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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烦躁夏天的午后,我想起了爱情。
泰坦尼克。1998年,高三,奢华的泰坦尼克带着浪漫的爱情冲向这个小城市一个郊区的街道。学校对面原本冷清的小电影院售票窗口开始排起长队。青年教师拿着电影票约会附近医院的医生、护士;已到不惑的班主任也不再是去电影院捕获那些不安分的学生了,而是支开孩子,和爱人一起走进电影院;临街的店铺里,也可以听到商贩们看着海报热烈的讨论声;一些学生的信件中也少不了泰坦尼克的样子。隔壁班的学生在他们有着浪漫气质的班主任的带领下,集体走进了电影院。而我们依然只能听班主任灌输他那经典的画圈理论和孙子兵法。我还是和一些兄弟们偷偷的打着乒乓球、踢着足球。球场的那边是条长长的小河,总是会翻过不太高的围墙,拣起打出去的球,看看河里自由的鱼。累了或是兴趣来时,还会摸起一些小虾和螺丝。我还是一个人在每天晚饭后到学校很小的阅览室里看现在都不会太懂的十月、收获。后来,隔壁班的情侣是学校里最多的,高考成绩也据说是最好的。
网络。1999年,大二,学校附近开了几个网吧。因为被杂志上一个网络论坛的专题吸引,开始闲逛论坛。那个时候的论坛不多,也不象现在的论坛充满了猎色的id,多是一些现实中的精英发表一些个人对生活的大想法。我远不是精英,因此闲逛了一段时间的论坛后,一个有点压抑的晚上,在石头的兴奋眼神鼓动下,很艰难的申请了一个qq号码。2000年的一个春天,跑完早操后,在qq上遇到了第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女孩。在qq上聊了三四个月,发了一些email,没有信笺,没有电话。她总是会很委屈的说,你真贫;她还会很调皮的说,等以后见到你后,给你吃两颗青杨梅,看你还怎么贫。在她要去北京读书的前一天,她最后说,我一直在等你说一些东西,可是你终究没有说。然后是很长时间的没有遇见。两年后的平安夜,一个人无聊的端坐在电脑前,居然遇到了她。她说,她刚从北京来看朋友,等会会去西湖边上的某个茶馆。寒暄了几句后,给兄弟们打了个电话,到网吧杀cs去了。青杨梅终究没有机会吃到,只是,之后的我,很少会在qq中贫嘴了。网络只是展示自己的一个方式,幽默、机智或其他,而爱情,在自己严格的定位中被忽略掉了。而一些过去的情感,要想拾起,于我太过艰难。现在回想起来,纯粹的网络和纯粹的交流,是份隽永的感动。上班后再次遇到,看到了她从澳洲传来的照片,很美,很美。
书及沈从文。大二之后的时间,大半被哲学类的书籍和一些喜欢的音乐所占有。很陶醉的一个人沿着西溪河走走停停的翻着存在与时间,很忧伤的一个人静静的听着凡人咖啡馆。也会在某个明净的日子里,沿着悠长的西溪河,不经意间想起华丽上海的那条静静的苏州河,想起这样的叙述:一切不会永远,只要我回到阳台上去,这个爱情故事就会继续下去,可是我宁愿一个人闭上眼睛等待下一次爱情。只是这些不经意在一个一个巨大的哲人背影和别人青春的歌声中变得不重要了。何为生活,要什么样的生活,在别人的经验中一直困顿着自己。直到看到一本叫边城的小说和一个叫沈从文的湘西人,简单而真挚的生活,平淡而持久的爱情,很快将我拉起。
分离。大四,短暂的断裂、停止。一切应该割裂和不应该割裂的东西,都没有选择的残酷摆到了忐忑的年轻人面前,而且都必须做出抉择,同时又看不到什么东西在继续。如果其中有爱情,那可能来得更重。一个热闹的晚上,上铺点起一只烟,哑哑的说,走吧,他妈的爱情。他的爱情一直被我们所看好,因为他们的爱情很快乐的在象牙塔里走了三年多。那个女孩在毕业的前夕,签了一家上海的大公司,做上了董事长秘书的职位。他讲述完后,递过一只烟,我吸了两口,呛了几下,问,你恨她吗?他吸了口烟,静了静说,不恨,只是对于爱情,我想我会有不一样的看法了。
工作了几年。跟领导的关系挺紧张,因此,就去考研,两次都落榜了,更加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大家都不理我,觉得我是瘟神。单位上只有一个叫欣琪女孩对我好。可是她得了白血病。我去医院看她,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我总是觉得,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接受一个如此残酷的事实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一副颓废不振的样子,自从考研失利落榜,我便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欣琪看了很心疼,说:“立伟,你现在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可言!”
“立伟,你可以再考,你应该重新站起来啊!”欣琪显得很激动。
“欣琪,还是说说你吧,你好吗?”我很关切。
“我我很好,快出院了。”欣琪低下头说。
“嘀嘀”我的手机响了,我低头看了一下,说:“对不起,欣琪,我得走了”
“没关系,立伟,这封信是给你的,现在不要打开它,三天之后再打开,答应我,三天之后再打开”欣琪的语气有些凄凉,我看到欣琪的眼中仿佛有泪光,我把头一低,假装没看见“好,我知道了。”我把信接了过来,快步走出了病房。
三天后,我按照约定打开了信,只见信中是这样写的:
立伟:
有些话我无法当面对你讲,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是在手术室中,手术的成功率很低,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重新振作。
我本不想再给你感情上的负担,可是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了。我在你上班没很久时就很喜欢你,现在也是如此,那时的你是一个求上进的男孩,但由于与领导关系没处理好,特别是考研之后你变了,难道落榜对你的打击真的那么大吗?我一直都很希望你振作起来,像以前一样,也许是你我真的无缘,所以命运将你我分开,只希望你能记得我这个与你擦肩而过的人。
看完了欣琪的信,我发疯似的奔向医院,可是欣琪再也看不到我了,我这时才明白欣琪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而我将永远地失去她了!
老人和小孩。某年某月某天,江堤。一个小孩牵着两个老人在散步。在小孩欢快的跑去扑路边草丛中的蝴蝶的时候,爷爷怜爱的望着奶奶,关心的问:“累吗?”“不累,不累,你呢?心还慌吗?”“不慌,有孩子们买的那些高科技,更有你安排的食谱,好多了,好多了”小孩指着天上的星星问:“爷爷奶奶,星星为什么眨着眼睛呢?”奶奶看着爷爷,摸着孩子的头,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祥和的柔风中,老人在行走,爱情在坚定,小孩在成长
读过一些书,码过一点字,听过一些歌,看过几部电影,想过一些事,而又是谁动了我的爱情?和着浅浅音乐和桌上跳跃的文字,片段的记忆浮起又隐去,我,似乎已然翻过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