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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走了桃花运么,竟然这么多男人为了要生要死的!”叶茗嫣脑海中又传来寒衣的声音,带着一丝酸酸的讥讽味道。
“寒衣,你说何师叔他会不会有事,他好像伤的很重。”叶茗嫣依在窗边,黛眉紧皱,脸上的担忧一下胜过一下。
“额,看那小子确实伤得不轻,不过他伤的最重的,却是那颗被你揉碎的心,我看他即使身体好了,怕是心也死了。”寒衣见叶茗嫣心中难过,也没有再继续讥讽下去。
“你是说何师叔他喜欢我?”叶茗嫣心中一惊,追了一句。
“亏你如此冰雪聪慧,我只知道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起,那小子看向你的眼神就已经无限深情了。”寒衣虽然修为大损,但是神念依旧是化神修士的级别,或许何凌眼中的那一抹柔情,可以瞒过身边的任何人,却瞒不过寒衣。
叶茗嫣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低眉俯首,看着一地盛开的百花,偶尔风起,也会刮落一些花瓣,落在灵溪之上,随水而逝。自己一直都忽视了何凌的存在不是么?一直都忽视了那个愿意倾听自己心事的何凌,一直都忽视了那个宁愿被误解也要替自己除掉危险的何凌,一直都忽视了那个拼了命也要护着自己的何凌……
“不过这个郭风眠固然霸道,但也是因为对你的真心,他才会在自己的地方闹事。此事一出,怕是青丹门的那些老头们很快也就要找上门了。”寒衣又传来了一句,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瞒不过他。
这便是情么,这便是可以让人转瞬生,亦可以让人转瞬死的情么?叶茗嫣的脑海突然想起了当年娘亲去世时,爹爹悲痛欲绝,哀默心死的一幕。突然想起了凌燕舞为了吴夜白和自己决绝的一幕,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情字么?
世间最难触摸,最难感知,最难琢磨,最难看透的便是这情字么?自己曾经可以那般洒脱,那般超然,只是因为自己不曾经历么?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叶茗嫣竟然觉得很累了,曾经多日疯狂的炼丹,多年冲击筑基期,她都未觉得如此疲惫。轻轻地依着窗栏,闭上双眸,睡了过去。
一连睡了几日,叶茗嫣都不曾睁开眼。
又一日,叶茗嫣蓦然睁开双眸,她感到郭风眠出了无忧苑,走的颇急,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又好像心神沉稳,仿佛是早就有了打算。叶茗嫣依旧依在窗边,一动未动,这个无忧苑竟只是个空间宝物,而且品阶远在自己的青冥镯之上。
无忧苑的入口可以是青烟城的任何一个地方,它的出口也可以是青烟城的任何一个地方,而这一切皆由郭风眠掌控。没有郭风眠的允许,自己永远也离不开这个无忧苑。
自从郭风眠伤了何凌之后,叶茗嫣竟然觉得这个男子有些陌生。她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甚至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总是一副暖洋洋的笑容,不怒不悲,让人猜不透,看不透。
爱情,不是娘亲和爹爹之间那种默契吗?娘亲一举手,一投足,仿佛爹爹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像哪怕只有一个微笑,二人便能心照不宣的看到彼此的心思。
爱情,便是要将自己一辈子锁在无忧苑的枷锁吗?
一低头,叶茗嫣又看到戴在手腕上的灵英镯,这灵英镯确实是无时无刻的在保护着自己,可是却也是无时无刻地在监视着自己。想去的地方去不了,想救的人救不了,难道自己要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不,不,这不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叶茗嫣狠狠地摇了摇头,想要将一切思绪从自己的头脑甩出来!却猛然打了一个冷颤,自己不是将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吗?不!不!不!
青烟城城主府内。
“郭城主,我青烟城多年一直平静,修士们也都安守己分,一向平安无事。可就在前几日,竟然有元婴修士公然在青烟城闹事,伤我青丹门的真人,不知郭城主对此如何看待!”上前说话的正是青丹门的理事长老。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事发突然,暂时尚无头绪!不知贵门真人那边,可有什么线索?”郭风眠一正色,眉毛一皱,仿佛觉得此事颇为棘手。
“我门派真人,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此事怕还是要有劳郭城主多多费心才是!”理事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叹息了一句,朝郭风眠一抱拳。
“调查此事是我职责所在,长老不必多礼,我也一定会给贵派一个交代。”郭风眠朝几位青丹门的真人一抱拳,眼中竟非常坚定。
“郭城主年轻才盛,深得人心,也是我青烟城的佳话,你可是我青烟城最为有希望进阶化神修士的了!”理事长老捋一捋胡须,朗声一笑,散去了眼中的气势。
“不敢不敢!几位真人既然来了,就不妨品尝一番我城主府的灵茶吧,保证让各位毕生难忘!”郭风眠也爽朗地一笑,带着青丹门的几位真人进了一间房间。
“想着古烁那小子这几日也差不多到头了,很快郭风眠又有得忙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不知过去了多久,寒衣又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顿时叶茗嫣一惊,坐了起来。
回想起当日和黑袍人的一战,是自己让寒衣在古烁身上做了手脚,如果古烁这位利剑门的最后一位少门主也无故陨落,怕是利剑门的也会找上郭风眠来吧。
青丹门和利剑门多年前就势如水火,现在两个门派又相继出事,门派之间必定相互猜疑,若是处理不慎,只怕又会引起门派大战。若是真引起门派大战,那郭风眠又该如何应对呢,两大门派出了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是轻易就能处理妥善的。
自己这是在担心郭风眠么?叶茗嫣自嘲了一句,又依在窗边睡了过去,无忧苑中,无日无夜,无喜无悲。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郭风眠从外面返回了无忧苑,叶茗嫣一睁星眸,那个身影,仿佛在自己的门外徘徊了好久好久,是几日几夜吗?
终于,却只送了一道传音符进来,花园一见,四个字回荡在叶茗嫣脑海,不带任何感情的四个字,花园一见。
叶茗嫣抬起头,看了郭风眠一眼,那原本一脸的阳光,此时看起来是那么得苍白,整个人都也憔悴了,只是强打起精神来见自己而已。
“怎么何师叔的事情很难处理么?”叶茗嫣本来是心中有千分气,千分恼,却一见郭风眠这般模样,心竟一下就化作了一团柔软,再也狠不下心来恼他,只想为他排忧,为他解难。
“在五日之后,就举行我们的双修大典,可以吗?”郭风眠并不作答,只是直直地看着叶茗嫣,眼中却不是兴奋。叶茗嫣竟感受到他内心好像无比疼痛,那眼神来自那般阳光的脸庞,是如此地让人不忍,叶茗嫣隐隐觉得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事情。
“还是先处理好何师叔的事情再说吧!”叶茗嫣转过了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就五日后,一定要五日后!”郭风眠一把将叶茗嫣拉住,眼神之中竟然有些许疯狂。
“你何师叔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只是有些累,难免有些急切,你不要介意。”郭风眠看叶茗嫣奇怪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自己太反常了,又接着说了一句。
“你不需要休息几日吗,我看你的气色很不好。”叶茗嫣轻声问了一句,眼中都是关切。
“我没事,这个是我这次外出无意找到的一个宝物,你好好保管。五日后,我来接你,记得带着它。”也不等叶茗嫣答应,郭风眠就头也不回地一个飞遁在原地消失地无影无踪。
五日后,郭风眠早早地就将叶茗嫣接到了城主府,安顿在一个清静的房间。
“你不觉得郭风眠这几天有点奇怪吗?鬼鬼祟祟的,好像在计划着什么阴谋。”寒衣在郭风眠走了之后,缓缓地说道。
“寒衣前辈,我看会不会是郭风眠太紧张了,所以才有些反常。”柳若对郭风眠大有好感,在叶茗嫣心神不定的时候,总是会说郭风眠的好话。
二人的话,叶茗嫣仿若未闻,静静地坐在木凳之上,把玩着郭风眠五日前送给自己的那个宝物。
此物球状,鸡蛋大小,非玉非石,非金非木,通体碧绿。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内部充满着碧绿的液体,不管将它倒过来还是倒过去,那碧绿的液体只会保持着一个形态,丝毫不会流动。内部闪着耀眼的碧绿光芒,可是在外部竟然一点光芒都不外露。虽然暂时不知道这个能做什么用,但是这个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怎么你还想在躲在里面吗?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尖刺的女声传入了叶茗嫣的耳中,牵扯着叶茗嫣的神念一阵剧痛,如何都抵抗不了,顿时脸色苍白,冷汗淋漓。这声音的主人起码有元婴期的修为了,却明目张胆的对自己施行神识攻击,到底是何人。心念一动,叶茗嫣起身追随那道声音而去,就这样,一路到了一个众人齐聚的院落。
这个院落,十分广阔,光是面积,就可以足足容纳数万人。院落之中人头攒动,服饰各异的修士来往在其中,叶茗嫣在人群中寻找那道声音的来源。片刻后,终于在郭风眠的身边的一个座位上,发现了一个美艳的女子,元婴初期修为。细眉如柳,凤眼若画,雪肤红唇,她好像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不过那神情是鄙夷,绝对的鄙夷。
火从心起,元婴初期了不起么,就这么点姿色也出来卖弄,叶茗嫣不屑地白了美艳女子一眼,转过身不再看她。不曾发现在那个瞬间,美艳女子的脸色变绿,面容扭曲,那神情是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
今天不是自己的双修大典么,怎么院落之中没有一点红彩鲜花,反而气氛肃严,不少人坐立不安,人人自危。早就听闻修仙界的双修大典,今日一见,怎么在别人眼中都是世界末日的感觉吗?
“叶师妹,是你吗?”一个冷冰冰地声音在叶茗嫣身后传来过来,叶茗嫣一回首来人果真是吴夜白。
“真的是你,不想多年不见,你竟然已经筑基中期了!”吴夜白确认是叶茗嫣后,这才眉毛一挑,有些惊喜。
“吴师兄,不是也到筑基中期了吗?”叶茗嫣淡然一笑。
“叶师妹,在三年多前的五大仙门练气期弟子大赛之后,你就失踪了。可是门派私下寻找多年,却不见你的踪迹,你怎么会在城主府出现呢?门派还以为你......”吴夜白顿了顿,还是没有说出口,叶茗嫣只是淡淡一笑。
“对了,你师傅都要担心死你了,他今日也在城主府,我带你去见他吧!”吴夜白说完就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叶茗嫣紧随其后。
“嫣儿!”陈展鸿看到吴夜白身后的叶茗嫣,双眼一湿,颤声喊了一句。
“师傅!徒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叶茗嫣来到陈展鸿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快起来吧!”陈展鸿一抬手,一股温和的气流将叶茗嫣托了起来。
“陈师弟,这就是你那在练气期大赛中获得第四名的弟子吗?现在不仅回来了,好像还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可真是恭喜你了!”说话的人是青丹门的理事长老,当时叶茗嫣失踪的事情在青丹门引起了不少的轰动,作为理事长老的他更是没少费心思。
“理事师兄费心了,嫣儿,这位是我门派的理事长老,快来见过理事师伯!”陈展鸿喜色难掩,脸色泛红,笑着介绍道。
“晚辈叶茗嫣见过理事师伯,多谢师伯挂念!”叶茗嫣闻言,俯身向理事长老一施礼。
“呵呵,起来吧,你师傅为了你的事情,才会费心费力,平安归来就好呀!”理事长老说完就一道气流将叶茗嫣拖了起来,转过头好像不再理会陈展鸿之徒,好让他们师徒二人相处。
“嫣儿,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在外面过得可好?”陈展鸿一正色,问了一句,当初他以为叶茗嫣是被利剑门的人抹杀掉了,在门派大战的时候,一狠心杀了不少利剑门的弟子解恨,一时杀红了眼,让青丹门的真人们都为之愕然。
“当初我遭人追杀,被逼下未知悬崖,得他人所救保住性命,却也一时无法返回青丹门。只好流落在外苦修,不想机缘巧合之下就到了筑基中期。”叶茗嫣尊敬地站在一边向陈展鸿一回话。
“追杀?你可知道是何派之人?”陈展鸿眉毛一挑,显然是对追杀自己爱徒的人十分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