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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华南s城城郊的一个小巷口开了一爿小食店，主营面点。
三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生意冷清，店里没有一个食客，我正要打烊，这时店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年龄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
“请问二位要来点什么？”我赶紧张罗着一张桌子，满面堆笑的说道。
女人的两只眼睛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喜悦，花格外衣上散发出一种另人很不愉快的气味。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怯生生的问我需要不需要换零钱。
我迟疑了一下，只见她从一个涨鼓鼓的上衣口袋里不断地掏出零钱。纸币、硬币源源不尽地流了出来，桌上一下子就堆了一堆面额为一毛、五毛、一块的零币，我不禁喜出望外。
从此，每天快打烊的时候，我都会见到她那充满魔力的口袋。她总会换得好几张大面额纸币，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去；我因此也不用每天一大早过几个街口到银行去换零钱以应付不时之须，要知道，那些手持“大团结”的食客一直都是最令我头疼的。
有一天，我到市中心去进货。太阳照例悬在s城上空，火辣辣地炙考着惨白色的建筑物，高温高潮的气候令人窒息。
尽管如此，我也顾不了许多，满脑子想着店里琐碎的杂事，只顾低头疾走，忽然一个孩子攥住了我的裤管，膝盖跪在了我的脚背上。我没有反应过来，一只破搪瓷碗伸到了我的面前，几枚硬币在碗里不停地跳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鼻孔里立马钻入了一种令我作呕的气味，我抬起了沉思的头：另外一个乞丐拿着搪瓷碗，戴着顶破草帽，压得很低的帽檐遮住了几乎整个面庞，身上裹着一件件的衣服，臃肿的外衣上，补丁密密麻麻地缝了一层又一层，娴熟麻利晃悠着那只烂瓷碗。
“先生，先生，多少给点吧，”沙哑的声音带着哀求的口气冲我说到。
我动弹不得，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将手向碗口伸去。
忽然，海边飘来一大片乌云，刹时太阳被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后面，明朗的天空一下子黑得吓人，一阵狂风卷地而起，草帽随着流动的气流飞了出去。
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披头散发、表情漠然、两只眼睛泛白，眼珠却神奇地被隐藏起来了，样子非常的恐怖。
“啊”的一声，我的嘴夸张地张大成“o”型，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住了，硬币从指间滑落，下落的硬币触到碗底“当”的一下，似乎敲在了我的心上。
这不是换整钱的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