扯出来让自己轻松。
点击。他说:你是一个寂寞而略带绝望的女子。
的确如此,我正是那样的女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有意思的人值得好好聊聊。
孤独的痛苦。
你的痛苦根源你深沉的思考。但同时你喜欢寂寞的感觉,因为那时的你赤裸而自由,不必在乎世界的一切。
他的话就那么莫名地闯入我最柔软的地方。
思考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也是我最痛恨的敌人。享受寂寞,讨厌孤独。
你不快乐不自由。蓝色是浩瀚的大海和广阔的天空,那是代表自由的色彩。你渴望翱翔在向往的天际,遨游于追求的海洋,但世俗的锁链拉住了想逃的你。你还是陷入巨大的痛苦中而不可自拔。
也许,没有对物质享受的追求,我可以隐遁山林,释放最自然的灵魂,活得轻松快乐点,而不至于如此疲惫与厌倦。
你喜欢精致的生活方式,喜欢安逸的享受生活,不容许粗糙的物质进入你的视线,是具有小资情调的女子。你逃避不了内心的渴求,所以你不可能自由快乐。
的确,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喜欢绝美甚至凄美的感觉。
他又微笑着说:你不相信任何人或事,因为恐惧伤害。你就像一只疲惫的鸟,警觉,不容易为谁停留。
安妮宝贝笔下所有人物的特征,你都那么鲜明地展现着。颓废,懒散,淡漠
每个人都是灵魂的漂泊者,永远找不到精神的家园。
是的,我这样的人孤僻而古怪,却总能够在昏暗的酒吧里,拥挤的公车上,寻觅到与我同样冷淡的人。
都市的边缘人,总是疲倦冷漠的,总是懒散寂寞的,是机警防备的。而你,冰蓝,游荡在冰冷的城市里,鬼魅般地不停地寻找着同类,企图抓住丝缕的快乐。可是,残酷的现实把你无情地伤害了,你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打造坚硬的盔甲,防止任何有可能伤害你的人或事溜进来。
他的文字逐渐渗透到我的灵魂,深入我的思想,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高山流水。我的空寂刹时被他具有魔力般吸引力的语言填满,心情渐渐up起来了。
以后,我们就天南地北地谈论文学、音乐、地理,我们都有相同的爱好,而且最能够心有灵犀不点通。我喜欢粗犷而狂野的文字表达方式,他也是。
我的痛苦和快乐只需要一个字符或一句话,他就能做出最适宜的回应。我的一切,他都能够很好地作出诠释,明白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体会到我每一刻的喜怒哀乐。
有他的日子,阳光也格外温柔。
三
自然而然,我们揭开了网络那层神秘的面纱,进行了更实质性的交流。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有一种特别的穿透力。
每当烦躁的时候,电话那头沉稳的嗓音总能使我的心平静下来。
总觉得他就是我的“希刺克利夫”是上帝分离了的另一半灵魂与思想。
我常常是简短而冷静地讲完一句话就开始沉默。他就可以理解我话语里包含的意思,而接着阐释下去。
“喜欢西藏。”
“西藏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那里有最原始的虔诚和最宗教的宗教。你的浮躁能在经轮的转动声中寻回最自然的安定。那里的天空有最纯净的蓝色,婴儿般无暇,是自由的乐土。”
的确,对西藏喜欢的理由正如他说的那样。
他告诉我:你渴望安定,却始终漂泊着。因为你所要的是一个最温暖的臂弯。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厌倦了喧嚣,是否找到了值得你停驻的理由。你脆弱得正如一个未涉人世的孩子,容不得最单纯的欺骗和伤害。但你却强装沧桑,用自以为老练的方式来处理每一件事。
有时候,我静静地听着那温和的话语,想象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神情疲惫的手上带有微凉的烟味的男子正窝在沙发里向远方的我打电话。
在我的感觉里,他是一个温和的人,经历了沧桑,看透了人性;一个思考者,习惯观察,凌厉地揭透我是性格。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平凡中有着不平凡。
他应该有一双澄澈深邃的眸子,我告诉他。
他轻轻的说:“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我似乎可以看见他淡然一笑。
我喜欢等待他的电话,享受他好听的声音。
他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使我的寂寞不再那么深沉。
四
那是一个有点阴沉的日子。
在一个“布鲁”的咖啡馆里。
我穿了一件深蓝的外套,一条宽大的牛仔裤,一双明艳的红色运动鞋,一个很大很大的有些夸张的背包,冷漠地走进了咖啡馆。舒缓的小夜曲回荡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着,很幽雅而具有格调的地方。
我淡淡地扫视了一下,看见靠窗的桌子旁,有一个有着深邃眼眸的年轻男子正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冰。我可以确定他就是寒!但我不急于走过去,相信他能够一眼看出我来。我微微地笑着,等待他过来。他似乎感受到我的注视,淡淡地笑了。他立起身来,朝我的方向走来,温和地像个认识很久的朋友那样笑着:“冰蓝,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寒,你和我想的也一点不差。”他点了我最哦喜欢的蓝山咖啡,加了许多的冰。
那一个下午,我们真的在慢慢地聊,很是快乐。
就这样,我们熟络起来。
他说我太阴暗,就像一株没有阳光的小草。你的生命没有四季的更替,只有萧索而寒冷的冬季。因为我总是很冷淡的,看见甜蜜的恋人就会预见到分手的痛苦,看见风光就似乎看到死亡。
其实,只要你走出去,就会发现希望是存在于每一个角落。生命是值得尊重而珍惜的。每一个人的生命的长度无法预知,但深度可以自己掌握。因为我总是闻到死亡幸福的味道,唯愿早日脱离苦海,无痛无痕。
在一个暖洋洋的春日里,阳光明媚,风轻轻地送来青草和泥土的香气,也带来情愫的种子。他有点郑重地对我说:“冰蓝,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一百天,我送给你——我最心疼的女子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他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抹蓝色就那么跳入我的眼睛,是天空那样纯净的蓝,原来是一件湖蓝色的毛衣。我一刹那间,很是感动,泪水盈满眼眶,只因为那次我和他去逛街的时候,眼光在那里停留了一瞬,而他却注意到了。我穿着这件毛衣,与他到了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也留下了我最开心的笑。
其实,他对待任何事都是淡漠的,冷静的,好象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的话有些玄妙而伤感,有一种深沉的疼痛和挣扎。
他告诉我:“冰蓝,你的现在就是我的过去。迷茫,困顿,消极,漂泊可是,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你也应该可以的。”
我不想追问他的过去,因为那只是他很个人的事,已经消逝就不要再扯出来。
他喜欢牵着我的手,去各种地方,特别是图书馆。
他说:冰蓝,我不喜欢你紧蹙的眉头,故做坚强的面孔。那样的你不是
真的你。其实,你只是一个孩子,也需要快乐。我希望永远能够看见你
那明媚的笑容。
他说:你要懂得好好保护和照顾自己,就算为了我,也要疼爱自己。
他的身影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底。
五
我以为找到了自己终生的幸福。
可是,在我们认识的第365天,他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
我发了疯地在每一个相处过的地方寻找那一个挺拔的身影,寻找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寻找那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面孔,寻找那低沉的声音。
可是,我哭着喊着,他始终没有露出一点点痕迹来。
他走了,带走了我的清醒和平时的自持,带走了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我开始迷恋上酒精,因为他总能出现在我的幻觉里;也开始迷恋上睡觉,因为他的身影总是一次次晃荡在我哭泣的梦中。
我昏天暗地地思念他。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眼神空洞,完全不成个样子。
我的日子是黑暗的,没有一点点阳光;我的心是疼痛的,已经裂成碎片。
从长日的昏迷中清醒过来后,我就无日无夜地呆望着那蓝色的显示屏,觉得他可能会笑意盈盈地从网络中走出来。
终于,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收到了他的email。
冰蓝,我最牵挂的宝贝:
你总是那么脆弱而纤细,敏感的神经总是承受太多的痛苦。也许,你现在的所有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可是我不希望你用这么难受的方式来伪装自己。
认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我真的很想很想保护你一生一世。可是,我的生命却没有那么长远。真的不舍得离开你,可是有时候命运真的是捉弄人的。如果早知道自己的生命很短暂,我宁愿不遇到你!本来,我也想用欺骗是手段让你恨我,可是我很自私不想你忘记我。而且害怕这样,你就再也不相信感情了,失去了对世界的信任。我不希望你活在一种绝望中。
我现在最痛苦的是:天天想念你的微笑,天天担心你会折磨自己。这种心灵的痛苦是最深入骨髓的,而压抑了肉体的疼痛。
我不敢让你看到现在的我,因为害怕你会故做坚强,你会笑着安慰我,却在夜里偷偷哭泣。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冰蓝,我深爱的女子,你要好好地坚强地快乐地活下去!连我那分活下去!
如果世间真有轮回的话,我真的希望来世能够带着前世的回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想永远好好地疼爱呵护你,想用最盛大的婚礼来迎接我最美丽的新娘,想我们能够慢慢地相爱到白发苍苍。
我企求上苍,不要让我们再重复今世的命运,让我可以好好地与你生活。
蓝,来世,让你做我的新娘!
——深爱你的:寒
我没有哭,只是很惨淡地笑了。
寒,你还是没有完全了解我。我刺猬般的防卫,注定我从不轻易付出感情。
而你是我灵魂深处最珍重的那部分,因为你是另一个我。你的一切深切地渗透我的血液,我的呼吸。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希望能够陪伴在你生命的每分每秒。而你,寒,却忍心把我的灵魂掏空,让我又是孤寂的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里游走。
我的心被思念狠狠啃噬,我的所有的思想被想念渐渐抽离,我汩汩流动的鲜血也点点流失。我又回到当初的冷漠,似乎生命中仅有的热情也被燃成灰烬。
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你的离去,以为自己真的能够面对残酷的现实,但我这才知道我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寒,你既然是上帝赐予我最单纯的快乐,就不要在有生之年离开我。
寒——我深爱的另一个我的灵魂,不要害怕我的脆弱,为了你我会好好疼爱自己。
寒,如果你听到我的呼唤,请寻着往日回忆的味道,在属于我们的空间延续彼此灵魂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