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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回舟冷笑一声，“什么都算好了，就是没有考虑油量是不是？”
左佑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被浇灭了。
乔回舟不再理会他，让工作人员把汽车固定到了直升机上，然后对岑杏说：“走吧。”
岑杏低着头，和左佑一前一后跟着乔回舟上了直升机。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少见地尴尬。
直升机停到了帝国的顶楼，那辆粉色的跑车也被放到了顶楼。
帝国顶楼有汽车专用电梯，乔回舟让人工作人员把汽车开进了电梯，运送到了一楼。
做完这些，他回了办公室。
岑杏和左佑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里，乔回舟依旧没有搭理两个人的意思，自己用咖啡机磨了杯咖啡，坐在办公椅上看起了文件。
岑杏第一次看乔回舟这么生气，凑到了他办公桌边，红着眼睛认错。
“对不起乔总……你别生气了，我知道危险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乔总……”
乔回舟的脸色依旧不太好，揉着发涨的太阳穴说：“你别跟我认错了，我已经跟张景枭说过了，他正在连夜从T国往回赶，一会儿就到，你去找他说。”
“好……”
岑杏拿出了手机，给张景枭发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张景枭……】
【嗯。】
看见男人冷淡的回复，岑杏的一颗心悬了起来，知道他也生气了。
她的心里万般后悔难过，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左佑。
左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在他看来，明明就是一个小山坡，随随便便就上去了，根本不可能出一点问题。
他搞不懂为什么乔回舟要这么小题大做。
过了一会儿，乔回舟的气稍微消了一些。
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满脸内疚，一个满脸不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左佑说：
“我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能根据车速计算各项数据，保证顺利过弯，但是你想过没有，万一车子的机器出现问题呢？”
“万一轮胎出现问题呢？”
“这种偶然出现的意外的概率，你怎么计算？”
“在平地上玩也就玩了，你们还跑山上？这是没出事，万一出事了，你们俩都得死到那里。”
“你知不知道每年因为车祸死的有多少人？”
左佑垂下了头。
沉默不断吞噬着空气里的氧，偌大的办公室，竟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
良久，左佑说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满是愧疚与后悔。
乔回舟道：“你也别跟我说，跟张景枭说去。他妈就是车祸死的，他比我生气得多。”
“嗯。”
左佑和岑杏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等着张景枭回来。
一直等到后半夜，两人才听见了一阵螺旋桨的声音。
没过几分钟，张景枭就风尘仆仆地到了总裁办公室。
在看见沙发上的两人安然无恙后，他先是松了口气，而后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回来了？”他问道。
岑杏听见他的声音，原本就在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颊滑落了下来。
“张景枭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张景枭看见她哭，心头一阵发紧，但脸色依旧冷若冰霜。
“哪里错了？”
岑杏哽咽道：“我……我不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嗯。”张景枭的声音很冷淡，没什么温度，“自己知道错了就行。”
岑杏抹了抹眼泪，但是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她小声地抽泣着，肩膀不断颤抖，一精致的小脸上泪痕交错。
张景枭强忍着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的冲动，又看向了左佑，“你呢？”
左佑敢跟乔回舟怼，但是面对张景枭，他只能认错。
“我不该无证驾驶。”
“还有。”
“不该带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还有。”
“不该那么自负……”
张景枭眼神冰冷，缓缓道：“再有一次，你就死，知道吗？”
左佑低下了头，“知道……”
看他态度诚恳，张景枭的语气稍有缓和，“如果今天晚上是别人带她去的，现在就已经死了，你是她的好朋友，我不杀你，你自己以后心里有点数。”
“是……”
张景枭又道：“你现在不是只有自己，还有你的朋友，他们都会担心你，如果你出事了，让他们怎么办？”
他的话如同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了左佑心上。
“你姐姐死之前说过什么？让你好好活着，你就是这么听她的话好好活着的？”
左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自己知道了错了就行。”
说完，张景枭对岑杏道：“回家吧。”
“好。”
两人走后，左佑渐渐止住了哭泣。
乔回舟的气已经消了，上前给他递了张纸巾，“别哭了，大老爷们儿哭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左佑接过纸巾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乔回舟毕竟比他大了快十岁，一直都把他当一个任性的弟弟看，这会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你是天才，你有狂的资本，但是意外发生的概率只有零和一，谁都说不准。”
“我以前也喜欢跑车，那个山头我也开过，我爹知道了抽了我两巴掌。”
“那时候年轻，十几岁，连十八都不到，总觉得我爹是小题大做。”
“现在十几年过去，也明白他那时候的心情了。”
左佑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乔回舟道：“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是乔回舟开的车。
左佑这时才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两个去山上了？”
乔回舟道：“韩澈打电话说的。”
韩澈是韩家的公子，是之前BG见面会上，张清鸿带过去找岑杏的那个女孩韩娇娇的亲哥。
“韩澈？”
“你们今天是不是遇见辆跑车，开车的人贱里贱气的？”
“是有。”
乔回舟道：“那是韩澈带着个网红出来玩呢。”
韩澈是京市有名的浪子，最喜欢谈网红，自己手里也有个网红公司，全网的网红他几乎都认识。
“韩澈怎么会认识我们？”左佑问道。
“他认识我那辆车，也给小杏投过票，看见你们开着上山，打电话给我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