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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歆陪了会秦姣,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秦姣一眼看穿她的担忧。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她扶着敏嫔喝下药后,便简单梳洗了下,出来时,清新怡人又典雅大方。
坐在炉子边,给秦歆倒了杯茶。
“从前只是不争,想息事宁人,但如今,我知道,不仅要反击,还要变强。强到对方不会觉得你温柔好欺便一再轻贱。”
秦姣垂下细密的长睫,冷不丁地向秦歆说道。
“你知道玉王后骄纵跋扈这些年的底气是什么吗?”
秦歆眉梢一抬,便认真注视秦姣,静待她的说辞。
“来自她强盛的母家。”
秦姣淡定地说着,然后继续道。
“父王惧她背后的娘家,却也一直想削弱其势力。”
既然玉王后总用母妃来威胁自己,秦姣想,那就以牙还牙,也动她的娘家。
反正赵家也不清白,要是经得起查,便也罢了,经不起——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此时的秦姣,一身傲骨终长出锋利。
“我看行!我支持你,恶毒豺狼若不拔掉它的牙,永不能指望它良心发现。”
玉王后这般横行无忌,将人命当做儿戏,喜欢折磨别人,不就是仗着背后家大业大?
那便,让她背后的势力倒塌。
“嗯,暂时只能这么多,我并不想赶尽杀绝,但若犯我底线,绝不容忍。”
秦姣手缓缓握拳,放在桌案上,眼底一片清冽。
一时间秦歆很想——称王称帝吧我的姐,你一定能开创一代盛世!
“五姐姐,王室里没几个争气的兄弟……你饱读诗书又心怀天下仁义,何不……”
“七妹妹慎言!”
正琢磨怎么对付玉王后的秦姣,乍一听,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她眼眸一颤,忙摇头。
“玉国从未有过女子……再说父王也不会允的。七妹妹莫要说这话了。”
“哎,好吧。”
秦歆是真心感到可惜,第一次见秦姣,便从她口中听到不一般的见地,一个不赞同以和亲固邦交的公主,心有丘壑,不比玉王那懦弱只知当墙头草的家伙强多了?
“娘娘,陛下来接您了。”
外间传来穗狩略显雀跃的一声通传,秦歆眼睫一眨。
顾斐来接她,穗狩这么开心做什么?
不过她唇角上扬,声音也跟着愉悦起来。
“知道了,马上回去。”
她倏然温柔下来的神情,被秦姣捕捉到眼里。
秦姣心中那团疑云似是散了点。
她低声说:“七妹妹,你心中属意的人……是辰王对吧?”
尽管出嫁从夫,好像七妹妹心里有辰王不意外,但秦姣就是觉着,以七妹妹的性子,她若是喜欢一个人,不会是因为身份和关系。
而只会是因为那个人值得喜欢。
如果辰王真是个残暴不仁的暴君,七妹妹不会动心的。
但他们又在人前表现得很疏离。
眼眸里划过一丝疑惑,秦姣正要琢磨时,就听到秦歆极小声地和她透露着。
“对,但你别叫他知道了,他还不知道呢。”
秦歆做贼一样的口吻,叫秦姣很是不解。
都是夫妻了,喜欢还……难以启口吗?
“好。”
但她不理解却尊重,只颔首,表明会保守这个小秘密。
秦歆便和秦姣说了声,出去了。
光看她的背影,就是陷入情爱中的欢欣。
见喜欢的人,脚步都轻盈得能起舞了。
顾斐站在台阶下,手中撑着一把很大的油纸伞。
背影长身玉立,若一座精美的女娲亲手打造的雕塑。
听见脚步声,便微微转身,从伞柄上白皙如玉的大手,秦歆的视线一点点往上,从他光洁的下巴,再到薄唇,挺鼻,最后落在他幽深的双眼处。
秦歆无声展颜。
她提着衣摆,便要快步向下。
顾斐看了眼飘到石阶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雪,立即上前,长臂一展。
“当心滑,慢点。”
秦歆想了下——滑?滑点好啊!
她便偏不听顾斐的,怎么滑怎么走。
一下,不负她所望地踩空。
顾斐见她这脚滑一下的动作,立即瞳孔一缩,一手拉住了她,将人往怀里带。
主动让她撞了满怀。
好在穿得厚,秦歆的下巴不至于被顾斐的胸肌磕着。
秦歆手撑着顾斐的胸膛,缓缓抬头,唇角上扬,眼睛却故作无辜地望着他。
“不是故意的。”
但是有意的。
穗丰在顾斐身后,腮帮子咬紧:明明就是故意的!娘娘那身手,还能滑倒?又不是刚那走几步就能摔跤的玉国娇花一样的六公主。
顾斐唇角弯弯,心想,是故意的更好。
“下次别这么冒失了。走吧,接你回去。”
顾斐将伞往秦歆身后挪了又挪,将她整个挡住。
穗丰:陛下您刚躲玉国六公主时,可是一点都不心软的?!
果然什么事到了王后娘娘这,陛下就变了方式!
穗狩咧着嘴,小声打趣:“真好,般配极了。”
他咧嘴使一张圆脸更圆了,也叫穗丰一张冷脸更冷了。
“没点眼力见。”
穗丰嗤之以鼻。
什么般配,不过是陛下偏爱。
穗狩斜了一眼自家首领,见穗丰一脸“张嬷嬷”阻止六公主接近他家娘娘的表情,不禁摇头。
没点眼力见的到底是谁啊。
看不出来陛下与娘娘是真心相爱和登对的一对吗?
天塌下来,陛下也会先护着娘娘,再去撑天的。
同理,娘娘也会。
往回走时,秦歆简单和顾斐说明秦姣要对付玉王后的事。
听完,顾斐扬眉。
“秦姣倒是块当皇帝的料。”
可惜了,这时代背景下,女子为帝,很难。
不然,顾斐看了眼身边热心肠的家伙——
不然一定让她替他去上几天早朝,体会下生无可恋的古代职场。
哪怕身为一把手,职场都是个令人疲惫的场子。
“是啊,英雄所见略同啊!”秦歆抓着顾斐的袖子,摇了两下,满是可惜地道。
“你就不能和玉王说说,放宽性别条件,立储唯贤吗?”
顾斐拽出自己的袖子,改为牵着秦歆。
“不能,少管闲事,干涉太多,剧情君会整突发情节对付我们的。”
闻言,秦歆叹气,也是,她就那么一说,顾斐哪有立场干涉玉国立储的事啊。
“实在不行,我回来当也行。”
秦歆半晌,木着脸一脸牺牲颇多地说着。
顾斐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为什么?你还多个帮手!”
“你现在就是我的得力帮手。所以,别想。”
她要是跑玉国来当王了,岂不是要和他离个婚再异个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想都别想,就算让他禅位给她都行,反正,她别想离开他身边。