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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藏山逛了一圈，搂着归终撒娇，又蹭了一点东西吃，程言转而回了归离原。
久违地有了自己的时间，程言倚靠在床边，手里多了把吹毛断发的匕首。
抬手把桌子的镜子拉到自己身前，程言脱了上衣。
上身不少地方红肿，“啧，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咬人。”
手指蘸着桌上倒好的水，程言把裤腰往下拽了拽，腰下浅浅的人鱼线深入裤腰，让人的视线不自觉跟着往下探寻。
程言伸手摩挲着腰上肚脐右下方的皮肤，用蘸了水的手擦了擦，擦干水，面对镜子用匕首比划着，轻轻划出一道痕迹。
鲜血飙出，程言抽着气，拿着帕子去按。
血迹擦干不影响视线，继续落下匕首。
牙关紧咬，程言胸口疼得起伏。
帕子被塞进嘴里咬着。
“赞赞，为了你我可算是大出血了。”
疼得身体发抖，手却无比稳，侧腰上一幅鲜血刻出的画很快浮在镜子中。
程言隔着镜子抚摸刻在自己身上的多托雷的面孔，带着些留恋不舍。
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快，道道血痕很快退却，侧腰上只留下清晰的图像，一眼便能认出是多托雷的脸。
程言从前没有纹过身，没想到第一次纹身是他自己给自己纹。
沾血的帕子被丢掉，程言挪到更大的一面镜子前，身边转眼出现几身衣服，大部分都是归终亲手做给他的，也有些是帝君大人他们挑给他的。
程言抬手摸了摸其中看起来最低调的一身，颜色纯黑似乎有些单调，可挪到阳光下时，黑线中掺杂的银白丝线便闪耀夺目起来。
这衣服程言穿过一次，隐在人群里躲帝君大人呢，结果一眼就被看到，而且因为银线多的缘故，布料有些硬，他嫌硌得慌，后面再也没穿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目标是把多托雷追回来，所以务必做到样样惹人注目才好。
衣服穿好，再整理好头发，程言臭美地凑近端详自己的脸。
确保没有一丝瑕疵才离开镜子。
“系统，我去至冬。”
今天早上他清醒其实是被系统唤醒的，他期待的新的任务节点已经到了，似乎是沾了某个即将降临之人的福气，原本扣扣搜搜的系统居然直接说他现在可以随时传送到自己去过的所有地方。
果然，话音刚落，程言都没得到系统的回复，眼前便闪过一阵白光。
眼睛都未张开，便感受到了寒风，睁眼，入目一片雪白。
程言脸上挂上势在必得的笑，“系统，放心，我追回来赞赞，就马不停蹄去做任务。”
【……祝宿主好运】
程言一往无前地直接冲到愚人众大本营内，一路上不少愚人众士兵向他问好。
程言点头点得脖子都僵了，没等找到多托雷，半路却被另一个人拦住。
达达利亚眼睛眨得飞快，按着程言肩膀上下确认。
“你刚回来？”
程言点头如捣蒜，“嗯嗯，我还有事，晚点跟你聊。”
达达利亚拽住他，“别晚点了，现在有件大事，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的也是大事！”
达达利亚眼睛瞪大，语气强调，“你还记得安东尼和安娜那对兄妹吗？我们当时带他们出来，伊万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了他们，又给他们掳回去了，多托雷和桑多涅去给你要人，你确定不去？”
赞赞也在……
“去！”
嫌弃马车太慢，程言架起达达利亚踩着斫峰就往克罗利亚酒馆飞。
酒馆的气氛却不像以往那般，程言到时两拨人马对峙一般，气氛紧张得不行。
安东尼被五花大绑，身边是无数指向他的尖刀，安娜也被人用刀胁迫着。
伊万一改笑面虎的模样，看两兄妹的眼神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有本事了，敢从我身边偷东西。”
桑多涅面容冷清，“伊万先生，有凭有据，这二人已经是愚人众买下的人，您现在这般，是与愚人众难做吗？”
伊万眼底闪过怨毒，“不管他们还是不是酒馆的人，拿了酒馆的东西，就得给我原封不动地拿回来。”
“你已经搜了他们的身，敢问，找到你口中丢失的东西了吗？”
多托雷语气平淡，却藏着让人胆寒的杀意。
伊万见此，非但不怕，反而诡异地大笑起来。
“劝你们客气点，否则，别怪我拖你们下水了。”
“好大的气势～”轻佻的一句话响起，一头金色长发的男人走进对峙中心，手里捏着一个灰扑扑不起眼的小玩意。
“伊万，你想要的，是这个吗？”
维克托说着这话，还抬头冲安娜和安东尼抛了个媚眼。
他正苦于没有人手接近伊万呢，生意场上抢他再多也动不了他的根基，没想到有两个小家伙主动找上来要跟他合作。
说什么达成主人的意愿。
维克托不在意安娜和安东尼的主人是谁，不过有人愿意以身饲虎，谁不乐意呢？
尽管没想到伊万宝贝得不行的东西是这么个灰扑扑的玩意。
维克托拿着手里的东西打量，没注意伊万天崩地裂的神色。
“别碰它！”
维克托古怪地觑他一眼，“你说不碰就不碰啊？”
话音刚落，后颈突然一凉，耳朵也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
噗噗啪啪的，像是……什么东西烧着的声音。
“靠……”
猛地抬头看伊万，“你在这周围做了什么？”
伊万笑得面容扭曲，“你马上就知道了。”
是火药，能把整个至冬城全部炸毁的火药。
拉塔夫已经将桑多涅护在身下，抱着她要逃离此地。
可火药爆发得太快，机械关节刚刚伸展便烧起来。
多托雷视线被空中不断被炸起的尘土挡住，迸溅的泥土石块几乎要划伤他的脸，但这种程度还不至于重伤他，闪身离开之际，一道声音却让他动作停滞。
“赞赞！”
程言心慌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身上密密麻麻冒着冷汗。
第一眼明明还平静的地方，几个呼吸的功夫整个眼前的世界都被摧毁。
视线紧紧盯着下方一小块地方，斫峰还在半空程言便跃了下去。
“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程言双耳嗡鸣，脚下却越来越快。
找到了。
眼前那抹身影越来越清晰，程言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抱住了烟尘中的那人。
身上好疼，似乎是哪里受伤了。
程言对自己不管不顾，费力抬手捂住多托雷的耳朵，用身体给他挡着所有砸过来的碎片。
“没……没事了赞赞，我，我保护赞赞……”
程言喃喃，应当是有声音的，声带明明在颤动，可爆炸声过大，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多托雷身体僵得像是被压在废墟下，抬手确认面前的人。
“程言……”
程言已经意识模糊，肉身扛了数不清的爆炸，身体感受不到疼痛。
多托雷看到他雪白的脸颊上沾了泥土，抬手想替他擦掉，可却触到一道蜿蜒而下的血迹。
“血……程言，你流血了。”
嗓音蓦地颤抖几分，多托雷用力掐着程言的脸确认他是否清醒。
可身上的人已经浑身软下来，只有手臂还紧紧搂着自己。
似乎就像他说的那样，用身体……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