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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去看离诗韵,刘梅起来得比较早,只是对于她而言起得早。小桃拿着食盒过来,把桌上的点心、肉干一一放到饭盒里,还有一份红豆炖牛乳,是戚珺亲手做的,刘梅均了一些出来,她想带过去给离诗韵尝尝,这是补气血的,若是她喜欢,就告诉她怎么做,平日里食欲不好的时候,就可以煮来吃。
“夫人东西收拾好了”小桃扬声唤着。
“嗯,来了”刘梅在里间换衣服,她走出来,走得慢,步摇的吊坠在耳边叮咚的响,她始终觉得有点不适,害怕打着自己的脸。
步摇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所带之物,她们体态端庄,走路时,脚动头不动,步摇在她们头上只是轻轻摇晃,显得婀娜多姿。寻常人家,体态并不严格,行走间多些了随意,选头饰之物,一般是不选择带步摇。
小桃见刘梅不适应的样子,立马上前扶着,瞟了瞟她头上的步摇说:“夫人,这步摇是好看,但不适合你,要不咱们换成簪。”
刘梅也很不喜欢这步摇,她就一老百姓,带着它就是累赘,可是一想到是戚珺送的,就忍了忍:“算了,戚珺还在外面等,他花心思送的,我总不能让它压箱底。”
小桃往刘梅头上撇了撇说:“夫人,这步摇是霞裳坊合着衣服一起送来的,他们每一季都会送新出的首饰衣物过来,这应该不算老爷特别送的吧。”
刘梅一下转头,步摇打在自己脸上,也差点打到小桃:“你说得是真的,可为什么会在我的卧堂。”
小桃想了想说:“老爷起得早,熬煮牛乳去了,是小沁送衣物来的,要不叫她进来问问?”
刘梅挥手,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最好不要耽搁:“算了,你随便拿支簪子放在身上,等下在马车上换了。”
“好”小桃动作迅速的得,几步就走到了内间。
出来时,刘梅就看见戚珺在等着,他手背在身后,在院内踱步,很是无聊的样子。刘梅提着裙摆就要过去,又忘了头上的步摇,又打在脸上。
戚珺转身,刚好看见那吊坠打在刘梅脸上,刘梅吃疼捂脸。他快步走上前去,拔下步摇,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是不是很疼?”
刘梅摇头:“也不是很疼,就是不习惯带步摇。”
“不习惯就不要带”戚珺轻言絮语的教训刘梅,然后把步摇递给小桃,对她说:“以后这些东西就不要送到卧堂。”
“是”小桃欠欠身应着。
戚珺牵着刘梅走,走得慢慢吞吞的,也不是平日出大门的方向,而是偏门。刘梅知道他有计划,但依然好奇:“我们这是躲姚元诩吗?”
“不是”戚珺好笑,说:“你跟我出门,另一个你已经跟着姚元诩去了。”
“你找了个替身啊”刘梅稀奇,替身这种事,只在权谋剧看过。
“嗯”戚珺点头,指着巷子里的马车说:“只是要委屈娇娇了,这马车坐起来不如那架马车舒服。”
这马车外观是普通,是平常人家用的。
戚珺扶着刘梅上去,里面可不平常,一常用的马车相似,坐垫靠背都有,放茶放点心的地方都是,只是要很多,放的东西不多。
刘梅很满意:“不错呀戚珺,一晚上就能做到这样子,很是厉害。”
“娇娇满意就好”戚珺见刘梅笑意绵绵,便放心不少。
戚府大门,华丽的马车已经等着了。
姚元诩来时,正看见小桃上马车,他骑着马走上前,说:“戚夫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马车里静悄悄的,无人答话,他本来想在问,被小桃制止了,她钻出马车,对姚元诩做了禁声的动作,然后小声说:“姚神君,你快别说话了,夫人正生气呢,刚刚才把老爷骂走。”
姚元诩回想起昨日刘梅不愿,便相信了小桃的话。小桃是刘梅的贴身丫鬟,有紫金护卫,又有这么多魔兵同行,应该不会有假。
姚元诩身旁跟着个小厮,他靠近些,小声说:“神君,这阵仗太也大了吧,这么多魔兵跟着,难道是不放心您。”
姚元诩道:“无事,越多越好。”
小厮看着这么多的魔兵,有种被刀抵在脖颈边的感觉,特别不自在。
马车走得不快不慢,但路边的行人远远看着就纷纷避让,像是要告诉所有人,今日出府踏青。
姚元诩看着不透一丝风的马车,心里异样,但因为自己很是想取血,便没有多想。
戚珺刘梅是看着马车过去的,这样大的阵仗那时自己出行时的样子,她转头问戚珺:“我们出去时,就三个人,你我、马夫,你看看,这比皇亲贵族出行还要多的人,就不怕姚元诩怀疑?”
“不会怀疑”戚珺笑着说:“阵仗越大他越不会怀疑,我法力高强,有我在,我就能保护你,我不在你身边,肯定是要派许多人了。”
“呵呵呵”刘梅干笑:“好像是这个道理。”
戚珺撩着帘子说:“还要看吗?”
刘梅缩回头:“不看了,走吧。”
戚珺放下帘子,调转马头走另一条道。
马车有些颠簸,好在不是很颠簸,也能接受,这条路走得少,刘梅时不时的撩开帘子看。路边小摊贩很多,蹲在地上要饭的乞丐也很多,整条街上回来的人穿着也普通,看在这里是贫苦人家聚集的地方了,与常走的那条街真是天差地别。
到了院子,刘梅感觉到了一些异样,这院子里守卫的人多了许多,但她没问,她现在的心思都在离诗韵身上,庞的事她不想关心。
刘梅快步向前走,头也不回的与戚珺说:“你有事要忙就去忙,我自己去找她。”
“好”戚珺叮嘱道:“我就在与你不远处,你唤一声,我就到你身旁了。”
刘梅敷衍的点头:“嗯嗯,知道了。”
等刘梅身影看不见了,戚珺才转身走了。
刘梅走得很快,看见舞台,还跑了起来。
离诗韵眼力更好,她先看见刘梅,就跳下舞台,疾步迎上去:“夫人”
“离姑娘”刘梅看着他,她的脸色好像比上次见的时候更差了,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刘梅想问,但又没问,指着身后人说:“我给你带了吃的,你要不要现在尝尝。”
饭盒有甜甜的香味,勾得人起了食欲,她点点头,面容始终悲切:“好哇,谢谢夫人还这么想着我。”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刘梅打开食盒,把牛乳端给她:“先吃这个吧,这个很好吃,也是我最喜欢吃的。”
散发出来的甜香味就是这个,白里掺着红,真是好看,摸着碗底,还微微有些热,是用了些心思的。离诗韵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的遭遇都是她的夫君造成,而她又这么善良。自己应该恨她的,可是恨不起来,她一口牛乳舀到口中,很是好吃,特别是里面的红豆,很是软糯,还带着沙沙的感觉,很适合她的胃口,不知不觉,这一碗就没了。
刘梅见她吃完了,接过碗,开心道:“怎么样,好吃吧”
“嗯”确实好吃,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做法的牛乳:“好吃,夫人家厨师真是不错。”
刘梅呵呵笑,脸上都是幸福:“这个不是厨师做的,是我夫君做的。”
听到是魔王做的,离诗韵肚子里翻江倒海,忍不住的要吐,她立马起身,跑到花坛边,弯腰呕吐,边吐边咳,看着很是难受。
刘梅也跑上前去,拍着她的背,让她吐的顺畅些。吐过之后,刘梅递上帕子,问道:“离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
离诗韵难受,扶着胸口摇头。
刘梅看她消瘦的脸庞,萎靡的精神,很像传说中的厌食症,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没得活了:“你的麻烦事还没解决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离诗韵看着她如孩童般单纯的样子,摇头苦笑‘想你帮忙,可我不敢与你说明白清楚’
刘梅只觉得她伤心得很,越发想帮她:“如果你愿意,我让我夫君把你买回去,你放心,我不会捏着你的卖身契不给,我会放你自由,你愿不愿意。”
若真是青楼女子,是一百个愿意的,可她不是,她是俘虏,是被囚禁在这里等死的人。
刘梅见她不答,以为她有难处,便道:“你放心,若你想离开,我夫君还是有这个能力的,保你无后顾之忧。”
她一脸真诚,看得离诗韵很是心动,若是以前, 她对她这么好,这么迫切的想帮助她,她可能会拼死一说,可现在不能,在这院里,关着的不止她一人,若是她做错了什么,大家都活不了。
“算了,多谢夫人的好意,夫人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看她还是不愿,刘梅也就不再强求,她或许她有她的难处,大不了自己多来几次看她,多给她带些吃的用的,与她说说话,排解心中的忧愁。
“谢什么,我当你是朋友”
离诗韵苦笑,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或许她们会成为朋友。一个魔族王后,一个妖族公主,两族对立,她们又怎么可能成为朋友,若她能活着出去,她们便是敌人。
“我也当夫人是朋友”
刘梅开心笑道:“你以后要是累了,不想跳舞了,就在信上给我说,我就让我夫君派人把你接过来,在这里歇歇。”
“好”离诗韵轻声应着,眼里有笑意。
另一边的戚珺,他坐在床榻上,姿态随意妖媚,赤红的眼眸,看着很血腥。他手指着身前的一排的女子说:“就你了,过来。”他拍拍了床沿,意思很是明显。
被指着的女子,瑟瑟发抖,眼泪汪汪的往下掉,但又不敢哭出声来,她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向戚珺走去。
戚珺也不催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一声轻笑,看了看女子说:“你长得真好看,我很喜欢你。”
女子听了这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更凶。
戚珺起身,走到女子身前,弯腰向她伸手,温柔似水的而说:“来,我拉你。”
乌苏在门外听着,就像溺在水中,苦苦挣扎,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口中、鼻中,令人无法呼吸的恐惧。
女子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哭也不哭了,抬眼看着怔怔的看着戚珺,竟真的伸手。
戚珺笑着把她拉起来,引着她走到床榻边,抚摸着她的脸庞,依然温柔的说:“你别怕,不会让你痛苦难受的,你放心。”
这样的声音,在门外的乌苏受不住了,他打着冷颤,往太阳照的到的地方走去。
他边说边笑,红色眸子里的温柔不达眼底,手慢慢的从女子肩颈的衣服伸去,,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肌肤,然后停在了心口处,说:“你真美,可我不喜欢你的皮囊,只想要你的心。”说完,衣服里的手变得坚硬,一下抓破她的皮肤,撞断她的胸骨,摘下了她的心脏。
她确实没有痛苦,因为她还沉浸在温柔里,没反应过来。失心脏,她便死了,她缓缓的向后倒去,‘碰’的一声砸在床上,胸口的血也挥洒四溅。
身后女子,有的被吓晕倒,有的捂嘴痛哭,整个屋子安静得出奇。
戚珺抓着血淋淋的心脏转身,笑看着女子们说:“这颗心脏我又不喜欢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没有多少食欲,怎么办呢?”他装作思考,在屋内来回走动,那颗心脏的血从指缝间流下来,黏黏糊糊的掉在地上。
走着走着,他突然咬了一口心脏,那血滋滋的往外冒,这副野兽啃食模样,终于把所有人都吓晕了。戚珺叹气,唤了乌苏进来说:“弄走,给我准备热水,我要去去味,娇娇鼻子灵得很,这燕燕莺莺的,万一又被她闻着什么香味了,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乌苏也是脚打颤颤,心里直呼‘变态’
哪有人一边啃食鲜血直冒的人心,又一边柔情爱意的想着人啊。
‘变态,变态,魔王真是越来越变态了,好可怕,救命’乌苏头脑的小人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