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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落了雨,凉凉的,细密如针的雨丝剌痛他的脸,可他浑然未觉,只是一心一意盯着眼前这个为他忿忿的傻女孩。
“下雨了。”她轻声提醒。“教授,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他重新将她揽入怀里,只想象这样亲密地抱着她,汲取她身上的暖意,嗅闻她身上诱人的暗香。
“雨,是香的呢。”他感叹。
“是吗?”她傻傻地问,皱着鼻子也跟着嗅了嗅。“嗯,好像是呢,是因为雨中有青草的味道吗?”
傻丫头!
他叹息般地微笑。“香,雨香,香。”低低地、温柔地唤她的名。
她怔住了,心韵难以自持地加速,乱了迷了,手心泌着碎汗。她在紧张什么呢?她不知道。只知道他这样唤着她时,她觉得好害羞。
“教授”
“别叫我教授,叫我的名字。”他命令,声音低哑而性感,带着某种蛊惑的魅力。
她意乱情迷。“牧野”
他轻轻地吻住了她,温热的舌尖舔着她湿凉的唇,接着诱哄她分开,潜进她馨甜的唇腔里。
她青涩地迎接他,在他引领之下,与他唇舌交缠。
他逐渐加深这个吻,她被他吻得唇舌发麻,两人在雨中相拥,全身湿透了,却只是浑然忘我地吻着,好像永远要不够似的。
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而她瘫软地趴在他肩头,浑身轻颤,像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笨兔子。”他敲敲她的头。“你不会换气吗?”
“你又没教我!”她不依地抗议,粉拳捶回去。
“这还要人教?”他取笑她。“以前没吻过吗?”
“有是有。”可没这样吻过,文翰只是轻吮她的唇,而她坚持紧闭牙关,不让他更进一步。
想着,丁雨香有些恍惚。为何教授稍稍一挑逗她便把持不住了呢?是因为教授的吻技比较高明吗?
“谁亲过你?”本来是随口戏谑,没想到这小兔子还真的跟别的男人吻过,萧牧野不爽了。
“是谁都不重要吧!我们快回旅馆,都淋湿了。”
丁雨香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催着他离去。
两人回到旅馆,萧牧野自恃骑士风度,坚决要丁雨香先进浴室洗澡,自己则用一条大毛巾随便先擦拭一下。
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由于连续数日的肠胃不适,抵抗力本就偏弱,再加上淋雨受凉,到了半夜,他就发起烧来。
丁雨香听见他急促沉重的喘气声,由梦中醒来,这才惊觉他发烧了,慌得一骨碌爬起来。
“教授,教授。”小手抚上他灼烫的额头,替他抹去冷汗。“你怎样?很不舒服吗?”
“没事。”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呻吟。“只是发烧而已。”
“那怎么办?我们去医院看医生吧!”
“三更半夜的去哪里看?别担心,睡一觉起来退烧就好了。”
“可是”
“别吵了,让我安静地睡。”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放心,下床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喂他喝下,然后跟旅馆柜台借了温度计,每半个小时便量一次做记录,随时监控他的体温变化。
她彻夜未眠,在他发冷时替他加盖毛毯,在需要降温时,将冰袋敷在他额头。
他全身因发汗湿湿黏黏,她怕他难受,拿了条干毛巾替他擦手擦脸擦脖子。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的体温终于从高峰开始往下降,她这才稍稍松口气,借了旅馆蔚房,亲自替他熬了一锅洒了葱花的白粥。
回到房里,她轻轻推醒他。“教授,起来吃点粥。”
“不要。”他朦胧地翻个身。“我不想吃这里的东西。”
“是我亲自煮的,你放心,我把锅子都事先烫煮过了,绝对卫生。”
“不要,我吃不下。”
“不行,你已经十几个小时没进食了,要吃点东西才有体力。”
“我躺在床上,干么要什么体力?”
“那也需要补充营养跟病毒作战啊!”她不理会他的反对,硬是将他扶起,让他靠坐在床头。
他萎靡地坐着,眼眸半闭,看得她又担忧又心疼,放柔了嗓音哄他。“教授你乖,我喂你,你吃一点就好。”
“嗯。”他懒洋洋地点头。
她坐在他身前,拿起粥碗,吹凉了,一匙一匙地慢慢喂他。
他吃了小半碗,就摇头推开她的手。“不吃了。”
“再多吃几口。”她诱哄。
“不要了。”
“教授听话,再一口就好。”
“你都知道我是教授了,你还管我!”他不满地呛。
“你是教授没错,可我现在不是你的学生,是你老婆,当然可以管你。”她理直气壮,看着他苍白的俊容,心一软。
“牧野乖,吃一口。”
他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否烧得脑袋昏沈,竟对她耍起赖皮来。“那你亲亲我。”
她愣了愣,见他眼睛眨呀眨的,又是好笑,又有点脸红心跳。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像个孩子一样!
“香,亲我。”他又那样唤她了,简短的一个“香”字,唤得她全身无力。
她娇羞地嗔睨他,挣扎片刻,终究还是倾身向前,在他颊畔啾了一口。“这样可以吗?”
“嗯。”他满足地点头,嘴唇咧开,露出亮晶晶的白牙,笑得也像个孩子。她心韵乍停,近乎着迷地看着他的笑容,好半晌,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来,吃一口。”
就这样,亲一口、喂一口,他勉强又吃了点,还剩三分之一碗,便低声嚷嚷。“不行了,我要睡了!”
“好,你睡吧。”她不忍再为难他,扶他躺回床上,细心地替他盖拢被子。
他强睁迷蒙的眼,注视着她体贴的举动,叹息。“香,你对我真好。”
她一怔,望向他。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要我了,她为了跟别的男人结婚,嫌我是拖油瓶,把我丢给我爸抚养。小时候我很羡慕别的小孩生病时,妈妈都会照顾他们,喂他们吃药吃饭。”
她听出他话里的落寞,暗暗心疼,遭到自己亲生妈妈抛弃,他一定很伤心吧。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故作调侃。
“你该不会把我当成你妈了吧?”他听了,懊恼地瞪眼。“你才不是我妈!你是我养的兔子。”
很认真地强调。她笑了,伸手替他拨去额前汗湿的发绺,眼波温柔似水。
“是,我是你的小兔子。”
他目光复杂地闪了闪,猛然握住她的手。“香,你别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她柔声抚慰,看着他安心似地闭上眼,迷迷糊糊地人睡。
这是她的教授。
明明是个大男人,生病的时候却看来如此脆弱,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牧野,牧野。”
为什么光只是这样看着他,这样轻轻地喊他的名字,她的心便会不听话地乱跳呢?她觉得自己脸颊好烫,全身都热,好像也跟着发烧了。
真是糟糕,太糟糕了
睡了一个晚上又一个白天,到了傍晚,萧牧野的烧已经差不多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黏乎乎的,很是难受。
他看看躺在他身边的女人,她睡得很沉,脸颊透着淡淡的粉红色,看来软嫩可口,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指戳一戳。
他进浴室,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再回到床上,丁雨香依然酣睡着,他终于忍不住戳她脸颊。
“傻丫头,别睡了,快醒醒。”
“嗯”她睡得正酣,抗议似地咕哝一声,侧过身子换个姿势,继续睡。
“别睡了,你肚子不饿吗?”
“饿”她仿佛在梦里听见他的问话,迷糊地应着。
“饿的话就起来,我们去吃晚餐。”
“好,我吃”她呢喃,忽地抓起他一只手,将他一根手指含进嘴里,半咬半吹。
萧牧野愣住,整个人冻结,所有的感官知觉似乎都集中在那根被她含吮的手指上,酥酥地发麻。
他看着她嫣粉色的脸蛋,看着她樱唇微张,无辜地吞吐着他的手指,那股电流霎时从指尖窜到四肢百骸,脑海也不由自主地浮现某个念头。
“丁雨香,你给我快点清醒!”恼羞成怒,他提高嗓门吼。被他这么一吼,她倏地惊醒,弹坐起身,惶然四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他抽回自己沾满口水的手指,神情有些狼狈。“你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她梦见什么?丁雨香愣愣地回想,却想不起来,她只记得那东西很好吃,味道很好。她怔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吐气如兰,眼眸氤氲水雾,看来好困惑又好无辜。
她这么看他,简直像在勾引他似的
萧牧野屏息,蓦地气血上涌,倾身上前吻住了那张教他心猿意马的香唇。软软的、甜甜的,她的滋味好极了!
他绵密地吻着,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甜蜜,从她的唇吻到她耳垂,然后吮着她颈间那跳动的血脉。
她被他吻得全身软绵绵的。“教授”
“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叫我牧野。”要不然他真觉得自己是在诱拐学生。
“牧野”她听话地唤,尾音拉得长长的,很佣懒的,吐露着某种迷蒙的**。
这声情动的娇吟令萧牧野浑身震颤,宛如着火,他用力抱她,落在她锁骨的亲吻更热烈了,另一只空出的大手悄悄探进她衣襟,由她光滑的小肚子慢慢往上溜,忽地一凝。
“香,你没穿胸衣?”
“嗯。”她羞得语不成声。“我觉得太紧了,就脱下来了啊!”她坐立难安,无肋地低吟,却不知这一声声吟哦听来有多么娇媚,令人心醉神迷。
萧牧野脑子一热,冲动地将她推倒。
她好怕,又有种难以形容的渴求,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在听着身上男人逐渐粗沉的呼吸时,她觉得自己好想满足他,也令自己满足。
“教授,教授”
这一声声教授倏地唤醒了萧牧野的理智,他黯然推开她,努力控制语音不发颤。
“香,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
语落,他试着想撑起身,她却拉住他臂膀不放。
“没关系,你可以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真的可以吗?他望着她春意迷离的眼,心跳几欲迸出胸口。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眼眸一亮,但转瞬又黯淡。“我答应过你不跟你做这件事的。”
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我不该食言。”
说着,他背过身去,那低垂的头和颓然的肩膀不知怎地让她联想起一只蹲在角落画圈圈的小狈,那么委屈又那么可爱!
她不禁抿嘴微笑,他的确是允诺过她不必履行床笫之间的义务,但“我可没答应你。”
“你说什么?”他愣住,不明所以地回过头。
“我是说”她敛阵,粉颊红透。“你说不跟我做,可我又没答应。”
这意思是?萧牧野屏住呼吸,墨眸霎时璀亮逼人。“你愿意跟我做吗?”
“嗯,我愿意。”她细声应道,自己也觉得这样说很羞人,但,为什么呢?
文翰之前也曾热情地想要她,她说什么也不肯,可对教授,她却不想拒绝。
他又惊又喜,双手搂抱她,俊唇含住她耳垂,挑逗地舔咬。“你是在考验我吗?小兔子,你可别后悔。”
他拉下她的手。“我快忍不住了。”
她依然不敢看他,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心甘情愿。他倏地倒抽口气。“小兔子!你”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飞快地剥除两人身上的衣物,将她白皙娇嫩的胴体揽坐在身前,唇舌密密麻麻地吻遍她弧度优美的背脊。
夜未央,一室春情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