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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曼口中说的那个苏暖在大学时期交往的社会人士就是秦正铭。
周末的时候秦正铭经常会到学校接她,他身材瘦高,戴着一顶鸭舌帽在学校马路对面的一棵树下等她,即便是这样刻意隐藏,可还是吸引了学校的很多女生。
有人想偷偷拍照,却被他冰冷的视线给扼杀了。
那时候还有女生主动找秦正铭搭讪,他只是冷漠着一张脸,偏偏男人的有恃无恐搅动着女生的芳心,更何况,还是那样帅气,让人欲罢不能。
后来,他实在忍无可忍,冷酷地说:“我有女朋友了。”
她们不信,留在原地等着他口中说的“女朋友”,又或者并不是不信,而是想看看这样酷酷又帅气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直到他看见躲在人群里偷笑的人时,有些无奈的扶额,然后倾过身子去将她的手拉了起来,“她就是我女朋友。”
苏暖是公认的校花,校花配这样冷酷有气场的帅哥,怎么看都觉得是天生一对,大家都很失望地散开了。
那时候的曾曼已经看苏暖不爽,又听说她有一个非常帅气的男朋友,有人要带着她去看,她很不屑地甩开对方,“和社会上的人纠缠不清,也只有她这样骚的人才干得出来!我又不缺男朋友,干嘛要去看她的啊?”
众人只是耸耸肩,对她酸溜溜的话并不在意。
看着苏暖脸色变得很不好,曾曼得意地笑道:“无话可说了吧?你的那个男朋友呢,我猜一定早就甩了你吧?”
苏暖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站直身子,弯腰将自己的东西捡起来,转身就要走,曾曼追上来扼住她的手腕,不依不挠地问:
“别走的这么急啊,你当时不是休学了吗,听说你好像怀孕了,怎么,孩子呢?是不是连野种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生都不敢生啊……”
“啪——”
苏暖忽然转身一巴掌扇在曾曼的脸上。
曾曼的脸色很苍白,这一巴掌,苏暖的指印清晰地留在她的脸上。
她被打得身子一跌,坐在地上,捂住脸尖叫:“你干什么!你居然敢打我!”
苏暖的指尖都在颤抖,她听见自己的心被撕裂开一个口子,不断的有风往里面灌,撞进那些记忆的烙印上,那样肆意的疼痛,不留余地,让她差点失去理智。
可也只是一瞬间,当她看见曾曼探究的目光时,她猛地关上记忆闸门,抓起曾曼的衣领,声音冷然:
“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在剧组我不是对你忍让,而是不想浪费工作人员和导演的时间,如果让你误以为我好欺负的话,那么对不起,你错了!”
曾曼完全被苏暖的气势吓到了,她想往后退,可苏暖的力气比她大太多,她现在浑身无力,在苏暖手里就像刀俎上的鱼肉,动一下就可能被她碎尸万段。
她颤着声音,惊恐道:“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我做出什么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啪——”
苏暖再一次落下一巴掌,直接把曾曼打懵了,“你尽管威胁,反正不论我做什么,你也从来没想过要放过我不是吗?”
她收了收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单手抓着门把将门拉开,背对着曾曼的声音有些清冷:
“这两巴掌算我还你的,我们各不相欠。”
……
凌晨三点。
苏暖从睡梦中惊醒,抓着被子的手指颤抖个不停,身上冷汗黏腻,她下意识地去摸开关,手指颤抖,摸了好一会儿也摸不到,她急得喘息声越来越大。
“啪”一声。
灯终于亮了。
孤身一人的酒店高层,望出去,还是漆黑的天色,梦里的歇斯底里耗费了她太多力气,她靠坐在床头很久,微微垂下的眸子通红通红。
这一会儿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徒留下来的空壳一动也不动。
直到汗水冰冰凉凉地附着在肌肤上,她才起身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行李箱的最底下的夹层里,放着一瓶药。
标签被撕了,看不出来是治疗什么用的,她攥着瓶子的手在发抖,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根根泛白。
医生的叮嘱她还记得:“你的病情反反复复,药量一定要按照规定的来吃,一定不能多吃,否则会造成药物中毒或是休克,再加上你的身体不是很好,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她也一直很遵医嘱,她的状态越来越好,原本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停药一段时间了。
可是,命运似乎不想放过她。
吃了药后,她才重新躺下来。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梦里那沉痛的绝望,像是心底生出了一把钢刀,从里面往外钻,剜着血肉,一刀一刀将她凌迟。
“啊——”苏暖将头埋进被子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做梦了而已,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曾曼故意说那些话气她,她都不放在心上,可说的一句话是对的。
她说:苏暖,你是烂人!
“轰隆隆——”
外面开始打雷了,雷声不大,闷闷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密的雨点打在玻璃上,那些真实的声音让苏暖一点一点的静下心来。
关了灯,浅浅地睡着了。
睡一觉就好了,都过去了。
……
下午的时候,小桃一边给苏暖准备东西,一边朝着正在镜子前抹遮瑕膏遮盖脸上印记的苏暖说:“美人已经去叫了两个服务员过来,直接将东西放到后备箱里。”
苏暖前两天已经向剧组请过假了,今天准备去一趟孤儿院。
小桃准备的东西是苏暖买给孩子们的画板和画笔,还有小桃买的泡泡枪。
收拾好的时候,周梅仁刚好领着两位服务员,将东西搬下楼。
周梅仁开的车,小桃和苏暖坐在后面。
小桃跟在苏暖身边已经有大半年了,这半年每个月苏暖都要在这一天去孤儿院,所以她在安排行程的时候都会把每个月的这一天预留出来。
在苏暖身边最久的周梅仁才知道,苏暖保持这个习惯已经将近四年了。
陪着苏暖来几次,小桃也渐渐喜欢上里面的孩子,还打趣苏暖:“苏姐,你每个月都要往这里跑,这里面不会有你的私生子吧?”
这个时候周梅仁就会敲她脑袋,凶巴巴地警告她:“你可担心着点吧,被有心之人听见那还得了,苏暖还要不要混了?”
这么乱的圈子,一句话就有可能断送一个人的前程。
小桃后怕地吐吐舌头,苏暖笑说周梅仁的大惊小怪,别吓坏了小桃,有时候也会顺着她的玩笑说:“可能还真有我的私生子,你们小心我要杀人灭口了。”
小桃不以为然,笑眯眯地抱住她的手臂说:“我才不信,苏姐这么好的人,才不会忍心把孩子丢在这个地方呢。”
那时候苏暖就想,是啊,谁会忍心将自己的孩子丢弃。
那样的人,枉为人父母。
车子缓缓前行,她望着窗外的香樟树,工作日的下午街上的人很少,树影稀稀朗朗,拐了一个弯再沿着一条坡上去,坡的两边种满了法国梧桐,这个时候叶子很绿,放眼望过去生机勃勃。
孤儿院的铁门上攀了爬山虎,叶子与叶子之间稀疏露出铁门上花纹,上面的漆剥落了很多,斑斑驳驳的,都是岁月的痕迹,还有几株快开败了的蔷薇,软软地搭在上头。
铁门的另一侧,院长和孩子们早就等候着了,苏暖和往常一样,这一天都会准时来。
“苏姐姐,苏姐姐。”
苏暖一下车,孩子们一窝蜂地涌上来,半点大的孩子围着苏暖,抱抱她的腿,摇着她的手,乖乖地喊她苏姐姐。
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周梅仁和小桃以及院里的工作人员将带来给孩子们的礼物都发了下去,他们在操场上陪孩子们玩。
苏暖陪着院长坐在亭子里喝茶。
院长年过五十,是个非常干练的女人,她放下茶杯,顺着苏暖的视线往孩子们那边看过去,四年多前,她第一次眼见苏暖就是在孤儿院的门口。
那时候的她失魂落魄,好像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眼睛空洞无神,直直地看着在操场上玩耍的孩子。
后来,苏暖就常常到这里来,给孩子们带礼物,带生活用品,她对孩子们很用心,也很体贴温柔,如果不是知道她单身,院长一定会以为她已经为人母亲了。
看着那群嬉闹在一起的人,院长有些感慨地说:
“前阵子院里出现了一些难题,可能很多孩子会被我们送到其他地方孤儿院去的,后来有人捐了一笔钱进来,才保住了这里。”
苏暖一愣,旋即担忧道:“您怎么没跟我提起过?”
“你也不容易,我就想着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想着也许会有转机,也免得你难过一场,果然就等到了转机。”院长安抚地拍了拍苏暖的手背。
“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
想起这个,院长就有些疑惑,“是古董商人秦老板捐来的钱,不过并不是以他的名义。”
听到秦正铭的时候,苏暖的心不受控制地狠狠地跳了一下,那一下撞得心尖胀胀地疼。
再听见院长说出两个人的名字,她的手一抖,茶水泼到手背上,抬眼时,眼底满满的都是震惊。
因为,那是她父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