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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仕禹闻言,心中大喜,暗忖:“果然还是怕我阿爷地!”
又听那小人儿继续说道:“一月还三贯,逾期一日加两文利钱,两日加四文,三日加八文,以此类推,你看可好?”
崔仕禹哪里有拒绝的理由?怀着趁早脱身,回头算账的心思自然是满口答应。
杨晓然见他这般心里乐开了花,现在她已在掰着手指盘算着眼前这大猪头每月能为自己带来多少零花钱了。
按理说,这行为明显就属于敲诈勒索了,放在后世,杨晓然那可就是妥妥的恶劣学生。不过某人自觉崔家子欺负良善,自己不过略施惩罚,为民除害,怎么看都是属于正义这方地。
再者区区百贯钱对旁人来说很多,可对崔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自己可没搞得人倾家荡产,不过是替那些被崔家压榨的百姓收点利息罢了。
嗯,不错,咱是正义满满的人!
某姑娘都不用琢磨,自然而然地就给自己找好了惩罚崔仕禹的理由,看着崔仕禹的眼神越发不散。思维也开始发散,盘算着要怎么将这人渣利益最大化了。
拿上崔仕禹签字画押的条子,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将们飘然离去。目送着杨晓然离开的崔仕禹等人一走远,便咬牙切齿的道:“程家女,安敢如此欺我!这便回家告诉阿爷去!”
“崔,崔公子……”
小厮战战兢兢的道:“承惠两千三百文……”
“直娘贼!”
崔仕禹对着那小厮就是一巴掌过去,“连你也来欺负我!”
小厮捂着脸,哭丧着道:“公子,刚刚是你说都上最好的……”
“滚!”
小厮不敢阻挠,掌柜地早就躲了起来,摆明了也有种自认倒霉的心思,摆明了是要拿他去顶缸。看着大摇大摆走出店门的崔仕禹,小厮忍不住骂道:“呸!什么东西!”
“说得不错!”
忽如其来的声音让小厮吓了一跳,定眼一瞧却见一个猛汉朝自己走来。只见那汉子冲着自己一抱拳道:“某乃卢国公府侍卫,我家姑娘刚刚有吩咐,若崔公子有赖账之行,还劳烦小哥来日为某家姑娘做个见证……”
小厮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心里暗道:“今个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贵人们都来了?”
那个消失的掌柜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脸媚笑道:“哎呀呀,难怪今日喜鹊叫个不停,原是有贵客降临。”
程三瞥了一眼那掌柜的,心里生出鄙视。这厮刚刚不见人分明是躲麻烦去了,留下眼前这小哥独自承受崔仕禹的怒气。如今等他报出家门,自觉有人做主又跳了出来,这等软骨头当真不堪为人。
不过人家品性如何也与自己无关。当家杖打崔家嫡子,此事定不能善了。还是把姑娘吩咐的事做好,以后还能牵制下那崔家子,免留后患。
程三虽是担着侍卫的名头,可到底是从小在程府长大的,妥妥的家生子,对于主家的忠心比起一般侍卫要强得多。自家小主人吩咐下来的事自然要做好。
想到这里,程三不动声色地道:“我只是一下人,我家姑娘心善,知这崔家郎君非善类,日后有甚麻烦只管拿上这名帖来卢国公府。”
王喜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名帖,然后十分仔细地收进怀中,对他这样的平民来说,这无异于是找到了靠山。还是国公这样的大靠山!
欢乐地送着程三出店门,今日的损失虽让人心疼,可若能换来县君的青睐那倒也是值了。
再说崔仕禹匆匆出了茗香客,便赶回府中,穿过回廊,过了月亮门直接来到自己母亲的居所,一进门便大哭了起来,“娘,你可要为孩儿做主……”
崔干的妻子也是出自五家七望,素来也是个嚣张地。一见宝贝儿子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地,还渗着血珠子,顿时扔掉手中燕窝,上前几步,眼泪扑簌簌地直掉,“我的儿!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
崔郑氏尖利的声音响起,崔仕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想起杨晓然那张恶魔一般的脸,再想想自己刚刚的遭遇,心中的委屈一下涌现,哭道:“娘,是,是程家女,就是程咬金那老匹夫的女儿!”
“程咬金的女儿?”
还在发着狂的崔郑氏一听这话,稍微冷静了下来。
皱眉问道:“可是那崇阳县君?”
见儿子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你被她打了?”说完这句,便咆哮了起来,“好哇!上回欺辱娇儿的事还未与她计较,这会儿居然动手了!走,跟娘找你阿爷去。”
“不用去了。”
崔干从外面走进来,沉着脸道:“我已从雍州牧那里得知此事。”
在开元前,唐政府并未设立京兆衙门,故而类似京兆尹的职能是由雍州牧担任。
杨晓然一行人在街上怒打崔家嫡子的事已传遍了长安城,负责治安的武侯深感此事关系重大,便禀报了雍州牧杨恭仁。不巧的是,崔干当时正好在场,当下就发怒了,要求杨恭仁立刻将杨晓然抓捕归案。
杨恭仁出生弘农杨氏,乃汉朝名臣杨震后裔,本身又是前朝官员,搁在汉朝那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如今虽有些落寞了,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子还在,再加上为人又比较周正,自然不会马马虎虎地应承了下来。
且这天下为官的哪个不知卢国公的凶名?那就是个不讲理还极度护短的人,在长安为官得罪了陛下至多被流放;可得罪了程咬金,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绝对会惹一身骚。
无他。这货是瓦岗出生的,浑身的匪气,泼妇一般的作风,能搬着床盖铺子到你家门口住下,天天堵在门口骂。这一来二去的,便无人再敢去惹程咬金。好在,这土匪还算有些义气,一般人不去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惹事。
杨恭仁本就是前隋官员,改朝换代而不死,还能得到重用其城府与眼光也非常人可揣度的。一听武侯的禀报,便知这事捅到上头去也只会不了了之,而他也早就听闻崔家子的种种恶行,心里早有了恶感,再听武侯描述,分明就是那崔家子纵马伤人,那崇阳县君不过是出手自保罢了。
再者这县君毫不保留的献上神种,可见其赤子之心。生为杨震后代,杨恭仁有着自己坚守的原则,本能地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县君有了好感。再加上他那谨慎的性子,自然是找了个由头把崔干打发了。
崔干虽恼火,可杨家祖上名臣名相倍出,四知堂的力量不可小觑。他们虽比不大五大家,可却也不是那么好惹得。
于是乎,只得按下心中恼怒,打算先回来问个明白。
崔仕禹一看自己父亲回来了,立刻上前诉苦,顺便把杨晓然敲诈他的事也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
饶是崔干平日里的阴暗心思颇多,可还是被程家女这蛮横作风给惊到了。
“如此行事与土匪何异?!”
骂归骂,可生气过后却有些颓然地坐了下。
别人行事固然可恶,可先犯错的却是自己儿子。那卢国公是好惹得么?那女娃多智近妖,上回在程府他已领教,想来也不是什么无的放矢之人。单凭那手签字画押,崔干便觉里头大有文章。
不知不觉,崔干已不再拿杨晓然当小孩儿看待。
有句话说得好,心里装着阴暗的人能看到光明么?签字画押在崔仕禹看来是杨晓然恶整他的把戏,可在崔干看来却还是有后续的阴谋。特别是那利钱……
“多加一日便要翻倍……”
可怜的崔干,虽说饱读诗书,可到底不是算学行家,这样略微一琢磨怎么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问题来。半天没想明白后,索性冷哼一声道:“哼!这程家女自觉制盐献粮种有功,恃宠而骄,当街行凶伤人,老夫定要参他一本!”
听到老爹答应为自己做主了,崔仕禹安心了,暗暗咒骂了杨晓然几句,这才在自己娘的搀扶下上伤药去了。
“这该死的程家女,下手这么狠,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狠辣,将来老身看她如何嫁人!”
崔郑氏看着自己儿子白净脸上的伤疤,把杨晓然可谓是恨到骨子里了。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心里暗暗琢磨。
这样欺辱自己的儿女,怎么着也不能放她过门!
等安慰好儿子,这便招来得力的奴仆,耳语了一番,脸上露出冷笑。
真当他们世家好欺负是么?这便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妮子一番颜色瞧瞧。
摸光了崔仕禹身上钱财的杨晓然施施然地离开茗香客后,立刻找了一家医馆,让大夫给憨牛上药。看着憨牛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杨晓然咬牙。
钱,要少了!把自己师兄打这样,怎么着也得弄上个五六百贯!
嗯,虽借了程咬金闺女的身子复生,可杨晓然的性子里却跟程咬金一样,是个护短的主。憨牛就像她哥哥一般,见憨牛为了保护自己被打成这样怎能不恨?
崔仕禹所有的反应都在她算计中,就那样的世家子弟被她打了哪可能就算了?立刻叫住她要算账都是在她的预料中,而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自己免除后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