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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她自己不这么认为。叶叶有着大群大群的朋友和一个会珍藏在心里的往事。这个秘密叶叶会永远记着,因为她是叶叶生命中最珍贵的故事。
一
高一的叶叶选择和初中的同学背道而驰,所以她没有朋友。老师很平静地指着另一个短头发、笑容很灿烂的女孩说:“叶叶,你坐她的旁边。”那个女孩子叫泡泡。
叶叶既不羞涩也不热情地与班上同学来往着。她与泡泡也不例外。后来,每次上课叶叶都有点烦后面的那个男生,因为他老讲话。泡泡说那个男生叫智也。智也的数学很棒,而叶叶最不擅长的就是数学。叶叶于是很虚心地请教智也,智也也耐心地教。
一次上自习,智也和泡泡谈起了最流行的游戏——泡泡堂。叶叶那时初识网络,也玩过泡泡堂。于是叶叶和智也仿佛遇到知音似的大谈起来。叶叶说她喜欢选问号,因为问号有机会变成圣诞老人和海盗。智也说他喜欢一次上两个帐号,再不停地救人得经验。叶叶说她有一次一不小心自杀死掉了。智也说他从来杀人的时候都要喊“哦耶”叶叶觉得有点不对劲。气氛变地甜甜的,热烈而浪漫。
以后上课叶叶老喜欢有意无意踩智也伸到前面的脚,然后两人就大打出手。叶叶知道自己喜欢上了智也。
那时的叶叶是那种敢说敢做的女生。于是她告白了。结果让她高兴,智也也一样。
后来,叶叶照例将手伸到智也课桌底下和智也打架。智也没有照例打叶叶,而是用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叶叶的手。叶叶觉得智也的手潮潮的,很温暖。可是叶叶不开心,反而有一种负罪感。叶叶将手抽了回去。叶叶明白,自己要的是“精神恋爱”对于她而言,这样的恋爱还太早。
后来,老师又是很平静地把叶叶和智也调开了。
二
一个月、两个月叶叶对智也的感觉淡了又淡,最后消失了。
半年的时候老师又把智也调到了叶叶的右前方。叶叶像待朋友一样待他,他们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关系。只是叶叶明白,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叶叶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叶叶和智也摊牌了。
那次,叶叶很慎重地写下了“你变了吗?”给了智也。智也的回答是“没变”叶叶一咬牙,写“可是我变了”“谁?”“没有。”“那还好。”后面还附了一个苦笑的脸。智也答应和叶叶做朋友。叶叶舒了口气。可是一抬头,看到智也将头埋在臂弯里,叶叶一阵心疼。虽然那是朋友间的心疼。叶叶告诉了她的好朋友桐秋这一切烦恼。
摊牌之后,叶叶的心情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大扫除时,智也的好朋友凯耀拿了两只大扫帚,站在工具房门旁。他望见呆呆站在一旁的叶叶,递给她一只大扫帚。那天的黄昏,阳光映在他的身上,叶叶一瞬间觉得看到了凯耀的另一面:温柔、体贴。完全不是平时那个嘻嘻哈哈的他。她只觉得更乱了。那样灿烂的阳光。
第二天,智也递给叶叶一张纸条,写着:“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和你做朋友。”叶叶无奈地耸耸肩,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可是下课之后,智也又递了一张纸条:“因为我们要做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年春天,叶叶以为这些就是全部了,可是不是。高二了。
三
叶叶高二了。所以她接触网络接触得越来越多。一次,叶叶碰到了凯耀。凯耀说和叶叶一起玩泡泡堂。叶叶说她还没下载,凯耀说:“不要紧,我等你。”一瞬间,叶叶又想起了前两个月的那个黄昏。那么灿烂的笑容。
叶叶控制不住自己了。叶叶又喜欢上了凯耀。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可是她也不想。虽然凯耀并不帅,可她还是陷了进去。
一次吃饭,泡泡说桐秋喜欢智也,叶叶的饭撒了一桌子。后来她问桐秋,桐秋承认了。叶叶以为她和桐秋是那种无话不谈的朋友,可是桐秋还是隐瞒了。后来,桐秋说了许多话。她说,叶叶在和智也摊牌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智也了。那时的智也喜欢着叶叶,所以桐秋愿意把智也让给她。她还说,那天智也眼睛红红的,桐秋看了心疼得要命。后来桐秋向智也表白,智也什么也没有说。叶叶相信了。她了解桐秋,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叶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智也好像真的受了伤。他很长时间不说话,留下一片沉默。叶叶想帮桐秋,所以她问智也当时有什么反应。智也说没什么反应。他还反问“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叶叶沉默了。
叶叶自己也产生了变化。她喜欢往左转弯去拿书,因为凯耀坐在她的左后方。她喜欢在走廊上和桐秋打闹,因为凯耀喜欢站在走廊上,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她喜欢在自习后下楼过早,因为凯耀向来在这个时间过早。她喜欢在放学后的第一秒种冲出教室,因为虽然凯耀要和朋友一起走,但只要叶叶能看着他的背影就足够了
当然,这一切桐秋都知道。她只是做着一个倾听者,默默地听。她常说:“要是有人能像你喜欢凯耀一样喜欢我就好了。”叶叶就一边敲着她的脑袋一边说:“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这样快乐的日子就这样过去,然后,放暑假了。
四
7月最闷热的一天,叶叶期盼了无数次,终于在网上遇到了凯耀。叶叶想向凯耀告白,可是她怕结局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完美。所以叶叶用了一个他不知道的qq加了她,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凯耀说没有。叶叶的手一下子冰凉了。伴随而来的是失望、沮丧、痛苦。可是竟有一丝丝舒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叶叶还是有些沮丧。下了以后,叶叶的心情很糟,可这时叶叶的妈妈偏要她去湖边散步,说什么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不好。虽然不愿意,叶叶还是去了。
晚上的湖边很漂亮,远处灯光倒影在湖面上,发出点点光芒。水波荡漾。湖边的柳树随风起舞。叶叶望着这一切,终于想通了。凯耀不是她生命的全部。叶叶觉得她终于不再爱凯耀了。
8月,叶叶对凯耀说自己曾经喜欢他。
8月,叶叶舒了一口气。
8月,叶叶没想到故事还没完结。
五
开学了,叶叶又重新见到了凯耀。他还是一样没变。可是叶叶的心又被他吸引着。叶叶努力地不去想他,可是失败了。叶叶明白,她还是喜欢凯耀的。桐秋为叶叶感到悲哀,为她逃脱不了而感到悲哀。
一切还是这样进行着。直到有一天,老师又把叶叶调开了。一次,叶叶看到桐秋把智也手中的零食拿去吃,而智也居然把整袋都给了她,叶叶觉得有点心疼了,也奇怪智也与桐秋的关系如此亲密。她把这一切的疑虑写进了日记里。可是叶叶的日记本不见了!而凯耀看到了她日记中的那一页,记录着她疑虑的那一页。凯耀和叶叶传条子,凯耀问桐秋和智也有什么关系。叶叶说桐秋喜欢智也。
后来,智也和凯耀绝交了。
叶叶觉得很奇怪,平时玩得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会绝交呢?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叶问凯耀是怎么回事。凯耀说,他告诉智也桐秋喜欢智也的事之后,智也就开始讲叶叶和凯耀的事。后来,凯耀一不小心把叶叶告白的事跟他说了。之后智也就再没找过凯耀。
叶叶很烦。
叶叶不想智也因为她和凯耀绝交。虽然智也不承认,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叶叶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叶叶也解释过有一个“曾经”在那句话里面,但都没用,智也总是听不进去。桐秋告诉叶叶,她和智也传条子的时候曾问过智也:“你还是放不下吗?”智也说“拿得起,放不下。”叶叶一直以为智也已经放下了担子,原来没有。
一次星期六,叶叶到桐秋家去上网。叶叶和桐秋同时上了qq,凯耀也在。叶叶和桐秋于是决定捉弄捉弄他。可是接下来的事让她们措手不及。凯耀先和叶叶聊了一下,看到桐秋也在,便问她是否还喜欢智也。桐秋反问他喜不喜欢叶叶。凯耀说“我喜欢她。”桐秋说叶叶正和她一起上网,凯耀说他知道。叶叶用颤抖的手打下“你是在开玩笑吧?”凯耀再一次确认了。回家以后,叶叶兴奋得失眠了。
六
因为凯耀打篮球,所以叶叶每天都在凯耀抽屉里放一包纸巾,一小瓶鲜橙多。干这些的时候叶叶幸福得快乐得要命。其实叶叶是个很容易就没有安全感的人,但叶叶相信凯耀,所以即使凯耀有一大群异性朋友,叶叶还是固执地相信。
后来,叶叶开始和凯耀通信。凯耀很懒、很忙。所以通常都是叶叶在写。一天一封,再找一个机会塞给他。桐秋说智也的脾气越来越不对劲了,很容易就发怒。叶叶也不和智也说话了,即使说,也是很简短的。桐秋对叶叶说,自己对智也的感情似乎变成了兄妹之情。而叶叶发现,凯耀和她似乎没多少话要说,他们根本都没有共同话题。正如她所想过却又不敢承认的:
他们本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会、也不能在一起。即使彼此深爱着对方,也只能遥遥相望。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然后为他的快乐所快乐,为他的悲哀所悲哀。这样的故事,注定是个悲剧。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们一开始就错了。但叶叶不后悔,因为这
个故事足够她慢慢回味。
七
那些青涩的故事就这样结束。智也和桐秋最后成了最好的兄妹。而叶叶也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他们的故事,像秋天的银杏叶
美丽,短暂。但留下的,是如银杏叶泡出的茶一样,旷远,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