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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天空晴空万里,没有霹雳,不过城下传来夏侯惇的声音,倒是如霹雳声响,把张瑜拉回现实。
“尔等贼寇私扣天子,当为死罪,还不快快开门,交出天子!”
无可奈何,只得将计就计,再开口,说与徐晃,让他喊话,
“天子确在城中,不过我若交出洛阳与天子,将军会如何对我等?”
没等楼下答话,杨奉等人先一步表示不解,
“少主,怎能放弃天子,他乃是黄巾再起不可或缺的依仗!若弃之,我们何日出头?!”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等会便知分晓!”张瑜安抚下众人,细听楼下的回答。
“若放出天子,我便许你们一条生路,离开洛阳,自生自灭。”
听此回答,众将咬牙切齿,胸中怒火,难以抑制。
“那将军可否许我等许些军粮?”
“放尔等生路,还要食我军粮,莫要说笑了!”
“我若以天子之命相挟呢?”
听此,夏侯惇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随即便是释然与可惜,自己真傻,贼寇怎会得天子,方才匪徒骗人之话某居然信了,还想以此骗某粮草,再信之,某便不必为将了。
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真傻。
开口驳之,“骗人伎俩,吾安能上当,天子龙体,山间贼寇如何屈之,天子根本就不在洛阳,尔等戏弄君名,罪加一等,我要你们死无全尸!”
城楼之上,听了那么多,憋了那么久,杨奉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楼下汉贼,休得猖狂,何人敢与我黄巾这般说话!与我留下命来!”
张瑜还想着把刘协给拉出来,给楼下的人瞧瞧,来个证据确凿,省得夏侯惇不信。却不想,这杨奉怎么这么火爆脾气,直接与之撕破脸皮,这下糟了。
黄巾逆贼?!
城中贼寇竟然不是普通山贼,乃是黄巾,夏侯惇杀意更浓,下了最后的战书。
“乱汉黄巾,惹乱世,扰安宁,此番,吾必灭尔等乱贼!”
身后士卒闻将军话语,响应之,发出震天吼声,好像要吃人一样。
张瑜不知道城楼之下发生了什么,士卒突然发出混乱的嘶吼,以为埋伏着的两支军擅自出击,造成混乱场面,赶紧叫来徐晃。爬到徐晃的背上。
看到城楼下只是士卒在叫喊,不见黄巾身影,松了一口气。情况坏还没到要开打的地步,待到请来刘协,证明身份,再与来者做商讨也不迟。
弯下腰,附在徐晃耳边,说着什么,安排着什么。
楼下的夏侯渊看到城楼之上,一孩童突兀地出现在其上,好奇万分而又心痒欲战,遂取出背后长弓,搭箭,瞄准,叫喊声中,没有人听到弓箭离弦的声音,一片灰色的海洋之中,也没有人见着那灰白色的羽箭。
张瑜还在和徐晃说着什么,说完,又安抚了众人愤怒的心,丝毫没有注意到飞来之物。
接下来,只要等着刘协到来就好了,只要刘协一来,看他夏侯惇还敢说我骗人,还敢擅自攻城?
只可惜,张瑜没有等来刘协,他等来了一支羽箭,一支普通而又飞快的羽箭,带着杀气。
羽箭偷偷越过沙场,偷偷越过护城河,更想要偷偷越过城墙。
不过它好像被人发现了,只是发现得有些晚。
当徐晃看到这支羽箭的时候,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会有人放冷箭,也没有想到目标会是他身上的少主。
箭飞的很快,不给人一点儿机会,好像下一秒便会见红。
徐晃双脚用力,极力地向后退,又把身子摆向一旁,幅度很夸张,可是他已经顾不得保持平衡了。
张瑜被徐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整懵了,正想开口问问徐晃怎么回事,眼前的羽箭,彻底地封住了他的嘴,看着一点一点接近的箭尖,他好像可以清楚地看到箭尖上打造时留下的痕迹,实在太近了。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好像避不开那根箭,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份恐惧,他觉得死神就在自己身边徘徊,已经闻过一次死神的味道,那种感觉不会有错的。
众将亦见羽箭,惊慌失措,却无能为力,慌而上前。
一声倒地声响,二人应声落地,张瑜与徐晃重重地磕在城墙的地面上。
顾不得其他,徐晃赶紧爬起来,看着四周,不见羽箭,又看着自己的肩头,鲜红的血液沾染了他那破旧的衣物,那不是他的血。
“少主!少主!”
“属下大意,请少主责罚!”
“少主,不要吓唬我等,快些起身来!”
张瑜没有答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急忙上前,细察之。
羽箭留在了张瑜小小的手臂上,还好不是什么致命伤,不过流淌的鲜血还有直挺挺的羽箭告诉他们,少主负伤的事实。
剧烈的疼痛感还有死亡的恐惧,张瑜实在忍受不来,晕死过去,开不了口。
他开不了口,部下却是悲痛的怒吼,下令全军,出城,冲杀,不留余力,直至战死!再发信号,命城外潜伏二军一并冲杀,围杀之,为主报仇。
没有人擂响冲锋的战鼓,先前想要擂鼓的人,已经不再这处。
徐晃扯断身上衣物,包扎张瑜手臂伤口两侧,却不敢擅自取箭。经过包扎,血似乎少流了一些,然而还是不能止住。
众人悬着的心依旧放不下,徐晃赶紧背上张瑜,往城中奔去,想找到可以为张瑜取箭,将其救醒的人。其后杨奉等人随之,神色担忧,比面对楼下大军,不知忧愁几倍。
一路奔跑,落下几滴鲜红,为灰色的洛阳添了几点艳彩。
城外沙场,城中黄巾突然的疯狂让城外士卒来不及反应,看着眼前一个个连武器的没有的黄巾,犹如饥饿的狼一样,散发着复仇的目光,无所畏惧地向自己扑来,有些纳闷又有些想笑,举起精良的刀戟圆盾,听将军之命,冲杀之。
经过筛选训练的黄巾一点都不弱,三五一组,围攻一人,夺其兵器,再杀人,一人死,一人补之,无章法的乱战,黄巾最在行了。何况此刻的黄巾,怒气正旺,愈战愈勇,步步前行。
城外,鲜血的鲜红代替了灰色,成为了这里的主旋律。
冲锋的路上,无数黄巾,用生命堆出一条鲜红大道,用锄头木棍凿开一条前进的路,配合两翼突袭,死伤虽多,却也打得两位夏侯将军心惊胆战,不想这黄巾,疯起来也这么可怕。可是为何突然就发起疯来了?二人想不明白。
其中原因,还在徐晃的肩头昏睡,不能与他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