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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带上了贺云洲的名字,令众人一时屏息,不敢多言。
贺云洲是谁。
贺云洲可是前任贺氏掌权人唯一承认过的继承人。
纵然现在贺云洲与贺耀宇离心,搬出贺氏大宅,又因身疾缘故放手贺氏。
就算沦落至此,依然有人畏惧于他贺云洲,贺氏三爷的名号。
贺耀宇扫了一眼在座众人,不屑地一笑。
“各位,我不过是随便提了一嘴,这么怕?”
在座众人各怀鬼胎,自是不敢多言。
何况现在贺氏大权未定,指不定最后真正的实权是落在贺云洲、贺耀宇亦或是贺玄之身上。
他们怎么敢擅自站队?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沉厚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了。
是贺云洲。
他被凌远推着进来,光是端坐在轮椅上的便有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在座所有人的呼吸都随着这意外之客放轻了好几分,脸上甚至还有未来得及退去的慌乱。
“三、三爷。”
“是云洲,你来了?”
“云洲来,怎么不跟我们这些说说。”
一时间,方才那还对秦筝面露轻慢的主心骨们似一下换了脸色。
贺云洲向在座的众人微微颔首,得体,礼貌。
“诸位,我只是作为贺氏子孙旁听,不必在意。”他说着,被凌远推着落座在秦筝身边。
他一来,秦筝身上那股被众人挟持的瞬间分崩瓦解。
贺玄之眸色一凝,瞪了一眼才放下手机的贺耀宇。
肯定是这小子给贺云洲通风报信!
要不然,现在秦筝肯定会被他借机提出贺老夫人的医疗会议,一劳永逸。
现在贺云洲来了,那些老家伙们都怕的紧。
“人到齐了,开始吧。”贺玄之理了理思绪,正式开了话头。
参加过贺老夫人病况的医师都开始各发己见,其他人只是一知半解的听着。
独独,这场会议里,方才他们还看不起的秦筝竟真的能聊进去。
“秦医师,你认为呢?”
“秦医师觉得这个方案,可否合适?”
“秦医师对接下来跟付医师合作也将保持这个方案吗?”
其他医师也竟是下意识纷纷的探寻这个小丫头的意见,竟将她当作座上宾。
竟连贺氏私人医院内的王牌队伍都对她多有赞赏,甚至与之攀谈。
起初轻慢的人渐渐收起了傲慢,心底盘算着秦筝的来头。
结束了讨论后,最后进行总结阶段。
秦筝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侧目多看了几眼贺云洲。
这个男人竟自顾自地一手撑着额头,一只手堂而皇之地抓住她的手把玩起来。
“贺云——”秦筝想抽出来。
贺云洲捏了捏她的手,难得霸道,“不许挣开。”
那些人因刚才秦筝的表现,不免对秦筝多加瞩目,更是‘不经意’的窥见了这一幕。
贺云洲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住她的手玩,这不符合他的作风才是。
贺云洲脸上云淡风轻,那张冷峻如万年寒冰的脸一动不动地盯着会议。
可秦筝那渐渐要红透了的脸却无法让人忽视,他们坐在一起,太暧昧太不自然了。
贺云洲身边没有留过哪个女人,任是许清陵也没有。
谁能看不懂,贺云洲这来哪儿是来旁听?
分明是来警告他们,这女人是他贺云洲宠着的。
……
医疗会议散场后。
方才还对秦筝一脸轻慢的那些贺氏主心骨们一改从前,议论纷纷。
“玄之,这女人是什么来头?”
“是啊是啊,连院内这些权威医师都对她那么尊重。”
“贺老夫人主刀真的是这小丫头的话,这年纪,说是神医也不为过。”
贺玄之脸色不好看,本想借此给秦筝来个下马威。
没成想秦筝在私人医院的影响力居然那么深,连王牌医师队伍都对她赞许有加。
现在一场会议下来,秦筝的脸没打到,还给她平白长了脸。
贺玄之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座下讨论。
“秦小姐的身份我不大清楚,具体各位可以自己去查。”
“但是比起秦小姐这种来历不明的,我更希望是付老之子,佛手亲传弟子来医。”
他话一出,一时间没有人敢反驳,毕竟贺玄之是贺老夫人的亲子。
“我不会害贺老夫人的,她是我的母亲,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出事。”
“各位意下如何?”
他的亲子说的话,谁能说不是代表贺老夫人本人意愿。
现在贺氏除了那扶不上墙的贺耀宇外,贺云洲又因身疾离开,贺玄之为正统。
现下,他说的话没有人反驳。
众人默许了这个结果。
……
离开会议室后,回到房内,二人独处。
秦筝竟恍然地回过神来,偷偷的松了口气。
这就是贺云洲平时需要应付的局面么,光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医疗会议。
回想起,秦筝现在仍觉得心有余悸,难以抗衡。
如果贺云洲没有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那么从容以对。
“怕了?”贺云洲停下了轮椅,抬眸看向身前的小女人。
她的手热热的,被男人牵着暖呼呼的,甚至带着湿意。
秦筝看着贺云洲,微点了点头,“会怕。”
末了。
她又连忙开口,“但是你别让我不管。”
“为什么?”贺云洲微微蹙眉。
秦筝抿了抿唇,踌躇着说,“我不放心他对奶奶会好。”
秦筝搞不懂他们贺氏之间的争斗,但是贺玄之的做法秦筝看在眼里。
怎么看,秦筝都不觉得贺玄之是为了贺老夫人好。
一个病发期不见踪影,康复期忙前忙后,对外宣称他劳苦功高。
这样的人——
怎么会是为了贺老夫人好,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好。
“而且频繁更换医师,剂量、方案,对于病患来说是很大的风险。”
“我知道我可能想太多,但我是个医生……”
秦筝喋喋不休的说着,她认真的理论着。
最后,她说到最艰难的地方。
“而且奶奶很看重你能回来,但好像有人不希望你回来,奶奶就会变得很危险。”
她说的那个人是谁,显而易见。
“我不喜欢奶奶变得会危险,我、我想保护你的家人,保护奶奶。”
说到这里,秦筝已经是不敢再说,那是贺云洲的家事。
贺玄之是贺云洲的亲叔叔,是贺老夫人的亲儿子,而她秦筝充其量只是个外人。
她怎么能敢擅自揣测,更将如此恶毒的想法安插在贺云洲的亲人身上?
秦筝有些忐忑,她鼓起勇气终于说完,看向贺云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