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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间,叶开阳合上了沉重的眼皮,似醒非醒、似梦非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而自己的意识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模模糊糊中,他好像又回到了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就如同曾经有人预言过的,人在将死未死的时候,总能看到自己过去的某些经历……
“哗哗……”巨大的瀑布怒吼着从山巅冲下,撞击在瀑布下的巨石上,激起像轻纱般的雨障,烟云轻飘,白茫茫一片,显得格外的雄奇壮阔。
“狂龙师叔……还得多长时间啊……这都一个小时了!”
忽然,一道充满抱怨的少年声音从瀑布流之下的巨石上传出。奇怪的是,虽然瀑布的水流声巨大,但是少年的声音却听得真真切切。
湖岸边的青石板上慵懒地躺着一个六十来岁的邋遢老头。这老头上半身穿着一件脏兮兮满是油渍的大红色背心,下半身套着一条深灰色的秋裤,秋裤上还有好几个破洞。更奇葩的是,老头脚上,还耷拉着一双夏天才有人穿的人字拖!
老头嘴里衔着一根草叶,微眯着双眼沐浴朝阳。听到少年的抱怨声,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昨天你偷懒了,今天得加一个小时!”
“不是吧!”
少年凄惨地叫着。
……
又过了一个小时,那看似已经睡着的邋遢老头才懒洋洋地开口:“臭小子,出来吧!”
“砰!”
老头的话刚一出口,便有一道人影从巨石上破水而出,脚踏微妙的步伐,在湖面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老头身边,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
画面一转,少年和那个邋遢老头,已经回到了村口,这是一片由十多幢木房组成的小村落。
村口有一棵茂盛的柳树,柳树下,石桌旁,正有三名白发老头子在斗地主。
“靠,赌鬼你又耍诈!”三人中身穿青色布衫的老头一脸愤愤之色,把牌一摔:“老子不玩了!”
身穿一件灰黑色短衫的秃顶老头嘿嘿的笑着开口:“这不是习惯了么……习惯!再来再来!我保证这次不会了!”
而三人中穿着蓝色长衫的长髯老头神色淡然,并没有开口。他默默地把牌往石桌上一扣,而后揪住了秃顶老头的领口,微一用力便将后者凌空提了起来。
“李兄,李兄你息怒!我保证!再出老千就剁手!”秃顶老头吓的冷汗直冒,赶紧陪着笑脸道。
长髯老头闻言,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插在地上,这才放下了秃顶老头,神情淡然地看着他。
秃顶老头被长髯老头盯的脸皮抽搐。而那青衣老头看着这两人,乐的手舞足蹈,在一旁哈哈大笑。
少年也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打招呼道:“王锅师叔好!赌鬼师叔好!李师伯好!”
三个老头又开了新的牌局,正玩的不亦乐乎,听到少年的问候,都只是不约而同的摆了摆手,示意听到了,就没再理会他。
少年兀自嘀咕了一句,便直接向着村子正中央的木屋走去。
……
很快,惨绝人寰的痛叫声便从木屋中传出。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木桶,木桶中盛放着半桶乌黑的、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熬制的药水,显然刚刚沸腾,还在咕噜噜地冒着泡泡,而少年全身****地盘坐其中,疼的呲牙咧嘴。
他咬牙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尽量关闭五感,想一些别的事情,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所受的痛苦。
这方法十分奏效,渐渐的,少年不再惨叫,他的身体在药水中缓缓得到淬炼强化,而他的思绪已经不知不觉地飘飞……
……
画面再一转,少年已经长大了不少,一位白衣老人盘膝而坐,鬼脸面具上露出的眼眸平静如水,显然已经等待多时。
“师父!”少年笑嘻嘻的,尊敬的弯腰行礼。
白衣老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却淡淡开口:“阳儿,你将昨日为师授予你的拳法再打一遍。”
少年微微颔首,右脚后撤,凝神聚气之后,一套拳法打出。
他天资聪颖,无论是什么身法掌法拳法腿法,他只要看上一遍就过目不忘,稍加练习就可以打的有模有样。他在武学方面的悟性,这谷内的每个老人都称赞有加。
一套拳法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暗藏玄机,少年打出的每拳都带着猎猎拳风,破空声接连不断。一套拳法打完,少年收手而立,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不知何时,白衣老人已经睁开了眼静立在一侧,看少年打完拳法,他带着赞赏之色微微点头:“不错,这套拳法你已经掌握了十之八九。”
少年得到师父的称赞,心中一喜,忙点头答应。
白衣老人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开口道:“阳儿,这一年以来,为师和你狂龙师叔已经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接下来,就要你自己勤于练习了。”
“你记住!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日后即便我等不在你身边督促,也要和现在这般一样刻苦!”
“是!”
……
最后一幅画面,夜色终于深了,一片莽苍浩瀚的原始森林。
整片森林占地七万多平方公里,郁郁葱葱的古木林立,遮天蔽日,仿佛是亘古长存一般,透着一股蛮荒之气。古老神秘的峡谷丛林,溪瀑纵横的奇山俊岭,绝对给人以最原始的震撼。
此刻,在这片原始森林的某处,一栋僻静的小房子里,某个累了一天的少年呼吸悠长,睡的正香。
突然间,外面树梢上,似乎有熟睡的鸟儿被惊醒,扑腾着翅膀受惊飞走!
而少年在同一刻,也机警的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喝问道:“谁?”
可对方的身法太快,只见一道漆黑的身影“砰!”一声撞开房门后,一个跟头翻了进来,然后在少年还没等反应过来的空档,寥寥两招破开叶开阳的本能招架,狠狠一掌轰在了叶开阳的胸口!
“啊!!!”
那一夜,小屋中的惨叫,格外凄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