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橄榄的情

芭蕉叶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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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故事发生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镇。

    女主人公,芳子是位极其平凡的女孩,然而千真万确在她身上发生了一段哀艳的故事。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芳子的心情也与这天气一样糟透了,透过磨砂玻璃窗,往日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曾经的欢乐、惊喜、失眠、伤痛转而为之的是心灰意冷。

    阿军,挺不错的男孩,特有女人缘,他自己也是这么说。他毕业于师范学校并在一所乡办初中任教。虽说工作不到两年,成绩却是惊人的,被评为县优秀青年教师,这一荣誉使得原本有型的他更增添了一份魅力。

    芳子曾和阿军在初中同学过一年,彼此只不过是认识,从没有深交过。芳子——平凡的女孩,默默地度过了三年初中生活,平静如一面镜子,从不刻意强调什么。

    有机会,芳子上了中专,阿军比她早上了一年的师范。一天,他突然来找她看电影,因为周末的时光太难熬,室友们也都出去寻找快乐了。孤寂已久的她应了,并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理。

    他俩来到影剧院,双双而坐,沉默弥漫在他们四周,此时的芳子仍沉浸在欣喜与惊愕之中。要知道芳子的情感大地,仍是一块未开发的处女地。她常把男女关系看得高深莫测,可望而不可及,今天居然有男孩约她看电影。那份羞涩中拌着丝丝甜蜜充斥了少女的整个心房。

    电影什么时候结束,芳子是浑然不知,当阿军一声:“我们可以走了”芳子才随着人流懵懵懂懂离去。一路上两人默默地走着,阿军几次欲言又止,芳子只是浅浅地微笑。黑夜里,阿军闪烁的眸子里盛满了一泓爱意。脉脉的晚风吹过,芳子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静谧的天空,月朗星稀,芳子失眠了,为了第一个约他的男孩,虽然男孩没给她只言片句,但她知道,那男孩已拿走了开启她心门的钥匙。夜,深了,芳子伴着无限憧憬渐渐入眠,在她的梦里装满了自己将与男孩发生的故事

    二

    接下来的几天里,芳子感到从未有过的漫长,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天是那么得蓝,草是那么的绿,一切的一切变得那么清新,可爱。因为周末就要来临,抑制不住内心欣喜的她变得神采飞扬,翘首期盼,脑海里无数次浮现阿军那俊朗的笑容。

    周末,终于在期许声中悄然而至,芳子精心打扮了一番,端坐在“小天地”里设想着阿军在自己面前驻足时的情形。思维列车在想象的隧道里驰骋、驰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舍友们像一群花蝴蝶,早已纷纷飞向属于自己的伊甸园,芳子在甜蜜的等待中渐渐显得有点浮躁,空荡荡的宿舍里已关不住她那一颗骚动的心。

    芳子失落地用眼角瞥了一眼手表,已过九点,他是不会来了。芳子的满怀热情与期许换来了阵阵失望与叹息。芳子和衣躺下,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时不时地暗问自己,难道是自己的错觉?那他的欲言又止、闪烁的双眸、深情的笑容又代表着什么呢?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几个星期过去了,阿军一直没来找她,芳子自嘲地对自己说:“是梦,一场不经意的梦”梦是会醒的,芳子从她那刚编织一半的玫瑰梦里走了出来,所不同的是在她身上已找不到无忧无虑的影子,总有一股谈谈的忧伤,从她的眸子里探出脑袋。

    三

    日子一天天从指间滑过,芳子的心也渐渐恢复平静,只是偶尔会去想起那场不经意的梦,隐约间有股伤痛从她的心口划过。

    时隔一年,在阿军毕业前夕,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芳子正捧着书,依偎在学校花园里的大树旁,她的神情是那样专注,恬静。浑然不知不远处有双忧郁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从天而降的阿军,带着一丝烦躁,渐渐向芳子走去,当阿军在她面前驻足的那一刻,芳子满脸是惊讹,心中一阵阵悸动,红云漫布了她整个脸庞。

    当四目相遇的瞬间,周围的一切都似灌满水银一般,凝固了。“无风仍脉脉,无雨仍萧萧,撮土为香何时了?”沉默就像一把小提琴为他们演奏着一曲动人的心曲。

    心绪纷乱的芳子渐渐平静了下来,两人一起倘佯在林阴小道上,故作轻松的芳子隐约感到阿军有话要说,但她不想去问,也不想去说,只想就这样默默的走着,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最终还是阿军打破了沉寂,他不着边际地说着气结的话“我想我们相信你能懂”芳子心中大震,随后又有一阵窃喜,那玫瑰的梦居然是真实的。但她故作一脸的茫然,不懂、不明白。他们彼此猜磨着心思,继续向前走着,四周静的只听到四只脚亲吻大地的声音“嗒、嗒嗒、嗒”

    阿军几次欲言又止,并不时用焦虑而期盼的眼神看着芳子,芳子却一直颔首不语,偶尔抬头与阿军的目光交汇,但很快又会移至别处,因为她怕,怕被阿军捕捉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愫。

    “让我们我们”阿军又一次气结地说“还是做同学吧”芳子石破天惊地回答

    你要知道这是她期盼许久的此时做出的唯心壮举,其中包含了多少无奈与自嘲?她不想再受

    伤害,拒绝也许是保护好自己自尊的唯一方法。

    阿军苦笑一声默认了,芳子目送了阿军的离去,望着渐行渐远的苍凉背影,芳子如噎在

    吼,热泪夺眶而出,从那以后,阿军再也没来找过她。

    四

    转眼阿军工作了,芳子怀着一颗内疚自责的心悄悄打听他的工作情况,因为她还挂念着他,虽然那天她拒绝了他,但她的内心希望一切会在无声中进行,毕竟阿军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和他约过会的男生。可打听来的不仅仅是工作,原来他早就有了女朋友,并一直保持着联系,只不过女朋友家是城市里的。

    芳子一下子惊呆了,怎么可能?一个月前那个失意彷徨的他,还想与她进行故事,那时他已有女朋友呀,那他又把她当成什么?她怅然若失,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一阵微风吹过,夹着丝丝雨点,芳子一个人走在落寞的街头,任凭雨丝的亲抚,渐渐心中豁然有了答案。阿军在毕业前夕一定与女朋友为分配的事情而大伤脑筋,也不乏有争吵。因为分配工作有规定,是哪儿人就会分配到那儿去,阿军是不可能分到城里,这就意味着他要与女朋友分手,于是阿军才来找了她

    原来如此,芳子的心在默默流泪,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她笑自己太幼稚,太简单,枉费自己为他付出人生中第一次犹如青橄榄般的真情,涩涩中透着甜蜜,转而为之的是深深的伤痛。芳子发誓要彻底忘掉他,然而她真的能忘得了那段心酸的往事吗?

    一次车站的偶然邂逅证实了芳子猜测,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芳子像平时一样,匆匆乘车往学校赶去,当她跨进车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那个千万次魂牵梦萦的人,然而他的怀中却正拥着一位皮肤白皙长得很漂亮的女孩。

    一股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正从芳子的眸子里一闪而过。这时阿军也发现了芳子,他的眼睛也闪烁了一下,并很快放下那只拥抱的手。芳子强忍内心的澎湃平静地朝他们微微点了头“她是谁?”那个女孩问道。“同学”阿军低沉地回答着。芳子很快找到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她的心像被掏空一般,窒息难忍,眼泪簌簌往下掉。

    车子开动了,泪眼朦胧的芳子看着窗外稍纵即逝的大树,思绪飞得老高老高,还依稀听到他俩嬉戏的笑声

    后来,芳子收到了阿军的来信,一封所谓恳求原谅的信,字里行间都是讲了他的无奈与情非得已,说什么芳子就像天空中孤傲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在为自己解脱的同时好像是芳子的太多情。看完来信,芳子冷笑一声狠狠地撕碎了它,就像撕碎那一段本不该发生的“青橄榄般的爱情”

    窗外的雨依旧是缠绵地交织着,所有的一切都已纷飞如冰鸟,明天的故事还要潮起潮落,芳子,你准备好了吗?你该坐在人生的路口,敲响那如歌的木鱼,默默地恭候属于自己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