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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路上,岑杏又看了那个【柯白薇 掀桌咖】的热搜。
这个热搜里说的是柯白薇之前的一部剧,也是和周梦洁同一个剧组,柯白薇演的女三,周梦洁演的女一。
那部剧里周梦洁从演技到颜值到妆造,被网友全方位吐槽了,反倒是作为女三的柯白薇因为演技好而被网友抬了出来。
两家的粉丝当初撕了三天三夜,而周梦洁也是因为那部剧和柯白薇结了梁子,不管是剧宣,还是综艺采访,都要当众内涵柯白薇是掀桌咖。
岑杏本来对这些是不了解的,在云州剧组的时候问了柯白薇才知道。
可能因为自己现在成了圈内人,所以岑杏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八卦一下。
看完柯白薇的黑热搜,她又点进了加戏的那个热搜,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黑热搜。
词条下是营销号爆料自己在剧组一直要求加戏,但当时其实是导演要给她加的戏。
这个热搜的热度不高,但在榜上挂着,很明显是有人买的,应该是为了分散周梦洁热搜的热度,只不过很明显偷税漏税更吸引网友。
收起手机的时候,阿肃已经把爆米花买回来了。
岑杏捧着爆米花桶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顺带观看起了路边的风景。
随着车子的行进,两侧的建筑物逐渐稀少,视野也变得开阔了起来。
江水区是新区,不论是街道的宽度,还是绿化带的整洁程度,都要比长安区好上许多。
两侧不断有汽车开过,但离张景枭的这辆劳斯莱斯都远远的,后边的汽车在等红灯的时候更是隔了很远就停了下来。
岑院长在江水区的一个公墓埋着,附近是一个高尔夫球场,老板是张景枭。
岑杏以前没有注意过,现在才发现京市很多熟悉的建筑,很多娱乐场所,都是张家的产业。
想到此处,岑杏好奇道:“张景枭,豪门不是都会争家产吗?你和表哥怎么和电视剧里写的不一样?”
张景枭道:“咱们家不是豪门,咱们家是暴发户,所以不争家产。”
京市的豪门里,乔徐陈周,是世代经商的老牌世家,做的都是传统行业,而像韩澈所在的韩家,则是上世纪末的新贵,主要业务在互联网行业。
张家煤矿发家,富也仅仅两代,和那些做汽车、珠宝生意的家族比起来,确实是暴发户。
再加上张老爷子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替政府处理一些政府不方便出手的事,所以也没什么时间和那些世家交往,除了必要的商会,平时根本不会参加多余的活动,到了张景枭掌权,和张老爷子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张家是和政府做生意的,最大的后台就是C国政府,只要张家对政府还有用,政府就不会让张家倒台。
张老爷子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想过让两个儿子联姻,毕竟到了张家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了联姻的必要,唯一需要讨好的,只有政府而已。
相比起京圈的豪门,张家和政界的人来往要更密切一些,比如出过开国将军的陆家,比如世代从政的林家。
如果硬说要联姻,张老爷子最想联姻的那绝对是陆、林两家,但两家很注重家世清白,没什么和黑社会张家联姻的兴趣。
——
去墓地之前,岑杏买了花。
到墓地以后,一看见墓碑上那个慈祥的老妇人的照片,她的眼泪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
自从岑院长去世后,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墓地看她,每次都会哭很久。
两人从墓地离开后,又去了一趟岑杏待过的福利院。
福利院离公墓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岑杏两人到的时候,新院长正在院子里择菜。
新院长也姓岑,是老院长的妹妹,两人的模样有五六成的相似,都很喜欢岑杏。
看见岑杏来了,院长急忙放下手中的菜,跑到水池边洗了洗手,然后才眼含泪光地拉住了她的手。
“哎呀小杏儿,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岑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忘记了。”
院长笑呵呵道:“这么大了还是老样子。”随后,她看向了张景枭,问道:“这是?”
“我是小杏的男朋友,姓张。”张景枭道。
院长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怎么有点眼熟……之前市里开代表大会是不是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张景枭身上的头衔很多,比如京市商会副会长,比如某某协会副主席,某某代表会委员,虽说都是政府给他加的虚职,但有些场合难免需要出席。
除此之外,他平时也会以集团的名义做慈善捐钱,而福利院是公益性质的机构,院长会在一些场合见到他也并不奇怪。
“我叫张景枭。”张景枭说道。
“怪不得怪不得。”院长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是张总。”
说着,院长瞟了一眼岑杏,心里不禁有些担忧,于是找了个借口,把岑杏单独拉到了一间屋子里。
到了屋子里后,院长才说道:“小杏,你和张景枭是怎么认识的?”
岑杏道:“是在帝江卖酒认识的。”
院长叹了口气,脸上担忧之色越发浓重。
“小杏,他们这种有钱人玩心大,你又是个实心眼,摸不清他的心思,万一他就是一时兴起……唉……总之你和他处对象难免会吃亏,还是得多留点心。”
闻言,岑杏透过窗户,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张景枭,后者正站在树下,身边叽叽喳喳地围了一群福利院的小女孩。
恰在这时,张景枭抬头看向了岑杏。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时间在这一刹那停滞了。
周围一切的声音仿佛都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
张景枭唇角扬起了一个迷人的笑,精致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岑杏只觉得心头仿若有春风吹拂而过,暖意向五脏六腑扩散。
她以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但是那天晚上,当他踏进那个包间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
她一开始也不相信他会喜欢她,可后来却不得不相信。
他的嘴会骗人,但他的行动却从来没有骗过她。
回过神,岑杏对院长说道:“我知道了院长,谢谢院长。”
岑杏知道院长是在为她考虑。
其实她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她也从来不害怕张景枭以后会不喜欢她。
因为她还有表哥,有亲人。
感情是会变化的,但血缘却不会。
她现在有自己的好朋友,有自己的粉丝,有自己的工作。
就算张景枭不喜欢她,也会有喜欢她的人。
张景枭的喜欢和爱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
因为不管是张景枭还是她,都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张景枭说的不养闲人是什么意思。
他也只是不希望她没有目标,漫无目的地生活而已。
张景枭早在院长把岑杏单独叫走的时候,就猜到院长要对岑杏说什么。
他理解院长,也明白她是在为岑杏着想。
但是他知道小笨妞不是忸怩的人,一般有话就直接说了,所以他并不担心她会因为院长说了什么而胡思乱想。
他很清楚,岑杏虽然很好骗,但是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她都清清楚楚。
——
岑杏两人在福利院待到了傍晚,张景枭以岑杏的名义捐了栋楼,岑杏也把自己的片酬捐了一部分,只留了打算给张景枭买礼物的钱。
院长感动地挽留两人吃了顿饭。
从福利院离开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街道上车水马龙,繁华的夜景宛若长卷一样在这座城市铺开。
夜风吹起岑杏的头发,她回望了一眼福利院,回望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一颗心被怀念和留恋填满。
十八岁以后,她就离开了这里,但是又没有彻底离开。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回来一次,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是和别的从福利院出来的姐妹一起。
和张景枭来这里,还是第一次。
她扭头望着身侧俊美的男人,语气里满是认真:“张景枭,你真是个好人。”
“我不是好人,我是坏人。”
岑杏摇头,“我觉得你是好人。”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当坏人的时候。”张景枭抬眸望向了远方,清澈的眼眸逐渐被落寞与孤寂填满,“我杀过很多人,我也害过很多人,谁都可以是好人,但是我不能。”
岑杏心头紧了紧,拉住了他的手,“那你是我心里最好的人。”
张景枭的唇角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和顾总比呢?”
“哎呀,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没办法,我是小心眼。”张景枭微笑着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和顾总比呢?”
岑杏仰着小脸,讨好地说:“你是我心里最最最好的人,顾总当然比不上你啦。”
“这么说,看来你心里还是有顾总。”
“我没有我没有!”
张景枭叹了口气,“没关系的宝贝,就算你心里还有别人,我也爱你,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岑杏澄清道:“真的没有别人!”
张景枭哦了一声,酸溜溜地问:“那你的手机桌面壁纸,你的锁屏怎么还是顾总?”
岑杏赶紧道:“我换成你,我现在就换成你。”
张景枭看着小笨妞打开手机相册换壁纸,脸上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
“没事的宝贝,你想用谁就用谁。”
岑杏换好后举到他面前看了看,“你看,我已经换好了,是我们一起在云州拍的照片。”
张景枭强行压下上扬的唇角,一脸愧疚地说:“宝贝,我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对不起我只是太在意你了,你要是不高兴,换回来也行……”
“没有,我可高兴了,我以前不用我们的照片,是因为担心被别人看到。”
张景枭敛眸,轻声道:“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就要和我分手了……”
“当然不会,你不要乱想了。”岑杏安慰道。
张景枭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才不是和你一样喜欢骗人。”
张景枭感动地望着她,“宝贝,你对我可真好,还想着给我买礼物。”
“你怎么知道的?”
张景枭大方承认:“偷看了你的手机。”
“我要改密码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连手机都不给我看?”
“才没有!”
“那怎么要改密码?”
岑杏红了脸颊,“是因为有的东西……不能给你看……”
张景枭弯腰,凑到她耳边问:“是小金檀给你发的情趣内衣对不对?”
岑杏咬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脸颊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你怎么连这个也看了……哎呀……你以后不许看我和小金檀的聊天记录。”
张景枭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小金檀说的很对,什么时候我们也来点仪式感?”
“我才不要呢!”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岑杏道:“没有,我很爱你。”
“那你怎么不愿意穿给我看?”
“我……我……”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爱我了,你说的爱我都是骗我的,你肯定心里还装着顾总。”
“我真的没有!”
“我不相信你了宝贝,你每次都是说反话,说不要是要,说没有就是有。”
“你好烦人啊张景枭!”
“看吧,你现在都开始嫌我烦人了。”张景枭难过地垂下了眼眸,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怨,“你今天吃了我做的饭,我陪你去看了岑院长,也陪你去了福利院,你都不想着好好感谢我,还要嫌我烦人……”
岑杏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
她挽住了他的胳膊,小声说:“我穿给你看,你别难过了。”
“宝贝,谢谢你这么爱我。”
岑杏松了口气,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你可真是太不好哄了。”
“这怎么能叫不好哄呢?我只是没有安全感而已。毕竟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善解人意这么年轻,我担心一下也正常吧,对不对?”
“你才不是没有安全感,你就是想让我穿情趣内衣给你看。”
张景枭笑得肩膀发颤,“原来你都知道。”
岑杏鼓了鼓腮帮子,像只小河豚一样,“你每次都这样,我一次被你骗,怎么可能每次都被你骗?你就是一个绿茶,还喜欢装可怜。”
张景枭用手指戳着她的脸颊,笑着问:“你都看出来我在装了,怎么每次还答应我?”
岑杏哼了一声,“我答应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绿茶精。”
这一刻,张景枭的心突然毫无章法地在胸腔里乱撞了起来。
下一秒,岑杏就被他扛到了肩上。
“你干什么呀!”
“宝贝,咱们回家深入交流交流吧。”
“我不要。”
“你要。”
“你烦死人了张景枭!”
“乖,一会儿我保证更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