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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儒山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书房写字时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才出来。
见能主持公道的人出来，沈芳菲立刻上前，指着已经变成一堆碎片的白釉瓷瓶说：“爷爷，您最喜欢的那个古董瓷瓶打碎了！”
沈儒山看着破碎的“尸体”顿时心疼的蹙眉：“怎么搞的！”
这个白釉瓷瓶是去年他在一个拍卖会上拍回来的，先不说价格，就单单那个朝代出土的古董，没有几个。
“爷爷，我们都知道这是您最喜欢的，平常都是小心又小心，一点都不敢靠近，可是就在刚才，纪然把它给打碎了！”
沈芳菲抬手指向纪然，面上的神色却是好整以暇，等着爷爷对她大发雷霆，好报昨天被训斥的仇。
虽是沈芳菲在背后故意撞了自己，但终归瓷瓶也是自己推倒打碎的，纪然上前，一脸抱歉地看着沈儒山：“外公，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打碎了您的古董瓶！”
沈儒山本以为是别人打碎的，正想怒斥，但听到沈芳菲的话，又见纪然歉疚的对自己道歉，黑沉的脸色像变脸一样，倏然露出和蔼的笑容：“然然，不用跟外公说对不起，一个瓶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外公的古董多了，改天带你去参观参观。”
沈芳菲傻眼了，就连一旁的沈莲也暗暗惊诧。
“爷爷，那可是您最喜欢的，就，就这么算了？”沈芳菲一脸错愕，不敢置信。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我最喜欢的？”沈儒山不悦，“还有，你刚才是不是太没礼貌了，怎么能直呼你表姐的名字？”
沈芳菲一滞，嗫嚅了一句：“她就比我只大一岁多……”
“就是只大一天，该怎么叫就得怎么叫！你真是被惯坏了，连点礼貌都不懂！”沈儒山沉着声，语气严肃。
纪然没打算出声调和，只是淡漠地看着沈芳菲，等着她那一声。
见爷爷当众训斥自己，还是在自己最讨厌的人面前，感觉自己的面子瞬间丢到大西洋去，一声“知道了”扭身就走。
“回来！”沈儒山用拐杖杵了杵地，“我的话还没讲完！”
沈芳菲停下，转身：“爷爷，我知道了，我下次就喊，行吗？”心里却道，才怪。
“我要你现在就喊！”
“爷爷，您是不是也太偏向她了，我可是您的亲孙女，我是姓沈的！”沈芳菲忍不住，说出自己心里的不满。
“混账！”沈儒山呵斥，“然然也是我沈家的人，在我眼中，她和你一样，也姓沈！”
沈儒山高声的呵斥，让沈芳菲顿时不敢再多反驳一个字。
一旁的沈莲赶忙上前对沈芳劝道：“小小姐，别惹董事长生气了，好好赔个不是。”
沈芳菲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样，这个家，纪然没来之前，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从前，她可是所有沈家晚辈里最得宠的一个，就连哥哥沈方旭都比不过她，她是众人眼中的公主，可现在，她已经不是唯一的，甚至有可能还要被那个外来的夺走自己的地位。
她心里又恨又委屈，只能低低的说：“对不起爷爷，是我说错话了，您不要怪我。”
“知道错，就重新叫。”沈儒山说。
沈芳菲抬眼，眼底里的嫉恨一闪而逝，嘴巴试着张了几回，才勉强叫出一声：“表姐。”
纪然把她的不甘，恨意都看在眼里，在沈芳菲叫完她这声“表姐”后，才不缓不慢地看向沈儒山：“外公，表妹也只是一时忘记，您千万别生她的气。”
“你看看你表姐，还替你说话。芳菲，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表姐一样懂事一些？”说完，沉声一叹，转而又微笑地对纪然说：“外公刚才写了几幅字，你过来帮外公看看写的怎么样。”
“好。”纪然搀扶着沈儒山，朝书房去。
沈芳菲看着纪然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给纪然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沈家最得宠的！
进到书房，沈儒山走到桌前，拿起自己写的几幅字给纪然看。
“群鸿戏海，舞鹤游天。”纪然看着手中一张张的字，说道。
沈儒山呵呵笑着，摆手道：“这可是梁武帝评王羲之的字，外公我可不敢当。”
然后让纪然在自己的对面坐下，“然然，听阿昌说，你想去祭拜你母亲，外公答应你，除夕过完，我们就回临县。”
“嗯，都听外公的。”
“好，好，”见她乖顺，沈儒山不住的点头，“等过完年，外公就亲自带你去集团，提前熟悉熟悉，所以，你万丰的工作，就辞了吧。”
“我明白，昨天已经和公司提了，年后只需要办理工作移交。”沈儒山以为她不会那么利索的答应，毕竟她已经在万丰站稳脚跟，没想到她会提前想到这些，并做了准备。
“那外公就放心了。”
沈儒山静默一瞬，有些欲言又止，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纪然问：“外公，您还有什么想说的，您直说便好。”
“外公确实还有事想你帮忙。”沈儒山顿了顿，说：“就是你的表弟，沈方旭，你舅舅的儿子，在d国惹了事，虽然咱们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但这手怎么也伸不到d国去，外公知道你和陆丰延的关系很好，希望你能出面，请他帮个忙。”
她记得上次在雅颂馆，陆丰延和沈儒山见面，应该就是谈这件事，所以，上次是没有谈成？
“外公，我能知道表弟在d国出了什么事吗？”就算她开口，至少也得知道这忙到底能不能帮，上次没有谈成，说不定就是因为陆丰延也很为难，她不想因为自己给他硬添麻烦。
沈儒山重重一叹：“这个孽障，本是想着送他去国外好好读上几年书，可芳菲都毕业了，他还没毕业！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和一帮狐朋狗友厮混，结果惹下当地一个政|要的儿子，还把人家给打了，现在人家揪着不放，要把他给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