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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饲料喂大的猪
食堂的猪肉
吃起来越来越无味
瘦肉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大家的态度都是抱怨
因为过去的猪肉有味道
现在所有人都认识到
被饲料喂大的猪
不能给人留下任何的记忆
不止是猪
被饲料喂大的人
也越来越没有味道
我可以想象
人活在社会上很累
工地
解放牌卡车载走一车的黄土，尘土飞扬
顺路也载走了一天的喧嚣。夕阳下
工地开始安静，工人收拾锄头和铁锹
扔掉戴在头上的太阳帽，晒黑的肩膀
还有一身浓烈的汗味
这是一块新的开发区。刹车的指令
在发展经济的幌子下打着哈欠睡着了
房地产，像玻璃杯的啤酒一样
泡沫掩饰了所有人的眼睛。成倍的利润
我看见——
有人坐在办公室指挥，一捆捆的钞票进了帐户
有人顶着烈日在工地挥动双臂，舔着口水数钱
沉默庇护了我的痛苦，自行车的飞转
整个城市在摇晃仿佛都在出逃
土葬
和尚。尼姑。浩浩荡荡的人群
眼泪。喇叭。鞭炮惊醒了五马山
八个人抬着一副漆黑的棺材
死人比活人沉重，其实还不到一百斤
那么多人把他抬走了
穿着素服的人，哭的人越劝越哭
那些动人的话一直打动着我
不知躺在棺木里的人活着的时候
是否有听到这样的话。满面笑容
或者怒目拍案恨不得爬起来
“你这不孝子还有脸来见我？”
几个月前，政府的公告
已经在各个主要路口张贴
今天离允许土葬还剩下二天
五马山终于可以清静了，我想
这个老人一定很幸运，可以和老祖宗见面
他宁愿被虫子咬也不愿被一把火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