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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师祖过奖了,弟子确实是技不如人。”俞寒连忙拱手行礼道。
“行啊,看不出来你小子竟然深藏不露,我还以为你真的对修炼不感兴趣呢!既然你拿了第三,想必已经是内门弟子了,你拜的哪位师父啊?”老道回过神来,面色恢复如初问道。
“我拜入了天阵宫学习阵法一道,不知道算不算是凌殿主的弟子。”俞寒道。
“天阵宫?”老道一听这个回答面色一变,有些别扭起来。
“对了,师姐好像让她三个新来的弟子,来我千符殿一起学符箓了,有你吗?”中年人问道。
“是,弟子今天刚刚上完一课。”俞寒心道此人原来就是千符殿殿主,立刻便想向他请教一下符箓之道,却又觉得有些唐突,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
“还别说,你倒确实适合去天阵宫,虽然去那里对于别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于你嘛,我看正好合适。”老道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坐到躺椅上。
“那弟子先回去了。”俞寒见老道与庄殿主似乎还要说话,便要告辞。
老道没什么意见,朝他摆摆手,庄殿主却叫住了他。
“且慢,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
俞寒心中泛起嘀咕,拱手道:“庄师祖请问。”
“你找他问什么问题?”老道不解。
“天葛道兄可知道,我为何会前来跟你请教请教一些法术杂学之类的问题?”庄殿主反问道。
“哦?难道跟他有关?”
“正是,这位弟子在大比擂台上对战,主要便以法术对敌,而且是小法术大法术层出不穷,五花八门,可谓是令人大开眼界,甚至还用出了连我们也没认出来的罕见法术,要不是宗主见多识广,我还不知道要如何来跟你请教呢。”
“什么,这小子…那就对了,这小子平时就爱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法术,谁知道他在哪看到的,便学了去。”老道随后一想,也不再惊讶。
“原来如此,你的法术是这么学的吗?”庄殿主转头朝俞寒问道。
“正是,弟子平时喜爱阅览古籍,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本,现在想来也记不清是在哪儿看的了。”俞寒顺水推舟道。
“嗯”,庄殿主沉吟片刻,“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能学会这么多种法术也是极有天赋的弟子,本来我倒想让你来千符殿学符箓,你精通无数法术,天生就是制作法术类符箓的好苗子,不过你既然已拜入了天阵宫,那也是好事,我原来也是从天阵宫出来的,奈何阵法一道天赋不够,只能出来当个千符殿殿主了。”庄殿主说着双眼迷离,似乎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不过俞寒听到此言却是吓一大跳,这千符殿主原本竟然是出身天阵宫,怎么这阵法一道如此难学吗,像这般大修士居然也不得不放弃,反而一出来便当了千符殿的殿主?
“这…”俞寒支支吾吾想问却又不好开口。
“但说无妨。”庄殿主见他这模样,淡淡说道。
“弟子唐突了,弟子确实有些疑惑,这阵法一道难道这般艰深?这样的话世间还能有多少人学会,岂不是早就该失传落魄了。”俞寒将心中疑问说出来。
听了他的话庄殿主与老道两人相视一笑,“其实也并非如你所想,阵法一道确实最为艰深奥妙,不过那也是相对于高等阵法、上古大阵而言,像是如今流传的普通常见法阵,也不能算非常艰难,并非任何人都学不好。
“你以为我是学不会阵法才出来的吗?哈哈,天阵宫收藏天下常见法阵数百种,我如今照样能随手布置,只是学会了这些流传开来的阵法后,再往后学便真正是千难万难了!”庄殿主说着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俞寒一听其中究竟,方才有了大致概念,知道普通法阵倒没那么吓人,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那想必让我们先学符箓也是阵法的一门学问吧。”俞寒问道。
“你倒聪明,确实是如此,相传符箓一道与阵法一道原本就是同出一源…”
老道这时打断道:“天下万法万道我看都是殊途同归,哪有这么多区分。”
“此言有理,其实越是修炼日久便越有这种感受。符箓一道所学符文类别,与阵法中符文勾勒至关重要,但凡要学阵法就跳不开符文这一道坎,所以你们可不要不当回事,以为不是在天阵宫就跟阵法无关了。”
俞寒听完恍然大悟,施了一礼道:“弟子受教了。”
“嗯,我也看你颇有天赋,虽然灵根不佳,但若能筑基成功,倒也不是不能深研阵法一道,一切就看你的运气了。”庄殿主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俞寒可以自行离去。
俞寒见此又施了一礼,方才退出藏经楼,随后便出了凌霄峰往无涯峰飞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俞寒便将复制的玉简拿出一块块读起来,修炼倒一时不着急了。
这些玉简每本都记载了一些常见符箓的制作之法,介绍了制作符箓的各种注意事项,以及各种符箓之间所需材料的不同,但却唯独没有解决俞寒的疑问,那就是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错误之处,却仍然画不出能用的符箓来。
这二十七块玉简被他一天便读了精光,均没有解决他的难题,俞寒晃了晃脑袋,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先生教,便倒头睡起觉来。
第二天俞寒早早便起了床,走到其他两人门前喊了一句,那两人有些不情愿地走出门来,说道:“这么早就去吗?”
“我们不是千符殿的人,还是去早一点好,免得人家说我们,走吧。”俞寒说完便当先领路。
三人出了无涯峰便御剑往落日峰赶去,那执事已经知道了三人的事,自然让他们一起进去。
他们走进后面那间授课房时,千符殿中的弟子一个人还没过来,等到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人,看到这三个都有些惊讶,自觉有些面上无光,竟然还没人家外人来的积极。
不一会儿那位授课师叔便来了,见到众人都已到齐,微微点头,说道:“昨天我们总体学习了符箓的概念与介绍,那么今天我们就先学一个最常见普通的小符箓,借着这个符箓带大家纵观整个符箓系统。”
说着这位师叔便取出一套简单的制符器具,俞寒等人面前每个桌子上都有一套最寻常的器具,俞寒一看,其总价值不会超过五块灵石,尤其是符纸,每个桌子上都有厚厚几沓,想必是专门给新弟子练习用的。
“我们今天要学的这道符箓便是火球符,此符极为简单,只有一道符文,并无其他复杂组合,而且用料也相当简单,不需调和其他材料粉末,只需一只符笔,一点符墨,一张符纸便够了。”
大家昨天光听他讲些有的没的知识,都感无聊,此时一听就要开画了,各个都来了劲,取过一张符纸铺好,将符笔拿起来准备大展身手。
“火球符大家应该都见过,如果有人储物袋里就有,不妨现在拿出来研究一下。”
这位师叔说着抬起一只手臂,在半空中一气呵成画出一道符文,俞寒一瞧模样,可不就是自己画了无数遍的火球符嘛,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他看。
这时不少人都按照吩咐,将自己储物袋里火球符掏出来,像模像样地打量了好几遍,就是不知道具体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俞寒倒没有取出火球符,他早就烂熟于心了,此时只想盯着先生看,誓要将困惑自己多年的心头大惑给搞清楚。
先生指着这道悬在半空的符文说道:“大家仔细看这道符文,像这种单一符文个体你们知道要怎么画吗?首先大家要明白一个概念,我们昨天已经讲过,所有单独的符文个体都要一笔画成,绝不可断开停留,否则是难以起效的,这是为何?其根本奥秘便在于符文灵力结构的落成不能中断,不然…”
众人本来饶有兴趣地望着这道符文,一见这位师叔又要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道理来,顿时又垂头丧气了起来。
先生说完了一遍道理,朝着这道符文一点指,只见那符文泛起火苗来,却始终成不了火球,最终消散不见。
众人看得奇怪,先生接着说道:“大家知道我刚才画的这道符文为什么成不了火球吗?首先一般来说,凭空画出符文是无法起作用的,你得有载体,有灵力呼应之物,单单靠一道注入灵力的符文是无法使用的,这就是符箓的来历了。”
说着先生便拿起符笔沾了符墨,在一张符纸上重新画了一张,随后夹在手中,说道:“这便是一张标准的火球符箓,这一个符文看起来简单,可想要画好却不是三五天能做成的事,你们别不信,等下大家就试试,等到你们画的不像样子了,我再跟你们详细说说,这画符文可讲究的很啊。”
众人不信的还挺多,虽然表面上是应承几句,但都准备让这位师叔大吃一惊呢。
俞寒刚才看到先生下笔之时,一直将两只眼睛睁得圆鼓鼓,丝毫细节也没落下,这时心中猛然一惊,心道,难道竟是如此?这实在让他难以置信,难道居然是这么一个令人笑掉大牙的原因,他才一直失败不成?
俞寒此时过于震惊,目瞪口呆地盯着先生不动,一时间有些木然地愣在当场。
那先生一抬头,瞧见一位弟子如此表情地望着自己,顿生疑惑,问道:“这位弟子,你有什么事?”
俞寒回过神来,忙笑道:“弟子听得入了神,失礼了。”
先生一听这话,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成就感,想他用心良苦地教导这么多弟子,哪有像这位这般好学,听得这么起劲的,霎时间就有一股要倾囊相授的冲动,“不错,你很有天赋。”
俞寒客气了一句,随后收拢心绪,当即拿起符笔,铺好一张符箓,沾上符墨,深吸一口气,缓缓落笔开画。
“咦!”俞寒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呼,他原本倒画如流的这一个符文,此时竟然画歪了,而且还没一口气画出来,这让他一时间惊讶至极。
俞寒望着这一张画坏了的符箓沉默了半晌,随后嘴角忽的泛起微笑,取过一张新符纸,收拾好心神,法力运转下仔细开始落笔。
这一下俞寒做好了准备,下笔虽然不能和以前信手拈来相比,却也不至于画断了去,只是还有些歪歪扭扭,不成气候。
“原来如此!”俞寒心中暗道,心情确实激动不已,原来他以前将这道火球符画得完美无缺,却一直没有效果,竟是因为他犯下了一个极其愚蠢,以及让人意想不到的错误,那就是他从前下笔之时,根本就没使用过灵力!
既然连灵力都没有,那又谈何法术?
所以直到俞寒看到这位师叔手臂灵力运转落笔,一下子如醍醐灌顶一般,直拍自己大腿。
而这运起灵力来画符箓,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好比原本是在空中划桨,可以轻松自如,等到真正去水里划时,则水流涌动阻碍下,一下便吃力了许多,而且还要毫无错误的一口气画成,确实不容易。
俞寒现在才突然想起来,之前一直如何回忆却又回忆不起来的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当初在补炼登云靴时,最后补全上面的符文之时,也是按照指示,灵力运转之下方才将符文补完,当时就有些触动,却一时没想到此事,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如先生所说一样,众人现在画了好几张,却没一个像样子的,连一口气画完也完全做不到,这时纷纷向师叔求教。
这位师叔见状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一般,开口道:“哎这就对了,哪有头一天开画就能画出来的,你们不说其他,光是看这一道符文,能不能从中看出个一二三来?还是照猫画虎一通乱描?”
众人一听他这话,全都糊涂了,怎么不是按着这形状描吗,还能怎么画?
“师叔,这法力一运转怎么下笔这么难呢?”
“师叔,这符文歪七扭八的我怎么也描不对啊,您看应该怎么画的好。”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