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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有河，其名谓黄；黄有闺蜜，其名为渭。渭之两岸，米麦丛生；不知何夜，何人祈文。
——录稗官残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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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把犁铧擦得锃亮
这一河雪水的纯净
才得以归于正途。是你，吩咐落日的余晖
在这路过的澈水中养殖倒影。
村庄，冷落于星球；你
站在河荷的瓣沿，牵着月神望舒，放牧黄昏
1
因为粮食、饕餮的余晖
和无处归放的花魂
在光亮处你鞭笞白昼
你垂目放牛娃的羊群，为庄稼吹响笛音
你用光为这喂养了一个平原的水梳理枯黄之辫
你为它流放狰狞的冰，还有那坍塌的桥墩
2
那河道淤塞了那么多滚木礌石
你纤纤擢素手饮血
那么多不厌之衰草，污了你袂襟
3
你不肯享用那祭品，你近来心神不宁
夜晚，你吞咽城市油腻，你啜饮街道肥光
从龟甲到竹简，从瘦竹到腊梅
你看城市鱼跃，你惜家国吐云，你憾源头遗鞭
在鸟鼠山，你整日整夜抚慰这两岸米麦的缺水之症
4
那白昼之光比夜晚之黑更能衍生癌
路的尽头，光神干瘦；河的尽头，远行的船失路
你无处安放任何一棵可以被村庄偎依的树
老树被砍，新树孱弱，树种被饕餮之神抽干骨髓
河鱼潜行无踪，河床干裂，你没有了深处
你将无处寄放之瘦桌椅赠与日神
你的瘦歌无人惜听，你双掌合十于河苇瘦影之丛
为这一河的干枯，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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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适应这变化太快的气候
无常轮值，季节雷同，无论哪一种果蔬
都能畅行无阻于这河道两边棱角分明的春夏秋冬
祭品丰富，可没有一样你敢安心享用
花朵省略了种子发芽和叶茎舒展的过程
种子更直接，毅然抛弃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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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近处已无法安身，纯澈之声音
都无家可归。请你抛弃这有名无实的河
沿着那有实无名的桥，另择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