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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丽马上明白张建阳的意思,她马上给张建阳夹了一个鸡腿。“这个好吃。”
好不容易,这一顿失去了原来意义的聚餐终于结束了。虽然后来林雅丽尽量都自挽回气氛,就算是所有人都配合着,还是有那么一丝尴尬。
厨房里。
李晓薇和纪晓岚在刷盘子和洗碗。李晓薇也趁着无人,小声地问纪晓岚。“小岚,你和蒋楚浩哥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真的没有。”纪晓岚几乎肯定地回答。“他一直都是我尊敬的上司。”
李晓薇停下洗碗的动作。“那么你和杨东海呢?”
果然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纪晓岚也停下自己的动作。“薇薇,你……”
“其实我在美国的时候,给杨东海打过一个电话。那个时候是你接的电话。”李晓薇用的是陈述语气。
“后来杨东海回拨那个电话,但是却对你只字不提。那个时间点,你怎么还会和杨东海在一起?”
纪晓岚脸色一白,原来李晓薇已经知道了,她还以为她忘记那件事,或者以为是其他的女人。没想到李晓薇只是藏着不说而已。
“我……”纪晓岚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解释。
李晓薇不想逼纪晓岚,“小岚,我只有一句话。不要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
“薇薇,谢谢你!”纪晓岚也松了一口气,李晓薇没有逼问自己,她也是很感谢她。
或者她和杨东海发生的事,她不会对其他人提起,但是等这件事真的冷却下来后,她还是会告诉李晓薇,只是不是现在。
“不用客气,我们可是好朋友。”李晓薇笑着回答。
李晓薇从洗手间出来后,就被蒋楚浩拉着。
“薇薇,刚才你和小岚有聊什么吗?”
“没有,她不想说的,我也不会逼她。”
蒋楚浩听到后好像也有些失落。“哎……”
“楚浩哥,你对小岚有何居心?”李晓薇就算是傻子,现在也看出蒋楚浩对纪晓岚的那份关心。
蒋楚浩靠在墙壁上,脸上有些小无奈。“她喜欢的人应该是杨东海。”
李晓薇一愣,原来蒋楚浩也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其他人应该也都知道了。现在这么看来,只有纪晓岚和杨东海这个局内人反而看不清楚。
蒋楚浩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李晓薇。其实他也是从纪晓岚频频去医院照顾杨东海开始,就觉得纪晓岚不对劲。而且杨东海后来的复健过程也是纪晓岚一只陪着。
那段时间他们频频接触,两人相处得不错。可是自从婚礼后,他们两人似乎有意避开彼此。
“小岚今天会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难道你没有看到其实她面对杨东海的时候很尴尬吗?”
李晓薇皱起眉头,“小岚和杨东海之间肯定有事。”
蒋楚浩站直了身子。“薇薇,她要是愿意告诉你,多安慰一下她。”
“小岚其实都喜欢心事藏得很深,不到必要关头,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李晓薇对纪晓岚了解,之前离婚那件事,她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才会说出来。
蒋楚浩伸手拍了一下李晓薇的肩膀。“小岚必需走出来,不然她会影响自己。”
“楚浩哥,你真好!”
“好吗?可是没人要。”蒋楚浩觉得无语。
李晓薇眨了眨眼睛,“你真的想娶小岚?”李晓薇一直都以为蒋楚浩是配合大家而已,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可是现在看样子,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蒋楚浩还真无奈,“你们都觉得我是说假的?我真很伤心!我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李晓薇看到蒋楚浩走出去院子里,她是一脸的复杂,这都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的事,你不要去管那么多,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李晓薇回头就看到张新阳,“你刚才都听到了?”张新阳走到李晓薇的面前,他伸手握着她的手。
“不要把事情你搞得那么复杂。”
“所以就让他们顺其自然?”
“嗯!”张新阳点头。“你也去休息一下。”
“好,我去看看孩子。”
后来因为时间很晚,李晓薇也不放心让纪晓岚一个人开车回去,所以就让纪晓岚留宿。
蒋利轩和杨东海就离开了江州别墅。
路上,蒋利轩看着一直沉默不出声的杨东海。
“你和纪晓岚真的没有可能吗?”
“哥,专心开车。”杨东海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自己的手却慢慢收紧。
蒋利轩知道杨东海对纪晓岚不是没有感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做不出这个决定?
“那个蒋楚浩现在就住李晓薇旁边的别墅。”
杨东海明显在听到这话后,身体有些僵硬,他似乎真的忘记这一点,眉头皱起来。
“古语云,近水楼台先得月!”蒋利轩开口说。
杨东海哼了一声,“那么你呢?你和心婷的事,也就在这样没后续了?”
说到这里,蒋利轩就有怨气,“现在能有后续吗?你也知道张新阳就看准我现在不能申请出国,才把杨心婷送走的!”
“哥,其实有一点你有想过吗?”杨东海开口。
“什么?”
“其实是心婷自己选择出国,因为她不想和你有更多的接触。”杨东海觉得张新阳不是那种硬是逼着杨心婷做决定的人。
蒋利轩一愣,没想到这个原因。“什么?”
“心婷从小就不喜欢的复杂的事情。加上我和你的关系,让她徘徊和犹豫了。”
“我和你的关系?”
“心婷到现都叫我二哥,而我却叫你哥。要是你们真的在一起,她是叫我二哥还是小叔子,那么我叫她嫂子还是妹妹?而你,你该叫我弟弟还是大舅子?”
蒋利轩完全忽略这么一点,“那其实你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这也是称呼而已。”
“你是这么想,心婷可不是这么想。她好歹也叫了我二十几年哥哥,所以很难让她一下就改过来。”
兄弟两个人都沉默着,似乎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
张新阳和李晓薇早早起来,因为今天是洪洞例会时间。所以作为球王的负责人,他们肯定要出现。
因为张新阳要去洪洞那边拿东西,所以车子先到了蒋楚浩这边。
李晓薇跟着张新阳一起下车,她没有跟上去而是在楼下等着。
这个时候,李晓薇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看到他们都换上了清洁工的衣服,还是有些吃惊。原来这就是张新阳说的工作。
李晓薇走到一边站着,她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李晓薇透过玻璃看着他们,只见他们的动作有些生涩。也对,谁会想到曾经风光一时的三个人居然有一天会当清洁工。
李晓薇看着赵升东那个弯曲的背影,还真的有些心酸。年纪大了本来是享福的时候,而他却如此奔波。为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还真的是伟大。
刘婷婷明显就是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脸上都挂着不想做。看到她拖地动作那么随便,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呀,曾经那么厉害的赵夫人,居然会沦落来这边拖地板,想一想也觉得憋屈。
李晓薇看着那消瘦的背影,韩新民也算是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了。曾经那么风光的千金小姐,却变成今天这份样子。进过那样地方,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看得出来,她是很努力地适应现在的生活。
李晓薇叹气摇头,感叹人生的变化。
“李晓薇,我们走吧!”
听张新阳的声音,李晓薇转身。“好的!”
就在李晓薇和张新阳转身的时候,赵升东一个回头就看到张新阳和李晓薇离开的背影。心里顿时觉得难受,不过他不会怨李晓薇和张新阳,过去的确是自己做错了。
一路上,李晓薇都没有说话,可能是刚才看到那个画面挥之不去了。
“还在想他们的事?”
“新阳,这些是不是就是报应?”
张新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握着李晓薇的手。其实报应不报应的,真的没有一个标准的定义。
车子很快就到了洪洞的楼下。
“打起精神来。”张新阳说。
“嗯!”李晓薇点头。
会议进行了一半,张新阳接到一个电话就先出去了。之后也没有看到他回来,这也让李晓薇有些担心。刚才看到张新阳的样子也有些凝重。
会议结束后,李晓薇去找张新阳。可是到处都没有看到张新阳,最后只能打电话给他。
“你在哪里?”电话一接通,李晓薇就马上问。
“医院。”
听到医院,李晓薇更是紧张。“你不舒服吗?”
“不是!”张新阳回答。“杨建根醒了,我过来看看。”
李晓薇听到这消息,也惊呼出声,“真的吗?”
“嗯!”张新阳应了一声。“回去再和你说。”
“好。”
李晓薇握着手机,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在昏迷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杨建根居然醒了。这真的是一个奇迹。
可是杨建根的情况并没李晓薇想的那么好。在医院的张新阳却是皱着眉头地听着蒋利轩说话。
“杨建根这个情况,应该算是回光返照。他的身体每一项机能都已经衰竭,当初伤得最重也是头部。他能醒来也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张新阳看着病房里正在接受检查的杨建根,这样看着他,似乎真的和一般人一样。“他还有多久?”
“说不准,也许几个小时,也许有一天,甚至几天。”蒋利轩回答。“我觉得他应该有想做的事,因为这股意志让他醒过来了。”
张新阳觉得蒋利轩说的有道理。“他是想着杨东海和蒋青吧!”
检查的医生出来,“何教授,已经检查好了。”
“情况怎么样?”
“不好,真的是凭借一股意志撑着。”
蒋利轩点头,然后让他们先离开。蒋利轩看着张新阳说:“看来和我判断得差不多。你进去看看他吧!”
张新阳走进病房,杨建根听到声音后,也缓慢地回头。
张新阳看着杨建根问。“你还是记得我吗?”
“你是张新阳?”杨建根似乎也带着一些不确定。张新阳在一旁坐下,感觉杨建根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杨建根一脸茫然。
“你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从杨建根的动作和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忘记了一些事。
杨建根眉头皱起,“我是忘了什么了吗?”
张新阳听出杨建根的意思,看来他的记忆真的出现问题。“那你记得什么?”
杨建根神情有些呆滞,在听到张新阳的话后,好像也陷入了沉思中。脑袋里的记忆犹豫碎片一样,断断续续好像也有些不连贯。
“我记得你回到杨家,而且带走李晓薇。”杨建根开口说。
张新阳听到杨建根的话,还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接他的话。“还有吗?”
杨建根痛哭地抱着自己的头。“还有就是你把我们赶出杨家?对,你把杨家大宅拿走了。”
张新阳不清楚杨建根到底记得什么也不想去追究这些,他只想知道杨建根到底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到底又是怎么一股意志力让他支撑他醒来。
“你记得你还有什么样愿望吗?”张新阳继续问。
杨建根听到这些,眼神更是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受伤了。”张新阳回答。
在听到的张新阳的话后,杨建根的脑海里突然也冒出了两个人。“东海和蒋青呢?他们在哪里?”
果然是因为杨东海和蒋青,张新阳心里有些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他们是不是出事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杨建根突然激动起来。
张新阳站了起来。“如果你想见他们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但是你必须有一个心理准备。”
杨建根怔怔地看着张新阳,他冷静地看着张新阳,其实他也已经想起一些,但是却不完整。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从楼梯滚下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加上张新阳刚才那一句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想必他们也过得不好。
张新阳带着杨建根离开医院,蒋利轩也让一个医生跟着,随时应付突然状况。
刚走到门口,恰巧也碰到杨东海来做复健,今天的他没有坐轮椅,而是撑着一个拐杖。他看到张新阳的时候,就有些惊讶。然后看到张新阳身后跟着的人,他可以说完全处于震惊中。
“爸……”杨东海叫了一声。
杨建根听到这一声,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杨建根双目无光地看着杨东海。看到他拄着拐杖,“你怎么了?”
杨东海听到杨建根的话,一脸不解地看着张新阳,似乎也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要出去一下,你去问你哥。”张新阳回答,然后带着杨建根离开。
杨东海看着那个离开的车子,还真的很多的问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成为了植物人了吗?怎么还会醒来?而且他好像也忘记了一些事。
杨东海有太多的疑问,他得赶紧去问蒋利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湘敬开着车送张新阳和杨建根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杨建根下车后,他觉得毛骨悚然。这个地方一直都是正常人排斥的地方。他像一个孩子一样伸手拉住张新阳的衣服。“谁在这里?”
“蒋青。”张新阳回答。“你们相继出事后,她把自己逼疯了。”
张新阳带着杨建根去看蒋青。蒋青一个人在房间里,一头乱糟糟地呆坐床上哼着歌。
“蒋青……”杨建根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忍住一阵抽痛。
蒋青听到有人叫自己,她慢慢地回头。她老了很多,一脸的皱纹,脸上没有肉,脸颊都是凹进去,眼睛无神,穿着宽松的病服,看上去整个人都很瘦。整个人这个前后真的变化很大。蒋青在看到杨建根的时候,眼睛似乎也找回一点焦距。她死死盯着杨建根,接着开口,声音很哑。“杨建根?”
“是我!”杨建根点头。
蒋青听到这个名字,也变得激动起来。她动作很快下了床,然后走到杨建根的面前。“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看到蒋青在这个样子,杨建根落泪。“对不起,我来晚了。”
“杨建根,你真的来晚了。我们的孩子死了。医生说救不了,一出生就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新阳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看来蒋青现在记得也是二十几年一些旧事。他默默都退到一旁,让他们好好说话。
“别怕,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杨建根抱着蒋青安慰着。看来在蒋青的内心深处,依旧在意的还是这件事。
“真的吗?”蒋青不相信地地问。
“真的,我们还会有儿子和女儿。”
蒋青把杨建根的话听进去了。“嗯,你说的对!我们还会有儿子和女儿。”
后来杨建根在房间一直陪着蒋青,直到她睡着后才站起来。
在走廊等的张新阳看到走出来的杨建根,然后站起来。“她睡了?”
“是的。”杨建根点头。
上车后,杨建根还是沉默,什么都不说。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或者还在想着蒋青的事。
“东海在哪里?”
“新墩监狱。”
听到张新阳的话,杨建根终于有了大反应。“你刚才说什么?”
“他也是为了他曾经做错的事情付出的代价。”张新阳回答。
“他被判刑了?”
张新阳点头。“是的,十年。”
对于这样的结果,杨建根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些不应该由他来承担,都是我的错。”
再次看到杨东海的时候,发现他气色不错,可是精神不好,而且反应有些缓慢。坐下几秒钟才反应面前坐的人是谁!
“爸!”杨东海叫了一声。“爸,真的是你吗?”
杨建根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老泪纵横。“东海,你还好吗?”
“我还好。”杨东海回答。“你什么时候醒的?”
“上午。”
杨东海还想说话的时候,也才发现张新阳也在旁边。“你怎么来了?你是想来看我如何落魄吗?”
张新阳好站了起来,“随你这么想。”
说完,张新阳走了出去,因为觉得他们需要一定的父子时间。张新阳回到了的车上,然后闭上眼睛休息。还真的觉得自己欠了杨家,现在居然每一个人的事情都要自己来处理,还真的是累死人!
“老大,你还好?”
“嗯!”张新阳应了一声。
“老大,我发现你不是真的无情。”蒋湘敬笑着说。
张新阳睁开眼睛,“这些都是债。”一辈子的债,他们死的人就是轻松,说了一句拜拜就走人,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真的是前世欠他们的吗?
这个时候,李晓薇打电话来。
“新阳,你现在在哪里?”
“杨东海这边。”
“你带杨建根去见他了?”李晓薇在电话里问。
“嗯,我这边要晚点才能回去。”
“好的,那你也多注意点。”
会客的时间结束后,医生扶着杨建根出来。杨建根看上去比来的时候,精神差了很多。
张新阳打开车门,让杨建根先进去。
杨建根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变得很虚弱。他伸手抓着张新阳的手。“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回去医院。”张新阳看到杨建根的情况,就知道严重了。估计在见过蒋青和杨东海后,那股一直撑着他意志也渐渐消失了。所以杨建根现在估计也撑不下去了。
医生也对着张新阳摇头,看样子情况真的很糟糕。张新阳看着杨建根说:“你的身体现在不行,我们还是回去医院,等你好些再去。”
杨建根虚弱地摇头。“如果我不去的话,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样我去那边也没有脸见他!”
他?”
“带我去见见爸。”
张新阳是真的没有想到杨建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的身体……”
“张新阳,麻烦你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张新阳最后还是带着杨建根去见杨义海。杨建根挣开医生的搀扶,他踉跄了几步后就在墓碑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