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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事跟杨林商量了下,杨林沉默了半响,才吞吞吐吐的告诉我,其实他也有这么个想法,就在哥三个在深圳准备最后一搏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仨已经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了,像快输光了的赌徒,急红了眼看着桌面上的筹码,妄想着能够翻身。东挪西凑借钱的时候,杨林就想着把他家里那几枚铜币取出来变卖。为此,他还专门上网去发帖,求助网友帮忙鉴定。当然,大部分人仅仅表示好奇,也有少数几个表示想要买下来研究一番的,但开出的价格都不高,好在没过多久,刘闫的一位客户找上了他,表示可以为我们联系到风投,能够融到一些资金,这才没有当真将铜币出手。
不过杨林干这事被他妹妹给发现了。
杨林他妹妹,小名叫美丽,大名叫杨婕,是亲妹妹,却长得一点也不像杨林,至少个头方面,能比他高出大半个头。
杨林发帖时被杨婕看到了,后来还注册了一个IP,装成买家跟杨林搭了半天,发现这小子居然想偷卖祖传宝贝,二话不说立马打小报告去,害的杨林他爸冲到深圳,在我们仨租住的屋子里,拎着扫帚满屋追着杨林收拾,那场面,啧啧,那叫一个惨烈。
当时我和刘闫都出去谈风投了,没能亲眼目睹盛况,杨林后来也没说,拿他爸爸刚好出差到深圳,顺便来看看我们做借口,糊弄过去了。
有鉴于此,他们家那几枚宝贝,被杨婕和杨叔叔藏得严严实实,杨林说他刚回来的时候就悄悄找过,好不容易有一次趁家里人都出去做客,他借口拉肚子不舒服待在家,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发现他们爷俩把宝贝藏哪了,也就只能作罢。
我安慰了下杨林,告诉他不用太介意,况且这东西值不值钱都不知道,我先拿我的几枚去试试,反正我母上大人闲着没事也不会去翻我外公的东西,想必她肯定不会发现少了什么。
挂断电话,我又给刘闫发了条消息,他老家那边有不少倒腾文物的,让他帮忙问问看,这东西值不值钱,方不方便出手,另外就是谈了些准备工作什么的。
没过几天时间,我看看自己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跑到昆明跟杨林汇合,就蹭住在X军区大院的他家里。
大概是以为都是我们瞎搞,害的杨林都准备偷东西卖的缘故,他妹妹可没少给我眼色看。
想当年屁颠屁颠跟着我们钻大山拾菌子的小丫头,被毛毛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紧拉着我衣服角不放手的小屁孩,居然还给我脸色看。
哼!早晚收拾你!我心里恨恨的想着。
呆了一个星期,刘闫也到了。
杨林开着他老爸的尼桑,带着我去接刘光头。在机场等了没多久,就看见刘闫推着个小车,上面大包小包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上了车刘闫跟我说起了打听的结果,说那边也没人见过这种铜币,说搞不好是哪个没有记载的文明古国,或者是在历史上神秘消失的王朝,比如玛雅、亚特兰蒂斯什么的,但由于无法考证,所以价格根本提不起来,有几个感兴趣的,愿意花五万块钱收购,但前提是咱们得有一套,也就是成套的才值得到这五万块,只有一枚两枚的话,人家也就愿意出六千封顶了。
我一听就这么点钱,顿时没了欲望。六千,说实话,昆明到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几乎都是二程航班,单边十一个钟头,最便宜的一班,中转成都的,也要两千三。两枚铜币,就堪堪够我们哥三个飞一趟单边,要是算上食宿,更别说进货了,根本不够。
“要不这样吧”,我跟刘闫说,“咱们分开来卖,多找几个人,每人卖它一枚,我现在手上就五枚,五六也能卖它三万,先把进货的钱凑齐了,至于去尼泊尔,大不了咱们混个进藏的车队,从拉萨转道樟木,进尼泊尔,到了当地进了货直接邮回昆明,咱们仨再搭车回来。”
“如果这样的话,”杨林突然插话,“那我们仨可以自驾去,木子你上网查下攻略,车我来想办法。”
说干就干,一回到杨林家,我们仨就分头行动起来,刘闫负责联系买家,谈妥价钱,我则上网查一下昆明到加德满都自驾游的方案,杨林去想办法找车。
期间刘闫带我回了趟陕西,呆了一个多星期,把五枚铜币分别卖给了五个买家,价格比预想的要多了不少。其中有一位客户开价三万块收了一枚,还表示如果我们还有,他愿意花同样的价格收购。
我们都怀疑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或者他认识这枚铜钱的来龙去脉,可我们询问,他却闭口不提,只是反复追问我们是否还有其他物件可以出售,还有就是问我们东西从哪搞到的,能不能带他去看看什么的。
我当然不会去提这东西哪来的,毕竟长大了,小时候的故事听起来,什么宝藏山神,也都当成民间故事来看了,不过虽然是不信,但还没糊涂到什么都往外倒的程度,毕竟也害怕是什么钓鱼执法,把我们俩当文物贩子给抓起来就不太好了。
拿着这沉甸甸的几万块钱,心里老觉得不是滋味,特别愧疚。感觉现在自己做的事,就跟古代那些靠变卖祖宗遗产来胡吃海喝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
算了,先度过眼前再去想别的,我只能是这么安慰自己了。
回到昆明,杨林这边的车也准备好了,是一辆北京吉普的SUV,性能还不错,是从他老爸的战友那里借来的,听说杨叔叔那战友,刚退伍那会就经常带着车队进藏,听说我们几个小子也想自驾川藏游,二话没说就把他座驾借给我们,还热情的帮我们联系车队、导游什么的。
看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定下三天后出发,各自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特别是刘闫,得先适应适应高原,不然回头身体准受不了。
三天时间晃眼就过,出发前一天根本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扭了很久,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躺不住了,起来穿好衣服,刷牙洗脸,行李早就放在车子后备箱,叫上刘闫杨林,准备吃个早点就出发。
“你们三个!不准走”
靠!不会是这小妞要闹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